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千金笑動物表演樂園

下半身長着人腿穿着短裙, 上半身是裸|露在外的光滑呈現灰黑色的海豹模樣,聽聲音是個冷淡的女聲,自我介紹時說的是它是馴獸師:大豹。

大豹的腳踩進這汪洋房間裏, 在它鞋子和水面接觸的一瞬間, 水頓時凝結成冰,穩穩的托舉着它在水面前行。

而它走過的地方, 冰面又以極快的速度融化, 站在門口一點地面上的人面面相觑,看着面前的幾乎能稱作一望無際的水不知道該不該踩進去。

大豹在水面上停下, 從它的腳下開始,冰層層疊疊堆積,眨眼睛, 變出現了一把巨大的冰椅, 它慢條斯理的坐在椅子上,看向衆人,“你們要學會的表演是海豚頂球。”

“不會游泳也沒關系,這個水池,沉不下去, ”它淡淡的掃過人群一眼, “還不下水, 在等什麽?”

大豹的語氣很淡, 聽上去不像是刻意嘲諷, 但卻讓人覺得有些刺耳, “還是說,你們曾經去動物園看過在地面頂球的海豚?”

它短短的前鳍微微動了動, 一顆足有腦袋大的冰球懸浮在前鳍頂端。

冰球透亮晶瑩, 周身萦繞着冰藍色的縷縷暗光, 漂亮,但能察覺到其中的危險。

“我數三聲,下水,一、二...”

撲通撲通落水的聲音不絕于耳,三十多個人跟下餃子似的進了水裏。

水中冰涼,在裏面泡久了不是什麽好事。

大豹用腳踢了踢,腳尖指着那堆人頭,“看到那些球了嗎?”

“海豚頂球,姿态要優雅漂亮,球頂在頭上,不能掉落,你們自己去拿一顆球放在頭頂,就從最基礎的,頂在頭上不落開始練起。”

大豹站了起來,有些厭惡的說道:“這個半人半豹的樣子,真是不方便。”

它的前鳍動了動,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兩個短短的前鳍,變為了人手,她的身體大小,也更加接近人的樣子。

大豹的兩只手張開,從身前平直的拉至身側,整個房間的屋頂,随着它的動作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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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根錯節的根系占據了整個屋頂,一時間看上去,好似在這廣闊的空間當中代替了天一般。

而根系之上,長滿了無數冰藍色散發着暗光的花苞。

花苞鼓鼓囊囊,看上去很是漂亮,也更讓人期待花綻放的樣子會是何等的美麗。

“為了讓你們心存敬畏,就讓你們看看。”

随着大豹的話,它的指尖輕輕一動,一朵離人群較遠的花苞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極速落下。

在碰到水面的一瞬間,花苞綻放。

“轟——”的一聲巨響。

水面炸開數十丈高,巨大的轟鳴聲讓人在一瞬間耳鳴,可飛濺起的水浪沒有落下,而是結成了冰錐。

以花苞接觸的冰面為中心,綻放了一朵數十丈高的冰之花。

若是平日裏看到這樣的奇景,他們會贊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會驚嘆它的美麗。

可此刻,所有人的內心都是驚駭。

一朵花苞落在水面上就是如此效果,若是落在他們身上...

大豹坐在冰椅上,眼神平靜的看着他們,“現在,可以開始頂球了嗎?”

它說話時,盤根錯節的根系上所有的花苞的朝向,都直指人群,它們散發着幽藍的光,冰冷而又不祥。

大部分人這輩子沒想過,自己還會有争着比着把一顆人頭骷髅放在自己頭上的一天。

水池裏面水花飛濺,他們奮力的向水面上漂浮的骷髅頭骨游去。

褪去了皮肉的頭骨,兩個空蕩蕩的眼眶靜靜的與沈嶺竹對視。

這個頭骨拿在手上的感覺,讓沈嶺竹明白,這不是什麽假的塑料頭骨,而是貨真價實的,人的頭骨。

他将頭骨放在了自己的頭上,靜靜的等待大豹下一步的要求。

“好,所有人都把球頂在頭上了,”大豹滿意的說道:“我們訓練的第一步,就從頂球不落開始。”

“然後一步一步的發展到在水裏游泳,躍空,騰起而球不落,最後還會訓練傳球,花式頂球。”

“只有漂亮利落的動作還不夠,還要有精彩刺激的争球,奪球表演,才是一個合格的表演者應該做到的。”

“第一步,就先訓練在這水裏頂球一個小時,球不落水。”

聽上去好像很難,可是如果沒有任何幹擾因素,在這水裏泡着,頂在頭上的頭骨基本不會掉下來。

只是一個小時下來,會脖子酸疼而已。

不少人都覺得這個簡單,只是依舊暗自提着心,防止出現什麽未知的變故。

畢竟在這種地方,稍有松懈,就會失去性命。

錯一次,就再也沒有錯第二次的機會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這片大得似海的房間內,頭頂着頭骨的人仿佛海中的米粒一般。

