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會唱跳演戲的巨星19

雖然她沒有聽出來有什麽不對。

但柯茹知道華酌的性格，向來不喜歡說廢話，一般說出口的，就是真的。

華酌見老爺爺氣鼓鼓的樣子，補充地說：“你信，我就點出錯在什麽地方，不信，就算了。”

話都擺在這裏了，老爺爺自然也不是那等小氣之人。

他心裏其實也明白，是真的有地方出錯了，可連續幾天了找不到就有點煩躁，這才想外出看風景，尋找靈感。

現在被個小丫頭點出，就有點覺得沒面子的惱羞成怒，回過神，老爺爺也是笑了，他都這把年紀了，居然還不夠一個年輕人淡定，白活了啊。

老爺爺：“我也不瞞你，我拉的這是孤譜，剛得到的時候我興奮地拉了試試，發現了不對勁。想來應是孤譜的後人知道孤譜缺殘缺，但為了賣個好價錢，就給自己擅自補上。”

“我按照聽出來不對的部分自己修改，但是不管怎麽改都有違和感，無法圓上，就像碎掉的鏡子，不管怎麽粘貼還是有縫隙，很遺憾又無能為力。”老爺爺摸了摸故意蓄起來的白胡子，破有一種世外老翁的悠閑感。

他笑着，看向華酌的眼神很是欣賞，“但這還是除了我自己之外，也就只有你這丫頭聽得出來曲調不對，旁人聽了，都是拍手叫好，各種贊美之詞不斷。”

柯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怎麽有種，她被內涵的感覺呢。

确實，她就聽出，嗯，很好聽，那麽好聽的音律，居然會出錯嗎，不可思議。

不止是她，在直播間觀看的網友，也是同樣的感覺。

這叫什麽，就是強勢碾壓。

[嗚，只會拍手叫好的人，果然是我無疑了]

[多來幾個像大佬這樣的大佬，國家有你們，我可以繼續躺平了]

[孤譜，聽起來好牛逼啊，會不會是什麽千年絕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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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絕對是六邊形戰士，全能一詞已經說得麻了]

[呵呵，肯定是節目組事先安排好的，就為了讓華酌大出風頭]

[樓上黑子滾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就是！還真以為我們是愚民，三言兩語就被你們這群黑子蠱惑罵人啊，臆想症]

[別理他們，這種人就是賤性格，你越理，他越嚣張，尾巴翹上天了，覺得自己很矚目]

[這幾個黑子的id好眼熟，好像是一群相約來黑]

[就我很好奇這個老爺爺是誰嗎，聽他說的，不像是普通人]

[有事找度娘，只能說，牛逼人物往往就以最低調的方式出現]

[劉敬，劉老先生，現75歲，國家級藝術家，古典樂器的宗師，幾乎全都會，拉二胡更是，他敢稱二，沒人敢稱一]

[什麽老爺爺，這是老祖宗！]

[大佬不會有什麽幸運天賦吧，一找就找到了個泰山級別]

[應該不是，大佬只是單純聽出了有出錯，也不知道老先生的身份]

[剛剛的黑子怎麽不見了，來看看，節目組能邀請得動劉老嗎]

[關注點不應該是，大佬也很牛逼的嗎！]

[會不會現場改，現場拉。快快快，我也想聽！]

快中午了，休息起床的人更多，直播間觀看人數已經要破千萬，彈幕密密麻麻的像是蝗蟲過境，卻不妨礙熱火朝天的讨論。

出門就碰見有身份的老爺爺，妥妥龍傲天崛起的套路，雖然沒有發生在他們身上，不妨礙有帶入入啊，看得津津有味。

節目頻繁上熱搜，期間接了不少贊助商的電話，導演更是笑得牙床都露出來了，大手一揮，人人兩杯暖奶茶！

藝術這行，好苗子是可遇不可求的，劉老先生起了愛才的心思， “你很有天賦，适合往這塊領域發展，雖然現在這年紀已經無法從小練起，但是只要肯吃苦，肯用功，還是能走得遠，有所成績的。”

聞言，柯茹和觀衆，還有攝影師助理等，都是将目光放在華酌身上。

然華酌像是沒聽到意外之意似的，道了過來目的：“我可以幫你修改譜子，順便教你拉法，包滿意為止，費用八百塊起步。改不好，不收錢。”

