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雲劍山莊2
此山名為狼虎山, 位于人跡罕見之地,據鄭軒所說他來此處是為了尋找天菀草,做為他父親的壽禮,誰知到底未做好萬全準備, 這才一不小心着了道。
鄭軒此人按理說心細如發, 不應該如此大意才對,加上鄭軒說這話時神情有些晦澀, 陸硯也瞬間明了。這其中應是出了什麽差錯, 比如滕王閣內部争鬥等等,畢竟鄭軒做為滕王閣少閣主, 日後不出意外的話便是未來的滕王閣閣主, 除非是有人不想讓他回去。
鄭軒沒有多說, 陸硯也沒有過問,反正只是一個順手救了一命, 頂多懂得知恩圖報的陌生人罷了,沒必要去糾結太多。
待來到山腳,還未等衆人歇息,從四周便竄出來一夥黑衣人。
這群黑衣人一看就是殺手組織出身, 各個身懷高深武藝,劍上閃着藍光,不用想也能知道劍上淬了毒,招招陰險歹毒至極。
這夥黑衣人出其不意伏擊,來勢洶洶,人數皆在他們之上,且他們中還有傷員, 很快就處于下風。
鄭軒腦子好使, 但武功并不高深, 見狀他不得不苦笑對陸硯說道:“陸恩公,鄭軒懇請您相助,待此事後,我鄭軒對您唯命是從!”
其實不用鄭軒說這話,陸硯也會出手,因為這群黑衣人根本不管他是不是和鄭軒是同一個陣營,凡是有人便殺,他怎麽可能會束手就擒等死?
陸硯将身體中的靈力運到指間,化成花生大小的靈火,靈火在白日中散發着橘紅色微弱的光芒,黑衣人卻從上面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黑衣人相視一眼,各自散開将陸硯圍在包圍中,企圖打斷此人詭秘的秘術,數十把劍直指陸硯的身上刺去。
雖然鄭軒知道陸硯身上懷有着神秘又強大的武功,但在此刻還是忍不住為陸硯感到擔心。
風聲過,空氣中蘊含着灼灼熱意,頃刻間周圍靜谧一片,黑衣人持劍保持站立出手姿勢,劍尖只差一截指頭便落到陸硯身上,卻未再進一分毫。
鄭軒看得莫名,下一秒黑衣人如同斷了絲線的木偶,直挺挺倒在地上,眉間竟然出現花生大小的黑洞!
黑衣人保持着生前的模樣,看樣子似乎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死亡,便已經了無生息,連一滴血都未曾流出。
自火球之後,衆人又看到了陸硯另一種詭秘可怖的術法,心裏忍不住對陸硯也多了一些敬畏之心。
陸硯施完法術,丹田內多日已收的靈氣已然耗費一空,臉色顯得有些蒼白。他對鄭軒招了招手,還愣在原地的鄭軒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攙扶,卻被陸硯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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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下。”陸硯說道。
鄭軒難得迷茫了一下,但還是乖乖蹲下,卻感受到背上猛然一沉,重力壓下,讓他險些摔了個大馬趴。
好在鄭軒雖然對習武方面沒有天賦,但也身強體健,下盤稍稍一低,便就此穩住。
“去雲浮城。”陸硯說完進入了修煉中。
鄭軒聽聞這才反應過來,任勞任怨地背起陸硯往外走去。
他倒沒有什麽怨言,畢竟陸硯救過他們兩次,而且他的随從傷的傷,沒傷的還要攙扶其他人,反倒是他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身上無傷無痛,不過是背個人罷了,還是救命恩人,他上趕都來不及,如何心中會有怨言?
等陸硯睜開眼時,他已經坐在馬車上。
這些日子以來,他并不是完全失去知覺,還留了一絲靈識警惕周圍,也知道鄭軒為了不引起藏在後面的敵人追殺,自己僞裝成馬夫坐在外頭給陸硯驅馬,而其他随從就在小鎮裏養傷。
明知兇險卻還冒着風險趕路,陸硯對鄭軒的好感度稍稍往上提了提。
馬車停下,經過城門衛放行後,鄭軒正準備尋一家客棧停歇,卻見身後傳來動靜,轉頭一看陸硯已掀開車簾跳下馬車。
經過這麽久的相處,陸硯并不是石頭心腸,做不出那般過河拆橋的舉動。
在鄭軒的欣喜和驚恐中,陸硯将人提在手中運起靈力跳上劍身,赫然是此方世界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禦劍之術!
要知道習武之人雖然也能騰空,但靠的還是自身的內力,即便是能飛也過幾息還消耗甚大,而禦劍之術不同。
禦劍之術消耗的是從天地間吸收而來的相同屬性靈氣,将靈氣引入丹田煉化之後才能使用,雖然禦劍也消耗靈力,但相比世俗之人的內力來說,靈力比內力更為持久耐用。
看到陸硯禦劍飛行,行人紛紛驚嘆大呼神仙。而此時人在高空,看着地下漸漸弱小的房子的鄭軒,已經面色發白頭冒冷汗,極為罕見地露出了痛苦之色。
他,滕王閣少閣主!他恐高!
