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做
林辰傾彎腰湊近, 眸底宛若淌着一條銀河,光芒奪目又璀璨,他看人的神情專注認真, 翹起的長睫彎出一抹好看的弧。
燈光落下來,光影浮動中弧線被拉扯得很長,眼睑下方映出淡淡的影,淺淺站一排。
挑起的眼尾洩露了他此時的心情。
惬意裏夾雜着些許愉悅。
那是他鮮少有的表情。
只不過姜玉盈沒注意到, 她所有的心思都在“靠這麽近都無法正常呼吸”了, 男人溫潤的氣息充斥在她的鼻息間,像是羽毛輕輕掃過, 又麻又癢。
悄悄吞咽下口水, 那股莫名的灼熱感好像又來了。
身體先一步做出反應, 上半身慢慢後傾、再後傾……再……
差點要倒下時,腰間出現了一只胳膊, 滾燙的觸感隔着衣衫傳來,然後是淺淡的說話聲。
“你在練習後彎腰?”
“……”
有那麽幾秒姜玉盈的大腦是空白的,除了腰間的熱意她已經感覺不到其他,只能本能的伸手去抓他的胳膊。
不過呢, 姜大小姐怼人怼習慣了, 即便是餓着接話速度也屬于正常人的兩倍, 幾乎他上一秒說完, 她立馬蹦出一句話:“還不是因為你。”
“我?”某人一臉求解答的神情, 身子甚至又彎了些許, 但并沒有要扶正她的意思。
相反, 她想站起來時,他胳膊上的力道反而輕了些,這樣迫使她只能更牢牢地抓緊他的胳膊。
不然, 真的會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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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摔倒的姿勢會很難堪。
姜小公主是不允許有這種失誤的,尤其是在狗男人的面前。
“要不是你突然靠這麽近,我怎麽會……”姜玉盈抖着眼睫,紅着臉指責,“都怪你。”
接着她咬咬唇:“你說,是不是你的錯?”
颠倒黑白的本事她認第一,沒人敢認第二。
林辰傾垂眸睨着她,像是在欣賞什麽。
姜玉盈沒空理會他“火熱”的小眼神,腦子裏想的是,她的腿,她的腰,她的手,酸,太酸了。
哪哪都酸,所有迤逦的感覺都消失不見,她擰着眉怼人:“你這是想當雕像嗎?”
“你要是想當我也不攔着,但你能不能先讓我起來。”
“我快要堅持不住了。”
小臉垮着,腿顫着,要不是因為腰間的胳膊她此時已經倒地上了。
林辰傾注視着她,眼皮一落一掀,“這是你求人的姿态?”
“……”行叭,這是汪汪隊又上線了。
狗男人不狗他就不是真正的人了。
姜玉盈空出一只手,戳戳他的胸口,臉上揚着燦爛的笑,“老公~,人家真的堅持不住了,扶我起來好不好?”
說着還連眨了幾下眼,撒嬌賣萌的樣子可愛極了。
不過她知道狗男人不會這麽容易被說服也想好了後面的說辭,剛要再補充,腰間的胳膊猛地一提,她從後彎腰變成了站姿。
第一次感覺離地遠是件幸福的事,能正常呼吸真是太好了。
喘息幾口,她意識到了什麽。
不對,狗男人今天怎麽這麽好心?
以前不哄十句八句的事情根本解決不了?
今天這是怎麽了?
狗子有良心了?
知道自己做的不對了??
那些限量版的善心終于決定回歸正常普渡她這個絕世大美人了???
姜玉盈咬咬唇,偏頭打量着他,思緒都在他身上也沒注意到腳下,冷不丁腳一崴,痛感傳來。
“嘶。”她蹙眉咧嘴。
“怎麽了?”林辰傾原本正在找碗,聽到聲音頓住,回頭看她,“哪不舒服?”
姜玉盈又活動了下腳,痛感再次傳來,她哭喪着臉,低頭指指,“腳疼。”
林辰傾很高,一米八幾,和姜玉盈說話永遠是俯瞰的姿勢,從俯瞰到仰視好像也就是一瞬間的距離。
他屈膝蹲下,瓷白的指尖按向她的腳,“這疼?”
