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唔……”顧雲藹張開手就朝游菱撲過來，游菱呆呆的站在原地任由她雙手抱住自己的腦袋，還拼命用臉蹭自己。
“貼貼~”聲音又軟又甜，臉上一派的滿足，仿佛和游菱親密接觸是她最幸福快樂的事。
游菱死死的咬住唇才沒讓自己在聶品茗的眼皮底下抱住衣.衫不整的顧雲藹和她一起貼貼。
香風陣陣，舒滑的臉蛋蹭着自己，肉與肉緊.貼摩.擦……為什麽要給她如此甜蜜的折磨！
啊，好想回應顧總。
聶品茗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切，突然悲從傷來，扭開頭，一滴淚順着眼角落下。
她的女兒，她的女兒怎麽會變成了這樣。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她又乖又貼心還會撒嬌（在夢裏）的女兒就變得不茍言笑天天板着張臉，可現在她又如此極富小女生的姿态。
這簡直是她夢寐以求的場景，她生女兒不就是為了小姑娘能和自己撒嬌嘛，可現在她撒嬌的對象卻不是自己！
為什麽會這樣！
她才是她的老媽！
為什麽她不來和自己貼貼！
“雲雲！”聶品茗越想越氣，一氣再氣，最後氣不過上來就想把兩人拉開。
“唔，我要貼貼！”顧雲藹根本沒松手回頭扁着嘴委屈巴巴的瞪着聶品茗。
聶品茗心如刀絞的松開手，不敢置信：“你和她貼也不和媽媽貼？”
游菱：“……”我不應該在這裏，我應該在馬桶裏。
繼而木着一張臉假扮自己沒有感情只是一根柱子的游菱遭到了聶品茗惡狠狠的目光：“你對雲雲做了什麽，你到底給她灌了什麽迷魂湯！”
游菱：0-0
“你說話！”
游菱撓頭“……可能，我長得漂亮？”對不起，不是她自戀，這是她唯一能拿得出手也是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聶品茗：“你是說我沒你長得好看？我入選過亞洲最美面孔top10。”
游菱：“……”麻了。
看游菱又不作聲，聶品茗自認為這是她無聲的反抗，這還了得，今晚她肯定要把自己女兒贏回自己這邊！
她重振旗鼓又來想把兩人撥開。
“不要……”
“雲雲，你不許和她貼！我是你媽！”
顧雲藹锢着游菱不放手，聶品茗拉着顧雲藹的胳膊也不松懈，獨留柱子游菱沒有感情的跟不倒翁一樣随着兩人的動作左右搖擺。
她怎麽也不明白，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這就是三個女人一臺戲嗎。
可惜游菱終究不是不倒翁，三人你抱我拉推攮間也不知道誰先開始打滑，身體一個沒穩住斜倒了下去。
瞬間，就跟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接着一個倒下。
“啊……”
“嘶……“
“草……”
游菱是最後倒下的那個，倒下的那刻她還想着不壓到顧雲藹身上去，可她死也不撒手就是拽着自己，游菱就算一直控制方向也不免得半壓在了她的身上。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手掌護在顧雲藹頭下。
一聲悶響，是顧雲藹腦袋隔着游菱的手砸到了地上。
游菱隔了一會兒，才感覺到自己的手傳來鑽心的疼痛。
她咬着牙也不免痛得面目猙獰。
聶品茗再怎麽說也是五十來歲的人了，她靠着牆捂着摔暈了的腦袋沒能及時緩過來。
“你要壓我多久？”
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游菱心猛地一跳，甚至忘記了疼痛，震驚的對上顧雲藹無波無瀾的眸子。
“你……”她，有自己的意識了？
面對這個情況游菱心裏五味雜陳，有為她開心，又有些失落。
她正常了，就代表自己不再有理由和她呆在一起，也沒有機會再能和她近距離接觸了。
顧雲藹的眼裏漸漸布滿暗芒，似乎對游菱這傻乎乎不動的狀态很不耐。
看着翻臉不認人從剛開始親親熱熱的抱着她貼貼到現在這樣的顧雲藹，游菱心一哽，忍不住回擊道：“顧總，您還墊着我的手。”
顧雲藹這才發現自己頭下面是在枕着什麽。
她微微擡起頭給游菱的手留出空間，兩人本來就靠得近，因為她這擡頭的動作更是冷不丁的再近一步。
放大的臉近在咫尺，兩人的呼吸都錯亂的灑在對方面上，連微小的絨毛都能看清。
