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航站樓的燈光亮如白晝, 相機的閃光燈依舊如新。

喧鬧的人群歡天喜地簇擁追逐着他們眼中最靓麗的那顆明星,而在攢動人群背後的空曠之境,是不為人所在意的普通情侶久別重逢的親吻。

然而, 只有被衆星捧月的大明星,墨鏡下那雙酸脹的眼親眼見證了她求而不得的愛情。

安芯是在不久前跟趙予在電話裏談合作,意外從他口中得知那晚顧堯叫走顧啓,其實是去找一個姑娘。

從小到大,顧堯從不缺女孩子的喜歡。他跟其他哥哥不同, 他明面上會給女孩子留夠面子, 實際上拒絕起人來比誰都要狠絕。

他性格好朋友多,卻從不會跟任何女孩子有什麽交集,就連同桌都是清一色的男生。

就是這樣的顧堯,她以為他對她至少是所有女孩子裏不一樣的。哪怕他總是挂在嘴邊不找對象, 那她想她也是唯一一個可以待在他身邊的那個女人。

可是那晚, 她知道她錯了。

她第一次看到他因為一個電話出現從未有過的緊張神色, 第一次扔下他們一衆發小不知去向, 得知電話那頭是因為一個女人,她承認她嫉妒了。

那時正好有狗仔拿着那幾張以假亂真的照片找她要錢來買, 談不妥就爆料。她起了心思,抓住了這個或許是唯一可以用來證明她在顧堯心中分量的機會。

那麽多天過去了, 她以為她賭贏了。

可冬至那天的那通電話,那個直截了當不留情面, 比任何時候都要果決冷淡的警告, 讓她明白,她輸了。

她澄清了緋聞, 回到自己應該有的位置, 偏偏又讓她看到了接機人群中的顧堯。

她以為他知道她今天到渝江, 是來接她的。

而那個朝他跑過去吻住他的女人讓她明白,從來就不是她輸了,而是從一開始就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

顧堯是特種兵,反應速度不是普通人能比,如果不是他願意,無人能近他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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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聚會那晚,她開心的上去抱他,卻被他反應迅速退後躲了過去。

而眼下,他沒有後退,也沒有推開她,是抱着她回應她。

他看那個女人的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那裏絲絲縷縷纏繞不清,是深情不移,是難掩的寵溺。

被深情寵溺淹沒的褚一諾像一條缺氧的魚兒,快要溺斃在顧堯的吻裏。

男人扣在她後腦勺的大手緩緩移到她的臉側,捧着往上去契合他的唇,也更緊貼他堅固的胸膛,旁若無人的輕吻重吮,輾轉厮磨,糾纏不清。

從未有過接吻經驗的她被他引領着生澀而輕顫地回吻着他,明明是嚴嚴冬日,渾身卻猶如跌入盛夏的烈日,發麻發燙。兩條腿軟了又軟,一顆心停了又跳。

始終是大庭廣衆,顧堯也有分寸。

他沉下濃重的呼吸,微微松開姑娘的唇。彼此呼吸相融,他拿鼻尖與之交蹭,晦暗深沉的目光纏着她微微睜開的眼睛。

她的雙瞳剪水,波光漣漪,饒是寒冬也回春。

沒忍住,又低頭輕啄了一下她的唇角,才不舍地松開了她。

不遠處的尖叫吵鬧聲依舊不絕于耳,褚一諾堪堪站好,才想起她是做給安芯看的,順勢扭頭看去,被圍得水洩不通的安芯正往大門走去。

這會兒智商回籠,想起剛才她的舉動,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多少有點兒不爽。

“手機。”褚一諾朝顧堯伸手,視線還在漸行漸遠的人潮裏,開口就是命令,“把安芯的號碼調出來。”

顧堯沒存安芯的號,但之前打過,他自己大致也記得,聽這姑娘的口吻,很是聽話的從大衣兜裏摸出手機,把安芯的號碼找出來,将手機遞給了褚一諾。

褚一諾接過手機,也沒打電話,而是低頭在屏幕上打字,嘴上直接開始數落起人來:“你這大明星妹子要麽是被粉絲寵壞了,以為地球都在圍着她轉,一點兒分寸感都沒有。要麽已經分不清戲裏戲外,仗着自己演了兩部宮鬥劇,覺着自己這手段可以搶男人了?”

