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啃 (1)
姜玉盈後背抵着牆, 手落在側腰的拉鏈上,一雙美眸漾着光,大腦處于懵逼狀态。
什麽删除手機號?
又關常飛什麽事?
她還沒理順明白, 手機怼到了她眼前,常飛發的那一排小心心明目張膽的閃爍着。
這哪是愛心。
這分明是在給她挖坑。
常飛你個王八羔子,亂說話是能提升你的魅力值還是能讓你暴富呀。
不會說話你就別說!
眼下常飛把話說完了,示愛的表情包也發了, 還正巧讓林辰傾看到, 姜玉盈就是想糊弄也不好糊弄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她沖着林辰傾甜甜一笑。
下一秒, 林辰傾的臉更黑了, 說話的口氣也很聲冷, “收起你的笑,我不吃這一套。”
“……”姜玉盈悻悻收起笑。
林辰傾質問:“常飛是什麽意思?”
姜玉盈确實多少有些理虧, 但這不代表她能接受別人的質問,裙子拉鏈也不拉了,手緩緩放下來,美眸一眯, 回怼, “這是他發的微信你問他啊, 問我幹嘛?”
“他發給你的。”
“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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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
“不想解釋。”
姜玉盈翻了個白眼, 有的人啊, 你真的不能給他好臉色, 他容易騎到你頭上。
“姜玉盈。”林辰傾語氣加重。
姜玉盈擡手摸了摸耳朵, 氣死人不償命道:“叫那麽大聲幹嘛,我又不聾。”
“我看你就是聾。”林辰傾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腦海中一直閃過那排小心心, 沉聲道,“還瞎。”
又聾又瞎?
???!!!
姜玉盈聽到林辰傾的話一下子怒了,攥起小拳拳捶他胸口,“林辰傾你有病吧,腦袋不正常你就去看!別在這亂噴!”
捶死你。
林辰傾握住她的手腕,把人死死壓在牆上,“夠了。”
“不夠!”姜玉盈擡腳去踢,腳又被他夾住。
男人力道大,動作也粗魯,姜玉盈的手腕處隐隐傳來痛感。
林辰傾見她臉色變白了些許,手上的力道放松,聲音還是如剛才般冷冽,“以後不許和常飛來往。”
“你管我!”姜玉盈最讨厭別人命令她,誰都不行。
她瞪眼瞧着他,眼神裏含着挑釁,那副樣子似在說:狗男人你就是有病!我讨厭你!
許是她的眼神太直白犀利,有那麽一瞬間林辰傾的心顫了一下,手指慢慢松開,想着還是……
“叮。”
“叮。”
“叮。”
“叮。”
姜玉盈手機裏又接連進來三條微信。
常飛:[我訂的電影是剛上映的愛情片《我的世界只有你》從校園到婚紗,聽說很感人。]
常飛:[我看了預告,男女主的經歷和我們很像,兩小無猜又是同桌……]
常飛:[上學那會兒總覺得時間還長,有些事可以慢慢來,誰知道最後要說的話沒說出口轉眼我們已經到了這個年齡。]
常飛:[若是上天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把想說的話都告訴你。]
四條微信依次閃過,姜玉盈連着腹诽四次卧槽,擡頭時和林辰傾的眼神撞上。
她一臉一言難盡的樣子。
林辰傾臉上仿若覆了寒冰,“這就是你說的你們只是同學?”
“……”那我真的只當他是同學。
“男女主和你們的經歷很像?你們什麽經歷?”
“……”随堂小測、月考、期中考、月考、期末考,以上都是上學經歷。
“你說他想對你說什麽?”
“……”他對我說什麽,我都不想聽。
“他挺癡情。”
“……”關我屁事。
他自言自語了幾句,把手機塞姜玉盈懷裏。
須臾,林辰傾松開她的手腕,随後擡手摸向她的臉頰,男人的手指比較涼,摸過的地方生出一片漣漪。
真是凍死個人。
姜玉盈忍不住打顫。
林辰傾的手停在她耳畔處,輕輕摩挲,“明天別忘了赴約。”
姜玉盈睨着他,“我沒打算去。”
“你不去?”林辰傾冷哼一聲,“那人家多遺憾。”
“……”我管他媽的他遺憾不遺憾。
話音方落,常飛又發來了微信。
[盈盈,我真的很遺憾曾經失去的歲月,別拒絕我好嗎?明天我等你。]
姜玉盈:……卧槽,常飛你沒完了。
林辰傾看到這,倏然松開手,面無表情道:“去吧,別讓人家等急了。”
“……”姜玉盈伸手去拉他的袖子,被他避開。
“欸,林辰傾你什麽意思?”她擡腳去追他,“你都說完了,我還沒說呢。”
林辰傾手搭在門扶手上,悠悠轉身,挑眉:“我不走幹什麽?繼續看你們發微信傳愛?我有病麽。”
“砰”門被拉開又被重重關上,震得人耳嗡嗡響。
林辰傾離開了病房。
姜玉盈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切,眼前閃過一串問號。
什麽意思????
