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很受傷
“你能有什麽正事？”何靜莫一點面子都不給蘇惜顏，一副“我很瞧不上你”的樣子。蘇惜顏也知道自己那天把人攆走法人行為挺欠揍，心虛的同時也就不跟她一般見識，扯着她的胳膊就往學校後門走。
“哎呀，快走吧，傲嬌個什麽勁兒啊。”
何靜莫翻了個白眼，一把拍掉她的手，“你拉扯什麽？我是導師！導師懂嗎？我得有導師的形象，快放開。”
蘇惜顏挑眉，看着她：“導師的形象？要是讓這幫花朵少年知道他們的何導曾經因為在路上看到蟑螂吓得把大板牙摔掉了，一說話就漏風，你說他們——”
“蘇惜顏！”
“叫這麽親幹嘛？”
“……”
一番争執後，倆人總算是到了以前最愛吃的餐廳，一進去，蘇惜顏就開始跟熟人套近乎，在這過程中，何靜默一直不言不語冷眼旁觀。
等菜上來了，看着吃的不亦樂乎的蘇惜顏，何靜莫忍不住開口埋怨了，“你說你怎麽變得這麽貧，跟大學的時候差那麽多，也不怕人家吓着。”
“怎麽？我大學的時候很美麗嗎？”蘇惜顏擡頭笑着看着何靜莫，狹長的美眸泛着興奮的光彩，何靜莫看了一眼，有些不自在的別開頭，“美麗談不上，怎麽說也算是得體，哪兒像現在，跟個更年期大媽一樣，見誰找誰聊天。”
這下蘇惜顏不樂意了，咬了一口雞胗，瞪何靜莫：“什麽叫更年期大媽？我這是如花的少女經歷了歲月的磨練蛻變成女強人好嗎？什麽話一到你嘴裏就那麽難聽啊。”
“女強人？”何靜莫跟聽到笑話似的笑個不停，蘇惜顏恨恨的看着她，“你以為我不願意仍舊做校園裏那一朵人見人愛的小蓮花，可那麽大的蘇氏擺在那，我要是對誰都以前那樣所有人不都得餓死。”
笑聲戛然而止，何靜莫抿了抿唇，看着蘇惜顏不吭聲了。那邊蘇惜顏也說的委屈，拿起旁邊的啤酒，一飲而盡：“你還怨我喝酒，我不喝酒我哪兒有生意，現在的人你不懂，就說前些日子我跟聖皇的蕭總吃飯，那女人啊，哪兒是做生意，分明就是拼酒來了，一杯酒一單生意，你說我是喝還是不喝？你啊，還真是導師樣，完全活在書本裏人民翻身做主綁着紅頭繩扭秧歌的美麗時代。”
何靜莫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蘇惜顏，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他們都在怪蘇惜顏不懂事，可誰又想過她的無助，就算這樣，何靜莫也不想蘇惜顏如此，錢是永遠賺不夠的，健康确是一去不複返，可又有什麽辦法？她的倔脾氣，不是一天兩天了，只要認定的事，沒人能夠改變。
“行了，不說了，一說我就忍不住悲傷，咱談正事。”蘇惜顏揮了揮手，她本就不習慣對着別人吐露心聲，雖然眼前的人是她朝夕相處親如姐妹的至親，卻仍舊感覺有些難為情。
“說吧，我洗耳恭聽。”何靜莫端着咖啡，靠在椅背上看着蘇惜顏，幽幽的嘆了口氣。這人還是老樣子，要強的很，總是這樣死要面子，她不累嗎？
“內什麽，你随便坐就行，那麽認真幹嘛？”對于何靜莫的正襟危坐蘇惜顏有點接受不了，尴尬的笑了笑說：“其是我就是想問問你，你是不是特鄙視我喜歡女人？”
“鄙視？”何靜莫皺了皺眉，她不喜歡這個詞。
多年來的默契讓蘇惜顏明白何靜莫在想什麽，她嘆了口氣，拿起旁邊的酒杯，默默啜飲，望着窗外，滿臉的悲傷。
“其是我也不想這樣，只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取向，對男人，也不是說厭惡，就是提不起精神，靜默，我沒想讓你理解我，只是希望你能不嫌棄我。畢竟，畢竟我們是這麽多年的姐妹……”蘇惜顏轉過身，眼含淚花的看着何靜莫，那傷痛的感覺讓人看了忍不住憐惜。
何靜莫不動聲色的看着她，轉動着手中的馬克杯，緩緩的開口了：“蘇惜顏，你什麽時候改學表演了？”
“……”
蘇惜顏無力的看着何靜莫，她好不容易掐自己大腿湧上點淚花，怎麽就這麽被看透了，她有那麽失敗嗎？！
“還對男人提不起興趣，是誰剛才對着小男孩笑的跟喇叭花似的肉都往兩邊撇？”
何靜莫是一點情面都不準備留給蘇惜顏，她太了解眼前的人，這要是被她裝可憐成功，下個月的家務她得都包了。
“你說你這人。”蘇惜顏掩飾性的拿起一邊的杯子仰頭幹了，何靜莫挑了挑眉，在一邊善意的提醒：“剛才你幹完杯沒倒酒，現在你對着空杯子豪飲個什麽勁兒啊？”
“噗……”正好上菜的服務員聽着沒忍住笑出了聲，蘇惜顏緊緊握着杯子漲紅了臉看着何靜莫，何靜莫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沒有一點退縮的意思。
“行了，趕緊說你的正事吧。”何靜莫給蘇惜顏臺階下，蘇惜顏咬牙瞪了她一眼，先拿起啤酒倒進杯子裏，這才繼續說：“反正就是這麽個主旨意思，我喜歡女人改不掉，你要是覺得惡心或者難以接受，那就只能算了。”