姜玉盈搖搖頭。
“這?”他又移到腳踝處。
“嘶。”姜玉盈點頭,“這疼。”
林辰傾拎起她的裙擺仔細看了看,不紅不腫,應該只是輕微的挫傷,揉了幾下後說:“你動動。”
姜玉盈從小怕疼,同樣的疼落在別人身上可能是小小的痛,但落在她身上是放大的疼,她白着臉搖頭:“不敢。”
肚子再次傳來咕嚕聲,聲音比之前還大。
姜玉盈又餓又腳疼,心情差到了極點,臉色也很難看。
她一直咬着唇不敢動,生怕一動會更疼。
林辰傾仰頭睨着她,鬼使神差地做了件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這樣做的事,他站起身,在姜玉盈蹙眉哼唧時,彎腰抱起了她。
公主抱來的很突然,姜玉盈大吃一驚,胳膊順勢勾住他的脖子,驚魂未定間還能聽到自己不規則的心跳聲。
很快很快。
她覺得自己心髒出問題了。
甚至有那麽幾秒,她在想,有時間要去醫院做下全身檢查。
林辰傾抱着她從廚房走到客廳,半彎着身子把她放到沙發上,轉身要走時,小拇指被人牽住。
姜玉盈仰頭問:“你去哪?”
林辰傾說:“我去拿藥箱。”
姜玉盈憋了好久憋出一句話:“哦,知道了。”
林辰傾站在那,半晌後問:“知道了還不松手。”
姜玉盈順着他的眼神看過去,這才注意到自己還牽着他的拇指,忙松開,手悄悄移到背後。
搓了幾下又移到前面來,撈過一旁的靠枕抱懷裏,下巴抵着靠枕目不轉睛盯着彎腰找東西的男人身影。
他好像……
也不是那麽讨厭。
剛有這個想法,腦海中立馬蹦出反對的聲音。
小小盈盈:你怎麽回事?他只是給你熬了個粥,順便抱了你一下,就改觀了,你也太沒堅持力了。
小小小盈盈:他确實也沒那麽壞嘛,至少不是想象中的那麽冷血,還知道做飯給她吃。
小小盈盈:這是他的伎倆。
小小小盈盈:那說明他有心了。
小小盈盈:清醒一點!
小小小盈盈:做人不能那麽不識好歹。
姜玉盈一腳踢開兩個吵架的小人,再看林辰傾時好像帶了濾鏡,長得确實……
挺好。
胳膊挺有力。
背脊寬闊。
重點是……
腰也挺好。
網上說腰好的人那方面也會不錯,他是嗎?
他是嗎?
他是嗎?
姜玉盈腦海中回旋播放着這句問話,以至于林辰傾跟她說話時,她給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答案。
林辰傾:“我給你上藥,你忍着點。”
姜玉盈:“看你腰不錯,那方面應該也挺好。”
“哪方面?”
“床上……”運動。
說完,姜玉盈不小心咬上了舌尖,無意識的咬的,真他媽疼。
下一秒,她眼睛倏然大睜,忽閃着長睫問:“你剛沒聽到什麽吧?”
沒吧?
沒吧?
應該沒吧。
“聽到了。”
“……”
“你說我腰好。”
“……”
“還說那方面也應該很好。”
“……”
林辰傾握着她腳不恥下問:“敢問林太太那方面指的哪方面?”
“……”
林太太聾了。
哦,不,已經原地去世了。
姜玉盈臉陷進靠枕裏,腦海裏小人捶胸頓足,啊啊啊啊,她都說了個什麽。
連頭發絲都透着尴尬,空氣都是白色泡泡,想把她埋了。
為了以防她被悶死,林辰傾不再逗弄她,自動裝失憶,抽走她的靠枕,邊抹藥邊說:“這幾天不要外出。”
姜玉盈沒臉見人了,更沒臉怼人,點頭附和:“嗯。”
林辰傾:“飲食也注意些。”
姜玉盈低着頭,“好。”
林辰傾:“盛海公館有吳嬸,這幾天先去那裏住。”
盛海公館是他們的婚房之一,林家家大業大,房産不計其數,當初結婚的時候林家裝修了好幾處婚房,為的是他們住着方便。
只是林辰傾出國半年,姜玉盈一直住在自己的公寓裏,幾處婚房都未曾住過。
姜玉盈又點了下頭:“好。”
點完猛地擡起,“你說什麽?”