他就因為幾條微信就走了???
把她晾這不管了???
艹。
艹。
艹。
林辰傾你他媽有病吧。
還是大病。
姜玉盈氣得在病房裏來回踱步,馬刁的電話正是這個時候打來的,原本他是想再叮囑些事,電話一接通,姜玉盈哭泣泣叫了聲:“哥。”
馬刁跳下床拿起車鑰匙就往外跑,剛跑出門發現沒穿鞋又跑回去把鞋穿上,電話都不敢放,一直和姜玉盈通着話。
姜玉盈委委屈屈抱怨:“……哥,你說他是不是有病,還是不輕的那種!我和常飛就是同學!同學!同學!他是聾了還是傻了,聽不明白嗎!”
“明明之前的氣氛挺好,他還親自抱我去換的衣服,怎麽眨眼功夫就變臉了!”
“我就沒見過這麽小氣的人!真是太狗了!”
“……”
姜玉盈吐槽了好長時間,馬刁趕到醫院,這通吐槽才結束,他努努嘴,“走,我送你回去。”
姜玉盈戴好墨鏡,出病房門前嚴聲厲色道:“送我回萃雅苑。”
馬刁問:“回萃雅苑幹嘛?”
姜玉盈:“不想見林狗狗!”
馬刁噗出聲,搖搖頭,“也就是你,換成另外一個人叫林狗狗試試,林總不得扒了他的皮。”
姜玉盈現在正生氣,聽不得林辰傾的名字,擰眉,“別跟我提他,心煩。”
“你說你們啊。”馬刁惆悵道,“真能折騰。”
“這怪我嗎?”姜玉盈邊走邊說,“還不是他招惹的我。”
“林總招惹你?”馬刁按下電梯等在一旁,分析,“那也得看你做了什麽。天底下有哪個男人能接受妻子和別的男人暧昧?”
暧昧?
她什麽時候和別的男人搞暧昧了!
“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姜玉盈反駁,“我什麽時候和男人搞暧昧了!”
電梯門打開,馬刁示意姜玉盈先進,電梯緩緩下行,馬刁道:“好好好,是我用詞不當。但是盈盈,林總生氣不是應該的嗎?”
“為什麽應該?”
“說明他介意呀。”馬刁振振有詞道,“介意是因為在乎,過分在乎就會吃醋,我看啊,林總是吃醋了?”
吃醋?
姜玉盈陷入沉思,他真吃醋了??
馬刁把她帶到車前,伸手打開門,“怎麽?你不信?”
姜玉盈确實不大信,她和林辰傾的關系她知道,商業聯姻,手都沒正兒八經牽過。
他吃醋?
不太可能。
馬刁瞧着她一會兒蹙眉,一會兒咬唇,繼續道:“林總就是吃醋了,回頭你好好哄哄。”
哄他?
哼。
做夢。
馬刁剛把車子開出停車場,高晖的車子進來,他急匆匆上了樓,在病房轉了一圈又去了護士站。
詢問了些情況後,轉身進了電梯。
“林總,太太已經走了。”
“哦,是馬刁接的。”
“護士說已經給太太開了藥。”
“嗯,對,是。”
“林總,您別擔心,太太估計一會兒就回盛海公館。”
那端傳來林辰傾冷冰冰的聲音,“我擔心什麽。”
高晖頓了下,附和:“對,您不擔心,是我擔心。”
說完覺得這話聽着不對勁,又改口,“我也不擔心,誰愛擔心誰擔心。”
這話又不對。
他接着又改:“別管誰擔心,反正林總您是一點都不擔心。”
“行了。”林辰傾打斷他。
挂斷電話之前高晖想起一件事,鬥着膽子說:“林總,都說生病的女人嬌氣,太太剛好些,您還是別氣她了。”
林辰傾:“……”
高晖:“太太不是喜歡吃糖葫蘆嗎?您要不要買回些?”
