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私奔

趙言熙歪了歪頭看李星衍, 那雙生得圓俏的杏眼被她畫着濃妝,掩蓋了純氣,看人時多了幾分探究和懷疑:“真的?”

李星衍看她的眼神散着昏沉的暗, 午後的光隔在密密的百葉簾外,屋子裏只有間于黑夜與白天的色度,趙言熙喜歡在這個時候睡覺。

“趴着都行。”

男人說話時, 眸光從她臉上滑過,伸手去拉衣櫃的門。

趙言熙看見裏面挂了幾件黑白色調的職業裝, 李星衍在家裏睡病房,晚上過了十點半就被爸媽反鎖在門外, 他要麽住酒店,要麽把公司當家。

趙言熙指尖攥進手心:“你說的是……大保健嗎?”

李星衍背對她解衣扣的動作一頓, 驀地側身,衣襟下是一件背心,貼在呼吸起伏的寬闊胸膛上。

眼神從她臉上往下落,帶了絲笑:“趙組長做過?”

趙言熙頓時搖頭:“聽公司裏應酬的人說過。”

她抿了抿唇,忽然想到李星衍上次問過她的話:“你是不是經常做那些……離經叛道的事?”

李星衍将白襯衫脫了下來, 完全露出前臂上的白色繃帶,蜜色結實的肌肉被素練裹緊, 青色血管自手腕根部蜿蜒入內,最後悉數隐沒其中, 趙言熙眉心微蹙,這繃帶也裹得太緊了。

“今晚有空嗎?”

他從衣架裏拿出了件黑色襯衫, 沒有回頭看她。

趙言熙貝齒咬着下唇,柔軟的粉畔陷入, “等你傷好了吧。”

李星衍聽她這話, 視線略微頓在手臂上, 忽然沉笑了聲,撩起眼皮看她:“不礙事。”

一直忙到下午六點半,李星衍也沒再出現在辦公室裏,趙言熙直到下班最後一刻還懷疑他問的“今晚有空嗎”,是不是沒有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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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電腦屏幕就彈出了他的微信:【負一層車庫,老地方。】

趙言熙就找過一次他的車位,卻已經被他标上了老地方。

他們也沒熟到擁有老地方的地步吧。

李星衍這輛悍馬屬于越野車型,看久了就覺得跟主人像,底盤高,夠野。

趙言熙穿着西裝裙,實在沒辦法上。

但男人似乎習慣了,見她走到車身旁,人就下了車,單手摟上她的軟腰,抱上副駕駛座。

就在姑娘後背貼到靠座上時,西裝裙擺被掖起了一寸,露出裏面的絲襪固定帶,壓着白皙渾圓的細腿,嵌進了一抹粉印。

下一秒,纖細粉嫩的白指蓋了上去,裙身的褶皺被她掩上。

“我跟你這輛車不合适。”

她說。

李星衍狹長的眼睫墜了絲沉沉的笑:“我不是抱你坐上來了?”

說着,長手越過她肩頭後方的安全帶鎖扣,輕輕一拉,黑色皮帶壓過她身上的窄西裝,趙言熙後背緊緊貼在椅背上,感覺他的氣息燃了上來。

濃烈的,粗糙的煙草味。

雙手下意識攥着安全帶,曲起的指節微不可察地印在男人寬硬的胸膛上,睫毛顫顫半阖,呼吸凝窒的一剎,耳邊“吧嗒”一聲,是安全扣插進鎖眼的聲音。

靜谧的車廂裏,這輕微的順入摩擦激在心頭。

而後,男人沉沉的氣息在她臉上離開了。

趙言熙覺得自己在找死,有的人把危險寫在了臉上,卻還是控制不住她想要去靠近。

人有好奇心是好事,有好勝心也是好事,但撞進了一個陷阱,連自己都沒想好怎麽脫身時,卻已經來不及。

車身啓動,李星衍問她:“想吃什麽?”

她雙手撐在身側:“這個時間很多好吃的店都要排隊吧。”

男人狹長的眼睫含了笑,戴着暗紅寶石戒指的食指滑過方向盤,“還是得吃一點。”

車身穿入霓虹紊亂的車流中,趙言熙看着窗外的落日大橋,偶爾拿出手機回短信,沒一會,車就停在了路口,趙言熙下意識擡眼張望,是家熱鬧的大排檔,露天頂上拉出了一半的彩條擋雨棚,延伸出一道道光帶,光影錯落,像在下雨。

男人單手把她抱下車,趙言熙雙手自然環上了他寬闊的肩頭,心口壓在他心跳上,就在她以為要落地時,他卻抱着她走了幾步,最後微彎身,把她放在了人行道的臺階上。

等她腳沾了地,才看見人行道下聚着還未散的積水。

精致的高跟鞋壓在地磚上,等一雙黑色的男士休閑皮鞋。

露天餐館裏播着一首淺吟低唱的女聲英文歌,因為聽不太清楚歌詞,倒像一首溫柔白噪音,熨貼在夜色下。

仲夏夜的熱鬧和人群讓剛從空調裏出來的趙言熙生了汗,她随手把西裝外套脫下,露出裏面系得一絲不茍的白色襯衫,坐在塑料凳上,被黑絲裹着的兩條細腿交疊,她的柔韌性很好,腳尖可以繞過另一條腿的腳踝。

“吃什麽?”