遠遠看上去,只有黑豆大小。

而不知何時,所有的“黑豆”都閉上了眼睛,無知無覺的泡在這片水裏。

他們每個人都閉着眼睛,按照常理來說,完全放松情況下的人是漂浮在水面上的,可此刻,他們全都直挺挺的立在水中。

像人形的石樁,插|在這片水裏。

自腰部以上的位置在水面上,腰部以下的位置被水淹沒,他們閉着眼,頭頂之上還有一顆慘白的頭骨,場面看上去詭異異常。

若是有人此刻潛入水裏,便能看到水下的最深處,幽藍陰暗的水底,層層疊疊一個壓着一個的屍體。

他們在水中個個面色青白,屍體卻新鮮得好似下一秒就能睜眼醒來。

放眼望去,看不見邊際的水裏,用屍體鋪成了一個看不見邊際的屍底。

這裏就像是,一處儲藏屍體的積屍池,它的功能或許更類似存放“食物”的地窖,将吃不完的食物存儲起來,保持“食材”的新鮮,方便下一次進食。

而這裏的主人,正坐在水面之上的冰椅上,不時用手指搓出一個嬰兒拳頭大的小冰球。

時不時的,将冰球扔出去,砸在矗立在水中的人身上。

“這個還不行。”

“這個也不行。”

大豹一邊砸一邊碎碎念着,絲毫沒有之前的冷漠平淡,反而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覺。

而它砸的每一個人,都是肩膀以下已經被水淹沒,只剩肩膀以上在水面上的人。

有些人被它的冰球砸到,會在水中搖搖晃晃似要下墜,而沒到這個時候,大豹就會眼睛都不轉的盯着那個人,“沉下去,沉下去,沉下去。”

而那個人明明閉着眼睛,身體随着冰球砸過來的力道而搖晃,頭上頂着的頭骨卻穩穩的立在他頭上紋絲不動。

大豹滿是遺憾的看着那個人搖搖晃晃的最後還是在水中穩住了身形,只能又換了一個目标。

它用手掌來回互相搓揉,又搓出一個冰球來。

挑了一個水中已經被水淹沒肩膀就剩下脖子和腦袋的人砸了過去。

這一次,那個人頭上頂着的頭骨撲通一聲落在水中,濺起一圈圈小水花,而那人,閉着眼睛直直的沉入水裏。

速度之快,如鉛球入水。

他竟然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沒了性命,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掉的。

......

“叩叩—”兩聲簡短的敲門聲響起,坐在書桌後面的男人沒有擡頭,只說了一聲:“進來。”

“我說譚修遠,譚司長,”來的人有着一頭張揚的紅發,“你能不能管管你兒子。”

見人沒有反應,紅發男子敲了敲桌面,“譚司長,跟你說話呢。”

坐在書桌後面的男人擡起頭來,他的臉看上去絲毫不像是已經為人父的樣子,五官立挺,棱角分明,劍眉星目,很是俊美。

男人此刻的眉頭有些微微蹙起,不知為何,聽到譚修遠這個名字,他總感覺不像是在叫自己。

所以每每對自己的名字都不能及時反應過來。

譚修遠心裏笑了笑自己,叫了無數年的譚修遠,怎麽會突然覺得這個名字不是自己的,真是最近壓力太大,有些魔怔了。

“你來得正好,”譚修遠看着男人,張開想叫他的名字,一瞬間有些怔然,他很快反應過來,沒有讓紅發男子察覺到什麽異常,“白山,你來看看這份資料。”

“這不都是已經知道的嗎?”白山随意掃了一眼,“那群東西吃人會進化,進化的方向是人的樣子,我們都是知道的。”

譚修遠指了其中的一行,“它們子嗣不豐,進化成人的樣子一是為了更加便利,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它們似乎進行過什麽實驗,進化成人以後,它們的懷孕幾率會大大提高。”

白山冷笑一聲,“子嗣不豐也是活該,吞吃同類的垃圾。”

“就算知道了這一點,也沒有什麽作用,我們依舊拿它們毫無辦法。”

譚修遠站起來,走到落地窗的窗邊,自上而下的俯瞰這座城市。

目之所及,到處都是破敗,坍塌的房屋,開裂的道路,路邊被砸開的店鋪。

滿目瘡痍,滿目皆是狼藉。

譚修遠又擡起頭看向天,天破了一個巨大的窟簍,邊緣是呈現碎片式的崩塌,就像一個被敲開的雞蛋。

而他們,就是這雞蛋裏的蛋黃。

天與地之間由白雲托舉而起的巨大城市,不是保護他們的蛋白,而是掠奪他們,是敲碎雞蛋殼的外來勢力。

譚修遠看着天,好似自言自語一般,“天都破了啊。”