林辰傾靜默了幾秒,“胃不好不要吃酸的。”
高晖拍馬屁,“是我多嘴了,還是林總對太太最好,知道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
今夜的高晖話格外多。
林辰傾壓着聲道:“廢話真多。”
高晖聽出他語氣裏的調侃,輕咳一聲:“林總沒事我先挂了。”
“等等,”林辰傾喚住他,“我一會兒要去公司一趟,你買些甜點給太太送回去。”
“太太吃什麽口味的?”高晖問。
這次林辰傾沒有遲疑,立馬說了好幾種。
高晖聽後眉梢揚起,還說不關心太太,這不是連太太的喜好都記在心裏了嘛。
呵。
男人啊。
口是心非。
林辰傾:“記住了?”
高晖:“記住了,我馬上去買。”
林辰傾挂斷電話,側眸看向窗外,玻璃窗上映出男人清隽的臉,劍眉星目,眼底光澤熠熠。
突然不知看見什麽,嘴角隐隐上揚。
街上一男一女正在吵架,女孩子氣急轉身就走,男孩子追上拉住她,摸着她臉彎腰不斷道歉。
女孩子拍掉他的手。
男孩子慌了,又去拉,可惜沒拉到。
在女孩子轉身時,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女孩子聽到聲音轉過身。
男孩子跪在挪到女孩子跟前,緊緊抱住女孩子。
女孩子掄拳沖他砸去。
男孩子緊緊抱住她。
他們正好站在路燈下,光影浮動在臉上,明暗參半間能看到男孩子的唇在動。
他說:“寶貝,我給你跪下了,原諒我。”
這個十字路口紅燈時間比其他路口要長,賓利車在等綠燈,林辰傾隔着車窗玻璃看到了他們争執的全程。
尤其男孩子急切時跪的那一幕,砸起不少塵土,不用問都知道有多疼。
林辰傾瞬間代入了一下,那個女孩子真傲嬌,要是換成姜玉盈肯定不會讓他跪。
因為……
她舍不得。
姜玉盈在去萃雅苑的路上買了兩串糖葫蘆,山楂入口那剎什麽壞心情都沒了。
誰是林辰傾?
林辰傾是誰?
她才不認識。
馬刁勸她:“胃剛好,少吃些。”
姜玉盈揮揮手,“沒事,我已經好了。”
車流比較大,車子行駛緩慢,姜玉盈邊吃糖葫蘆邊看向外面,南城每年正月裏都會有一場廟會,為期一周。
是從很多年以前延續下來的風俗,很有地方特色,大人小孩都喜歡看。
當然,不包括她。
在她眼裏有那空閑不如去北海道看櫻花,去普吉島出海,去阿爾卑斯山滑雪。
總之一切高消費的項目才是她精致小公主最喜歡的。
今晚可能是被林辰傾氣傷了,吃着糖葫蘆的時候她對馬刁說:“哥,靠邊停下。”
馬刁:“幹嘛?”
姜玉盈努努嘴:“廟會。”
馬刁翻翻白眼,“姑奶奶這種地方是你能來的嗎?雖然你現在是沒什麽名氣,但保不齊會被誰拍到,等哪天你紅了,這些都是黑料。”
“乖,咱別去啊。”這種地方人又多又雜,真的挺危險。
其實姜玉盈也沒真打算下去,她就是想看看,感受下人間氣息,“我不下去,我坐車裏看看。”
馬刁勉為其難同意,還不停叮囑:“只能在車裏看。”
姜玉盈點頭:“沒問題。”
馬刁把車停好,姜玉盈啃着糖葫蘆欣賞人來人往,前方有小情侶走過,不知男孩子說錯什麽話了,女孩子瞬間紅了眼眶,眼淚在眼底要落不落。
男孩子不懂變通,還出聲指責。
女孩子更委屈了,咬着唇睨着他。
男孩子甩開女孩子的胳膊,轉身往回走。
女孩子征愣的站在原地,四周都是人,大家笑着樂着,唯有她,孤零零矗立在那。
姜玉盈看得眉梢蹙起,嘴裏的糖葫蘆都不甜了,心心念念道:別理他,趕快走!
少許後,女孩子紅着眼眶轉身離開。
男孩子以為女孩子會追上來,回頭時,身後除了來往的行人根本沒有女孩子的身影。
他急忙去追。
女孩子慢慢走着。
男孩子追上,認錯道歉。
女孩子甩手不理他。
男孩子砰跪地上。
姜玉盈看到這,嘴角揚起,隔着車窗說:“好!給力!”