林辰傾又重複了一遍,“你腳受傷了,自己在家裏不方便,去盛海公館那裏有吳嬸,她可以照顧你。”
他很少有一下子說這麽多話的時候,姜玉盈悄悄數了下二十八個字,簡直破記錄了。
但是呢,林太太向來有主意,她抿抿唇:“搬來搬去太麻煩了。”
“不麻煩。”林辰傾說,“不用搬什麽。”
“怎麽不用搬?”姜玉盈指指自己的衣帽間,“衣服我總得拿吧。”
拿了衣服就得拿配套的包包、鞋子、首飾,還有她那些化妝品,沒有八九個箱子根本裝不完。
“盛海公館都有,什麽都不用拿。”
“都有?”姜玉盈問,“你買的?”
林辰傾上藥的手停住,擡眸看她,“嗯。”
姜玉盈一次都沒去過盛海公館,也不知道林辰傾口中的“都有”到底是有哪些,不過她沒抱什麽太大的期望。
直男的眼光能好到哪去。
流行什麽都不懂,還能指望他們幹啥。
但有一點林辰傾說的還真對,腳受傷了,不能出去跑,吃飯就是個問題,叫外賣不衛生,她需要有人伺候。
“那行叭。”姜玉盈以一種“我能去你就要感激涕零”的口吻說,“要是住着不舒服我會随時搬回來。”
林辰傾:“好。”
藥在談話的間隙上好,清清涼涼的,痛感确實也減輕了些許。
姜玉盈入戲很快,林辰傾剛把藥箱放下她立馬展開雙臂,彎着眉眼說:“老公~”抱抱。
小公主求抱,林辰傾彎腰抱起,指尖落到她腰側怕癢的位置,她忍不住動了動。
林辰傾沉聲說:“別動。”
姜玉盈勾唇:“那你別亂摸啊。”
林辰傾移動手指的時候再次惹來她的淺笑,動得更歡了,他險些抱不住,只能把人往上提了提。
上湧的時候姜玉盈的額頭貼上了他的臉,細膩的觸感傳來,她再次聞到了薄荷的香氣。
距離近,很濃。
她喉嚨一緊,顫着音問:“你抹香水了?”
林辰傾把她放到餐桌前的椅子上,胳膊順勢搭在椅背上,彎腰說:“什麽香水?”
“薄荷的香氣。”姜玉盈扯起他衣領聞了聞。
林辰傾就着她聞的姿勢,主動湊了湊,頭垂得更低了,“那是沐浴露的味道。”
也不知他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自己又把襯衣扣子打開了一顆,隐隐露出白皙的肌膚,“不信你再仔細聞聞。”
姜玉盈眼神飄忽間從他側臉上落到他喉結上,她對男人性感的喉結向來沒有什麽招架力,血湧上腦門前,她推開了他,“啊,那可能是我弄錯了。”
她貼着椅背動也不敢動。
林辰傾睨了她兩秒,轉身進了廚房。
空氣裏的薄荷香氣似乎更濃了,姜玉盈忽閃着手降溫,她感覺好像有些亂了,可至于哪裏亂了又理不出頭緒。
應該是溫度突然升高鬧得。
大腦缺氧,容易思維混亂。
最後她只能想出這個理由。
林辰傾把粥放到她面前,“你自己能吃?”
姜玉盈那句“我不自己吃難道要你喂”差點脫口而出前,她改口說:“我傷的是腳又不是手。”
林辰傾把勺子放她手中,輕飄飄說:“四肢有一處出現問題都容易造成肢體不協調。”
姜玉盈仰頭迎向他的視線,“說人話。”
林辰傾:“怕你手殘了。”
“……”果然從狗嘴裏聽不出好話。
其實林辰傾的本意是他可以喂她。
姜玉盈拿着勺子用力戳戳戳,然後舀起一大口放嘴裏,得意挑挑眉,似在說:看吧,姑奶奶好的很。
吃的太快,剛剛受傷未愈的舌尖再次被咬,這次她可以用力狠勁,一口咬下去,痛得她流出了眼淚。
林辰傾打量,“這麽感動嗎?”
