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節
看看夏目。”暮将游戲暫停,丢下游戲手柄走向房間門口。
“你又對夏目做了什麽事情,讓他一大早晨就腫着眼睛,還一副憂心忡忡的傻樣。”
“什麽叫我又做了什麽?”暮不滿地瞪了貓咪老師一眼,無奈地抓了抓發絲說,“是那家夥自己私自讀取了吾的記憶。”
“原來是這樣啊,夏目那家夥多半是在苦惱怎麽向你道歉。”
暮露出淡淡的笑容:“……吾也是這樣想的,放着他不管的話,他不知道要糾結到什麽時候呢。”
夏目坐在客廳的椅子上認真地看着藤原塔子給他留下的紙條,上面說,她收到了以前同學的邀請去做客,午飯已經準備好在冰箱裏,只需要熱一下就好,還有給庭院的花澆水的事情就拜托了。
決定先給花澆水的夏目走到庭院前,擡頭望了一眼天空,碧藍的天空上沒有一絲雲朵,只有太陽散發炙熱的溫度,他坐在庭院前的地板上緩緩閉上眼睛,胸口的悶痛感還沒有消散,澄死去的場景無法從腦海中抹去。
一雙手輕輕搭在他的肩上,身後傳來暮慵懶而輕柔地說:“夏目,你在偷懶嗎?”
“……”她就站在他的身後,要道歉才行,但是喉嚨仿佛被堵住一般說不出一句話。
“夏目見到澄了吧,”她用極為平淡而動聽的聲音,說出了那個名字,“澄,她很溫柔吧,感覺和夏目你有點像呢!”
“對不起,暮,沒有經過你的允許,私自看了你這麽重要的記憶。”對暮坦白後,夏目輕輕呼了一口,回想起那個猶如大和撫子般溫柔的澄,他垂下眼睑,“不像呢,我可沒有那麽溫柔,而且平日裏也不敢打擾暮睡懶覺。”
“咳……”聽見夏目說睡懶覺的事情,暮臉頰一紅,本來想狠狠捏一下夏目的肩膀,但是想起他臂膀上有傷,她輕輕嘆氣說,“抱歉就免了,也許是吾希望你看到的……”
“诶?”夏目疑惑地轉頭看向暮的時候,腦袋被她用手按住,她不讓他回頭,低聲說:“也是我想要讓夏目見見她,所以夏目才能讀取到我的記憶。”
“謝謝,暮,把這麽好的朋友介紹給我認識。”他的聲音輕輕地猶如羽毛劃過暮的心髒,暮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輕輕一抖,淡淡一笑:“你這家夥果然和澄很像。”
“暮到底覺得哪裏像?”被說成像一個很溫柔的女孩子,對方還是暮最重要的人,夏目不知道應該覺得郁悶還是高興。
“大概是那種,‘只要是這家夥的意願,我都會縱容,只要是這家夥求我,我就不得不讓步’的感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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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低柔的嗓音狠狠撞擊着夏目的心髒,他瞳孔微縮,啊,暮确實很縱容他,明明那麽憎恨除妖師,卻依然為了他和名取先生一起行動,明明不想管妖怪血液的事情,但是因為他還是參與了進來。
“但是,暮很後悔吧,當時過于縱容澄……”
“啊,非常的後悔,”暮感覺自己的眼中浮現出薄薄的霧氣模糊了視線,她輕輕一笑,淚水卻滾落而下,滴落在少年的脖頸上,她用顫抖的聲音說,“但是,如果那家夥還活着,也許只需要對我撒一個嬌,露出一個微笑,可能我就覺得無所謂了。”
夏目貴志起身,不去看暮滿是淚痕的臉,直接将她擁入懷中,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輕輕撫摸着她烏黑的長發。
澄死後,她從未提起過她,甚至連想都不敢想,那家夥只留下一句‘抱歉,暮,我們最終還是分開了。’就消失了,連分別的時間都沒有給她。
這是澄去世後,暮第二次哭泣,第一次哭泣在妖怪之裏的神社裏,那裏光線幽暗,空氣冰冷,澄曾經最喜歡去的地方,因為那裏充滿了關于現世的知識。
然後是這個少年的懷抱中,他仿佛可以溫柔地包容她的一切,暮感覺自己的眼淚更加洶湧了。
她扯住他的衣角,用泣不成聲的聲音說:“不許……看,不……許……看我……哭……”
