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滑
林辰傾直勾勾睨着她, 聲冷問:“又是傅州?”
姜玉盈理了理肩上的發絲,“哎呀,你就告訴我呗。”
“你為什麽一直要問傅州的事, 難不成……”你真的喜歡他?這句話林辰傾沒有問出口。
“難不成什麽?”姜玉盈揮手,“你別亂猜好不好,我是為了林瀾。”
“林瀾?她怎麽了?”
姜玉盈一個白眼翻過去,戳着他胸口說:“你到底是怎麽當人家哥哥的, 妹妹的心思都搞不懂, 太失職了。”
“說重點。”
“重點是,林瀾喜歡傅州。”
“林瀾喜歡傅州關你什麽事?”
“……”姜玉盈叉腰, 義憤填膺道, “怎麽不關我的事, 身為林瀾的嫂子,我怎麽可以看着小姑子難過呢, 我們是一家人,我得幫她。”
林辰傾走上前,“一家人?”
姜玉盈仰着下巴說:“對啊,一家人。”
也不知哪句話說到了林辰傾的笑點, 然後姜玉盈瞥見總是凍着一張臉的林大總裁竟然笑了。
雖然笑容一閃而逝, 但她确定他真的笑了。
直男的心思不能猜, 越猜越猜不明白。
姜玉盈現在沒空管林辰傾的想法, 當下最重要的是解決林瀾和傅州的事, 她眨眨眼, 偏頭問:“林總, 您有心情談傅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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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辰傾輕咳了一聲。
姜玉盈點點頭,說了句:“等着。”
回來時手裏端着一杯水,笑容滿面地遞給林辰傾, “給。”
林辰傾摸了摸杯壁,“燙。”
姜玉盈把杯子端到眼前,對着裏面的水輕輕吹起來,邊吹邊對着林辰傾笑,其實心裏已經把人罵半天了。
狗男人我警告你見好就收。
小心姑奶奶不伺候了。
片刻後,姜玉盈再次把水杯遞上,哄道:“不燙了,喝吧。”
林辰傾揉着手腕說道:“累。”
姜玉盈壓下潑他一臉水的沖動,勾唇笑笑,“來,我喂你。”
男人身量高,兩個人站一起相差半個頭,林辰傾站的筆直,姜玉盈試了兩次,根本沒法喂。
她對他勾勾手指,噙笑問:“你頭能低點嗎?”
林辰傾沒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再次活動起手腕來,“好像更疼了。”
“好好好,我喂,我喂。”姜玉盈回頭看了一眼,随後扯着他的胳膊走到茶幾旁,擡腳踩上去,兩人的身高從俯視變成了平視。
她半眯眼把水杯遞到他唇邊,“張嘴。”
林辰傾張開嘴喝了一口,許是姜玉盈喂水的動作太快,有水漬順着他唇角流淌出。
她見狀,擡手給他擦去。
肌膚碰觸上的瞬間,林辰傾眸色微微一變。
姜玉盈所有心思都在給他擦幹淨唇角上,根本沒注意到他神色的變化,擦完剛要從茶幾上跳下去時,腰間覆上一只手。
瓷白修長。
像是巧奪天工之作。
腰間觸感鮮明,熱意涓涓而來,想忽略都忽略不掉,姜玉盈吞咽下口水,顫着眼睫問:“幹、幹嘛?”
林辰傾眼神兜到她臉上,語氣淡淡道:“太高了,我抱你下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姜玉盈小聲嘀咕道,“上來的時候也沒見你說抱啊。”
解釋過來就是:我既然能自己上來就能自己下去,所以……請拿開你的鹹豬手。
可這句話聽在林辰傾耳中成了另一番意思。
他勾唇道:“林太太是在怪我?”
姜玉盈:“……”我沒有。
“怪我剛才沒抱你上去?”