姜玉盈:“……”
感動個屁。
她咬舌尖了。
好不容易把嘴裏的粥咽下去,她眼圈都紅了,鼻尖也是紅的,“疼。”
林辰傾注視着她,明晃晃的眼神裏閃過幾個字:看吧,嘴殘了。
姜玉盈:“……”
飯後,林辰傾去廚房洗碗,她窩在沙發上看手機,眼角餘光時不時朝廚房方向瞥一下,隐約能看到一抹颀長的身影。
腰間系着藍色格子圍裙,原本一絲不茍的碎發有幾縷垂在額前,給清隽的側顏增添了一抹柔和。
水珠在他瓷白的指間流淌,光影落下時,手指像是裹了一層淡淡的光。
視線兜轉間再次落到他喉結上,姜玉盈腦海中冒出一句歌詞:這該死的愛。
她把“愛”字改成,這該死的好看。
接着點評:确實挺人模狗樣的。
林太太無限遐想時,門鈴響了,姜玉盈單腳蹦着去開門,打開門的瞬間差點被花擠倒。
她後退了兩步,從玫瑰花中看見一個毛茸茸的頭,然後是臉,“太太,這是林總讓我給您買的。”
“九百九十九朵。”
“你看林總多寵您。”
高呼繼續發揮助攻角色,叭叭說:“這可是林總親自定的,每枝花都代表着林總的‘愛’。”
姜玉盈已經沒路可退了,幹脆倚着鞋櫃聽他講,畢竟看他的架勢還有一萬字小論文沒說完。
“您別看林總平時冷冰冰的,其實心是火熱的。”
“就像這紅玫瑰一樣,私下裏悄悄燃燒。”
高晖眼角餘光掃了一眼,見沒老板的身影,說的更大膽了,“太太,我們林總平日可總是念叨您呢。”
“念叨我?”姜玉盈心說,他是罵我吧。
“對啊,念叨您。”高晖在腦海裏搜刮一遍找出最美的贊揚詞,“他說您溫柔。”
呵。
姜玉盈嗤鼻。
“說您美麗。”
呵呵。
“說您溫婉。”
呵呵呵。
“誇您持家。”
呵呵呵呵呵。
前面幾個優點還勉強能接受,說她持家?那是罵她敗家吧。
姜玉盈慢慢眯起眼,主動套話,“還有呢?”
“說您和那些庸俗的女人一點都不同。”
“哪裏不同?”
“她們只看重錢。”
“我呢?”
“您看重的是錢和人。”
高晖重點強調了一下:“人。”
姜玉盈扯下一片花瓣,“高特助還有嗎?”
“有,太多了。”高晖說,“您不着急的話我下次再告訴您。”
他自認為已經表達的差不多,把花遞給姜玉盈時,又說了一句:“太太,您看我們林總是不是比剛送您玫瑰花的男人要好?”
“怎麽說?”
“他送了一枝,我們林總是九百九十九朵。”高晖說,“數量已經決定了一切。”
他不提玫瑰花姜玉盈倒忘了這茬,“對了,那枝玫瑰花去哪了?”
高晖脫口而出:“讓林總給扔了。”
話音落下瞬間,他看到本以為不在這的人突然出現了,那人徐徐走近,凍着臉說:“我應該把你也給扔了。”
高晖縮着脖子道:“林總,您不用扔我,我自己會把自己扔了。”
他清場速度很快,門開啓又關上。
姜玉盈把玫瑰花塞他手裏,拎出一枝,“高特助說,你把我的玫瑰花給扔了?”
“沒有的事。”林辰傾說謊話一點都不含糊。
“真的不是你?”姜玉盈單腳蹦到他面前,用玫瑰花拍打他的胸口,“來來來,你再說一次。”
林辰傾潇灑的把花束朝地上一扔,單手把她抱起來放鞋櫃上,雙腿壓着她晃動的腿,手掐住她的腰肢,目光熠熠道:“沒有。”
壓迫感突然來襲,姜玉盈握着玫瑰花的指尖隐隐顫了一下,半晌後說:“沒有就沒有,你靠這麽近做什麽?”