搶男人。

顧堯格外縱容地凝着醋勁兒十足的姑娘,笑意醞在臉上揮之不去。

褚一諾今天化了妝,穿着米白色的大衣,更是襯得她面如桃花,春色滿園。唯獨剛才碰過的這張小嘴還在翕合,唇色卻淡了不少。

他注意到她唇角被蹭花的口紅,伸手拿指腹輕輕給她擦了擦,另一只手又順便理了理被他弄亂的頭發。

褚一諾把補充的一條發完,才反應過來這個男人又是拿手摸她嘴角,又是摸她頭發的,帶着他的氣息和他指尖的熱量,讓她回憶起了剛才的那個吻。

她渾身驀地一僵,心跳驟然加速。

羞恥感齊刷刷地彙聚起來,她突然之間有點兒不敢看顧堯。

褚一諾清了清嗓子,将手機還給顧堯,一掀眸對上了他含笑的黑眸。

她下意識抿了抿唇,目光往下,落在了他薄唇上的紅暈,心快要從胸腔裏破出來。

本是秉持着女為悅己者容的理念,她今兒特地化了個濃淡相宜的妝,結果這會兒口紅全到他嘴上了。

褚一諾視線穿過顧堯,瞥見不遠處她那孤零零的行李箱,故作淡定,聲音卻露了怯:“那個,擦擦嘴。”

說完,她風一般地越過顧堯去拿行李箱,一邊走一邊臊眉耷眼地拍拍臉告誡自己:“別緊張褚一諾,不就是親個嘴而已,嗐,沒什麽好緊張的。”

顧堯拿拇指沿着唇角一路擦拭了下,指腹淡淡一點脂紅。

他笑着轉身瞧着姑娘落荒而逃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眼手機裏發出去的短信,笑意更濃。

顧堯收了手機,跟在褚一諾身後走了去。

另一邊,安芯已經上了保姆車,手裏的手機短信響了一聲。

她低頭一看,竟然是顧堯發來的短信,迫不及待地點開。

剛看了個開頭,手就抖了。

【惡意诽謗軍人,故意捏造并散布虛構的事實,足以貶損他人人格,破壞他人名譽,情節嚴重的行為,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利】

【從藝先從德,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做任何事之前學學法律條款,三思後行】

【哦對了,我不是顧堯,我是他朋友,更不巧,我是警察】

“芯姐,怎麽了?”助理見安芯看了手機以後面色不好。

安芯關掉手機,扭頭看向窗外:“沒事兒。”

所以她什麽都知道,她是故意做給她看的。

而他也什麽都知道,卻放任縱容她這麽做。

……

停車場。

褚一諾先上了副駕,單手支着車窗框咬着指甲,那股子害羞勁兒過了,卻陷入了另一個沉思裏。

怎麽那麽會親?跟別人親過?

她暗自搖搖頭,應該不可能。

那怎麽那麽會?這樣顯得她多沒經驗。

這也,太丢人了吧。

顧堯把行李箱放好合上後備箱走了上來,緊跟着拉開駕駛座車門,長腿一跨,坐了進來。

他關上車門,瞧着旁邊又開始咬指甲瞎琢磨的姑娘,将中控臺裏立着的保溫杯擰開,遞給她。

褚一諾正好口渴,順手就接了過來,青煙袅袅,淡淡的茶香。

她喝了一口,果然是溫溫潤潤的紅茶。

有些意外。

但也就在頃刻間,她就想起來了。

冬至那晚她在他家什麽飲料都沒喝,就泡了杯紅茶。

這就記住了?