太糗了,竟然讓他看到自己哭成這個樣子……但是,太好了呢,澄,雖然你無法看見我喜歡的人,但是我卻可以将你介紹給他。
“恩,沒有看,不會看的。”夏目回答,輕輕地抱着她,任由她的眼淚浸透他的衣襟,他沒有伸手為她擦去眼淚,也沒有阻止她繼續哭泣,只是靜靜地陪着她。
暮曾經告訴他——想讓已死的人複活,想要讓自己的人生重來,這種事情是無法實現的。
如果可以實現的話,她現在就不會在自己的懷裏哭泣,她一定會回到過去阻止澄的死亡吧。
與暮相遇後,夏目總想着如果,如果她不是妖怪,如果她能為他留下來,如果他的壽命也可以很長……
現在,他的心裏又多了一個如果,如果一個人可以為另一個人背負傷痛多好,她曾經受過的傷害,以後将會受到的傷害,統統由他來背負——
如果暮的傷痛也能交給他多好,因為無論多疼他都可以忍受,喜歡上暮以後,他時時刻刻都在疼着,已經習慣了疼痛的感覺。
的場靜司注視着眼前布滿灰塵的書架,淡淡一笑說:“這裏可真是很久沒有打掃過呢。”
“能看的出來,四周全部都是灰塵。”七濑拿起一本沾滿灰塵的書,“這裏不是歷代家主專用的書庫嗎?您好歹打掃一下。”
“我不喜歡将時間浪費在廢物上。”的場靜司的視線緩緩掃過書架後,轉頭對七濑說,“對了,關于貓又的資料,大概在初代家主和二代家主的手記裏能查到,找到他們的手記就可以了。”
聽到的場靜司的話,七濑将視線移到一個專門置放手記的書架,開口問:“您真的要殺死那只貓嗎?”
“恩,如果可以辦到的話,”的場靜司皺眉拿起書架底層一個看起非常久遠的手記,紙張已經泛黃,大多數的字都已經模糊不清,“找到了,初代家主的手記。”
七濑轉頭看向正在低頭翻着手記的的場靜司說:“哦?上面有記載嗎?殺死貓又的方法……”
翻閱着手記的的場靜司,沒有回答,七濑聳了聳肩,站在一旁等待着的場靜司看完。
“所以說這裏都是一些廢物。”的場靜司露出一抹冷笑,将手記丢在地上,手記使地上的灰塵彌漫而開。
七濑用手揮了揮撲面而過來的灰塵,問:“上面寫了些什麽?”
“還是那些事,初代家主救了一只貓又,貓又為了報恩成為了的場的式神,”的場靜司一邊說着一邊向書庫門口走去,“但是卻背叛了的場家,所以被殺死了。”
“重點都模糊不清呢,那只貓又背叛的場家的理由,還有殺它的方法。”七濑追着的場靜司走出書庫,然後随手關上門。
“方法就是以前古老而普遍的消滅式神的方法,”的場靜司聲音不緊不慢地說,“在特定的法陣裏,用纏好弑神咒的箭射向式神,将咒符打入式神身體,讓它消失。”
“這種方法可行不通呢,那只貓又可不是的場家的式神。”七濑笑着說,“叫夏目的那個少年身邊的那只貓又……”
“大概是上面記載的幫手吧。”的場靜司唇邊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察覺到七濑不解的目光,他赤色丹鳳眼閃過一絲微光,笑容妖魅地說:“關于那只貓又的故事,有二個版本呢。”
七濑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露出充滿興趣地笑容說:“聽起來很有意思,您能講一下嗎?”
“當然,”的場靜司輕輕勾起唇角,“版本一就是剛剛初代家主手記上的,他救了一只貓又,那是嘴上說報恩的貓又其實別有居心,讓它的‘幫手’隐藏在村莊裏,想要趁機吃掉村莊裏全部的人。”
“初代家主察覺那只貓又有問題後,讓它與自己簽下了式神契約,之後,為了保護村民,他用殺死式神的方式殺死了那只貓又。”
“察覺到那只貓又有危險後,‘幫手’趕過來卻已經晚了,‘幫手’憤怒地殺掉了的場家全部的式神,式神全部都死亡了,為了對付那只貓又,初代家主用右眼作為交換請求得到其他妖怪的幫助,但是最終只殺死了成為式神的貓又,另一只卻逃跑了。”
“感覺聽起來像一個關于正義使者的童話故事。”七濑輕輕一笑,雖然這個是初代家主親自寫下的,但是太過于美化,總覺得有些不真實,漏洞也很多,例如那只貓又既然是想要吃掉村民的話,又怎麽會簽下式神契約。
“版本二,二代家主愛上那只貓又,所以它才會死,”的場靜司微微眯起眼睛,淡淡一笑,“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