鄭軒強忍着喉嚨的不适,支支吾吾想要開口,卻被灌了一口風。沒辦法,他只能閉住嘴巴,心裏淚流滿面。
嗚嗚他的馬車還在城中啊!那可值好多銀子的啊!
沒錯,一向智商過人的滕王閣少閣主鄭軒,他愛財,還一毛不拔,吝啬得可怕!
人的喜樂并不相同,陸硯并不知道自己手上的這小子正在哀嚎他的馬車,心疼他的銀子。此時陸硯目光聚集在一戶鋪着紅毯,挂着紅燈籠的大莊園上!
這個莊園,便是雲劍山莊,原身的家。
陸硯停在門前,來往的客人和下人看到他,無不震驚地退後了幾步,因為在雲劍山莊的新莊主口中,陸硯因為被人暗殺而死,如今冷不丁看到本該死去之人,現在突然出現在這裏,讓人如何能不驚恐?
這些人對陸硯再熟悉不過,雖然陸硯比以前年輕了很多,但他們還是一眼認出,那個讓他們心中忌憚了很多年的陸硯。
來往的賓客大多都是和原身關系并不怎麽好的,畢竟若是關系好的故交,怎麽可能會放任原身的女兒,在本該守孝的時候成親?
他們都知道,新任雲劍山莊莊主,已經迫不及待想借着娶原身女兒的名義,名正言順坐穩莊主這個位置。他們心裏都明清,不但無人出來指責新任莊主,還在背地裏指指點點肆意嘲笑說她不孝,居然在親爹孝期公然婚嫁。
他們就是明晃晃地欺負原身不在,欺負一個智力尚未健全的少女!
“你,你……”賓客指着陸硯半天說不出話。
做為當事人之一的蕭行天,他此時不在宴會中待客,反而在新贖回來的妓子和美婢懷間醉生夢死。
蕭行天正在給美婢許諾金簪,和妓子調笑時,雲劍山莊副莊主面色陰沉地闖入,将蕭行天/衣襟提起,“你不是說他已經死了嗎?為什麽他回來了!?”
這個他指的是誰,不必明說蕭行天也已經清楚。他不可置信地站起身,大聲道:“不可能!他明明死了!我這一身內力還是他親手傳給我,而且他受了那麽重的內傷,怎麽可能還活着!?”
習武之人若是失去內力就如同廢人一般,比尋常人還不如,更何況那人還經脈寸斷身受重傷,怎麽想都不可能還活着。
“有沒有可能是別人假扮的?”蕭行天越說越覺得對,因為他自己也是胡亂編了個理由蒙騙過去,和副莊主勾結坐上這個位置,來者必定也是如此!
副莊主陰翳地看了蕭行天一眼,“你最好祈禱沒有騙我!”
大事在前,蕭行天哪還管什麽美人不美人的?他一把推開黏在他身上的美婢,跟在副莊主身後急匆匆跑去。
主宴中,陸硯看着明顯瘦了一圈,哭着抱着自己的少女,安撫地拍了拍她的頭,輕哄道:“小蘭莫哭,爹在呢,莫哭啊~誰欺負你了跟爹說,爹幫你收拾。”
在他周圍,跪着十幾名已經吓到屎尿流了一地,卻不住磕頭求饒的侍衛和賓客。再遠一點,便是幾具大張着嘴,眼中卻失去神采的屍體。
就在剛才,那幾位賓客正在意圖對陸蘭動手動腳,被陸硯看到後,衆人誰也沒察覺發生什麽,那些人便突然瘋瘋癫癫說出自己的一應罪行,然後活活地用內力把自己憋死。
陸硯出現,然後這些人便橫死,若說裏邊沒有什麽誰也不會相信。當然了,也有比較莽的,正如此時下跪的那十幾幾個人,他們意圖趁陸硯不備想偷襲,卻也莫名其妙筋脈寸斷淪為廢人。
那可是十幾位,不是一位也不是兩位,而是十幾位啊!
即便排行天字輩第一的高手,也不能保證自己在短短一瞬間,神不知鬼不覺把這麽多人廢掉武功!
此人武功遠在天字輩第一高手之上!
“我錯了,我是禽獸!陸莊主,您大人有大量,放過小的吧!”
“都是蕭行天那厮小賊,還有副莊主指使我的啊,他們是主謀,真的不關我的事啊!”
“我給您做牛做馬,求求您就繞過我一命吧!”
等蕭行天來到主宴時,就看到一堆人正圍在一個男人面前求饒,身邊那名穿着嫁衣的女子,赫然是他那還沒拜天地的妻子。
蕭行天心裏半是忐忑半是不信,等他看到陸硯時愣了一下。實在是他只和陸硯見過一面,陸硯就因為救他而死,他對陸硯的印象就是一個濫好心的倒黴蛋,活該被他利用。
換而言之他對陸硯并不熟悉,但也記得陸硯的年齡跟現在這人的年齡對不上。
蕭行天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氣,指着陸硯怒道:“兀那小賊,膽敢冒充吾家師!”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