她掀唇一笑,這男人總是細心的讓人心動。

褚一諾發現顧堯就一直這麽盯着她,盯得她心火燒。

但都到現在了,也絕口不提他們倆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好啊,你不提,也休想我提。

我一點兒不急,就看誰耗得過誰。

“剛才……”

“不是。”

提晚了。

褚一諾傲嬌般打斷顧堯,給他一個下馬威:“顧隊可別亂想啊,朋友之間幫個忙而已,不用謝。”

顧堯怔了一下,随即樂了:“看來褚老師的口味果然重。”

“什麽?”

“喜歡你弟說的那什麽……”顧堯頓了頓,暧昧叢生地吐出倆字兒,“偷情。”

褚一諾點了下頭,看向顧堯:“不也挺刺激的。”

“喜歡刺激。”顧堯也跟着一點頭,直接湊過去就在褚一諾臉上親了一口,沉聲問,“刺激麽?”

褚一諾捂着臉,目瞪口呆:“你……偷襲我?”

顧堯別有深意地說:“我說你臉上有蚊子,你信麽?”

這話也耳熟,她以前是不是說過來着?

好像是。

合着這男人現在是要把她以前說過的話都挨着用行動還給她?

褚一諾微微笑:“你說呢?”

顧堯一挑眉,漫不經心地說:“不信,你就當我是那只蚊子。”

褚一諾:“……”比我無恥。

……

華燈初上,适逢十二月的最後一天跨年夜,整個渝江都陷入了一場浪漫又歡樂的氛圍裏。

褚一諾跟顧堯吃了晚飯出來,入目皆是螢火流光,人山人海,好不熱鬧。

顧堯今兒不歸隊,便聽褚一諾的不開車湊湊熱鬧,四處去逛逛。

隊裏最近除了訓練沒什麽事兒,侯興安跟屈星海天天關心着顧堯處上對象沒,批評他幹啥都一擊即中,追個媳婦兒怎麽那麽費勁。

恰逢今天過節,他打報告請假外出,一聽這小子是要去接小褚,二話不說就給批了。臨走前還威脅他追不到人就別歸隊了。

路上人多,顧堯人高馬大一路跟個保镖似的護着褚一諾免得被擠,偏偏他這形象過于出衆,這一路的回頭率也實在是過剩了點兒。

這不,又一個異域風情的美女與他們都擦身而過了,還在回頭看他。

“我發現你這個人吧……”

“嗯?”

男人低沉的嗓音格外性感。褚一諾望向他棱角分明的側臉,确實是帥的過分,又被他回應她的這個“嗯”給嗯的忘了自己要說什麽。

兩人過了馬路,顧堯順手把褚一諾拉到人行道內側,問她:“我這個人怎麽了?”

哦,想起來了。

“你這人吧特別招人就不說了,還特招那種異域美女。”褚一諾雙手抄在大衣兜裏,一一細數,“比如那什麽D國公主,要你微信的混血美女,還有周記者,哦對了,包括你的安芯妹子。”

這光她知道的一數下來就不少,更別說還有她不知道的指不定有多少呢,怎麽突然搞得她挺抑郁的。

D國公主那事兒都知道,眼線是真不少。

顧堯笑:“你別說,還真是。”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顧堯見身旁的姑娘微微嘟起的嘴,不由得伸手摁着她的腦袋,說:“只不過我偏就喜歡那種看上去跟糖似的,又溫和又甜的東方古典美。”

他微微偏頭,湊到褚一諾耳邊跟她耳語:“就比如像褚老師這樣的,就正好完全踩中了我所有的審美。”

瞧着姑娘甜甜地揚唇一笑,他在她頭頂揉了揉,撂了句:“醋壇子。”

褚一諾扭頭就瞪他。

兩人就這麽調情調侃了一路,逛到了十一點半,就等着看跨年煙花秀。

江邊廣場有樂隊在表演,圍了不少人看熱鬧,褚一諾也拽着顧堯擠到人群堆裏看熱鬧。

是一群看上去像大學生的男生,個個長得都還不錯。尤其是那個主唱,也算是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被發現的帥氣。