次日,姜玉盈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馬刁告訴她,之前代言的産品賣得不錯,金主爸爸要跟她繼續續約,拍攝另外一個品牌的代言。
他太興奮,說話的語速難免快了些,叽裏咕嚕說完後,等着姜玉盈發表意見,奈何姜玉盈還沉浸在方才的夢中,一時思緒沒回籠。
滿腦子想的是,她怎麽能做這麽羞恥的夢?夢裏她怎麽會主動邀請狗男人?還有,狗男人為什麽沒拒絕?
不合常理呀,以他們的塑料夫妻關系,即便是在夢裏他也應該義正言辭地說:“離我遠點!別靠近我!”
他怎麽能緊緊摟着她?
用他那只狗爪扒開了她的睡衣帶子?
還用牙齒咬上了她的鎖骨?
還、還……
畫面沖擊太大,她不敢想了,猛拍幾下臉告訴自己要清醒,清醒。
可能是拍的次數太多,她突然想起為什麽會做這個夢了?
還不是因為狗男人最後那句“怎麽怕我吃了你?”
然後她做了一晚上關于被“吃掉”的夢,夢中場景太過真實,她被男人啃得骨頭都不剩。
只能哭啼啼求放過。
醒來後,人都是麻的。
馬刁等了好久沒等到她說話,又問了句:“盈盈你在聽嗎?”
姜玉盈回過神,啞着嗓子說:“我在。”
馬刁:“那趕快收拾一下,九點我去接你。”
姜玉盈:“好。”
挂了電話,她掀開被子走下床,屋裏很靜,客房的被褥已經疊放整齊,看來林辰傾已經走了。
四周空落落的說不上什麽感覺,她呆了一會兒轉身去了衛生間,洗漱完畢,去了廚房。
本意是找水喝,沒想到有驚喜,餐桌上擺着早餐。
她走近看了看,又用手感觸了一下,是熱的,應該剛做好不久。
林太太那股不知為什麽的感覺突然沒了,拉過椅子坐下,拿出手機發微信。
精致小公主:[這是你準備的?]
精致小公主:[看着好像很好吃的樣子,你在哪買的?]
精致小公主:[告訴我地址,下次吃的時候,我自己去買。]
林辰傾可能在忙,好一會兒才回複過來。
狗男人:[我準備的。]
狗男人:[沒地方可買。]
姜玉盈:[?]
狗男人:[我親手做的。]
姜玉盈:[……]
“還以為熬粥是你的高光點沒想到煲湯也是你的拿手招數。”她在狗男人挺了不起的思緒中吃完了這頓豐盛的早餐。
小嘴一擦,又發了條微信。
[今天搬家?]
狗男人:[你還有別的要求?]
一共七個字,外加标準的問號,用法看上沒有絲毫錯誤,可落在姜玉盈眼裏,怎麽看怎麽不舒心。
她眼前浮現出他打這句話時的神情,劍眉微蹙一臉不耐煩。
那點飄忽不定的小心思“啪”碎了,掉下上沒了。
姜玉盈撇撇嘴,她就不應該對冰雕男人抱有幻想,他的溫柔只、存、在、于、夢、裏。
夢中那個掐着她腰汗流浃背哄她叫哥哥的男人,現實中根、本、沒、有。
那就是個紙片人。
果然三次元是靠不住的。
唯有二次元最貼心。
姜玉盈用力戳着手機屏幕回:[沒有,你随意。]
手機一扔,她去衣帽間換衣服了,穿戴整齊出來後,拿起手機看了看。
十五分鐘前,狗男人回。
[晚上想吃什麽?]
前面的三個字和後面的兩個字姜玉盈自動忽略了,腦海中只有一個字:吃。
夢境和現實重疊,真真假假。
……他這是要采取行動了嗎??!!
手一抽她回:[你想怎麽吃?]
狗男人:[你有什麽好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