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手機上赫然顯示出大大的“變态”兩個字,衛子陽頭皮一緊,那是季元熙。

趕緊接起來聽,裏面傳來怒喝:“跑哪去了!給我滾回來!”

衛子陽的手機質量是不錯的,可這聲音還是響得幾米之內都聽到了。

“馬上回來,我是……”

電話已經挂了,根本不等他說完。

暴君!衛子陽瞅了眼手機上“通話結束”四個字,心底咒罵了一句。

小傑賤兮兮地說:“是季總找你了吧?伺候他這麽久,還從來沒見過他這麽大嗓門說話。”

衛子陽讪笑:“嗯,我走了,你照顧好自己。”

“你這臉……不會是他……”他手指在自己臉上劃着圈,沒有把話說明白,眼中滿是對朋友的擔憂。

“別提了。”衛子陽擺了擺手,“有空再來看你。”

“嗯,你也照顧好自己。”

季元熙氣炸了,挂了電話從名樓回到醫院,結果病房裏一個人都沒有。

一個瘸子!還到處亂跑!他要是兩條腿都好好的,豈不是跑得人影都沒有了!

所以當衛子陽回來時,病房裏陰沉地可怕,季元熙坐在沙發上,一張臉又臭又冷。

衛子陽當然不敢再惹他,笑眯眯地又拍上馬屁:“季總,你來啦,你對我真好。”

“去哪兒了?”季元熙沉聲問道,一看到他,火氣就旺了。

“去看朋友了。”

“看朋友?撒謊能不能有點水準!”

武斷和不講理如同标簽,貼在了他的臉上,衛子陽反複告誡自己:不要跟他計較,他變态。

“真的是看朋友,就是小傑,你認識的,他出車禍了,也在這家醫院裏。”

聽他說得有名有姓,而且今天去名樓的确沒有看到小傑,季元熙這才相信。

見他沒有什麽反應,衛子陽反倒怔了:他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喂,我說小傑出車禍了,差點挂了。”衛子陽又說了一遍。

“我知道了,我沒聾。”

“你怎麽一點應該有的反應都沒有?”

“我應該有什麽反應?”

“好歹同情一下吧,好歹他也伺候了你那麽多年了。”

季元熙用一種非常莫名奇妙地表情看着他:“我去名樓付錢了的。”

言下之意,他花錢買了服務的,不欠人什麽。

思維不在一條線上,永遠都無法互相理解。

冷漠至極!衛子陽只能在心底冷笑。

季元熙盯着他看了半天,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按下床邊的服務鈴:“叫院長過來。”

很快醫院的院長趕了過來,恭敬道:“季先生,有什麽吩咐?”

“醫院裏有一個叫宋傑的病人,你去查一下,讓他住到隔壁病房,醫療費用都免了。”

院長連連稱是。

季元熙沒有理院長,一直看着衛子陽,滿心期待在等待他的反應。

衛子陽呆在那,有點意外他的舉動。

冷血動物會那麽好心?好吧,反正醫院賺的這點錢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麽。

等了半天沒有等到任何好評,季元熙皺着眉頭,又不開心了:“不好嗎?還是你吃醋?”他扭頭對院長說,“那就算了,剛才那些話都作廢。”

“哎!別別!挺好的!很好!非常好!這樣我去看他也方便!”衛子陽連忙道。

“你要是再敢亂跑,我打斷你的腿。”

“別啊,已經瘸了,您高擡貴手。”

院長立刻去安排,衛子陽朝季元熙看了好一會:“沒想到你居然知道小傑的名字。”

“幹什麽?你吃醋?”

衛子陽白了一眼,又說:“我還有一件事要說。”

“還有什麽,你今天話怎麽那麽多?”

“楠哥死了。”

季元熙挑了挑眉毛。

衛子陽用力點了點頭。

季元熙一句話秒殺他:“南哥是誰?”

衛子陽吐血:“楠哥啊!朝楠啊!”

季元熙表情驚訝了一瞬,明白徐一鳴說的“不在名樓”的真正含義,就在衛子陽以為他要發表什麽意見時,他淡淡來句:“哦。”

“哦?只是哦?”衛子陽抓狂。

“那要怎麽樣?我的公司還真沒做喪葬業務的,不過這是小事,我可以差人去辦,你是這個意思嗎?”

腦回路絕對不在一個軌道上,衛子陽絕倒:“他死了啊!他死了!”

季元熙還是皺眉:“你對我吼什麽?又不是我幹的。”

“我沒有對你吼,我哪敢對季爺你吼。”衛子陽欲哭無淚,“你不好奇嗎?好歹他跟你滾過那麽多次床,你沒有什麽想問的嗎?”

“你吃醋?”

衛子陽翻着白眼,撲倒在床上,不想再跟他說話。

季元熙終于笑了起來,嘴角的弧度優雅動人,太陽神般英俊的臉龐完美無匹。他摸着衛子陽的臉說:“小瘸子,你看你這樣多好,以後不許再跟我倔,知道嗎?”

小瘸子?他昵稱換得還真快。

此刻他,溫柔得像個完美情人,能把冰塊融化成春水,可這溫柔背後,又有多少無情和冷漠?他的薄情絕對能讓人窒息絕望,生不如死。

衛子陽不敢去想,也不想去想。

吃過晚飯,又做了一系列檢查,季元熙看着體溫記錄,眉頭擰成了川字。

“都一天了,他怎麽還沒有退燒。”季元熙嚴肅地問量體溫的小護士。

從送醫院開始算才大半天好不好,哪有一天?衛子陽斜着眼腹诽。

小護士是不敢斜眼的,她哪經歷過這種陣勢,緊張地以為是自己的錯誤:“我……我再重新量一遍……”她拿起酒精棉花,拼命地擦拭體溫表,把水銀甩下去後,又要往衛子陽嘴裏塞。

“不用了。”衛子陽撇過頭,“我有沒有發燒,還不是季總一句話的事?”

