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別招我

床上的人長如鴉羽般的睫毛輕微顫動着, 他緩緩睜開眼,眼神裏有幾分堕于欲|海之中的迷茫,漂亮的眼睛裏水汽很重, 水光淋漓的, 像雨後被澆灌的嫩芽。

被放開的唇舌還下意識的探出口腔,被舔|弄得豔紅的舌尖頓時暴露在空氣中。

千河還留戀在那個吻當中, 下意識想要追逐沈嶺竹退出去的舌頭。

冰涼的風吹拂着嫩生生的舌尖, 千河被吮吸得滾燙的舌尖頓時冷卻下來,腦子也清醒了過來。

他微微偏了偏頭, 像遮掩自己剛剛的舉動,卻暴露了自己紅得幾乎要滴血的耳根。

沈嶺竹的眼神含笑,裏面的燙人的欲色光是讓人看到, 就覺得炙熱千河忍不住微微将自己的臉埋進枕頭裏。

很羞...

但是很喜歡...

他有些緊張, 努力的試圖讓自己放松,聽說第一次都是很疼的,可是那是沈嶺竹給的疼,千河疼也喜歡,他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到, 酒店裏應該有那些準備東西吧, 這時候去拿會不會很破壞氣氛。

而且, 那什麽的...

(沒do, 只是胡思亂想)

千河呼吸亂了幾分, 臉紅心跳卻無法壓下他心裏的想法, 他想要毫無隔閡的感受。

正胡思亂想,突然感覺到沈嶺竹打算起身的動靜, 下意識的伸手拉住了, “不要安全..”他猛地咳嗽了一下, 阻止了自己說接下來那個字。

嘴巴快過腦子,一緊張就差點把剛剛腦子裏想的想法說了出來。

沈嶺竹閉了閉眼,就算沒有說全,他也不是傻子,後面代表了什麽意思他再清楚不過,幾乎要讓他不顧理智。

喉結上下滾動,沈嶺竹隐忍又無奈的嘆了口氣,“拿吹風,給你吹幹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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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河攥着他袖子的手沒有放開,反而緊了緊,語氣小聲卻足夠讓人聽見,“不做嗎?”

他神情有些慌亂的補充着,眼神飄忽,一張白皙漂亮的臉紅得似初初三月綻放發淺粉的桃花瓣,明明羞臊至極,還強裝着鎮定,可憐又可愛。

“我也沒有很想,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桃花咬了咬唇,在深紅的花心咬出一點泛白的淺淺牙印,“聽說談戀愛都是要的...”

說着,他有些緊張不安的問道:“我們,是在談戀愛吧...”

聽不見沈嶺竹的回答,剛剛還羞臊的人頓時有些委屈了,急急忙忙的擡起頭,濕漉漉的一雙眼睛撞進了沈嶺竹的視線裏。

“你都叫我寶寶了...”

“還親我...雖然是我主動親上去,”千河越說越急,嘴巴快過腦子,直接說道:“可是你後來,讓我張嘴,舔...舔...”

在沈嶺竹越發深沉的目光裏,千河有些說不下去了。

一張唇緊抿着,後知後覺的将淺粉的臉整成了大紅臉。

“舔什麽?”

沈嶺竹含笑的将他從床上拉起,他的一只手被千河緊緊拽住,只能用那只骨手去拉。

手上的手套在判官筆自己跑出來就破了,能從一個大洞之中看清楚沈嶺竹的手。

是叫你寶寶了,也是親你了,”

他頓了頓,在千河強忍着急切的眼神中,繼續說道:“也是在談戀愛。”

千河沉默了幾秒鐘,突然笑起來,“真好,我就說過你會喜歡我的。”

那是在千河第一次表白沈嶺竹的時候,不服氣的少年梗着脖子說出的話。

說那話的時候他心裏沒底,後來用各種各樣的借口親近沈嶺竹,各種裝作不經意間的引|誘,做下那些的時候,千河從來沒有猶豫過。

他也從來沒有後悔,而現在,他喜歡的沈嶺竹親了他,說他們在談戀愛。

千河眉眼彎彎的笑,看得沈嶺竹目光也跟着柔和些,可很快,手套破掉露出骨頭的拉住自己的手吸引了千河的注意

他将手套從沈嶺竹手上脫了下來,沈嶺竹只猶豫了幾秒,就任由他去,看也看過了,再藏也是無濟于事。

這雙手,指骨修長幹淨,灰白的骨頭,看上去冰冷無比。

“以後就不戴手套了吧,”千河捧着這只手,“很酷。”