“他唱的好好。”褚一諾擡擡下巴示意顧堯看,現場太鬧,她得往他耳邊湊着說。

顧堯幾乎是褚一諾湊上來,他就偏下頭來聽她說話,結果是表揚別的男人。

“嗯,還行。”

“這叫還行。”褚一諾笑道,“這是中國很行吧,比現在那些當紅流量歌手唱的好聽多了,人也比他們帥。”

顧堯哼笑了一聲:“沒見過世面。”

褚一諾擡頭睨着顧堯,跟他杠上了:“怎麽的顧隊,你讓我見見世面呗。”

顧堯垂眸與褚一諾對視。

半響,他嘴角一勾,一點頭:“成,讓你見見。”

本就是鬧着玩,褚一諾愣是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真跟人小男生一般見識,幼不幼稚。

但是看着他走到側臺,跟其中一個男生說着什麽,又忍不住笑了。

誰還不是個醋壇子呢。

臺上演唱完,顧堯借了把吉他走上臺去,跟帥氣的主唱神色淡淡地一颔首,占領了他的位置。

臺下看熱鬧的人群裏瞧着這麽一大帥哥往那兒一站,有的竊竊私語說“好帥啊”,有的幹脆吹起了口哨。

褚一諾沒聽過顧堯唱歌,看他這架勢,應該不是吹牛。

顧堯調了調琴弦,又單手調了調話筒架,微微往前,湊到話筒前,目光卻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褚一諾含笑的臉上。

“有這麽一個姑娘。”他說,“看上去沒心沒肺,其實是個理性又通透的哲學家。她缺乏安全感,以至于總是逞強,其實內心比誰都柔軟。”

褚一諾聽他的開場白,就瞪了他一眼。

結果說到這兒,他心坎一軟,鼻子一酸,眼眶跟着一熱。

“她大方有趣,溫柔體貼,特別漂亮,除了使小性子的時候。”

褚一諾紅着眼又瞪了他一眼。

顧堯照單全收,笑容溫柔地看着她繼續:“她什麽都好,唯獨唱歌跑調。”

褚一諾又忍不住笑了,你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過,她是唱歌跑調也讓我覺着好聽的人。”顧堯一瞬不瞬地瞧着褚一諾,漫不經心的說,“所以這位姑娘,你唱歌跑調也不要緊,我把我唱給你聽。”

吉他的琴弦被他修長的手指撥動,悠揚的琴聲從他指尖傾瀉而出,現場早已在他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安靜了下來。

“想把我唱給你聽,趁現在年少如花

花兒盡情的開吧,裝點你的歲月我的枝芽

誰能夠代替你呢,趁年輕盡情地愛吧

最最親愛的人啊,路途遙遠我們在一起吧……”

顧堯平時說話的聲音沉磁,大聲的時候有震懾力,小聲的時候有誘惑力。

他唱第一句的時候,厚實的嗓音裏帶着慵懶,慵懶裏又摻着點兒磁啞,像是歷經了歲月,卻在你枕邊将故事喃喃道來。

驚豔的不只是褚一諾,下面還有好些姑娘心心眼且不自覺捂住了嘴巴,還有那個小帥哥主唱也很是意外的擡頭,格外欣賞地看向了他。

“我把我唱給你聽,把你純真無邪的笑容給我吧

我們應該有快樂的幸福的,晴朗的時光

我把我唱給你聽,用我熾熱的感情感動你好嗎

歲月是值得懷念的留戀的,害羞的紅色臉龐……”

褚一諾忍住在眼睛裏打轉的淚水,笑容溫婉的望着他英俊的面龐,與他的視線在半空中交織碰撞。

這一刻,好像四周所有人盡散。

天地之間,徒留臺上的他與臺下的她遙遙相望,眉目傳情。

他唱的随意,看的卻專注。

這是他的表白,也是他的心聲。

愛的時候,眼睛是騙不了人的,眼裏的光也是不一樣的。

是炙熱驕陽,也是璀璨星辰。

她終是看到了他的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最最親愛的人啊,路途遙遠我們在一起吧。”