游菱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她眼睛一眨，挺翹的睫毛掃過顧雲藹的，惹得她也眨起了眼。
如嬌花遇勁風般亂顫，酥癢從睫毛開端，最後癢入心扉。
顧雲藹剛緊抿着唇想側開頭，游菱已經縮回了自己的手并利落的爬了起來。
……
顧雲藹把浴袍系好，穿了雙拖鞋在沙發上坐下，淩亂的發絲自然垂到肩上，v領的浴袍隐約可見裏面的春色，她揉着自己作痛的腦袋。
聶品茗在她旁邊另一個沙發上坐着，翹着二郎腿玩自己的指甲，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只是時不時偷偷擡眼看看顧雲藹，又看看在自己對面的游菱。
游菱乖如鹌鹑，握着自己左手手腕，剛給顧雲藹墊了一下，她現在整個左掌都紅腫了起來，顧雲藹喊了醫生，現在還在過來的路上。
“你怎麽來了。”顧雲藹有做貓時的記憶，但人形時的記憶卻是缺失的。
她只知道自己混混沌沌意識不是很清醒，一睜開眼就是在浴室裏，身上還壓着個人。
“我不來怎麽知道你在這裏幹什麽。”
看顧雲藹這平淡的樣子，聶品茗顧不上游菱在這，火氣又上來了：
“好啊你，對外說自己去國外學習，背地裏卻是和着人在這裏玩貼貼？還是一個女人，連我們都瞞着，顧雲藹，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試圖把自己當成背景板的游菱抖了抖。
貼貼？
顧雲藹很想問問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但又怕露餡，只好選擇閉嘴。
而她這閉口不言的樣子更是在聶品茗心裏坐實了心虛無可辯解的意味。
瞬間又是一頓輸出。
從指責她不去工作積極向上反倒閉門不出和人呆在家裏淫.靡不堪大玩情.趣游戲不務正業肆意妄為還有搞雙花的癖好，到為什麽從一個好端端的五好女青年竟然變成了這樣。
平時的乖巧禁.欲斯文是不是都是裝的，再警告玩歸玩鬧歸鬧別拿熱搜當玩笑。
顧雲藹靜靜聽着，早已習慣了她的啰嗦，左耳進右耳出。
而游菱卻是目瞪口呆，癡癡的望着說了一大串都不帶歇的聶品茗，覺得她好牛，如果她指責的這些都和自己無關的話她大概都要為她鼓掌了。
“看什麽看，你以為有顧雲藹在你就能安全脫身？”聶品茗說完顧雲藹轉頭對睜着一雙大眼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游菱沒好氣道。
游菱雙眼發直：“阿姨你真厲害。”
“……”聶品名臉上的兇狠表情差點沒端住。
最後用一個冷哼作為回複。
顧雲藹嘆了口氣：“您該回去了。”
“回去？”顧雲藹這話如同點燃了一個炮仗，聶品茗噌的一下站起來：“你現在是要趕我走是麽？”
顧雲藹：“你不要多想，只是現在挺晚的了……”
“晚？原來你還有時間概念啊。”聶品茗抱着手：“那這麽晚了這個女的是誰，她為什麽在這裏？”
顧雲藹深潭般的眸子投到游菱身上，游菱霎那間覺得自己失去了呼吸的能力，屏着氣等她的回答。
“她是公司的藝人，過來找我有事。”
“公司的藝人？撇得倒是挺幹淨，你和你公司的藝人都會晚上在家裏玩貼貼？”想到這個聶品茗依舊心痛，話裏也不免添了幾分難過。
顧雲藹：“……”這個貼貼到底是什麽。
“你到底有什麽瞞着我！”聶品茗這話不亞于一個驚雷。
游菱張了張嘴，她想逃，她好想逃，她想回家。
顧雲藹倒是鎮定，她輕描淡寫的再次重複這句：“你不要多想，您喜歡的那套衣服可以買給我，我會穿的。”
顧雲藹這話使得聶品茗面上一喜，很快又壓下去，只是嘴角那弧度怎麽也壓不住，雖然得了便宜，她依舊不依不饒的道：
“不行，你剛和這個女的怎麽貼的也要和我貼！我可是你媽，你竟然和這個外人貼貼都沒有和我那樣過！”
說到這裏聶品茗真的好委屈，可憐天下父母心，她就想要一個可愛軟萌的女兒，她有錯麽，她有什麽錯！
顧雲藹跟慢動作一樣，緩緩低頭、緩緩擡手扶住了自己的額頭，沉重的阖上了眼簾。
她的頭，好大。
……
後面霸總必備的家庭醫生來了，顧雲藹和聶品茗進了卧室，顧雲霭在裏面遭受什麽樣的“折磨”游菱是不得而知了。
醫生檢查了她的手掌後說沒什麽大事沒傷到骨頭，只是被砸到後淤血腫脹，需要先冰敷再上藥配合按摩之類的，養養就能好。
一邊由着醫生給她冰敷，游菱的眼睛看向大門，她現在跑可以嘛。