“……”你想多了。
“如果真是那樣,那我更要抱你下去了。”
“……”狗子請保持住你的冰雕人設。
姜玉盈搖頭:“真不用,我自己可以。”
說着不管不顧往下跳。
也不知是力道沒控制好,還是跳的幅度太大,還是因為腰間那只手,好巧不巧,她跳下來時正好跳到了林辰傾身上。
然後兩個人順勢倒在了地毯上。
标準的女強姿勢,女上男下。
姜玉盈手裏剩下的半杯水也跟着灑了出來,悉數灑在了林辰傾胸前。睡衣帶子不知什麽時候松了,前襟大開,露出他精致的肌膚。
水灑在上面,在光的折射下散發出瑩瑩光澤。
遠遠看去像在玩什麽禁制游戲。
女王狂訓小狼狗。
小狼狗反抗不行只能卑微受着。
吳嬸上樓叫他們吃晚飯正好撞見這一幕,還細心地為他們關上了房門,“少爺,少奶奶你們繼續,繼續。”
姜玉盈張嘴喚道:“吳嬸,你等等,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繼續個屁呀。
他們什麽都沒做好不好。
須臾,剛關上的房門又打開,吳嬸探頭進來閉着眼說:“少爺少奶奶,別怪我多嘴,地毯上涼,要不你們還是去床上,那裏……”更方便。
姜玉盈想起吳嬸離開時欲言又止的眼神,垮着小臉想,她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事都怪林辰傾,沒事抱她幹嘛呀?
她扔下杯子,也不管他沒穿着衣服,舉起小拳拳對着他胸口捶去,“怪你,怪你,都怪你。”
林辰傾冷歸冷但紳士風度極佳,不管姜玉盈怎麽捶打他硬是一絲反抗的意味也沒有。
不但不反抗,手還無意識伸到她身側,以防林太太打的太盡興不小心摔倒,前方是沙發角後方是茶幾,倒在哪個上面都會弄出傷。
他本能的做着這一切。
姜玉盈午飯吃的少,晚飯還沒吃,力氣都用在了林辰傾身上,沒過多久手腕軟得不行。
打着打着開始撒嬌,“好累。”
“手腕好酸。”
“林辰傾你是鐵做的嗎?”
“怎麽辦啊,沒法動了。”
“我這手可是上了保險的,壞了你得賠償。”
“你別裝死不說話。”
姜玉盈捏捏他的臉,“我不管,你要跟我道歉。還有,吃飯的時候要向吳嬸說清楚,咱、們、什、麽、也、沒、做。”
後面這句話很關鍵。
要是做了什麽她也就認了,可偏偏什麽都沒做,她才不認呢。
她越折騰越來勁,突然傳來輕嘶聲,姜玉盈頓住,目光落在林辰傾漸漸變紅的臉上。
林辰傾:“別動。”
“……”姜玉盈不敢動了。
“下來。”林辰傾眸底像是翻滾着火,目光灼灼道。
姜玉盈頓時明白了什麽,掙紮着從他身上下來,只是剛才鬧騰的太厲害,不知腳什麽時候被他睡衣腰帶給纏住了,越想下來,帶子纏繞的越緊。
沒辦法,她只好整個人趴他身上,然後空出手去解帶子。
因為看不見,難度系數有點大,她臉貼着他胸口,顫着長睫費力去看,只能看到腳尖的部位,而綁死的地方是腳後跟,看不見唯有摸索着來。
手剛一落下,他又嘶了一聲。
姜玉盈緊張道:“怎麽了?”
林辰傾沉聲說:“別亂動。”
“我也不想亂動啊。”姜玉盈委屈巴巴回,“我是真看不見,要不你解?”
話落,她又試了一次,還是沒解開,用力扯吧,腳趾又疼,不耐煩道:“林辰傾,你解。”
林辰傾躺着更看不見,只能先坐起來,他扶着她的腰肢緩緩坐起,這個時候他們的姿勢成了兩個人面對面對坐着。
她的左腳以無法想象的彎度曲着。
她捶着他胸口說:“快點,快點,我要疼死了。”
林辰傾右手扣住她的腰,左手伸直去解,解開的動作不算太溫柔。
“欸,你別那麽用力。”
“我的腳趾。”
“趾甲快要掉了。”
“你到底會不會解呀?”
“……”
“你說,你是不是在趁機報複我?”
姜玉盈實在受不住疼的時候,狠狠掐上了他的手臂,行吧,一起疼。
兩分鐘後,林辰傾解開了帶子,姜玉盈的腳重獲自由,她下巴抵在他肩上長籲一口氣。
還好,還好,命還在。
喘第二口時,意識到了不對勁,身下似乎……
姜玉盈回過神,睜大眼睛看着林辰傾,剛要說話,林辰傾先開了口:“下來。”
姜玉盈不敢耽擱,趕快從他身上下來,下來時似乎還碰觸到了什麽,手感不太好明說。
只是當她站穩後,看向某處時,瞬間什麽都明白了,紅着臉道:“我、你,我、我不是……”故意的。
說話間眼神還偷瞄了一下。
一下下。
林辰傾連遮擋都懶得遮擋了,大大方方從地毯上起來,一本正經道:“騎也騎了,摸也摸了,林太太你打算怎麽對我負責?嗯?”
