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城主府護衛隊長周順:“會不會我們現在已經在秘境裏面了?”
在秘境中時是無法聯絡外界的。
有人便問:“那為什麽只有丹峰主和雷長老消失了,我們還在原地?”
有人道:“可能我們還在秘境入口處,再往前走一點點,就能進入秘境?”
大家互相看看,歐陽韬道:“還是別往前了,我們先離開吧,先同各自的宗門聯系上再說。”
有些人不樂意,絡腮胡男人大喇喇地道:“你們翠竹園是清虛宗的附屬門派,清虛宗一來,你是舒服了,但我們就吃不上肉只能喝湯了,甚至可能連口湯都喝不着。”
歐陽韬臉色難看:“清虛宗不會仗勢欺人,他們會幫我們一起對付秘境裏的邪物。”
“對對,我們是來除邪的,”絡腮胡男人號召大家,“丹峰主和雷長老已經先進去了,我們也得盡快進去幫忙才行啊!”
歐陽韬:“……”
經過商議,最終有一半人表示想留下,另一半則決定先回湖面上,留下的人也不全是想進秘境的,有一些護衛隊護衛和神廟神侍是被上級安排留下的,用于監督其他人。
水神廟副神官邱貞給衆人每人發了一顆防水珠,包括決定留下的那些人也給發了。
邱貞自己決定先回湖面上,她要把這裏的情況彙報給大神官。
陳瑄和陳文桦也準備回湖面上。
陳瑄是因為自己這具身體修為低微,所以贊同歐陽韬提出的通知大宗門來幫忙的建議。
陳文桦則是為了穩妥,進秘境後他不一定能保護好陳瑄。
佩戴好防水珠,離開飛行法器游向上方的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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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在飛行法器的燈光中晃動,陳瑄因為沒有靈力游得比其他人慢,陳文桦回過頭來看他,就在這時——
陳瑄感覺水的阻力突然消失了,他腳下一空,往下方墜去。
他看向上方,那些游在他前方的人消失了,湖水也消失了。
陳瑄落入了一片濃稠的霧中,他顧不上繼續隐藏元神實力,迅速用神識查看四周,他這身體修為這麽低,在危機時分還一個勁的低調可能就低調死了。
這兒的霧很不一般,能阻礙神識自由穿行。
不過陳瑄估測它只能攔住元嬰期的神識,化神期無法完全攔住,化神以上則完全攔不住。
陳瑄的神識本來是屬于攔不住的那種,但來到人界後,受到了壓制,現在只有化神期強度,所以在霧中穿行時還是受到了一定的阻力。
随着神識的擴張,陳瑄發現他已經不在湖中了,而是來到了一個由巨大陣法構建出來的新空間中,這裏很大,得有漫川內城那麽大。
不過做為秘境來說,就挺小的,那些出名的秘境都是一片大陸那麽大的小世界,和那種秘境相比,這兒就是個小花園。
除了他,剛才一起游往湖面的那些人也在霧中,霧氣翻卷湧動,似乎是想把大家分配到不同的區域。
霧氣下方的地面上已經有幾十人在了,他們是昨晚失蹤的神廟修士和一些陌生人。
神廟修士都被分散開了,各自在一個很小的區域內打轉,似乎都被什麽手段給困住了;陌生人們倒是有聚在一起的,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人,怎麽進來的,現在正在這裏幹什麽。
神識繼續擴張,沒發現這裏有像邪物的東西,不知道是它隐藏得好,還是它其實不在這裏。
探查到西南方時,發現霧氣特地繞過了一片區域,沒有把任何人往那兒送,這個異常使得那片區域格外醒目。
陳瑄心想,看這情形,這個大陣的陣眼應該就在那兒,只要攻破陣眼,霧氣應該就會消散,被分散的衆人就能重新聚集到一起,人多力量大,到時就安全了,就能一起尋找邪物并消滅它了。
他立刻取出一支穿雲箭,瞄準西南方向,抓緊箭尾。
穿雲箭嗖地紮進濃霧中,一陣風馳電騁後,砰,陳瑄砸到了沙石地上,穿雲箭掉落到他身旁,箭頭起火,很快把整支箭燒成了灰燼。
陳瑄趴在地上沒動,不是身體受傷了,築基期的身體雖然弱,但還不至于被普通沙石地傷到,是這個地方不像從外面看起來那麽簡單。
這裏和外面是隔絕的,他的神識無法探查到外面,也就是說這兒是一個陣中陣。
而且這裏不止自己一人,還有另一人在,那人裹着能隐藏身形和氣息的鬥篷,要不是自己元神境界高,都發現不了他。
那人距離自己只有十幾丈,這裏的霧氣比別的地方淡很多,光照也不弱,差不多陰天的樣子,所以那人肯定是看到自己了,但他停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不知道想幹啥。
唯一的好消息是對方修為不高,只有築基,自己打得過他。
又裝暈了一會兒,對方始終不動,看來是打定主意要裝隐形人了,陳瑄假裝剛剛蘇醒,爬起來張望周圍,自言自語:“這什麽鬼地方?”