顧堯撥下最後一根旋律,結束了這首歌,不知道什麽時候圍了更多的人在下一秒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

他摘下吉他,遞還給吉他主人,道了聲謝,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往褚一諾面前走。

褚一諾眼紅紅的看着朝她走來的男人,明明是寒冷的冬夜,她卻一點兒也感覺不到冷,反倒是一身暖意裹挾着怦然的心跳。

顧堯深情款款地走到她面前,她心跳更加劇烈,仿佛要從嗓子眼兒裏跳出來。

“走。”顧堯牽着她的手,在無數的豔羨和起哄聲中,帶着她離開了人群。

他的手沒再放開過她的,她被他帶到了江邊。

江風凜冽,吹得褚一諾的頭發略顯淩亂,也将她燃燒的心火稍稍吹滅了一些,整個人也在這一剎那清醒了不少。

她正想表揚他唱的還不錯,就被顧堯扯到面前,與他面對面而站。

褚一諾有了預感。

下一秒,他開口了。

“我是個唯物主義,跟你說過要做智者。”

顧堯另一只空着的手擡起來,将姑娘被江風吹散的頭發理到耳後,深黑的眸子繼續凝視着她:“可惜我偏偏遇見了你,是你讓我明白,我這輩子是做不了智者了,我也開始相信你口中的緣分。”

褚一諾剛剛才被吹滅的那點兒心火,又燃了起來,熊熊而至,燒到她眼底愈發滾燙。

他沒有選擇趁熱打鐵在衆目睽睽下跟她表白,而是只有他們兩個。

這是他們倆的事兒,也是他給她的絕對尊重。

“是,我承認我早就對你動心了。既然遇你我再難做智者,那我就做一個俗人。你的安全感,由我這個俗人來給。

“我們都有很多身不由己,我有國家,你有人民。我不管你把我放在第幾位,但對于你,我做國的兵,只做你的将。”

顧堯拉起褚一諾的手放在他的左胸口,摁在上面,那裏面一下一下澎湃的躍動,是他赤城而炙熱的真心。

“這顆心守你一生,護你一世。”

他說着倏然一笑:“我記得你以前不是說沉香都能劈山救母,要劈我這塊石頭麽?”

眼淚快要落下來的褚一諾聽到這話,實在是沒忍住笑起來瞪他。

“我這塊石頭其實早就被你劈開了,還開花了。”

顧堯說着滾了滾喉頭,雙腿一并,軍姿一站。

他站的端正挺拔,朝褚一諾敬了一個标準的軍禮。

“褚一諾同志。”他聲音沉亮又認真,“現在,我顧堯,鄭重的向你報告。我想跟你以結婚為目的處對象。很想,特別想,請求你的批準。”

褚一諾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軍人最高禮節給吓了一跳,趕緊扭頭看周圍的人,還好沒人看過來。

褚一諾嗔他一眼:“你把手放下來。”

顧堯擱下手,情意綿綿地瞧着褚一諾,嗓音也跟着柔了下來:“所以,你批準嗎?”

跨年的倒計時已經響起,遠處高樓LED屏正在倒數,周圍所有的人都在齊聲倒數。

“10,9,8,7……5,4,3……”

褚一諾眼含熱淚地凝望着顧堯,在最後三秒她嫣然一笑:“我批準。”

話音剛落,顧堯笑着伸手捧起她的臉,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江面上煙花在夜空中綻放,五彩缤紛點亮了他們的臉。

褚一諾閉上眼睛,摟着顧堯的腰,動情地回吻着他。

一滴晶瑩的淚珠輕輕從眼角滑落,被頭頂絢爛的煙火照亮。

顧堯,其實我早就想通了。

未來永遠未知,而我要愛在當下。

作者有話說:

嗷嗷嗷,我想要一個顧堯~~~

惡意诽謗軍人,故意捏造并散布虛構的事實,足以貶損他人人格,破壞他人名譽,情節嚴重的行為,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利——來源百度。

顧堯表白的歌是老狼的《想把我唱給你聽》,歌詞有點兒長就不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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