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世界首富33
觀瀾別灣落座于大龍山景區, 此地風景秀美,空氣宜人,安保工作也做得極為要好。
這裏大多居住着各大政界、軍方大佬,以及其他底蘊極深的數代世家。這個地方有市無價, 光有錢買不到, 還必須得有一定的身份和地位。
外人把這個地方看做是高層階級身份的象征之一,無數各界、軍方、商業大鱷們, 全都擠破了腦袋, 意圖想要定居在此地卻很少能達成夙願,其中價值和意義所在可見一斑。
大龍山半山腰處, 一座中式傳統大院式別墅, 隐藏在黑暗之中。
樹影綽綽, 讓人無法窺探此地全貌。
[啪嗒——]
清脆的聲響在黑夜中無比清晰,值守的兩個安保人員相視一眼, 左手拿着對講機,右手握着警棍,非常謹慎往發出聲響的地方查看,剩下的門衛也在緊盯着外邊的動靜。
安保人員不知道, 在值守室的窗沿下,一個蒙面男人悄無聲息溜了進去,這人便是陸硯。
陸硯熟門熟路地小心繞過監控,來到院中的假山前的監控死角處,等待機會進入中式大宅中。
此時已将近淩晨一點,讓人感到反常的是,這戶別墅的人家居然還沒有睡, 傭人們端着東西忙碌着。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待一位女傭人端着擺放着咖啡的托盤, 走過假山時,陸硯當機立斷把人打暈,自己換上她的制裙,端着咖啡走進大宅中。
不得不吐槽一下,這裏明明是中式裝潢,傭人卻是穿着西式女仆制服。對,就是那種黑色蓬蓬裙,白色圍巾,有着蕾絲花邊的西式女仆的着裝……
中式別墅,加上西式衣着,兩者結合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
倒不是陸硯不想打暈男傭人,只是以男傭人的身份,行動不是非常方便。
陸硯端着托盤在宅子裏晃悠着,此時一名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對着陸硯走來。
“娜沙,你動作得快些……”男人剛說完,一張偏中性,雌雄莫辨精致陌生的面孔印入眼中,話聲也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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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我怎麽沒有見過你?娜沙呢?”男人雖然對陸硯感到奇怪,倒也沒有懷疑,只是覺得有些疑惑。
陸硯低下頭,隐藏自己男性特征明顯的喉結,臉上露出一抹苦笑之色,“我是剛來的新人,娜沙說她身體不舒服,拜托我幫忙。”
男人一聽,頓時明白了,估計是娜沙仗着自己是老人,欺負新人幫她做事呢!
欺負打壓新人,這種事非常常見,何況還是這麽一位能讓男人激起征服欲,女性感到威脅的新人。
再者,從往日的行為可以看出,娜沙對大少爺有着暧昧不明的态度,她想要上位,當然得把這位威脅力極大的新人,驅趕到小少爺那。
退一步來說,小少爺有狂躁症,還經常雞蛋裏挑骨頭,萬一失手打死一位不符合心意的傭人,也是再正常不過。
男人同情地看着陸硯,頗為可惜地搖了搖頭,細看之下還有幾分看熱鬧之色。
男人沒再說什麽,走在前邊對陸硯揮了揮手,“趕緊吧,小少爺等着呢!”
陸硯跟着男人穿過院廊,來到一個房門前,還沒等他敲門,重物摔打在門上,發出了劇烈破碎的聲響,而後還有女人隐忍着小聲啜泣的聲音随之響起。
男人只是被吓了一跳,而後又見怪不怪地敲門,然後恭敬地在門外等候着。
不多時,一位頭發淩亂,面色驚恐之色顯而易見,細白滑嫩的臉上,劃着一道猙獰血肉模糊的女傭人,捂着自己的臉彎腰退了出來,淚水和血水打濕她身前白色的圍裙。
陸硯朝屋內飛快地掃了幾眼。
屋內的沙發上,懶懶坐着一位莫約二十出頭的青年。青年身前的地上,摔着滿地的碎片,在茶幾還擺放着一道帶着血跡的鋒利瓷片,剛才臉上被劃傷的傷口從哪而來也可想而知。
青年像是只發狂的野獸,臉色因為憤怒而被憋得通紅,他煩躁地擡起頭,而後目光停留在陸硯身上,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番,神色晦澀難辨。
“你們出去。”青年低啞的聲音在房屋中響起。
青年指着陸硯說道:“你留下來。”
男人臨走時同情地看了陸硯一眼,仿佛已經能夠預料到,一朵嬌花将被摧殘後的場景。
陸硯他會害怕嗎?不,他并不會感到害怕,只是覺得這事有些麻煩。
這個人是陸硯的老熟人,準确來說應該是原身的老熟人。
是的,這個青年是張老爺子小兒子,張衛國的弟弟張保慶。
張保慶出生體弱,被養在家裏極少出門,在年幼時原身來找張衛國,一次偶然間碰到了一個脾氣暴躁的臭屁孩。原身被張保慶捉弄,仗着身高優勢把人按在地上揍了一頓。
也不知道張保慶是不是有受虐傾向,自此在原身過來找張衛國玩時,總是喜歡偷偷跑出來捉弄原身,最後以被打得鼻涕橫流還在放惡狠狠放狠話收場。
再後來等原身長大了,聽說張保慶被送到國外養病,今天還是第一次再遇到。
關門聲響起,張保慶站起身踱步到陸硯身邊圍繞了一圈,上上下下打量,有些狐疑,更多的還是充滿惡意的興味,“陸硯?”
