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鹹魚登機(加更)

抵達機場後,李聞川意外遇到了同一航班的江寒聲。

因為節目組不準助理或者經紀人随行,對方一個人拉着行李,随意坐在候機室。在口罩和帽子的加持下,旁人只能看身形依稀辨認出這是個帥氣的小夥。

畢竟,就算是其他的大明星,說不讓帶助理也會帶着助理直到抵達現場後節目組趕人呀。也是要走VIP通道,坐頭等艙的人,哪能這麽随便。

實不相瞞,李聞川一個人在這裏是因為窮,何萌現在閑是閑,可沒有放棄給李聞川找資源。而且也不知道是聽到了什麽消息,這幾天的何萌格外忙碌。

出門的時候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便放李聞川走了。

按照何萌的原話:“實在不行你就躺着,水全程。”

何萌:實在難以對我的藝人提出太多上進的要求。

“好巧。”江寒聲看到了他,揮手打招呼。

李聞川推着行李箱走過去,在江寒聲旁邊坐了下來。二人一來二去也算半個熟人了,再來李聞川這個人精向來處世自如,也不會因為對方咖位大有什麽壓迫感,抑或是做出谄媚的姿态。

他上輩子先是皇子,而後太子,最終榮登九五,只有別人對他谄媚的份。

看着身邊人含笑的雙眸,李聞川從容地坐下,摘下了靠近對方一邊的耳機,點了點頭:“這是體驗生活,所以不坐頭等艙?”

“你不懂,”江寒聲往後靠了靠,語若微風缱绻,“人間才是生活。”

有煙火,有人群的地方,才有生活。江寒聲垂下了眼簾。

李聞川一怔,但面上不顯,帶着些許調侃道:“有沒有人說過你年紀輕輕,真的好像個老頭。”

“不,我永遠都是少年。”江寒聲挑眉,忽然附身過來。

二人四目相對,細細可聞彼此間輕微的呼吸聲,很淡,卻如在耳畔。李聞川揣在褲兜裏的手頓時收緊,不知道為什麽,一種奇妙的感覺在慢慢順着四肢往心髒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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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HM5616的,從xx飛往xx……”

機械式的音調突然響起,驚起一灘鷗鷺,那些綿綿密密的,嘶嘶絮絮的空氣陡然散盡。

江寒聲又靠了回去,握住行李杆:“等等,我們晚點走。”

兩位近期不斷轟炸微博的藝人,就這麽跟在登機的乘客後面,要不是時間不對,還以為是返校的大學生。

本以為緣分到這裏就該停住了,沒想到二人在同一座位前停了下來。一對機票,“好巧,又是一起了。”江寒聲如是道。

李聞川放着東西,一時沒騰出手來拿登機牌,他下意識銜住了登機牌。後邊又有乘客要過道,輕聲說着“不好意思讓一讓”,可對方橫截面積太大了,擠得李聞川不得不偏了一下。

就這麽一下,好巧不巧靠在了一旁的江寒聲身上。江寒聲也始料不及,下意識摟上了面前人的腰。

兩人相觸的地方有微微熱意蔓延開來,李聞川轉頭想說抱歉,登機牌輕輕拂過了江寒聲的臉,停在了那薄唇之上。

“抱歉……”李聞川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噴在了自己臉頰上。

頓時他有點不上不下的感覺,他看到這張臉就會想到江成瑜,就會一次一次忍不住陷入當年的回憶。

可是這個人,他不是啊……

江寒聲穩住了身形,松開搭載李聞川腰上的那只手,他攥拳,掌心裏還殘留着那逐漸消散的熱意。

他把李聞川銜着的登機牌取了下來,眼神清正:“髒,賽口袋裏就行。”接着折疊了登機牌,緩緩塞進對放衣服口袋裏。随後轉頭自然地拿起自己行李放了上去,坐在了李聞川旁邊。

飛機起飛沒有帶來太多超重的感覺,可李聞川總覺得心裏沉沉的,就好似窗外的雲,軟綿綿的,在空中漂浮,無外是瓊樓玉宇淩霄中,別有高處不勝寒。

江寒聲在起飛後就戴上了口罩,開始補眠。其實他沒有睡着,他這人睡眠很淺,發動機的聲音在此處很微弱,卻在他的腦海中無限放大。

他很久沒有睡過一次安穩的覺了,從小起便是。

可能是多年的職業病導致的,他扶持新帝之後不知遭遇了多少次謀殺。好在李聞川當年給他留下的一支暗衛,才一次次死裏逃生。

居廟堂之高而日夜無眠,總念當年與君處江湖之遠,安樂自得。

他眯着眼,偷偷端詳着身邊看風景的人,氣流導致的颠簸讓飛機抖了抖,眼前的人仿佛成了當年馬車裏好奇向外看的少年,少年帶着驚喜的口吻:“成瑜,民間好熱鬧。”

是,我心中也開始喧騰。

漸漸地,回憶模糊。

李聞川感受到肩膀上多了個東西,轉頭,江寒聲靠着他睡着了。夏季的機艙內開着空調,溫度比一般室內低不少,于是他喊空姐來要了一條小毯子。

不明白為什麽要這麽做,可是想做。

……

江寒聲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靠着李聞川的肩膀,身上還多了條小毯子,他也沒多問,趁着降落叫醒了同樣陷入睡眠的李聞川。

看着對方懶懶散散的樣子,他不禁勾起嘴角。

想調侃幾句才回過神來,自己才是最先睡着的那個,而且還……睡得有點沉。

忽然思緒就有些恍惚,兩輩子了,好久沒睡得這麽安心。

“準備一下吧,一會兒應該有攝影師跟拍。”江寒聲把毯子疊起來,提醒道。

下飛機後自然有節目組的人來接機,果不其然,出口處就有攝像機随時待命,看着二人到來簡直眼神發光。

寒暄幾句攝影師把鏡頭給了李聞川——頭上翹起的呆毛:“看樣子你在飛機上睡得不錯。”

李聞川作勢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第一次坐飛機,有一點點暈。”

倒是江寒聲更自如一些:“時間太久了,你們選的這個地方距離我們太遠。導演是不是得補償一下我們?”

攝影師內心:開始了,又開始了。

“你這樣會讓我感覺導演是想宰我,我不高興了就會想罷工。”無恥地理所當然。

“那你想怎樣?”攝影師接話。

江寒聲伸出手,大拇指與食指摩挲,一臉:你懂吧?

攝影師:不,我不想懂。

李聞川:他好接地氣。

于是在這種鬧騰中,節目組地車子一路從城市綠化開往路邊野生草叢,行人愈發稀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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