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要嗎

趙言熙心腔震震, 此刻她坐在椅子上,擡起的纖細右腿膝蓋曲起,高跟鞋的奶色鞋跟陷入了李星衍黑色襯衫下的鎖骨上, 男人起伏的骨骼硬如磐石,反壓着她的鞋跟推了近來。

就在西裝裙的開衩處幾乎要繃開的瞬間,她下意識想要落下右腿, 然而男人的大掌卻仍是握着她的腳踝不松,指腹隔着黑色絲襪陷入跟腱的凹窩處, 她倏忽渾身顫顫,想将腿放下, 結果力道一掙,腳踝竟是搭在了他寬闊如平原的左肩上。

姑娘清瞳瞬時睜睜, 就在他視線往下落的剎那,她臉頰怦然乍紅:“李星衍,你放開!”

他們确實有過親密接觸,但現在是在公司,她是被審問的那一個, 不對等的地位讓趙言熙心裏既憤怒又羞恥,恥在于過去的工作履歷都讓他看得一清二楚, 而他卻神色自若地說了句:“不是你擡的腿麽?”

她泛白的指尖攥着椅子的扶手,眼尾染了一層紅暈, 生線冷顫:“我高跟鞋壓得夠疼麽?”

李星衍笑了聲,“不夠。”

趙言熙氣得心口起伏, “審也審完了,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李、特、助?還是說, 你想動刑?”

李星衍似乎在安撫她, 輕揉她的腳踝,深邃的眉眼裏始終覆了層笑:“那我怎麽舍得。”

趙言熙貝齒咬了咬下唇,“海雲銀行二十三億的資金問題還是你告訴我的,李特助,你的人說在非法挪用資金的人員名單裏看到了我的名字,是真是假如果你們查不出來,我自己查。最後,”

說到這,她視線對上男人暗沉的眼眸:“你接近我,是有所圖謀嗎?”

她話音一落,男人落在她後脖頸上的大掌輕揉了揉,眼底浮動暗色:“嗯,圖你。”

趙言熙從審訊室回來後,風控組的氣氛無比壓抑,劉興辰跟陳佟他們嘀咕地讨論:“之前都知道李特助在查大筆項目的資金問題,咱們風控部肯定無法幸免,但組長在李特助的辦公層裏上班的時候,也是處出了感情……”

陳佟眉頭一擰:“感情?”

劉興辰:“咱組長不是還給他帶早餐麽,雖然是為了還錢,但他吃多了也是有感情的。”

這時趙言熙端着水杯從辦公室出來,路過時忽然步子一頓:“劉興辰。”

大男生被吓得回頭,就對上組長那張冷臉:“你是不是也覺得當我下屬當久了,工作也不用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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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一發話,幾個下屬連忙回到自己位置上,大氣不敢出。

趙言熙把水杯放到飲水機的出水口,心裏冷笑,賤狗喂了兩天見着人都知道汪兩聲,李星衍倒好,喂了兩天反咬她一口。

一開始兩個人就是互相利用的關系,她還真是忘了李星衍對付人的手段了,怪就怪那場臺風天,她忽然雌性激素被荷爾蒙攪紊亂了。

等咖啡機研磨的時間裏,趙言熙摸出手機想了想,在網頁上輸入了一個問題:

【如何對付體力強悍的男人?】

浏覽器跳轉,她指尖滑過,視線忽然停在了一個回答:

【抓住他的弱點。】

像李星衍這樣體型健碩武力值爆表的男人,她現在亟需掌握對付他的招數,但他的弱點,趙言熙卻想不出來。

指尖點開問答,跳出來的正文是:【男人的命根子。】

趙言熙:???

因為風控部現在成了紀檢督查辦的重點關注對象,趙言熙被要求對近兩年經手過的所有投資項目提交自查報告,同時還要接受督查辦的随時審訊。

光是報告她就寫了三天,還要追蹤目前的項目進展,華信集團的人員流動頻繁,一層層關系下去,效率再高也花了不少時間,近一年的還好辦,再追溯前一年的就頗為困難,她只能跟督查辦提出延期的請求。

周五晚上,風控組加班到十一點,在距離提交報告的截止時間前一個小時發送報告,整個部門都快虛脫了。

趙言熙直接在群裏發了紅包讓下屬們去喝個酒放松,自己則坐在辦公室等回執。

咖啡喝了三四杯,心跳都有些慌,趙言熙脫了高跟鞋把雙腿曲起架在辦公椅上,箍在腿上的絲襪固定帶勒出了細痕,趙言熙不可控地想到那天的審訊室,他放下她的腿後,粗粝的掌心替她掖好了裙擺,指腹在細皮帶上輕拂而過,讓她提心吊膽。

就在她握着咖啡杯怔神之際,辦公室門外傳來敲響聲,她忙把雙腿從椅子上放下,軟腰稍直,按了桌上的開鎖鍵,道:“請進。”

“吧嗒”

厚重的辦公門推開,趙言熙翻了翻桌上的文件:“是有什麽問題……”

話音未落,眼眸擡起的瞬間,聲調戛然而止,整個人不由顫栗了下。

“你來做什麽?報告我已經發過去了。”

她沉了沉氣,細眉凝起,言語裏都是看到他的不悅。

這幾天趙言熙回了家就把房門反鎖得緊,稽查辦和受審人員攪在一起,她就算沒罪都得防着被李星衍抓到把柄。

此刻他高大暗影坐在她面前的辦公椅上,黑色襯衫微起褶皺,颀長脖頸壓在椅背上:“回執。”

趙言熙心跳驟然緊縮,指尖點開了屏幕,果然看到郵箱裏發回來的意見書。

嘴唇抿得發白,臉上卻覆了層冷淡:“我能看得懂,不用特助親自來解釋。”