李星衍靠在椅背上看她,黑色的襯衫熨帖在寬闊的肩膀上卻一點都不顯得緊繃,閑散的寬松透着股慵懶的調,和這裏的煙火氣相撞,有種蠱釣的吸引力。

趙言熙認真地看了眼菜單,傳統的老城區餐館,人多了就加桌,人少了就騰地,但味道比那些酒店裏冷凍的預制食品美味多了,她點了兩個菜後,擡眼問李星衍:“你再點兩個。”

他唇邊勾了道笑,夜裏的眼瞳浮動熠熠的亮看她:“剩下的點不出來?”

趙言熙搖頭:“那也不能都是我點啊,萬一我點的你不愛吃呢,不都得我來包?”

餐桌上的潛規則她還是很懂的。

此時李星衍站起身,長身微微朝她傾來,夜風把低沉的嗓音送進她耳邊:“那就當是我點的,我給你包。”

趙言熙卷翹的眼睫微微顫動,再轉眸,男人已經站直身,往店裏的光亮走了進去。

貝齒咬了咬下唇,視線重新聚在菜單上。

點好菜後,男人在她面前放了瓶汽水,吸管在玻璃瓶上被氣泡湧得上下浮動,她正好口幹舌燥,指尖捏着吸管,低頭吸了兩口。

透明的氣泡水順着吸管湧入舌腔,水蜜桃味的。

飯吃到一半,趙言熙擦了擦唇邊,起身去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準備把單買了,老板娘問哪桌,她剛要指,就看到李星衍身邊站了個紅裙大波□□郎,眉心微凝。

“衍哥那桌的?單子讓阿霞拿了,這會拿過去跟衍哥算着賬呢。”

趙言熙斂着眉眼,聽對面的收銀小哥打趣道:“衍哥吃飯還真不缺女的買單啊。”

她扯了扯唇:“這樣啊,那我跟他AA是不是不識擡舉了?”

說完,她手帕紙擦了擦指尖,也沒回座位上,而是等着李星衍跟他的紅裙女郎敘完舊。

女郎紅裙掐着水蛇腰肢,低頭看他時眉眼妖妖嬈嬈地纏人,風情也足夠這夜色消受了。

然而也不知李星衍說了什麽,那女人神色微微一僵,再回頭朝趙言熙看來,臉上的風情濃妝失了笑,垮相就顯得如枯枝似的,怎麽看也跟美不搭邊。

男人靠在椅背上,在女郎朝收銀臺走來時,趙言熙看見他的眸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似乎要一直看到她回來。

趙言熙等阿霞回來,視線掃過她手裏的單子:“還需要我結嗎?”

女人紅唇勾笑,眼神卻沒看她:“支付寶還是微信?”

趙言熙:“……”

混蛋,還真是要女人請客。

結完賬後,趙言熙徑直往車道旁走了過去,身旁的悍馬讓人按響了解鎖鍵,黃燈亮起,裹在她身上。

男人手裏拿着她的小西裝,手臂正要勾她腰抱上車,她身子一偏,指尖按在了後排車座的門上。

“李特助,我今天想坐後排。”

男人眸色裏滑過一絲微愣,而後濃眉微挑:“把我當司機?”

趙言熙“哦”了聲:“飯錢當車費了。”

男人大掌按在車門上,她拉開的力道被他阖了上去,寬闊的胸膛包圍着她的氣息,傾身在她耳邊說:“算這麽清,那待會的錢我是不是也得跟你收了?”

趙言熙撇過頭去,見他大掌裏提着她的女士包和西裝,突兀又難得的陰柔氣纏着他,好像脾氣又消了些,只眼神裏染了惱怒的笑:“我看剛才那個紅裙子美女瞧你的眼神纏纏綿綿的,你說你跟她收錢,她會不會很樂意呀?”

李星衍聽了,眼神盯着她看了幾息,忽然直起身,大掌勾過她的手腕,把人牽着往收銀臺裏進去。

大排檔的室內煙酒氣攪渾在空調下,趙言熙聞不慣,擡手捂了下鼻翼,沒一會兒,男人把她帶進了一間屋子裏,裏頭麻将聲四起,三教九流的混雜,趙言熙下意識往李星衍身後靠。

“侯奇。”

男人喊了道名字,嘈雜的棋牌室忽然靜了下,緊接着,李星衍不耐煩地低吼了聲——

”侯奇!”

