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嫉妒
“那是自然,這些都是有嚴格的程序的。”沐羽潤抿着唇,目光對上嚴厲爵那雙探究的眸子,忽然改口道:“我也是操之過急,擔心漫漫,所以這麽草率下了定論,但是我一定會好好幫她做個全面檢查,希望她能早點恢複到以前那溫婉可人的漫漫。”
嚴厲爵仿若未聞,徑直朝着房間走去,沐羽潤愣怔地站在原地,油然而生出一股挫敗感,現在在嚴厲爵面前是越來越容易出錯了。
陸漫漫此時已經輸完液體,但畢竟腿腳剛剛被傷,還沒好,下地走路一瘸一拐。
沐羽潤此時緊跟着進來,目光停留在陸漫漫的那雙腿上:“漫漫,你傷還沒好,這就要下床麽?”
怎麽這只聒噪的蒼蠅陰魂不散還在耳邊打轉,她給沐羽潤的羞辱難道還不夠麽?也難怪了,這種人連懷胎五月的孕婦都不放過,臉皮自然是厚到家了。
“是啊,你看我行動這麽不方便,要不來背背我吧,反正你說你是我好朋友,我相信,你應該不會拒絕我這個要求吧。”
沐羽潤臉色一難,瞬間仿若吃了不幹淨的東西般,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她勉強扯開一抹笑意道:“漫漫,你瞧我弱不禁風的樣子,我哪裏背的起你啊,我倒是想背你,可我有心無力啊。”
陸漫漫眉頭一挑,目光鎖定在了嚴厲爵身上,她笑靥如花朝着嚴厲爵挽起一個讨好的笑意:“嚴先生,你看我腿腳不便,這天都快黑了,我這樣會耽誤你時間的。”
嚴厲爵邪睨了她一眼,故作不知道:“你想怎樣?”
陸漫漫餘光掃到沐羽潤那雙緊緊握着的手,笑意更濃了:“不如你抱我吧。”
這句話,引得嚴厲爵不悅皺眉,沐羽潤在心裏氣得跳腳,因為陸漫漫這個行為所不齒,她這是在扮可憐博同情,想嚴厲爵抱她?簡直賤到家了。
“漫漫,你這腿其實傷的也不是很重,怎麽連走路都成問題了呢?既然行動困難,不如我給你安排一輛輪椅吧,不行的話,就再叫個骨科醫生給你看看,你就別急着走了,我會安排最好的病房給你,你不用擔心錢的問題,我幫你付了。”
這沐羽潤,還真是什麽方法都有,可是她陸漫漫不吃這套。
“在醫院待久了,自然有人認出我來,我可不想因為我的緣故,影響了你們醫院的秩序,而且,作為我的好朋友,你是知道的,以前我在醫院出了事,到現在都對醫院有陰影,你讓我留在這裏,這不是難為我麽?”
她有她的張良計,陸漫漫自有她的過牆梯。
既然她喜歡演戲,那麽她就陪着她演,經過五年時間的錘煉,陸漫漫的心态自然不似當初那般弱。
“不如我幫你叫幾個護工送你回去吧?”沐羽潤不服輸道。
想讓嚴厲爵抱她,沐羽潤絕對不允許,一定要阻止。
“你剛剛不是說我傷的并不是很嚴重麽?當然也就用不着還要護工來送我的地步,再說了,醫院這麽忙,你怎能動用私權呢,對吧。”
沐羽潤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應答,陸漫漫這張嘴真是越來越伶牙俐齒了。
話音剛落,陸漫漫便被嚴厲爵抱了起來,她猛地一驚,但在看到沐羽潤那雙吃驚的眸子和黑沉的臉頰時,她放棄了掙紮,任由嚴厲爵抱着她。
其實她剛剛不過是說說而已,就是想要氣氣沐羽潤,沐羽潤肯定不想讓嚴厲爵抱她,自然着急生氣,她就是喜歡看她氣得不行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沒想到嚴厲爵真的抱起她了,這真的在陸漫漫的意料之外,不過八成是拉不下面子,才抱她的吧。
陸漫漫透過嚴厲爵的肩膀,望向站在嚴厲爵身後氣急敗壞的沐羽潤,朝着她露出了陰狠的臉色,她只回了一個甜甜的笑意。
嚴厲爵将她抱出了醫院,走到車前,就将她放下來。
陸漫漫愣了愣神,卻被嚴厲爵解讀成為:“還站着幹什麽,難不成還要我抱你上車?”
“……”陸漫漫。
誰要他抱了?她只是還沒反應過來嚴厲爵突然抱她是何用意,真實讓人猜不透。
明明讨厭她恨她,還要處處救她幫她,言語裏依舊是輕蔑之意,她真的懷疑嚴厲爵有極為嚴重的精神分裂,應該好好治治,或者,讓她紮兩針也行。
陸漫漫搖搖頭,她幹嘛滿腦子都在想嚴厲爵,難道她忘了當初他不信自己,任由別人污蔑自己的那段往事了麽?
縱然不是嚴厲爵的錯,但是他借着機會和她離婚,足以讓她死心了。
仔細想來,嚴厲爵大概不是不查當初那件事,而是根本沒想過查,畢竟他早就想和自己離婚了。
只是後來她意外懷孕了,所以他才沒有提離婚的事情吧,她可在嚴厲爵的書房裏,看到兩份這些密密麻麻字眼的離婚協議書,她忘不了那一幕,也清晰地記得自己當時有多心碎。
她拿着離婚協議書時,雙手都在顫抖,心口處絞裂般的疼着,她放下離婚協議書,拿着筆想要簽字,卻硬生生地頓住,寫不出自己的名字。
她咬着唇,唇都被她咬破了,她也未曾吭一聲,最終她因為太愛嚴厲爵,還是沒能簽下自己的名字。
她走了出去,擦幹臉上的淚痕,當做什麽事情都未曾發生過一樣,每天等着嚴厲爵回家,親自下廚給他做飯,給他洗衣服,不管他愛不愛自己,只要每天能看到他就好。
她能燒一手可口的飯菜,烤的無骨雞最是美味,嚴厲爵只有在享用陸漫漫做的美食時,才會和她坐在一起,搭上幾句話。
大多都很客套,說話也很紳士,但十分有距離感。
思緒飄到很遠,直到洛汀蘭叫她,她才回過神來,發現原來早已經到了。
看着陸漫漫和嚴厲爵一同開車過來,洛汀蘭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多希望他們兩人能夠複婚。
而且還告訴陸漫漫,她的父母和後母來了。
想想之前她和白敏産生的過節,陸漫漫眉頭不自覺擰緊,她倒不是怕,只是她心裏覺得煩躁,越是心裏煩躁,就越是容易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