見劉老先生目瞪口呆，一副見了鬼的表情，華酌皺眉，心道，難道是要太多了？

“那就五百，不能再少了。”華酌說得堅定，沒有商量餘地，要是再少的話，他們四個人，就不夠點一餐海鮮煲吃的。

柯茹背過身，忍着笑意，看來一切套路在“老實人”面前都沒用。

劉老先生也是氣笑了，他故意板着臉，開始耍賴，“我就是個糟老頭子，身上哪裏有五百塊錢。但是你不幫我改，我就賴上你了。”

他看了眼在跟拍的攝影師，不知道是在錄節目，但也知道，現在的年輕人，喜歡玩什麽抖音，拍視頻上傳的，到時候就讓他孫子找，總能找到人。

好不容易碰到個聽出來譜子缺憾的，他可舍不得放過。

當然現在這話也是故意說的，主要是氣不過，他都抛出好處了，居然開口就要八百塊，是看不起他這老頭子咋滴！

華酌眯了眼，視線像掃碼似的打量劉老先生，卻沒有說什麽，起身就要走，“算了，我再找其他人，你想賴就賴。”

這裏遍地肥羊，這老頭只是比較靠近，能少走點路，嗯，前面那小夥子拉的小提琴哪兒哪兒都是問題，可以收價高點。

眼見華酌真的要走，劉老先生端不住了，連忙喊，“等等！年輕人真是，有話好好說嘛，做事別急。”

“來，過來這裏坐，咱兩好好唠嗑。”劉老先生老頑童似的笑了聲，不差錢的說： “只要幫我修好，別說八百，多少都成。”

別說，這刻還真有點“這片魚塘我幫你承包了”的老年霸總上身。

像活寶似的，柯茹笑了出聲，直播間的網友也是笑得前俯後仰。

但老先生也真是老年霸總，人兒子有出息，生意做得大，以前還當過首富，可不是不差錢嘛。

真是酸了，怪不得人人說金城遍地富豪，有千萬身家在金城連有錢人的門檻都進不了，可能剛入暴發戶的圈子，人生的參差啊。

搞藝術的，靈感都是突然來，劉老先生随身背着一個包，裝有本和筆，本子上都是他修改的記錄，孤譜的複制版也有，原版他當然不會拿出門。

華酌翻了一頁新的，讓劉老先生從頭到尾拉一邊，随後一邊聽，一邊記錄，下筆很快，字跡堪比打印很是漂亮，時不時還指點着拉琴方式。

劉老先生也不會自持年長，天賦學識這些，和年齡并無關系，三人行都能成師，活到老學到老才是真理。

當然鏡頭不能放過去，會侵犯隐私的，柯茹也沒有去看華酌寫什麽，看也看不懂，甚至已經聽不懂華酌和老先生的聊天了。

華酌停筆，給劉老先生看圈出來修改的地方，沒搭理劉老先生越看越激動的表情，她心心念念着海鮮煲，“你按照這個方式來試一次。”

“小友可真是這個！”劉老先生伸出了大拇指攢，準備好姿勢，閉上眼睛醞釀着感情。

柯茹知道，就要重新演奏了，她立馬打起精神來仔細聆聽，雖然也聽不出什麽變化來，可也是緊張的。

她雖然相信華酌不會說大話，可現在直播，鏡頭前無數雙眼睛盯着，偏偏失手的話，擔心華酌會被罵。

老先生的琴聲，體現着他走過幾十年歲月沉澱的內心思想，從激蕩沉浮，再到高山流水，就算身在喧嚣的大城市就地演奏，沒有華麗舞臺，他琴音裏的天地萬物就是舞臺。

一曲結束，劉老先生輕輕喘息着，久久無法平複情緒，聽琴音是可以改變人的，精神面貌一變，好似年輕了好幾歲。

不知不覺，圍過來很多聽衆，聽君一曲，如精神境界洗滌，走出琴音構造的世界，響起了掌聲。

劉老先生很開心，他喜歡這樣的藝術演奏，聲樂是給人聽的，而不是挂起來高高在上，迫使仰望着頭顱，看得見的人才有資格聽。

“不夠，意境還沒出來。”華酌像是聽習慣了般沒什麽激動的，她一向都能淡然處之，“方進酒，弦絕，不易嵇琴，一弦曲終，萬人呼。”

“你的二胡變了味，回去可用胡琴絲弦試試。”華酌說罷，攤開手，“費用五百，現結，不接受轉賬。”