嗓音沉得可怕,被他握着手腕的趙言熙頓時吓了一跳。

這會棋牌室盡頭有道瘦高的身影蹭地站起身,“哥!哥!在這呢!”

那人應着,人就飛快竄了出來。

侯奇說着,眼神不由往趙言熙身上瞟,李星衍大掌鉗着他脖子把人拎出了棋牌室,大排檔裏,阿霞愣愣地看着折回來的李星衍和趙言熙,驚愕道:“怎麽……”

李星衍臉色冷沉,語調卻出奇的平靜:“她誰啊?”

趙言熙驀地愣了下,他們不認識?

這會就聽侯奇揉了揉剛才被李星衍鉗過的脖子,吃痛道:“我不跟你說過麽,我幹妹妹阿霞,十九歲,上回還跟你坐一塊吃飯,你失憶啦。”

阿霞扯了扯紅唇,語氣有些緊張:“剛才我跟衍哥打過招呼了。”

趙言熙被他牽着的手腕緊得生熱,微微掙了掙,卻聽他冷聲落了句:“你教她這麽喊的?”

侯奇一臉目瞪口呆,眼神在瞟到李星衍背後的趙言熙時,那道活絡的眼力見兒總算轉開了,臉上立馬堆笑:“她是我妹,你是我哥,那不就這麽順口了嘛,得,以後不叫了,阿霞,見着男客人,就叫先生,女客人,”

說着,他的手擺到了趙言熙面前,語氣故意一頓:“這位小姐,怎麽稱呼?”

趙言熙不确定地看了眼李星衍,聽他低落了句:“我發小。”

她這才轉眸看向侯奇:“我姓趙。”

姑娘嗓音低下時帶着江南的溫軟,大概是被李星衍吓到了,這會杏花眼懵懵地眨了下,身上穿着一絲不茍的白襯衫和西裝裙,跟煙熏酒缭的大排檔格格不入,但卻又讓身旁的男人牽了進來,站在他身後,別提多乖了。

侯奇心裏“啧”了聲,咱衍哥原來喜歡這款的。

“趙小姐是吧,失敬失敬,在下侯奇,不求聞達于諸侯的侯,山色空蒙雨亦奇的奇。”

毫不搭邊的兩句詩讓他拿來當了介紹,頗有點沐猴而冠地當個文化人,身上還穿着件紅背心,對她笑時雙眼皮下的眼睛亮亮的,這人被李星衍涮了也笑嘻嘻,趙言熙不知怎麽的,忽然笑了下。

覺得他沒心沒肺的。

李星衍眸光微垂,許是見姑娘笑了,臉上的冷硬也緩了些,撂了句話:“我來給你幫襯生意,別回頭給我添堵。”

侯奇給阿霞使了個眼色,也沒說什麽,但男人牽着個女人來找兄弟算賬,明顯是帶了點認識圈子的意思。

侯奇還要送,李星衍讓他滾了,趙言熙看他:“老板也是好心,你這樣趕他,還是發小呢?”

姑娘聲音裏帶了些認真,李星衍大掌拉開副駕駛門,單手攬上趙言熙的後腰肢,把她抱上了副駕後,指腹的溫度順着她滑膩的手臂墜在了她指尖上,微微攏緊。

趙言熙心頭一跳,眸光朝他落去,只聽男人低聲說了句:“他沒見過我抱女人上車。”

車裏的氣氛搖曳着煙草味和花香,副駕駛座下的空調出風口送着冷風,趙言熙忽然覺得腳脖子有些涼,指尖下意識伸手去摸,忽然一道線頭印在指尖,眉心凝了下,絲襪被刮開了。

這時車身停在了夜色籠罩的小巷裏,安靜的路燈下映着幾個五彩缤紛的燈牌,趙言熙沒來由想到下午跟李星衍說的“大保健”,懷疑他真的來帶她見世面的。

就在他開門下車時,趙言熙忽然喊住他:“李星衍。”

姑娘微彎着腰,右手指尖藏在車座下,男人嗓音探來,“怎麽了?”

她臉頰有些不自在地熱了:“好像剛才吃飯的時候,被椅子勾壞了絲襪。”

男人阖上車門,長腿繞到她這邊開門,車外的熱風湧來,帶進他的氣息,男人窄瘦的勁腰彎下,從車座底下捧起她的腳踝,“我看看。”

嗓音裏帶着與剛才的冷硬截然不同的克制。

趙言熙纖細的右腿墜在車門外,因為刮開的地方在後腳踝上,她視線往後探過去時,腰肢微微往前挺着,弧線映在夜色裏,像副禁欲的美人畫。

趙言熙不想掃他的興,可是絲襪勾開了,從腳踝延到了小腿心。

“不然我們回……”

忽然,李星衍解開了她的安全帶,一手扶着她的手臂,另一只手饒到她靠在座椅上的後腰,像抱小孩似地把她捧了出來。

然後打開後排車廂門,趙言熙這回想自己上去,李星衍聲音攏在她身後,像夜色下的迷霧:“一會趙小姐是還想要我幫你補開衩的西裝裙麽?”