聶品茗那兩個牛一樣的保镖也不知道在哪，如果她跑出去的話，會不會又被提小雞一樣的提回來？
想到這裏游菱打了個寒顫，旁邊的醫生貼心問道：“是太冷了嗎？”
游菱搖頭：“是我的心太冷。”
醫生：“？”怕是不止砸到手？
過了好久聶品茗才出來，醫生小聲的和她交代游菱的情況，她點點頭，臉上帶着餍足：“走吧。”
游菱看着聶品茗腳步輕快的背影，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通往卧室的走廊。
腦海裏已經自動自浮現被自己老媽強制貼貼完後猶如嬌花慘遭摧殘生無可戀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發呆的霸總慘狀了，可惜實際上她什麽也看不見。
說實話，她也想看神智清醒的顧總和人貼貼是什麽樣。
“還看！”聶品茗回頭看游菱戀戀不舍的樣子喊道。
吓得游菱一激靈：“對不起！”随後低着頭快速出去。
聶品茗：“……”她拿了惡毒老母的劇本？
坐在顧總老母的豪車上游菱貼着車門竭力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她怎麽就真的上了車呢。
好在給保镖報了地址後就一路無話，等車停了下來，游菱一邊瘋狂道謝一邊去開車門，然而無論她怎麽努力車門都打不開。
難道是她不懂豪車的開門方式？她向來不願以最壞的惡意來揣側霸總老媽這一類的人物，然而她還不料，也不信霸總老媽竟然是來真的。
“你們先下去。”聶品茗對一個開車一個坐在副駕駛的保镖道。
砰的兩聲響過後，車裏只剩下聶品茗和游菱兩人。
車裏沒有開燈，只有街道上的路燈光打進來，聶品茗的臉大半掩在黑暗裏。
游菱開始抖了。
這是要給自己甩支票，還是要把她祖宗三代的情況都拿出來說好讓她知難而退。
“說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游菱裝傻：“阿姨，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呵。”聶品茗輕輕一笑，眸子看向外面。
這裏是一片老居民樓，房屋一棟接着一棟連成片，低樓層跟地下室一樣，四周都被其他的樓遮住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都見不到光。
“你的貓呢？”聶品茗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游菱頭腦空白。
“你剛開始說雲雲生病了，後來見到的雲雲跟平時完全不一樣，她甚至認不出我。”
“我進去找護照時，我記得你已經把家裏的燈都關了，當時卧室裏是沒有人的，後來雲雲卻又在浴室憑空出現。”
……
游菱單手插兜往家裏走，明明一身清爽，心卻沉甸甸的。
“唉。”游菱望着頭頂的圓月長籲短嘆。
好像做夢一樣。
早知道，早知道她起碼拍點照片留念留念啊，現在顧雲藹變回人還正常了，她只能靠回憶來幹巴巴的回味甜心顧總，怪單調的。
家裏買的貓糧貓條啥的都還在，可惜貓沒了。
要不她有空去買只貓來填補空虛？
第二天游菱還在和潘曉敏挑選最近要賣的款式，經紀人就給她打來了電話：“你明天開始繼續去劇組報道。”
游菱人傻了：“我還有機會？”
鞏成宇冷笑，但語氣裏捎着些喜悅：“救救還能活。”
前面由于游菱本來只是一個小配角在整部劇裏出現的時長都不過十來分鐘而已，還能把這麽點點的戲份演得十分差強人意，導演就想把她踢了。
她去找顧雲藹也是為了解釋自己第一次拿到劇本就被踹了這事，沒想到後來發生了那麽多難以用科學解釋的靈異事件。
“畢竟你和顧總這麽……熟稔，她幫幫你也是很自然的事。”鞏成宇只差沒把游菱走後門潛老板三個字說出來了。
游菱：“……”我倒是想被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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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顧某一臉清冷：“你要壓我多久？”
游某喜上眉梢：“這麽說你願意被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