第24章 晦氣
“對,跟她母親一個賤樣,都離婚了,還成天有事沒事纏着前夫要複婚,我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
什麽意思?穆桂珍離婚了?陸漫漫苦澀一笑,這才想通了她為了區區二十萬,居然破天荒地給她打電話,原來是離婚了,根本沒有錢花了。
穆桂珍被人揪住尾巴一頓嘲諷,老臉都快挂不住了,此刻外面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穆桂珍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或者直接撞死了算了。
倒是一向被她認為懦弱的陸漫漫顯得十分鎮定:“錢我一分不少給你們了,你們大可當場數,多一張我不要,少一張我也不會賴掉,輸了錢咱還錢,但是你們動手打人是什麽意思?”
這時,鎮定自若地坐在牌桌上的白敏開了口,看起來貴氣十足她風韻猶存,陸漫漫猜她約摸四十來歲,但是保養得很好,看起來倒像是二三十歲的人而已。
“是你母親動手在先,我們不過是正當防衛。”白敏看着穆桂珍,眼角劃過一抹嘲諷:“今天不過是給你一個警告而已,既然婚都離了,就不要總是厚着臉皮去纏着他,再讓我看到你纏着他,可就不是打你一頓這麽簡單了。”
白敏拿起桌上的錢,也沒有要數的意思,走到門口和陸漫漫擦身而過的時候,火紅的嘴唇微微勾起:“順便告訴你一聲,你母親欠我的可不是二十萬,她足足欠了我八百五十萬,我不過是讓她分期付款而已,這個月二十萬,下個月,我可就要收四百萬了,再下個月,我全部都要收回,別想抵賴,你母親都簽字畫押了。”
八百五十萬?陸漫漫氣不打一處來,她也真能賭,都離婚了還能賭這麽大,她打麻将是十打九輸,可平常她再怎麽賭,也輸不到這麽多錢,也不知道這幾個女人使詐了還是母親牌技真的不行。
可現在争論這些東西沒意義,她現在只知道,母親和父親離婚了,她輸給了父親剛娶的媳婦八百五十萬,而且穆桂珍已經将這盆火扣在了她的頭上,她負責熄滅。
之前她也就賺了六百萬,還買了一輛兩百萬的豪車,本想着自己再賺一點可以和小耗子過上清閑的日子,好好給小耗子養病,沒想到母親一個電話,她又得去賺錢了。
她原本是個大懶人,明明有掙錢的能力,卻不想花精力去做,如今是有人拿着笤帚在後面追她,她不得不往前走了。
一群人散去,整個包間只剩下陸漫漫和穆桂珍兩人。
穆桂珍趴在桌上哭,哭着哭着跑到窗前就要跳樓:“我不活了,我活着還有什麽意義,我是他結發多年的妻子,先後為他生了兩個孩子,他看到漂亮女人,就抛棄我這個糟糠之妻,去養那小賤人還有小賤人的女兒,我不如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陸家是書香門第,穆桂珍不過是個鄉下村姑,沒什麽文化,但聽聞當年穆桂珍對陸漫漫的父親有一飯之恩,年輕時的穆桂珍長得也很漂亮,也十分善解人意,就和陸漫漫的父親墜入愛河。
原本家裏人反對這段婚姻,卻還是拗不過陸漫漫的父親,如今真的是說抛棄就抛棄了。
可也怨不得父親,陸漫漫對這個母親十分了解,平常愛賭,賭的也很大,要不是陸家有那麽些積蓄,不然早就被她敗光了。
而且人到中年,脾氣也大了,母親是一心只撲在麻将桌上,整天鑽研如何贏錢,都鮮少打扮自己,經常在外面不給陸老爺子面子,感情自然分崩離析。
從穆桂珍口中,陸漫漫也得知,他們離婚後,陸老爺子給了她幾個億的離婚補償,也算對得起她了,可她居然帶着這幾個億去Z國賭博,短短一個星期,就輸的所剩無幾,灰溜溜地回國。
還是忍不住沒骨氣找了陸老爺子好幾次,結果被陸老爺子新娶的女人盯上了,知道她喜歡打麻将,白敏故意設了一個局,随便挑釁了兩句,她就掄起袖子跟人在牌桌上幹了起來,自以為自己牌技了不起,誰知人外有人,可她越輸就越不服氣,賭的也大,幾十圈下來,就輸了八百多萬。
陸漫漫抓着她的胳膊,攔住她道:“要死要活的幹什麽?你都多大一把年紀了!哭哭啼啼像什麽樣子!你從這跳下去人家不僅不會同情你,你還會遺臭萬年!這可是別人的地盤,你死在別人的地盤上,給人帶來晦氣,你死了人家都要咒你!”
“晦氣?你說我晦氣?”
穆桂珍哭得更加撕心裂肺,沒想到自己的親身女兒說自己晦氣。
陸漫漫深吸一口氣,目光定定地看着穆桂珍,突然松開了手道:“好啊,你跳,我不攔着你,想讓人看笑話你就繼續鬧,五年前我們早就斷絕了關系,五年後,我也沒有必要管你,我也懶得幫你還錢,你死了一了百了。”
穆桂珍聞言,吓得都不敢哭了。
她不過是氣不過,才鬧了這麽一出,但是她卻沒有那個真膽量跳下去,陸漫漫也是太熟悉她的脾氣秉性,才用了最極端的方式。
被陸漫漫一激,她還真不敢跳了,一身狼狽跟着陸漫漫去了陸瑤的家。
到了午飯時間,嚴厲爵的辦公室門突然被人打開。
嚴厲爵伏案工作,不用擡頭就知道是誰來了,他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出去:“保安。”
話音剛落,陶然則上前摁住了他的電話:“你的脾氣,一如既往的壞,這就要趕走你的合作夥伴?”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沒規矩。”嚴厲爵冷嗤道。
陶然眉頭一挑,不服氣道:“我又不是你們公司員工,我沒有必要遵守你們公司的規章制度吧。”
“那就按照閑雜人等處理。”嚴厲爵頭也不擡地道。
陶然無奈地聳肩,和嚴厲爵這麽多年的商場夥伴,自诩和嚴厲爵最為要好,卻還總是受嚴厲爵的冷眼。
“你來做什麽。”
陶然聽到嚴厲爵這麽問,眉眼處總算有了一絲笑意,故作高深道:“你猜我來找你幹什麽。”
“沒事就滾。”
嚴厲爵不鹹不淡地說着,語調拿捏地恰到好處,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人啞口無言無法反駁,就像被嚴厲爵下了軍令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