趙言熙逋回頭,人就讓他橫抱進了後車廂。

她暗暗下決心,以後再坐他的車,必須先換一套褲子。

“坐過去。”

趙言熙有些好奇地看他:“你還會補絲襪?”

李星衍呵笑了聲,從駕駛座的右邊儲物箱裏找了支黑色油性筆出來,狹長的眼睫撩了道笑:“不會補,畫還不會麽?”

趙言熙清瞳睜睜地看他,驀地,腰肢讓他大掌扶着拗到面向車門,趙言熙雙手下意識扶在了車窗上,身後落來他的嗓音:“腿擡上來。”

趙言熙心跳顫顫,她沒做過這種事。

高跟鞋被褪到了車座下,膝蓋陷進了軟軟的真皮車椅內,她就跪在車窗前,眼前是漆黑的甬道,腳踝下墊着道粗粝的大掌,隔着絲襪細密的網,鑽進她的肌膚裏。

涼涼的筆尖落在後腳踝,動作很輕,而後一路往上滑,細密的癢陡然湧進心尖上,意識麻了半邊,她忍不住咬緊下唇,蝶翼似的長睫阖了一半,車窗外的景色墜在夜色裏,看久了便會失焦。

那道涼涼的細密觸感落在她腿心上,按着車窗的指尖驀得泛白,纖細的骨節曲起,狹窄的車廂中,她忍着心跳的發作,然而越是安靜,她的感官就被放大,鼻翼間嗅到他身上那道粗糙的煙草味,加了烏木香沉甸甸地朝她壓來。

趙言熙有一瞬間在想,李星衍這樣的男人,真的會有姑娘願意坐上他的車,和他私奔。

姑娘纖細的腿微微縮了下,李星衍手上的筆觸微錯,滑進了她的膝蓋窩裏,下一瞬,顫顫巍巍的睡蓮香落了下來,他狹長的眼睫從她腿心往上擡:“怕癢?”

兩條細腿幾乎要躲到盡頭,姑娘聲音裏帶着嗔怒:“哪裏有男人看到女士絲襪被勾壞了,給人補畫的,應該去給她買一條。”

他的大掌攏上她的腳踝,将她微扯了下,纖幼腳心壓在他的腿側,昏暗的車廂裏,誰也沒有去開那盞車內燈,男人低下頭認真地看着那道細縫,此刻泛動粉色的潮紅,說話時,灼熱的氣息落在了上面:“二戰時期限制布料,很多女士買不到絲襪,就會用筆在腿上畫一道線,雖然生活難關重重,但依然不失對美的追求,我覺得,這很像趙小姐。”

趙言熙眼睫微微搖晃,心跳讓他這句話勾起了頻率,脖頸低垂,靜谧的後車廂裏,攪動着煙草與睡蓮的層層呼吸。

“李星衍。”

她忽然開口喚了他一聲:“剛才吃飯,我走開的時候,你跟那個女生說了什麽?”

腿心的滑動微微用力,似一道無形的針網鑽進她神經,而後,男人收了力道,只留給她一縷空寂的失落,緊接着,他又用一句話填了上來:“我說,這些都是趙小姐點的菜,她吃不完,我只是來給她包的。”

李星衍帶她來的是一家臺球室。

強身健體,愉悅心情,還能趴着玩的運動。

夜裏的地下室比外面清涼,場子不小,來玩的都是些年輕人,趙言熙好奇地四下張望,就見收銀臺前走來了一道戴着金鏈子的高個身影,跟李星衍熟稔地打了招呼,而後,眼神和侯奇一樣打量她。

但很快,視線就讓李星衍寬闊的後背擋住了。

男人領着她到一處安靜的角落裏,風扇在頭頂搖搖曳曳的,晃着燈光,趙言熙在這片虛影中看向牆邊的一排的臺球杆。

男人走了過去,長手挑來一支遞給她,見姑娘一雙清淩淩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臺球室,笑了聲:“以前玩過嗎?”

姑娘搖了搖頭,雙手握着臺球杆子,有些緊張地坦白道:“第一次,可能得你教一下。”

這時卻見男人視線重新落在靠牆的臺球杆上,她好奇地提了下手裏的杆子:“有什麽要注意的嗎?”

男人的視線被她引了回來,漆黑的瞳仁裏勾了抹溫柔的笑,“有,我一會耐心點。”

作者有話說:

寶貝們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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