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今天暫時不罵秦狗了,表現不錯,萬萬沒想到攻揍人的時候這麽帥】

【如果攻對受的态度能好些】

【攻肯定是吃醋了,壓着火呢,難免不周全】

景慎拉好褶皺的衣服,擦了擦臉側的口水,默默跟上秦深,他還是有點醉,路走得有點歪,勉強撐着牆走完。

“叫你家人接你。”秦深抱臂看着他。

景慎沉默須臾,乖乖照做,他不敢讓父母見到自己這幅鬼樣子,哥哥的話他又怕人不來,應該說是肯定不會來,上次能被景郁送回去,那是湊巧碰到,當時爺爺也在,爺爺讓哥哥送他的。

秦深挑眉:“很難決定?”

景慎:“我打車回去。”

“随你。”秦深放下手,“我就先走了。”

“我能問個問題嗎?”景慎突然道。

秦深低下頭,瞥向攥住自己衣角的手,那手骨肉均勻,指尖壓出淡淡的緋暈,黏在黑色的衣料上像是點落的一朵紅梅。

他神情空白瞬,腦子裏不合時宜地閃過那次在酒店裏的旖旎風光。

捏住他臂膀的手,扣在他肩頸的手,抓緊床單的手。

【哎呦,攻在想什麽帶顏色的東西】

【開竅了嗎開竅了嗎】

【果然是吃醋不自知,對受态度這麽差,小心老婆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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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秦深你老婆拉衣角真可愛  實際上:我老婆拉衣角真可愛,老婆嘿嘿(饞jpg)】

【嗚嗚嗚呆呆的秦秦老婆好乖,秦秦老婆親親老婆muamua】

——

神秘聲音的存在,讓秦深成功壓下腦海裏的浮想翩翩,嘴角勾起清淺的弧度,在陽光下映出絲絲金暈的黑眸印着景慎的樣子。

景慎的臉逐漸充盈他全部的視線。

“你是不是來找我的?”景慎輕聲詢問,呼出的氣息纏綿熾熱,他朝着秦深靠近。

秦深擡手。

景慎低低地驚呼一聲,往後踉跄地退了幾步,差點栽地上。

“你做什麽?”秦深先發制人,仿佛嫌棄地甩甩觸碰過他的手,“別随便湊我面前。”

“……”

秦深見景慎靜默不語,自認仁至義盡,他可以離開了,結果剛轉身,一道勁風襲來。

他的手臂被猛地扯向一個方向,景慎的臉放大,對方竟是耍流氓要強吻他。

秦深側開臉,那吻降臨在嘴邊,與此同時,他近乎條件反射地砸出一拳。

【老子是服了,我收回今天不罵秦狗的話,別特麽寫追妻了,直接毀滅吧!】

【下頭,攻真令人下頭】

【不是,怎麽就要毀滅攻了,這不就一個正常人反應,忽然被親真的會忍不住動手】

【攻好沒有紳士風度,被強吻就可以打人了嗎?那是不是也是以後家暴的理由了。】

【這話說的,你被猥亵就該脫了衣服讓人好好摸,可別反抗哈】

【覺得攻該被毀滅又咋滴,紙片人而已,角色不讨喜還不能說啦】

【那你趕緊讓作者把攻毀滅了呗,攻要真被毀了,我放鞭炮慶祝】

“景慎,你瘋了。”秦深想再補一拳,可惜被「作者」阻止,他只能握着拳頭克制暴露的憤怒的情緒,咬着字蹦出口。

景慎捂着肚子,不停抽氣,秦深的那一拳半點未留情,打得他五髒六腑都攪成一團的疼:“我喜歡你,你覺得我瘋了就瘋了吧。”

秦深失語。

“我知道你也喜歡男人,我們可以不要名分地試試。”景慎緩過疼,直起身冷靜道。

【小攻幹得好,受發神經,攻憑啥就要接納】

【爽到我了哈哈,就是秦崽到底為什麽會想到那樣的畫面啊,是不是被作者綁架了,是,你就眨眨眼】

【無情攻我的愛,請一直保持】

秦深發現自己因神秘聲音的叫好,那被控制在原地什麽也做不了的無力感,産生細微的縫隙,他動了動唇。

景慎期待着他的回應,忍不住停止呼吸,想要清楚地聽見他的聲音,以致于全身處于緊繃中。

“你說試就試?當我是你媽,你想要什麽都會慣着給你麽。”秦深一字一字講訴得清明冷酷,“滾。”

末尾的滾字一出,秦深陷入迷蒙的狀态中,似乎聽到砸鍵盤的巨大聲響,熟悉的呢喃進入他的耳中。

“又來了,又來了。”躺在床上看手機的作者挺直了身,它難以置信地盯着屏幕裏的文字,無法阻止主角攻行為的改變,突破束縛給予他的反噬,讓它臉色白了幾分,“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秦深毫不留情的貶斥,令景慎呆愣住,做不出合适的表情,但在注意到秦深冰冷的注視後,面皮霎時滾燙起來,像是被狠扇了巴掌的火辣,他再待不下去,維持不了任何體面地逃離開此地。