男人深邃的側顏隐在夜色裏,聞言唇邊浮起淺笑,視線在辦公室裏逡巡了一圈,“還不錯。”

趙言熙站起身,本想踩上高跟鞋,然而思緒裏忽然讓一道念頭闖入,指尖微攏,最後赤着腳踩在冷瓷磚上。

薄薄的黑絲壓在腳心,她就這樣走到茶幾上給李星衍倒了杯水。

“當然比不上李特助的辦公室。”

她說話時,聲音輕軟,仿佛帶了絲慵懶的倦怠,指尖捏着紙杯将溫水放到他面前,低頭時,眉眼微不可察地從他面前掠過。

有時候男女間的感覺總是微妙,或許不用說一句話,單是一個眼神就夠讓人心馳。

就在她轉身往辦公桌走去時,那道大掌忽然圈上她的手腕,灼熱幹燥,身後落來他低磁的嗓音:“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想。”

趙言熙心裏冷笑,但側身看他時,眉眼卻勾起一絲婉媚:“所以是李特助先忍不住了?”

她話音一落,後腰就讓他有力的手臂攬了上去,男人總是輕而易舉地抱起她,趙言熙貝齒咬唇,心裏恨意生起,人卻讓他抱着坐在他懷裏。

她指尖陷入他寬闊肩膀上的黑色襯衫,低聲愠怒道:“李星衍,這裏是我的辦公室。”

男人狹長的眼睫壓下,大掌托起她的後脖頸,将她視線仰起,咫尺氣息落在她唇畔:“那去我辦公室?”

趙言熙渾身僵僵地顫了下,身後是懸空,身前是猛獸,她知道自己想要往上爬,就是關關難過關關過。

于是唇邊浮了道笑,雙手輕壓他的肩膀,将男人靠到辦公椅背上,微涼的指尖托起他的下颚,問他:“我要是挪用公款了,李星衍,你會怎麽辦?”

兩人之前一個星期都在避嫌,現在她的報告剛發過去他就找上門,趙言熙心裏多少有點底,如果不是危機解除了,李星衍現在就是和她同流合污。

狗男人。

李星衍掌心摩挲着她脖頸上的軟發,嗓音沙啞低落:“給你賄賂我,要嗎?”

趙言熙清瞳驀地一睜,男人笑了,這一刻趙言熙覺得自己真的不是他的對手。

姑娘朝他懷裏靠了過去,聲音又軟又輕地笑:“好啊。”

她話音一落,男人暗沉瞳仁裏滑過一絲熠亮,趙言熙微歪了下頭,雙手搭在他肩上:“我想想我是不是真有罪,到時候好把你拉下來。”

男人修長的手指穿入她的軟發,指腹揉着她的頭皮,酥酥麻麻的,仿佛是感覺到她的緊張,指腹安撫一般地揉着,薄熱的吻也随之封住了她的唇畔。

輾轉反側,仿佛要将數夜的寤寐思服都頃刻壓入,趙言熙讓他托着仰頭承吻,氣息凝滞,陷入他的懷裏,大腦空白的間隙裏,她顫顫地用力将他往座椅靠背上壓,男人半阖的眉眼微怔,似乎很享受她的主動,也任由她将自己的手壓在頭頂,正如他曾經對她那樣。

趙言熙呼吸急促,因為男人侵略的氣息,更因為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咔噠!”

忽然,男人吻噬的動作一頓,黑曜石般的瞳仁裏掠過一絲驚愕。

姑娘視線傾身而下,李星衍大腿有重量壓陷,他氣息沉沉地看她:“拷我?”

趙言熙肺腔因為緊張而顫着呼吸,剛才李星衍的雙手在情動時被她勾到了椅背上,此刻他結實有力的雙臂擡在頭頂,被她用手铐鎖住。

像一個對她投降的犯人。

這一刻,趙言熙有說不出的暢快,哪怕他們擠在一張辦公椅內,她依然覺得自己在他之上,不僅是物理上的,還有心理上的。

“讓你審我。”

她的語氣帶着惱怒道:“高高在上是不是?李星衍,我二十八歲,不是十八歲!你玩我?”

男人視線墜下,看見她撩起的一角西裝裙擺下露出箍在腿上的纖細皮帶,深不見底的瞳仁泛動暗光:“剛才手铐就藏在這?”

趙言熙哼了聲,“我另一邊還藏了東西,想不想看?”

李星衍再轉眸,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竟然在那道暗紅色的沉眸裏看見一絲笑,仿佛裹挾着不正常的興奮。

“趙組長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趙言熙聽見他語氣裏絲毫沒有害怕,甚至慢條斯理得像等着她的狩獵,她膝蓋壓進真皮座椅內,朝他視線靠了過去。

迷霧般的睡蓮香氣絲絲縷縷将他捆綁,而在這場獵人與獵物的游戲裏,他微撩起狹長的眼睑,看見姑娘皓白的指尖裏正握着一把手.槍。

“我買手铐的時候,老板娘說這把手.槍也好玩,只要上滿彈珠,打穿一個氣球或者水果都不是問題。”

她氣息呵氣如蘭地落在他耳邊,男人眉眼含笑地看她:“就這麽生氣我那天審你?”

趙言熙手裏的小玩具槍不過巴掌大,此刻握着從他心髒往下落,另一只手壓着他寬闊的胸膛:“雖然你練了一身的力氣,我打哪兒都硬,不過我知道你們男人的弱點。”

就在趙言熙拿他的命根子報複他時,男人忽然氣息靠來,趙言熙的身後沒有支撐,搭在他肩上的左手倏忽攀緊,耳鬓厮磨的一剎那,聽見男人低啞的嗓音落來一句:“那趙小姐要不要試試,是你的槍硬,還是我的硬?”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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