陸硯:“……”
麻了。
來之前他就在臉上做了僞裝,确保即便是在陸父陸母面前也不會被認出,沒成想這小子眼神居然這麽厲害,剛碰面就讓他翻車。
“那麽多年沒見,沒想到你居然會有這種癖好吶~”張保慶嘴中發出啧啧聲音。
被認出陸硯也沒多慌張,而是一巴掌将黏黏糊糊,企圖往他腰間摸去的人拍到一旁,毫不見外地反客為主,坐在沙發上。
“是啊,這麽多年沒見,沒想到你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
張保慶最忌諱這個話題,因為每當別人說起這事,要麽是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要麽就是畏懼地看着他,仿佛他是什麽脆弱又不堪,好像會吃人一般。
張保慶抿着嘴,眸色變了變,突然将臉埋在掌心裏悶笑,笑得單薄的身體止不住發顫,淚水從眼角分泌而出。
他拿出絲巾擦拭被笑出來的生理性淚水,“你倒是比以前更加有趣了。”
陸硯看着眼前喜怒無常的張保慶,感到有些棘手,正在考慮是不是将人打暈時,只見張保慶眨了眨眼。
“你是不是聽說我回來,所以才特地來找我?沒想到你居然這麽關心我,我好感動啊!”
陸硯摸不準這人是不是看出他的打算,還是在說反話,反正他是不會相信有人在大半夜發現家裏有人潛進來,還傻傻地以為對方是在關心自己。
“你要這麽想我也沒辦法。”陸硯說出了經典的渣男語錄。
張保慶微微錯愕了一瞬,又莫名其妙地自顧發笑,過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他走到櫃子前将櫃門打開,從裏邊取出一個文件袋,丢給陸硯。
他微微擡了下下巴,神情高傲得像個尊貴的小王子,示意陸硯将其打開。
陸硯莫名地打開牛皮紙文件袋,裏邊有一個U盤,旁邊還有一摞照片。照片裏的主人公是陸家人和各種人士來往交易的照片,涉及範圍之廣。除了照片之外,還有文件,文件內容是衛家所涉及的違法合同。
這下子陸硯是真的不知道,面前的這人在打什麽主意。
明明知道他是為了什麽而來,不但沒有讓他暴露,反而還主動拿衛家違法罪證交給他。
莫非又是一個跳反人員?
似乎看出陸硯的疑惑,張保慶扯了扯嘴角,眼神中滿是惡意。
“不不不,我可不是什麽好人,我只是單純地想要看到,一座大山傾覆的畫面。”
張保慶眯着眼睛,似乎在幻想那個場景,“你想想,一個自诩為正面的軍方大人物,突然某天被爆出惡性違法事件,哈~從人人稱敬的高層,突然變成匍匐在地上,萬人唾棄的罪犯,光是想想我都有點迫不及待。”
張保慶目光明亮而熾熱,神情亢奮,他緊緊盯着陸硯,“我等了這一天實在等了太久太久,好在你來了。”
他的表情神态無比真誠,如果忽略他的話,好似一位虔誠的信徒,在無數個日日夜夜的禱告中,等待他的神明降臨。
陸硯不知道這人是不是對自家有什麽怨恨,也不怎麽想知道其中緣由。陸硯拔/吊/無情,正在考慮着是不是将人打暈,拿走證據或是接着行動時,張保慶還在一直叭叭。
“權勢帶來罪惡,他們享受着罪惡之果散發的芬芳,真想看到他們摔落神壇那一瞬間的神情,那場景一定非常美。”張保慶沉醉在自己幻想出來的畫面裏,無法自拔。
他神情亢奮,語氣陶醉,像極了一個神智不太正常的患者。
然後……陸硯一個手刀揮起,迅速果斷地将人打暈。
暈倒之前,張保慶眼神中還停留着一絲錯愕和難以置信,似乎沒想到自己會被打暈。
陸硯将人搬到卧室裏,用皮帶捆好放在床上蓋好被子,然後拿着U盤插到張保慶的電腦上。
随後電腦桌面蹦出來一行字——讓我來看看,你是不是把我打暈了?
——你這個沒心沒肺的人,我都這麽幫你,你居然還打暈我!你沒有心!
——好吧,我原諒你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哦!
——張保慶留。
陸硯:“……”
陸硯無語地看了看卧室方向,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作者有話說:
啊抱歉,一不小心睡過頭了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