姜玉盈眨眨眼,想逃避責任,“沒摸,只是碰了一下下而已。”
“你的意思是摸得時間太短?”
姜玉盈想也沒想脫口而出,“我的意思是,觸感不怎麽……”絲滑。
“嗯?”林辰傾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姜玉盈改口,“欸,你別這麽小氣嘛,摸就摸一下呗,又不會少塊肉,而且吧,我們拍戲的時候經常有男演員光着身被摸來摸去的,知道這叫什麽嘛,這叫為藝術獻身。”
林辰傾臉色變沉。
姜玉盈及時補充道:“是光着上半身。”
林辰傾走上前,逼近:“你也摸過。”
“我當然沒有。”她只是個小小小配角,級別不夠,不能白嫖。
姜玉盈怕林辰傾又扯出什麽犀利的話題,頓時化身溫柔小甜心,笑着提醒:“要不你先去浴室裏降降火,憋久了可能不太好。”
“容易造成某方面失調。”
“嚴重點會影響那啥生活。”
“這事你得重視啊,不然——”她後面的話還沒說完,被林辰傾扯着胳膊進了浴室。
“你拉我幹嘛?”
“給我搓背。”
“我憑什麽要給你搓背?”姜大小姐從小到大都是讓人伺候的主,什麽時候伺候過別人。
搓背?
哼,她又不是搓澡師。
再說了,你的潔癖呢?
“不搓!”
“傅州他……”
“搓,搓。”
正說着時,姜玉盈手機響了,林瀾打來的電話,她按下接聽鍵,還沒開口林辰傾先說話了。
“力氣太小。”
“水太燙了。”
林瀾聽着自家老哥的聲音,一個機靈從床上坐起來,握着手機道:“嫂子,你在和我哥洗鴛鴦浴嗎?”
鴛鴦浴?
姜玉盈差點把手機扔出去,“你——”
剛冒出一個字,林瀾已經挂了電話,緊接着發來微信。
人美心善小公主:[嫂子我錯了,我不知道你們在這樣那樣,我有罪。]
人美心善小公主:[沒想到我哥私下裏玩得這樣,驚訝jpg。]
人美心善小公主:[嫂子我真的信了。]
人美心善小公主:[上次我還說你秀恩愛是假的呢,我收回,你和我哥是豪門聯姻裏的一股清泉,上流圈婚姻的典範,塑料夫妻裏面最不塑料的那個,是誰說相親不靠譜的!錯!]
人美心善小公主:[你們就是我的榜樣!yyds。]
下一秒人美心善小公主改了微信名:我悔悟。
我悔悟:[嫂子,最後問一下,我是不是快要當姑姑了?我是不是應該給小侄子準備禮物了?嗚嗚,我要當姑姑了。]
又一個做夢瘋的。
精致美麗小公主:[你想多了。]
我悔悟:[什麽意思?難不成……我已經當姑姑了,嫂子你已經有了????]
我悔悟:[嫂子,你可千萬不要帶球跑啊啊啊啊,跑的話你別忘了帶上我。]
姜玉盈慨嘆林瀾這跳躍式思維,結束聊天的最後一句是:[以後少看韓劇。]
我錯了:[為什麽?求知jpg.]
精致美麗小公主:[降智。]
聊天結束,姜玉盈迎上林辰傾的視線,眼尾一挑,愛咋滴咋滴,姐不伺候了,“狗男人你自己洗吧。”
擡腳走出去,又重重關上門。
林辰傾站在花灑下,腦海中只有一句話:“狗男人……”
十幾分鐘後,他從浴室出去,高晖打來電話向他彙報工作的事,“林總,方亞那邊已經給了回複,明天簽合同。恒海那邊也同意讓利一個點。臨西的項目今天開始動工了。林副總最近沒搞什麽動作,財務部那邊也一切正常。”
林辰傾等高晖說完,随口問了句:“狗男人是什麽意思?”