霧氣中,一棟石屋靜靜地矗立在一片幹枯的樹林旁,石屋中站着一個留長發穿藍色長袍的長發男人。
敲門聲響起,接着門被推開,兩個男人誰也不讓誰地擠着走進屋中,高個的那個神情喜悅,沖藍袍男人道:“東護法,我們薛護法成功了,寒寂已經被傳送到了化生陣中。”
矮個的那個臉色不太好:“東護法,不知為何,陣法受損了,需要時間修補。”
東護法看向他們:“剛剛那一剎那我感受到了兩股氣息。”
矮個男人:“您的意思是?”
東護法:“剛才化生陣開啓時,有兩個人一前一後近乎同時進入了陣中,原本只适合一人通行的通道被兩人擠入,沖擊過大,超出了化生陣的承受能力,所以造成了損傷。”
高個男人想了想,變了臉色:“難道我們薛護法不小心把自己也傳進陣裏去了?”
東護法嘴角抽了下,道:“不是她,她的氣息我知道,是別人進去了,應該是漫川那批人中的一個。”
矮個男人問:“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東護法:“抓緊時間修補化生陣,不用管那人,那人的修為至多金丹,丹菁和雷寬這兩個元嬰已經被我們困住了,剩下的人不管是誰都不足為慮。”
這個陣中陣從外面看起來不大,但進到裏面卻發現并不小,大概有四分之一個漫川內城那麽大。
這陣很邪門,陣裏的靈氣全被陣法給吸走了,使得這裏的土地失去養分變成了沙石地,唯一的一條溪流已經幹涸,幾座山也是焦黃的顏色,山上除了零星的半枯荒草外沒有其它植物。
估計時間長了,呆在這裏的人也會生機流失,壽命縮短。
得趕緊破陣,但陳瑄不認識這個陣,在以前他可以用“力”破解不認識的陣,只要力量夠強,再精巧的陣法也能摧毀,但現在他“力”不足……
不過他還有法寶,只是一來怕用不對法寶傷到自己這具身體,二來這裏除了他外還有一個隐形人,他一用法寶就會暴露他有秘密——陳家那種小家族可供不起他那些法寶。
陳瑄想了想,從儲物袋中取出化身的飛舟,雖然他沒有靈力,此地靈氣也不足,但飛舟可以不用靈氣靈力而使用靈石,他有很多靈石。
這時,他察覺地面在微微顫動,地下有東西,是只長得有一人高的大蛙,它應該是發現地上有生物,想出來捕食。
陳瑄心中一動,假裝沒發現大蛙,磨磨蹭蹭地沒有立即登上飛舟。
他想看看那個隐形人會不會趁他被大蛙襲擊時偷襲他。
對方的修為和自己這身體一樣,也是築基,但自己元神強大,如果他偷襲自己,自己可以輕松地用神識反殺他。
如果他不偷襲自己,自己倒也不便攻擊他,一個妖在人界無故殺人,一定會被天道惦記上,所以只能等對方先下殺手,自己才好合理反殺。
只要殺掉對方,那這裏就只剩自己了,就可以嘗試用法寶把這陣給砸開。
大蛙鑽出地面,借着一個沙石堆擋住圓鼓鼓的身體,無聲地張開嘴,沖陳瑄彈出長舌——
舌頭彈到一半,又縮了回去,然後大蛙利索地鑽回了地下,鑽得比先前深了一倍。
它并非突然發瘋,而是被一道劍意給吓跑了。
剛才它張嘴彈出舌頭時,一道高深的劍意擦着它的舌頭飛過,吓得它趕緊縮回舌頭逃跑,因為能發出那種劍意的人它絕對打不過。
“……”陳瑄假裝自己什麽都不知道,默默地登上飛舟。
能發出劍意,是劍修嗎?也不一定,其他修士也可以練劍,陳瑄自己也會幾招。
那麽強的劍意,感覺一般得是元嬰修士才能發出,可對方才築基。
或許對方真是劍修,據說劍修的戰鬥力普遍比其他修士強,有些甚至可以越級戰鬥,但越兩級還是太離譜了。
要不他是難得一見的天才中的天才;要不他運道好,曾有過奇遇;也可能是大能轉世,甚至是天界的仙、神下凡歷劫,不過這種可能性非常非常小。
但不管是哪一種,自己都最好不要與對方交惡。
唉。
飛舟升空,那人沒有跟上來。
飛舟升到十丈就上不去了,上面是濃稠如漿糊的霧,飛舟在其中寸步難行。
十丈,太低了,高度不夠俯瞰此地觀察全局,陳瑄只能操縱飛舟繞圈兒。
陳瑄離開後不久,那人也離開了原地,他沒有使用飛行法器,而是步行走入了山中。
陳瑄默默地關注着對方的行蹤。
突然——
對方消失了。
陳瑄吃了一驚,哪去了?不會是出去了吧?出去也不叫上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