說着,他将手捧起,将自己的臉貼在了掌心之中,酷是假的,心疼是真的。

千河知道沈嶺竹帶手套一方面卻是因為一只骨手看上去有些駭人,另一方面還是害怕自己會內疚自責。

他乖巧的捧着那只手骨,柔嫩的臉貼在慘白冷硬的骨頭輕蹭。

沈嶺竹的拇指,輕輕碰到了千河的唇。

哪怕這只手一點肉都沒有了,但是所有的感觸還是會真實的傳達給主人。

手心的臉滑嫩細膩,拇指碰到的唇柔軟,只是輕輕放上去,指骨就有些微微陷入唇肉裏。

漂亮的少年,緊緊用那張昳麗的臉貼着一只看上去好似屍骨的手。

美與怪異的結合,純淨與肮脹的交織。

看得沈嶺竹着迷,他不受控制的,将自己的手微微下移了些。

按在他手背上的就是千河柔軟細膩的手,可那只手一點阻止的意思都沒有,順從的跟着沈嶺竹骨手的移動而移動。

直到,那節慘白的拇指的指骨,徹底的落在了千河的唇上。

慘白得顯得有些不詳的指骨反複按壓着千河的唇肉,将那點可憐的唇肉碾磨得有些紅腫,可就算這樣,指骨的主人依舊不收手。

那節拇指指骨頂開了唇瓣,頂端抵在了閉合的貝齒之上,敲門似的輕輕點了點。

千河纖長的眼睫顫抖得厲害,心裏的羞恥度幾乎要爆表了,可在沈嶺竹表現出想讓他張嘴的意圖的瞬間,他還是乖順的輕輕張開了齒關。

哪怕已經羞得手指微顫,也沒有任何反抗或者拒絕的舉動,亦或者是言語。

一節相對其他手指較短的拇指指骨頂了進去,輕輕按壓在舌面上,逗弄似的點了點軟嫩的舌面。

舌頭軟嫩濕熱,只剩白骨的手指冰涼冷硬。

不過指尖輕點,冰涼的指骨便感覺到了濕潤。

千河長如鴉羽般的睫毛似蝴蝶顫翅,臉慢慢由淺粉變得通紅,他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一絲多餘的動作都沒,可頻繁顫動的睫毛暴露了主人的心情。

他乖巧的承受着,明明兩個人什麽都沒做,衣服整齊,兩人之間甚至隔着一點距離,千河卻紅透了臉。

沈嶺竹的眸色越發深沉。

舌尖被牽引着出來,冰涼的指骨混着外面的冷風,吹得向來藏在溫熱口腔裏的舌頭有些微涼。

它在冰冷的空氣中怯生生的打着顫。

千河長如鴉羽般的眼睫毛濕漉漉的顫抖着,雙眼充盈着水汽,潮濕晶瑩,他被迫仰着頭,臉上卻沒有任何不情願,好似在心甘情願的獻祭自己。

幾乎要羞得哭出來,或者是,已經有透明的淚珠從他的眼角滾落,一張漂亮的臉潮紅難|耐,呼吸困難的被玩着唇舌。

比親吻更過分,可千河依舊很乖的,沒有一絲阻擋的想法,甚至努力的張大嘴巴,方便沈嶺竹看見其中的情形。

慘白的指骨,和豔紅的舌,相互交織又分離。

千河看上去可憐極了,可沈嶺竹什麽都沒做,他只是逗弄了一下可愛的小舌。

越是淺嘗辄止,越不滿足,因為沈嶺竹知道,他知道什麽是更美妙的。

欲|色沉沉,難以掩飾,沈嶺竹最終抽離了指骨。

他微微垂眸,看着濕漉漉的兩根指骨,又輕微擡眸,看着眼神迷離,唇色殷紅的千河。

沈嶺竹還想再做些更過分的事情,他想将這兩根指骨抵在千河的唇邊,叫千河将它們舔幹淨,将自己的唾液舔|舐幹淨。

到時候,千河會怎麽辦呢,會小心翼翼的拒絕,還是會強忍着羞恥,怯生生的探出一點舌尖,舔上冰冷的慘白的沒有任何溫度的指骨。

可本就濕熱的舌,又怎麽能舔幹淨呢,只會越舔越濕。

最後只能紅着一張臉,躲進自己的懷裏,撒嬌的祈求揭過這件事,他只能躲進自己的懷裏,哪也去不了。

越發過分的想象讓沈嶺竹閉了閉眼,舌尖死死的抵着上颚,忍下一陣高過一陣的難耐。

房間沉默下來,一個人在羞恥,一個人在忍耐。

沈嶺竹從床頭上抽了一張紙,随手将兩根指骨擦幹淨,就要繼續給千河吹頭發。

骨節分明的修長大手穿過他的發絲,溫度剛好的吹風機呼呼的吹着,“今天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就要趕路了。”

沈嶺竹若無其事的揭過剛剛的事情,手下的腦袋沒有聲音傳來他也不在意。

唇角微微上揚着,看起來心情很好。

千河心咚咚咚的跳着,努力的平複自己臉上的熱意,自顧自的高興了一會,又安靜了一會。

安靜的房間內,千河突然不滿的癟了癟嘴,小聲嘟囔着:“那談戀愛就是要做的嘛。”

“古板的老男人。”

輕輕的一個小栗子敲在了他頭上,沈嶺竹幾乎有些咬牙切齒的聲音,一字一頓的響起,“千!河!”

咬牙切齒之後便是洩氣和無奈,“不要招我了寶寶,我都聽見了。”

“現在時間不合适,明天出門會遇上什麽誰都說不清楚,況且還在趕路。”

沈嶺竹微微俯下身,在癟着嘴的千河唇上親了一口,聲音溫柔又寵溺:“乖寶,好好休息,不要再說奇奇怪怪的話了。”

“好不好?”

千河沉默,在沈嶺竹重新起身給他吹頭發時小聲道:“才不是奇怪的話,”

他的聲音更小,可沈嶺竹依舊聽得真切,他說:“是真心話。”

沈嶺竹吹頭發的手一頓,真的覺得自己要喝點敗火的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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