“叮咚!《噩夢篇章》全球大型游戲即将迎來最終章《毀滅之章》,該篇章為大型全服活動,參與人數為:”

“玩家:五十三萬三千七百二十九,NPC:一百三十七萬九千四百五十六,毀滅之章為玩家噩夢篇章,開放時間為:2012年12月21日。”

“請各位NPC做好準備,一起在那一天迎接一場盛大的,美妙的,游戲盛宴。”

突如其來的幾句播報,讓房間裏面譚修遠和白山兩個人齊齊變了臉色。

“怎麽會這麽快?”白山面沉如水,“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讓我們直接開啓最終章。”

譚修遠臉色也不好看,他看着遠處的那片破敗的天,聲音陰沉:“因為天破了,這種終章,只是一個借口而已。”

“天破了,它們可以大舉入侵地球,所謂的玩家五十三萬,”譚修遠冷笑一聲,“就算我們能贏過這五十三萬玩家又如何。”

他頓了頓,沒有逃避,直接将血淋淋的現實放在了白山面前,“我們會死,所有人都會死。”

白山猛地一腳揣上身邊的椅子,“嘭——”的一聲巨響伴随着玻璃碎裂的聲音。

他竟然直接一腳踢碎了落地窗的玻璃,椅子不像是被踢出去,而好似炮彈一樣,帶着強大的威力撞上了對面的大樓。

猛地一聲巨響,椅子砸穿了對面的大樓。

霎時間,大樓搖晃,地面震顫。

“五十三萬?”白山對自己造成了什麽影響毫不在意,“我們最開始有多少人,有多少人你還記得嗎?”

他沉聲道:“六十九億人。”

“六十九億人,我們現在還剩多少人?一百多萬。”

白山冷笑道:“最開始玩家有多少人,三百五十萬,現在呢?五十萬。”

“我們用六十九億人的性命,換了玩家三百萬人。”

他扯了扯嘴角,想笑又笑不出來,“六十九億啊,六十九人的血恐怕也能填滿一片海了吧。”

“現在要我們用一百萬人,去和五十三萬玩家玩什麽狗屁最終章?”

譚修遠靜靜的聽他發洩,在他沉默時突然說道:“你還記得,我曾經的一個提議嗎?”

“我們這個世界可能會滅亡,但是人類不會。”

白山猛地擡頭看他,“你想都不要想,我不可能參加你的提議,絕對不可能。”

“我不要什麽人類不會,我就知道我所在的世界,這就是我的世界,其他地方,其他世界的人類,跟我無關。”

他說完轉身離開,而譚修遠靜靜的在原地站了一會,回到了書桌後面,他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一個小巧的喇叭。

這是他們特別行動處的一個人的技能,千裏傳音。

用喇叭說話,能讓大範圍的人聽見說話的人的聲音,最廣能夠覆蓋一座城市。

最終,譚修遠拿起了那個小巧的喇叭。

“十三區的全體同胞們,這裏是十三戰區特別行動司司長兼十三戰區總指揮使,譚修遠。”

“不少人可能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類。”

“我是你們口中的神獸,白虎。”

“我存在于世上百年,後來又在特別行動司擔任司長,在普通人看不到的地方,處理着這世界的邪魅,如果不是這一場入侵,你們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我,你們永遠會身處在這個和平的世界,以為神獸鬼魅,小鬼閻王,都只是話本上的東西。”

“很抱歉,我們沒有守好那個美好的和平世界,很抱歉,我也無法在這時候語氣堅定的告訴你們:我們會贏。”

在這座滿目瘡痍的城市裏,躲在陰暗處的人慢慢站了出來,靠在牆角往傷口纏着繃帶的人擡起了頭。

不少人走在陽光下,擡頭看着殘破的天際,默默紅了眼睛。

“最後一個月的時間,我希望你們能不計代價的參與進游戲,盡最大可能的提升自己的實力。”

“一個月後,我會站在終章的最前方,和你們一起,和整個世界的命運一起,迎接最終章。”

“如果....”