季元熙昂首挺胸地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額頭:“不燙,退燒了。”

衛子陽沉着臉應道:“嗯,那就退燒了。”

“你可以出去了。”季元熙揮手趕走小護士。

衛子陽無奈地看着小護士一臉莫名地離開,人往被子裏縮了縮。

人一走,季元熙脫了外套,就往衛子陽被子裏鑽。

“喂!”衛子陽急道。

季元熙瞪着眼:“喂什麽喂?”

熾熱的氣息噴在耳邊,伴随着身體的躁動,肌膚與肌膚的摩擦,低聲的喘息,生出淫靡的氣息。

季元熙一只手勾住衛子陽的腰,一手輕柔着他浮腫的臉,用富有磁性的聲音問道:“還疼嗎?”

疼?丢人!不疼?矯情!

猶豫了一下,衛子陽說:“疼。”

一個吻深深落下,像一團火焰之花在唇上綻放,美豔滾燙,輕輕柔柔的,像是在呵護什麽珍貴的寶物,柔軟的唇瓣纏綿燙壓,舌尖勾過他的唇線,堅定地探入他口中,肆無忌憚地侵占。只要季元熙願意,他能用最溫柔的方法讓人沉溺,讓人以為自己是他的真愛。

呼吸變得急促,衛子陽好不容易從他的親吻中擺脫出來,明顯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

“季總,你該不會真的想要……”衛子陽的手抵着他的身體。

“不是你說能滿足我的嗎?”季元熙抓着他的手壓在兩邊。

“我還燒着呢。”

“沒燒,我摸過了。”季元熙伸手撩起他的衣服,滑到胸前,“要不再讓我摸摸,确診一下?”

“下流!”

“你不喜歡嗎?”

“我怎麽會喜歡下流的?”

“真能裝。”

季元熙低下頭,張嘴咬在他的脖子上。

衛子陽吃痛地縮着脖子。

也不知道他對別人是不是也這樣,總是跟自己在床上的時候,總喜歡張嘴就咬,脖子上肩膀上都是他弄出來的痕跡,幾天都退不下去。

季元熙愛死了這個動作,因為這樣可以一邊享受良好的口感,一邊呼吸着好聞的檸檬香。

檸檬香有很多種,唯獨喜歡這一種,多一分嫌膩,少一分嫌澀。

身體發燙,衛子陽分不清這是挑撥的,還是病折騰的,渾身上下都不自在,低聲喘着氣,承受不住似的。

季元熙發洩般地咬了一通,支撐起上身,捧着他的臉仔仔細細地看,身下的槍則硬硬地指着他,随時待發。

“我怎麽感覺好久都沒有跟你做了?”季元熙用指腹摩挲着他的唇。

衛子陽扭動了一下身子:“也就兩晚上吧。”

“別亂動!”季元熙呵斥着,欲望又膨脹了幾分。

衛子陽馬上僵住,讨好地笑:“季總,要不今晚算了吧,你看我腳還腫着呢。”

“我的腳也腫着,你看着辦吧。”季元熙面不改色。

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衛子陽窘迫地動了一下。

“我說了別亂動!”季元熙粗聲粗氣地吼道。

他在身邊躺下,小心地用被子把兩人裹緊,牢牢地把衛子陽抱在懷裏,命令道:“睡覺。”

“啊?”衛子陽傻了眼,親也親了,抱還抱着,說睡覺?

季元熙餓狼似的盯着他:“不睡覺,想要做?”

衛子陽立刻苦着臉:“頭疼,腳疼。”

“那就睡覺,眼睛閉上!”

衛子陽馬上閉上眼睛,感覺到身上重了重,季元熙半個身子壓在了他身上,胳膊死死圈住,一條腿繞過他受傷的腳踝,壓在他雙腿上。

“警告你,不想死就不要亂動啊!再動就硬了!”季元熙異常嚴肅。

已經很硬了好嗎?衛子陽的腰跨被他頂着,又熱又別扭。

“你這樣……我怎麽睡啊……”

季元熙睜開眼,眸色暗了暗,随即沉聲道:“聽話。”

他真的就這麽放過自己了?

從名樓趕回來,把自己從小傑那裏吼回來,然後就這麽放過了?

衛子陽有點不敢相信,側頭看着他,他還沒有睡着,眼皮不時地跳動一下,眉頭微微蹙起,一副很不滿意的樣子。

欲求不滿大概就是他現在最真實的寫照。

但他很規矩地就這麽抱着他,其他什麽多餘的動作都沒有。

身體還在持續發熱,聽着身邊的人均勻有力的呼吸聲,衛子陽懸着的心慢慢放了下來,身體也随之放松。

算了,再想也沒有用,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現在抓緊時間休息,先積蓄點精力,萬一他晚上獸性大發,也能應付。

身上的寒意被體溫驅散,睡意席卷而來。衛子陽敵不過瞌睡,很快睡着。

這時,季元熙卻睜開了眼睛,一雙淩厲的眼眸掃着衛子陽,意味不明。

忽然他的手機閃了一下,季元熙看了一眼,悄悄起身,悄悄走出病房,生怕吵醒衛子陽。

門外,江海站在那裏。

季元熙朝遠處指了指,示意一邊說話,小心地關上門。

等到他們走遠了,江海恭敬地遞上一份文件:“季先生,這是剛剛從警方那裏調來的資料。”

季元熙一臉陰沉地接過,入目的赫然是一些血淋淋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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