這也是她挑老年人的原因，年輕人，現在都是用手機支付，很少有拿現金的，錢包裏幾十塊可能有，幾百很少帶，但她現在也不能碰手機。

劉老先生确實帶現金，他雖然會玩現在的智能手機，可從那個年代過來，還是喜歡錢抓在手中的感覺，這樣生活才踏實，不像放在手機裏一串數據那麽虛假，像泡沫，風吹就沒了。

“好好好，說好的八百，那就是八百，我老頭子還是給得起的。”劉老先生知道，他占便宜了，故而将一串電話號碼寫好，塞給了華酌，急乎乎的想要回去找絲弦，“我和小友一見如故，忘年之交，改天我們再相聚論琴。”

之前還說是找茬的小丫頭，現在就成小友知己了，人啊，永遠不缺真相。

華酌收好錢，她剛想直奔去吃海鮮煲，就被圍着，邀請她繼續“探讨”藝術，當然，費用會給的。

他們去外面上一節課，最少都是兩百起步，街邊能有個大師指點，一大幸事，倒不會認為在做戲，鏡頭下呢，幾個年輕人認出了華酌，還知道是在直播。

況且玩藝術樂器的對圈內前輩有了解，還是有人認出劉老先生的身份，只是剛剛沒敢拉關系，傳聞脾氣古怪，擔心會适得其反，又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入眼。

華酌看了眼時間，才十點，距離12點還早着，也就答應了，現在多掙點錢，等下就能多吃點。

讓助理先去定位置，時間一到，華酌沒有拖泥帶水，坐在了位置上，至于還沒能請教的也不放棄，幹脆也在旁邊吃。

如果不是節目組不給，他們都想請客了好嗎。

他們進去，自然是又鬧了一陣轟動。

店內角落兩人座的兩個女生，紮着高馬尾的女生，目光看向偶像，激動的說：“快看快看，真的是大佬華酌和小朋友柯茹，啊啊啊！她們在錄直播呢，我來蹲着是蹲對了！”

她從包包裏拿出小鏡子，又補了補口紅，女生捧着臉，開心得想暈，“要是節目組邀請顧影帝出場做驚喜，像元旦晚會那樣，三個人齊聚，我就能要三個人的簽名合照，這也太幸福了吧。”

說着，見同伴很安靜，垂着頭沒吭聲，燈光投下來顯得有些陰森森，她疑惑問，“阿香，你不開心嗎？我記得你很喜歡顧影帝，要是他真的出現，你們就能合照了。”

“開心，怎麽會不開心。”譚紫香擡頭，目光落在柯茹身上，眼底劃過陰狠，臉上卻是笑着的，有些猙獰。

女生沒發現這異樣，只是更覺得怪異了，同伴好像并不開心啊，但她也不好問出來，免得尴尬，阿香的性格敏感，又容易激動。

而且她們的關系不算多好，同為辦公室的網購客服，她一直在看直播，知道華酌他們來到了中心廣場，就提前出來蹲着等偶遇，沒想到阿香聽她這樣說，會主動跟她一起，平常阿香都是獨來獨往，每天和同事不說話，性格有些孤僻。

譚紫香拿過包包，說：“抱歉，我肚子不舒服，就先回去了，下午幫我跟主管請個假。”

“好。”女生見她臉色是不好看，以為生病了，擔心的問：“要不要我陪你去醫院？”

“不用，我回去睡一覺就好。”

見她這樣說，女生只好目送她離開，其實也是松了一口氣的，相顧無言的同桌吃飯，再香也吃不出享受。

窄小出租屋內。

牆上密密麻麻挂着相片，都是柯茹的，有些和顧江華的合照被撕開了。

每張相片上都有紅血跡，用刀子劃下錯亂痕跡，特別是對破壞臉部，可見始作俑者在對照片裏的人在發洩恨意怒火。

屋內很黑，電腦亮着，照得譚紫香的臉詭異猙獰。

屏幕上是個打開群聊的界面，群名卻是叫柯茹什麽時候去死，群主是譚紫香。

裏面發的圖片血腥恐怖，折斷手腳的娃娃，沾血的死雞，割破的手腕，p成遺照的圖片等等。

群成員不多，十幾個這樣，但是聊的內容，卻都是一致的謾罵和詛咒。

譚紫香翻看顧江華今天發的秀恩愛圖片，眼神癡迷，但是看見柯茹在旁邊，立馬又化為了惡意。

“賤人，賤人！搶我的哥哥，你怎麽還不去死！”

桌面上有打印出來的照片，譚紫香握着小刀，在柯茹臉上劃兩刀。

滿地都是撕毀的照片，可見惡意有多大。

發洩了一會兒，譚紫香騰地站起來，換了身工裝衣服，将小刀收進包包，又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小瓶液體放好，戴上衛衣帽子和口罩，離開了出租屋。

作者有話說：

更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