喇叭裏的聲音停頓了片刻,好似無奈的笑了笑,“如果我們終将滅亡,我僅代表我個人,開啓‘救星辰’計劃。”

“如果可以,我希望有更多的人參與進來。”

“我必須誠實的告訴大家,這個計劃的成功性未知,但必須承受靈魂消亡的痛苦。”

“如果在這世界上,有另一個‘你’,他和你長相相同,性格相仿,經歷相似,你們有着同樣的生活境遇,你們有着同樣的痛苦快樂,你明知另一個你會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死去,一如你的死亡。”

“你是否要賭上自己的靈魂安息去救他。”

譚修遠的聲音平靜至極,平靜而又堅定,“我會去,我的靈魂也許會飽受痛苦,但人類終将勝利。”

“我知道在這種時候,我不應該說這些話,我更該鼓舞士氣,告訴大家我們一定可以。”

“但是,我知道大家心裏也知道真相。”

譚修遠拿着喇叭,沉默了半響,最後說道:

“這裏是十三戰區指揮使譚修遠,向全世界征集願意參加‘救星辰’計劃的人選。”

“如果這世界長夜無光,我願以我身化為星光,雖然微弱渺茫,但星辰永不下墜,微光永不熄滅。”

“人類,終将勝利。”

譚修遠拿起了一張紙,念起了上面的內容:“下面,我将告訴大家我們所知的不會傷及性命但能提升實力的游戲副本和入口。”

“《救救羊羊》入口:茂華商業城電動游戲廳抓娃娃機...”

停在走廊上的白山嗤笑一聲,“救星辰,什麽爛名字。”

“另一個破世界,跟爺有什麽關系,媽的。”他一邊說着,一邊大步流星的離開了這棟樓。

譚修遠放下喇叭,起身準備離開這裏,他還有一堆事情要做,最重要的是...

剛打開大門,一個人差點撞進了他懷裏。

這時正是剛剛入冬的時間,來人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針織毛衣,脖子上圍了一根同色系的圍巾,白皙的臉有半邊都陷在柔軟的圍巾當中。

他穿得很柔軟溫暖,眉眼看上去卻很冷淡,微微有些自然上挑的眼尾,讓他自帶一種冷漠輕視的感覺。

“爸,你真的要開啓你提議的‘救星辰’計劃?”

看着面前熟悉的臉,譚修遠微微有些恍神,他總覺得,不應該叫他爸才對。

可是面前這個人,的的确确是自己的孩子,很奇怪,譚修遠心裏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不舒服。

像是“爸”這個字眼,讓他的想法被隔斷了。

“池星,”譚修遠叫出了眼前的少年的名字,“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往外跑了。”

譚池星一愣,“爸,不是說要盡可能的提升實力嗎?”

“玩家給出的等級是Level:1到Level:7,你現在已經是7級,再參加額外的游戲也不能有更大程度的提升,不如這段時間好好養精蓄銳。”

譚池星抿了抿唇,“爸,我會跟你一起參加‘救星辰’計劃的,可以嗎?”

他問出這話的時候,有些忐忑,譚修遠作為父親雖然和他聚少離多,對他的管教也少之又少,但是一如天下的父母一般,總是最大程度的想要保護自己的孩子。

可沒想到,譚修遠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好,你就和我一起。”

“爸爸還有事,你這個月不要亂跑,老老實實在這棟樓裏待着。”

說完譚修遠轉身就要走,和譚池星擦肩而過的時候,卻被抱住了。

譚池星有些心慌,他答應的太快,太不假思索,反而讓譚池星心慌的厲害,“爸,你別抛下我,媽媽已經不在了,就算是死,你也不要抛下我。”

作為剛破殼沒多久的神獸幼崽,一出生就只經歷了短短幾年的和平時間,好在神獸在蛋殼裏也算成長,他才不至于天真如稚童。

剛破殼三年的譚池星,在天上滿世界放煙花的那天,徹底沒了他的童年。

譚修遠拍了拍他的手,轉身看到眼尾泛紅的譚池星心裏猛地一跳,随便說了兩句,簡直稱得上是落荒而逃的離開了這裏。

一路腳步飛快的走進了大樓的洗手間,金屬材質的水龍頭被打開,水流源源不斷的從出水口流出。

譚修遠伸手接了一捧水,猛地澆在自己臉上,冰冷的水沒有将他心中的念頭澆熄,反而越演越烈。

不對,有什麽地方很不對勁。

為什麽他會覺得池星不該叫他爸,為什麽他會覺得自己不該叫譚修遠。

他雙手撐在大理石做成的洗漱臺的兩側,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很熟悉的一張臉,只是少了點什麽。

為什麽他沒帶眼鏡,他的金絲框眼鏡呢。

他的眼鏡碎了,在一場....一場什麽當中碎掉了。

鏡子裏的男人眉頭擰緊,無言的和鏡子外面的人對視,洗手間裏安靜無比,只能聽見水流嘩嘩的聲音。

慢慢的,鏡子裏的男人眉頭一點一點的松開,他什麽都想起來了。

他不是譚修遠,他是沈嶺竹。

與此同時,汪洋的水面當中,閉着眼睛頂着頭骨的沈嶺竹的身體,從水面往上了一點,露出了他的腰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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