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可不可以不離開
辛苦了，努力了這麽久，蘇惜顏還是不能接受，失落與失去的雙重痛苦猶如重錘狠狠得砸向何靜莫的胸口，逼的她淚流滿面，逼的她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這些年的情，這些年的努力，在這一刻都化為烏有，何靜莫呆呆的望着前方，腦中一片混亂。
蘇惜顏那邊也在哭泣，而顯然她的哭泣不如何靜莫那樣隐忍，悲從心起的痛意讓她不管不顧的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她看着癱軟在地上哭泣的何靜莫擡跌跌撞撞的奔了過去，雙腿彎曲跪在了何靜莫身邊，伸手抱住她摟進了懷裏。
“對不起，靜莫，我對不起你。”
終究，在那再熟悉不過的懷抱裏，何靜莫不再忍受，任眼淚斷弦而落，無聲的哭泣，哭出這些年的苦于痛，哭出這些年的委屈與心酸，反正也是最後一次了，她還需要再顧慮僞裝什麽？痛了太久，傷了太久，這樣的結果，她真的不能接受，何靜莫緊緊揪着蘇惜顏的衣服，整個人縮成一團，哭的身子陣陣顫抖。
“你、你沒對不起任何人……”即使是最後的擁抱，即使多年的愛戀被宣布了死刑，何靜莫仍舊倔強的看着蘇惜顏，往日柔情似水的雙眸此時充滿了淚水，她覺得自己的全部心裏防線已經崩塌，這些年唯一支撐她的希望不在，即使如此，她也要讓自己有尊嚴的離開。
因為，無論如何，她不曾後悔愛上蘇惜顏，在以後的日子，有回憶陪伴就夠了。她不要蘇惜顏有任何心理負擔，有任何愧疚抱歉，這感情，既然是她的一廂情願的開始，那麽就讓她一個人默默的承受這痛苦的結束。
“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對，我們是朋友啊，是最好最好的朋友，我不能怎麽可以這樣……你不會原諒我的對不對？”
蘇惜顏整個人也崩潰了，她緊緊地抱着懷裏顫抖的身軀，何靜莫的反應讓她心痛的快要流血。她早就該猜到的，她早就應該明白這心這情，如果不是魏寧的出現，她怎麽會看清自己的心，原來，她已經愛了何靜莫這麽久。這愛如此深，深的讓她難以掌控，深的讓她痛苦不安。懷裏的人，是無論她開心難過都會陪伴在身邊，是當她有困難時第一個站出來的人，她怎麽會做出如此禽獸之事。
除了抱頭痛哭，這時候，倆人不能到還有什麽能表達自己的心情。何靜莫靜靜的流着淚，她一眨不眨的看着蘇惜顏，手緩緩的撫上了她的臉頰。
這個人今後不再是她的了……
蘇惜顏抓着何靜莫的手淚流的更洶湧了，她哭的胸口直疼，緊緊地抱着何靜莫搖頭，“靜莫，你早知道對嗎？你早就知道？”
到了這個時候，何靜莫沒有必要再去隐瞞任何，沒有比失去蘇惜顏再痛苦的結果，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點了點頭，“對，我早就知道，在大學的時候就知道。”說到這兒，眼淚又流了下來，在白皙的臉龐上帶出兩道淚痕，何靜莫擦去淚水，聲音哽咽至極，“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在最初明白這份情的時，何靜莫獨自一人度過了一個個難熬痛苦的夜晚，只有眼淚的陪伴，想要将這份深情隐藏，可每當她做好決定要放棄蘇惜顏時，蘇惜顏總會笑嘻嘻的以各種理由湊過來。所有的決絕都會因為她的一句話消失殆盡，只要看到她的笑，聽到她的聲音，何靜莫都會忍不住深陷其中。無論別人說什麽做什麽，蘇惜顏永遠在她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如今，這片柔軟要離她而去，除了緊緊地揪住她的衣角，何靜莫再沒有其他發洩途徑。
“所以，你會離開我麽？”
蘇惜顏問出了自己最擔心的話，盡管她努力讓自己鎮定，可是聲音還是抑制不住的顫抖，洩露了她心中的恐慌。
何靜莫擡起手，輕輕的為她擦去淚水，搖着頭，看着她的眼睛堅定的說：“不會，我永遠不會離開你。除非有一天，你煩我了，不願意我再出現在你身邊，我才會走。”
何靜莫的話讓蘇惜顏心酸不已，她握着何靜莫的手，追問：“你會瞧不起我嗎？”
何靜莫看着她輕輕的搖了搖頭。瞧不起？她怎麽會瞧不起蘇惜顏，感情的事情本來就是兩情相悅，既然一切幸福是她的錯覺，不過是假象的面紗，她又有什麽理由去苛責蘇惜顏。她舍不得啊……
何靜莫的話讓蘇惜顏的心裏好受多了，不論怎麽樣，這結果并不如她心中想的那般慘痛難以接受，從小到大，她都沒有如此勇敢過，她一眨不眨的盯着何靜莫的眼睛，“靜莫，我們還可以像現在這樣麽？”
這一次，何靜莫沒有堅定的給她答複。可以像現在這樣麽？何靜莫看着蘇惜顏，那悲傷欲絕的眼神幾乎将她的心揉碎。深愛，所以害怕失去，可真的失去了，她是否還能像以前一樣一如既往的守候在蘇惜顏身邊？她是否有勇氣親眼看着蘇惜顏與愛人擁抱，看着她幸福的微笑，看着她一步步遠離自己？
何靜莫的猶豫再一次刺痛蘇惜顏的心，她咬着唇，看着何靜莫，臉上的淚痕未盡，一字一吐無比堅定的說：“何靜莫，無論如何，我也不會離開你，也不許你離開我，一絲一毫也不可以。”
“惜顏，你別這樣……”何靜莫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又被蘇惜顏的一句話給刺激的落下，一滴滴砸在蘇惜顏的手背上，那從心底裏溢出的心疼與痛苦讓她不得不再一次确定以及堅定自己的心，伸手，她将何靜莫摟進了懷裏，緊緊地抱住，在她耳邊低語：“我知道，靜莫，你不能接受我，不能接受這樣的戀情。可是，我是真的愛你，愛的沒有辦法控制，如果你要厭煩就厭煩，我是不會放棄的。”
“什麽？”何靜莫的整個身子一震，她淚眼婆娑的看着蘇惜顏，滿眼的錯愕。蘇惜顏看着她的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知道自己可恥，居然對這一輩子最好最珍惜的朋友動了情，可已經愛上了，我有什麽辦法？我會努力，努力讓你接受我，求求你不要讨厭，不要離開。我沒有其他想法，只是想默默的守護在你身邊，可以麽？靜莫？你可以給我這個權利麽？”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得有點晚，大家看文，葉子去看上章留言。最近更得辛苦，一會要出去吃一頓補償自己，(^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