高晖反應了兩秒,能讓老板開口問的私事,多半和老板娘有關系,展開來說,那就是老板娘這樣稱呼老板了。
他輕咳一聲,鄭重其事道:“這是愛稱,很喜歡很愛的意思。”
“嗯?”林辰傾有些不太信。
高晖又說:“網絡上那些小姑娘都這麽稱呼自己的愛人,愛的越狠,稱呼的越狠。”
高晖聲調一擡,帶着喜氣道:“林總,太太是真的好愛您吶。”
林辰傾輕抿的唇漸漸勾起,淡淡說了句:“看好林副總。”
高晖也聽出他語氣裏的幾分喜氣,笑着回:“是。”
姜玉盈從衣帽間出來,看到的就是林辰傾握着手機一臉淺笑柔聲細語說話的場景,心裏頓時有些異樣。
原來他會笑啊。
她還以為他把笑容捐給慈善機構了呢。
她擡腳走了兩步又頓住,轉身梗着脖子看過來,跟誰講電話呢這麽開心?
和她打電話的時候可從來沒這樣過。
女人?
女性朋友??
那個劉筱???
有些事情不能深想,越想越糟心,比如此時姜玉盈的好心情徹底沒了,越過他時像是沒看到人,連個眼神都沒給。
林辰傾伸手攔住她。
姜玉盈斜挑眉,“幹嘛?”
面上冷着,心裏不斷想:快點解釋,不然公主寶寶要生氣了。
林辰傾睨着她,想起高晖說的話,臉上神色又變的更為愉悅了些,說話時聲音不自覺放輕,“你去做什麽?”
姜玉盈擡頭看過來,眼底閃過詫異的光,胸口冒出火,聽聽聽聽,和狐貍精講完電話就是不一樣。
看人的眼神也有溫度了。
說話也輕柔了。
他還……
他還主動拉她的手。
不行了,受不了了。
姜玉盈掙脫開,皮笑肉笑道:“你心情很好?”
心情好這點林辰傾不想否認,點點頭:“還可以。”
“因為那通電話?”姜玉盈半眯眼問。
他确實是因為聽了高晖的話心情才變化的,當即又點了下頭,“嗯。”
姜玉盈的小怒火快按不住了,別人偷吃都是偷偷摸摸的,他倒好,明目張膽的承認。
老虎不發威真當病貓了嗎?!
她甩出一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犀利小眼神,又用一種“我是正宮誰敢挑戰我權威”的架勢,叉腰問道:“剛和你打電話的小狐貍精是誰?!”
林辰傾有一瞬間是愣的,“什麽狐貍精?”
不承認?
這個時候還不承認?
狗男人以前只覺得你狗,現在是渣,地地道道的渣男。
她戳戳他手機,“小、狐、貍、精!”
林辰傾還沒說話,聽筒裏傳來男人的聲音:“太太,是我。”
“……”
狐貍精?
高晖?
姜玉盈以一種“我是誰我在哪我聽到了什麽”的眼神看向林辰傾,眨眨眼,“剛和你講電話的是?”
林辰傾面無表情道:“高特助。”
姜玉盈:……她死了。
高晖在那端解釋:“太太,您誤會了,我不是狐貍精。”
姜玉盈:“……”
閉嘴吧你!
林辰傾又交代了一句,接着切斷了電話,單手抄兜,垂下眼睑問:“你有沒有什麽要解釋的?”
姜玉盈心虛的時候習慣性眨眼,長睫一顫一顫的,人跟着也後退一步,揉着脖子顧左言他,“我好餓啊。”
林辰傾睨着她,提醒:“那是脖子。”
“哦,錯了。”姜玉盈把手放肚子上,苦着臉說,“我真的好餓呀。”
林辰傾看着林太太拙劣的演技決定放過她關于狐貍精的問題,轉而想起另一個問題,他問:“狗男人是什麽意思?”
“狗……”姜玉盈差點脫口而出,這都不懂,你還是人類麽,想了想說出的後果改了口,“那是愛稱。”
“所以說,”林辰傾湊近,“你很愛我?”
姜玉盈打了寒顫,指尖抵着他肩膀輕輕推開少許距離,“你那麽理解也行。”
“也行?”林辰傾不愧是商業精英,高級學府畢業的優等生,抓重點抓的一級棒,“什麽意思?難道還有別的解釋?”