【秦深你牛的,受真不要臉,剛被猥亵過,就要來親攻,幸好攻躲開了,被傳染了髒東西的病毒怎麽辦】

【攻居然支棱起來了,作者你是被奪舍了嗎?我怎麽覺得你寫不出有眼光、有腦子、有尊嚴的攻】

【朋友推薦過來,半小時追平,當我準備去暴打虛假推薦的朋友時,看到這裏,勉強放過她】

【受的告白好兒戲,今天的劇情發展好魔幻,作者換人了吧】

神秘聲音竟是冒出批維護攻的發言,沒有完全被唾罵掩蓋。

秦深表示自己這段時間的掙紮,可算起到點作用,但也不乏依舊覺得是渣攻前期虐受的正常操作。

既然景慎離開,秦深也沒必要繼續留着,他回到自己停車的位置,看到車裏坐在駕駛座的人點點頭。

今日來參與同學聚會,吸取上次的教訓。

大哥給他在火鍋店周圍安排了不少保镖,如若見他有和景慎一塊走的跡象,可以随時阻止,要是沒來得及阻止,已坐上了車,那也能用車堵路。

考慮到可能要喝酒,秦深不是自己開車來的,帶了司機,司機即又是保镖。

“麻煩你了。”秦深坐在後車座閉目養神,手指滑過衣領的別針。

保镖大哥調整了車速,平穩地往大哥目前住的別墅行去,二哥回來了,他們三兄弟也得聚聚吃個飯。

所以,秦深差不多搬回別墅住了,程傅洲那邊有大哥接手,比他安全又不容易被作者發現。

這都是作者給他送的好幫手,否則他大哥絕對不會拿公司做賭注。

離兩個月已經過去一半了,秦深等得起。

現在的作者只為秦深兩次脫離自己的掌控,感到怒火中燒,越發死盯着他,對于其他的一切無從知曉。

白色卡宴在馬路上勻速行駛。

秦深由于第二次掙脫控制,他能夠察覺到那如芒在背的注視,周邊的空間凝滞起來。

“今天的預測全部白費,明天以後的會不會有變化?”坐在電腦桌前的「作者」抓着頭發,赤紅着眼睛盯着屏幕,“預測只能使用兩次,預測完就要冷卻十天才能繼續用,設定的劇情被掙脫束縛暴走,現在只能消耗生命力實時關注,真是該死!”

“秦深,秦深到底有什麽特別的,他憑什麽……”

“作者”萬分惱火,一次栽同一人手裏兩回,順風順水多年的它無法忍受,可客觀的事實勉強拉回它的理智。

“生命力回複太慢了,抵不過消耗。”

空間凝滞消失,秦深整合起「作者」一番話透露的消息,兩次觀測和冷卻他都知道,因為「作者」再次自爆,他知曉了冷卻時間是10天,如果預測的未來時間超過10天,「作者」根本沒有必要節省能力,那麽只可能是少于10天,雖然預測的未來時段不超過10天,但「作者」可以實時觀測他的經歷,随時修改他的行為。

秦深不禁想到他跟二哥吃完飯,出來遇到宋黎江的過程,當時他就在奇怪「作者」怎麽不像是提前預測到他的未來,缺少一切皆在掌控的全知全能,每次都是等到他做出幾次回應後,才阻止或改變他的行為。

從見到宋黎江那天起,他安排的行程一切清零。

過去差不多15天,減去10天,他需要在家裏再待5天,只是今日他和景慎見過面了,「作者」估計不會再讓他倆強行見面,他得等下一次在家宅9天試試,如果發生了離譜會面或者作者強行控制他出去,說明确實預測時段不超過10天。

這裏有個前提,發生該情況是在9天之內,若是卡着第9天發生,便無需再做下面的試探,依然是那個道理,他宅家9天,第10天去景慎附近,如果能預測10天,根本不必多此一舉,浪費高昂的代價強行讓他和景慎命運交集。

如果确實是在9天之內發生離譜會面,他再以此減少宅家日子,比如宅6天,第7天去景慎附近,期間沒有發生上訴事件,表明第7天可能是作者預測到的極限天數,随之在第8天開始試探作者實時觀測的天數,再用10減去實時觀測天數,得到的差值就是作者能夠預測到的真正時段。

秦深想明白後續計劃以後,繃起的後背放松些許,可能透露心思的雙眸睜開,望向車窗外途徑的建築物。

“停車。”秦深的視線捕捉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兀地出聲道。

所幸車速緩慢,車停得非常穩當。

秦深開門的同時對司機說道:“你先開車回去,我有點事要處理。”

司機有點猶豫,他得到的命令是安全送秦深回別墅。

秦深:“我會跟大哥說。”

他的态度堅決,何況秦深身邊沒有景慎,司機勉勉強強答答應。

秦深摸一下領口的別針,頭也不回地朝商場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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