“只能算了？”何靜莫重複一遍，平靜的聲音裏有着不怒自威的寒意，蘇惜顏也收斂了笑容看着她點頭實話實說：“心裏難以接受還怎麽做朋友？”
“我有說我接受不了？”何靜莫很快的回擊，眼中閃過一絲愠怒，這下倒是蘇夕顏樂了，她十分興奮的看着何靜莫，一把抓住她的手，“靜默，這麽說，你不反對我喜歡女人？”
何靜莫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你以為你喜歡女人我真是那天看到你捏屁股才知道的？”
“啊？”蘇惜顏驚訝的看着何靜莫，“難道不是麽？”
何靜莫這下是連白眼也懶得翻了，“大學的時候我可沒少看見你拐騙清純學妹們。”
“拉倒吧，說什麽拐騙，是她們被我的女王氣質吸引了好嗎？”知道何靜莫并不鄙視自己喜歡女人，蘇惜顏感覺一直壓在心中的巨石放下後，她立即開始得瑟，滿臉春風笑的直抽。
何靜莫對天又翻了個白眼，瞅着蘇惜顏問：“話說回來了，你就這麽怕我鄙視你？”她話鋒一轉，目光也落在了蘇惜顏的身上。蘇惜顏點了點頭，一直抓了她的手緊了緊，大方承認，“那當然，從小到大，除了我哥，我最親的就是你了，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你就是我那一足矣。”
“知己……”何靜莫重複着，看着蘇惜顏握着自己的手。
“哎呀，我太高興了，靜默，不行今兒我得多喝幾杯。”
“你差不多行了。”何靜莫皺眉，“不回家了？”
蘇惜顏正在興頭上，臉頰微紅，她眯着眼一手撐着頭，很是妩媚的看着何靜莫，“人家喝酒了啊，怎麽開車，你把人家送回去好不好？”
何靜莫沒好氣的看着她，惡狠狠的說：“喝，你就喝，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在外面別喝酒，你知不知道你喝酒後什麽樣？”
“知道，狐貍精樣呗，怎麽說我也是個漂亮女人啊，哎，人如果太有魅力也是一種苦惱啊。”
蘇惜顏又幹了一杯，自吹自擂的興奮異常，何靜莫看的直皺眉，直接搶過酒杯，幹淨利落的将錢拍在了桌上。
“結賬！”
結了帳，何靜莫扶着蘇惜顏從飯店走了出來，冷風一吹，蘇惜顏反映過勁兒來了，她舔了舔唇，郁悶的看着何靜莫，“你把我拽出來幹什麽？我最愛的肥腸剛上，你這個敗家女人，那一桌子的菜啊。”
“你還敢說我？”何靜莫的眉頭打成了死結，很是不耐煩。蘇惜顏一看這樣忙賠笑，“那沒營養的東西不吃也罷，可是，靜默，咱們能不能去操場溜達一下，人家好久沒去了，好想去哦。”
“去可以。”何靜莫深吸一口氣，看着蘇惜顏：“但請“人家”能不能把舌頭捋直了再跟我說話？”
……
吵鬧着總算到了操場上，蘇惜顏仰頭看着天空上的星星，張開了雙臂，興奮高呼：“啊，藍天啊，白雲啊，我終于又看見你們了，有沒有想姐姐。”
“大半夜的，你能看見什麽藍天白雲。”何靜莫無語的看着蘇惜顏，蘇惜顏轉過身，笑眯眯的看着何靜莫，“靜默，我好開心啊。”
月光下，帶着綢緞光亮的黑發随風飄舞，黑色的長裙包裹着那瘦弱高挑的身子，白皙的皮膚微微泛着粉紅，還有那勾人的眼眸，蘇惜顏就那麽站在那看着何靜莫，完全不知道她現在的樣子有多麽的魅惑人心。
“別鬧了，溜達溜達，嗯？”何靜莫還是向以前一樣哄着蘇惜顏，夜幕擋住了她臉上淡淡的粉紅，那熟悉的哄騙聲這麽多年都未曾變過。
“好吧，正好我給你普及普及這方面知識。”蘇惜顏又興奮了，挽着何靜莫的胳膊，一如大學時一般。她看着何靜莫，開心的問：“靜默，靜默，你知道我這樣的美妞在圈子裏叫什麽？”
“你還混圈子？”何靜莫皺眉，顯然，倆人的關注重點不在一條線上，蘇惜顏撇撇嘴，“你想什麽呢？”真是，這個女人永遠這麽掃興。
“算了，你這樣的叫什麽？”何靜莫壓下心中的不舒服，看着蘇惜顏，蘇惜顏一挑眉，挺直身板，用驕傲自豪響亮的聲音回答：“強攻。”
……
何靜莫愣了半天，有些疑惑的看着蘇惜顏，“強攻？”
蘇惜顏就知道何靜莫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用力點頭，“嗯！”
何靜莫不說話盯着她看，蘇惜顏狂傲的與她對視，感覺自己像是被星光籠罩，瞬間變強。
半響，何靜莫總算回過神，看着她，納悶地問：“那——你确定不是賤受麽？”
“……”
“嗖”的一聲，身上的星光消失不見，蘇惜顏睜大眼看着何靜莫，臉色如同吃了糞坑裏的石頭又臭又僵。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就是想知道一年沒寫，是不是文風變化太大，大家不适應，T^T，沒人理葉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