本着求學好問的精神他打算在網上搜搜,林大總裁日理萬機,從不沖浪,對這些網路術語還真是不太精通。
姜玉盈看出他要做什麽,一把奪過他的手機,彎腰捂上肚子,“我肚子疼。”
林辰傾不是不分輕重的人,見她彎腰弓背的樣子也忘了先要回手機,扶上她的胳膊,“走,帶你去醫院。”
“我去醫院幹嘛?”
“你不是肚子疼嗎?”
她肚子疼麽?
噢,裝的。
她腰又彎了些,“我是肚子疼。”
“那就必須去醫院。”林辰傾說。
“可我是餓的。”姜玉盈撇嘴眨眼。
“餓了不是胃疼?”林大總裁的博學多識再次展現出來,他視線先是在她臉上兜轉兩圈,随後定格在肚子上。
姜玉盈咬了咬唇,給出了個合理的解釋,“本來是胃疼,後來轉移了。”
她勾勾他手指,“真不用去醫院,我吃點東西就行。”
裝病裝到底,下樓梯的時候她伸直了胳膊,眼裏溢着光,“肚子疼,走不動。”
林辰傾凝視她片刻,攔腰抱起她,并提醒:“勾住我脖子。”
姜玉盈順從的勾上他的脖子,臉貼上他的胸口,恍惚間耳邊傳來铿锵有力的心跳聲。
她的側頸又有些癢了。
她調整了下姿勢,在他懷裏蹭了蹭,耳邊傳來低沉的聲音,“別亂動。”
“噢。”姜大小姐難得聽話,保持着一個姿勢真的不動了。
吳嬸見狀想搭把手被林辰傾眼神逼退,她急忙讓開。
林辰傾把姜玉盈放到椅子上,轉身對吳嬸交代:“去把湯熱一熱。”
吳嬸點頭,端着湯盆離開,再回來時湯冒着熱氣,她把湯成碗裏放姜玉盈面前,“少奶奶請用餐。”
姜玉盈點點頭,其實她沒什麽胃口,但眼下這個情形又不能不吃,拿起勺子剛要舀湯,有手握住了她。
手的主人五官清隽,劍眉星目,皮膚瓷白,是連側顏都能讓人失聲尖叫的那種。
姜玉盈順着他的手看過去,四目相對時,她聽到他說:“我喂你。”
她本意想拒絕的,他又說:“你不是肚子疼嗎?”
行吧,坑是自己挖的,只能自己填。
她把勺子讓出來,乖乖張開嘴。
林辰傾坐在她身旁,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喂,期間有不小心滴出來的時候,他還會貼心的給她擦拭幹淨。
姜玉盈用一種“他是不是中邪”了的眼神打量着他,實在搞不明白他又唱的哪出?
冰山變體貼,作妖前兆,她要小心了。
吳嬸在林家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見林辰傾做這樣的事,一時間百感交集,想着私下裏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老爺和夫人。
少爺和少奶奶的感情很好,沒準很快便有小少爺了呢。
姜玉盈好不容易喝完一碗湯,說什麽也不吃了,擡手捂上嘴:“好困啊。”
林辰傾放下勺子,再次當起了轎夫,抱着姜玉盈朝樓上走去,眼神偶爾落下來,映在姜玉盈眼裏像是裹挾着春風。
雖然不知道狗男人在搞什麽鬼,但他這副體貼的樣子還是很受用的。
姜玉盈揚起唇角,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側頸又不可抑制的癢了起來,似乎這次比哪次都癢。
她伸手去抓時碰觸到了他的下巴,兩人視線撞上,她眼含羞澀,他目光缱绻,然後她聽到他說:
“貓女人。”
“……!!”什麽鬼?
林辰傾把她抱進卧室前還好心的解釋了一下,“狗男人,貓女人,愛稱。”
姜玉盈:……愛個屁。
你絕對是故意的。
她晃着腿剛要說讓他放下,林辰傾視線落到地毯上,接着問:“我的襯衣呢?”
“……”現在是探讨襯衣的時候嗎?
你衣櫃裏那麽多,還缺這一件不成。
下一秒,林辰傾雙眉一蹙,突然松了手,要不是姜玉盈早有準備躺下的姿勢會更難看,她看着遠去的人影,問:“你去幹什麽?”
林辰傾:“找襯衣。”
姜玉盈:“……”我還在這趴着呢,你找屁的襯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