片刻後,她又啧啧一聲,小姑娘你不行啊,跪得時間太短了。
這樣的狗男人你就得讓他多跪!
幾分鐘那叫跪嗎!
這要是林辰傾,她得讓他跪一宿。
什麽?舍不得?
放屁吶。
林辰傾工作的時候連打了好幾聲噴嚏,新來的助理見狀端上一杯水,“林總,您是不是感冒了?”
林辰傾接過,面無表情道:“我很好。”
助理還想獻殷勤,被林辰傾瞪回去,蹙眉問:“誰讓你來得?”
“是……林傅總。”年輕助理剛大學畢業,身上還帶着一股校園的氣息。
林辰傾放下杯子,頭也不擡的冷臉說:“明天不用來了。”
林昭把心思都動到他身上來了,見女助理不行,這次竟然派了個男助理,什麽意思?
難道以為他有什麽特殊癖好。
助理哆嗦着唇說:“林總是不是我哪做的不好?您告訴我,我改。”
林辰傾筆一放,順勢靠到椅背上,撩起眼皮看他,“你哪都不好。”
“……”小助理臉都吓白了,哭着說,“林總您別趕我走。”
林辰傾雙腿一翹,臉上的冰霜更多了,半晌後只說了一個字:“滾!”
年輕小助理抖着雙腿滾了。
助理辦裏傳來竊竊私語聲。
“聽說人是林副總送來的。”
“林副總這次可是押錯寶了。”
“林總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喜歡男人。”
“林副總腦袋被門夾了吧。”
“許是因為高特助吧。”
“這事怎麽又和高特助扯上關系了?”
“怎麽沒關系。”有人左右瞧了一眼,勾勾手指,幾個人的腦袋擠到一處。
“這麽些年也就高特助能近林總的身,說句話還頂用。”
“你們沒發現林總看高特助的眼神都不太對嗎?”
“我去,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
“行了,算說什麽,林總可是有老婆的人。”
有人給了個“還是太年輕”的眼神,“這事誰能說的準吶。”
“……”
高晖連着打了五聲噴嚏,揉着鼻子給林辰傾打了電話,“林總,太太沒回盛海公館。”
林辰傾微頓,“你去萃雅苑看看。”
高晖:“好。”
林辰傾想起之前看到的男孩子跪地一幕,又想到姜玉盈不會那麽心狠,說話的語氣也溫柔了少許。
“見到太太後把糕點給她,提醒她關好門窗。”
高晖:“是。”
“蓋好被子。”
“是。”
“睡前記得喝杯溫水。”
“是。”
林辰傾輕柔囑咐時,又一助理走進來,把文件放到他面前,示意他簽字。
林辰傾一手握手機,一手簽字,繼續叮咛:“喝牛奶也可以。”
“糕點不要吃太多。”
“不能光腳走動。”
“早點睡。”
高晖在那端聽得牙都酸了,都說更年期的女人善變,老板這是咋了?
咋這麽會兒功夫就脫胎換骨了?
這還是他們高冷矜貴的老板嗎?
這是假的吧??????!!!!!!
別說高晖牙酸,助理小馬也酸了,除了酸以外還打顫,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林總剛才是在給高特助打電話嗎?
他們聊天的畫風已經成這樣了嗎??
糕點不要吃太多。
不能光腳走動。
早點睡。
我的個媽呀,果然流言都不是空穴來風的。
小馬拿着文件出去的時候雙腿走成了順拐,剛走到門口後方傳來咳聲。
小馬頓住,轉身鞠躬,“林總您放心我什麽也沒聽到,我不會亂說的。”
林辰傾放下手機,給了他個不明所以的眼神,“嗯。”
沒多久,助理辦沸騰了。
有人甚至大膽猜測了一下是到底是傾晖CP勝還是傾盈CP勝。
高晖給姜玉盈發了微信。
[太太,林總讓我給您送來了糕點.]
姜玉盈描繪:[不吃。]
一點破甜點就想讓他原諒,做夢呢吧。
高晖:[您不收林總會生我氣的。]
苦情牌。
高晖:[我上有八十歲高堂,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不能沒有工作。]
高晖:[太太,您忍心看我露宿街頭嗎?]
高晖:[太太您要是不收,今晚我只能睡車裏了。]
半晌後,姜玉盈:[行了,拿上來。]
高晖:[我馬上上去。]
甜點送達,高晖還把林辰傾的話複述了一遍。
姜玉盈拎着盒子問:“你确定那些話都是林總說的?”
“當然。”高晖說,“是林總親自交代的。”
姜玉盈指指自己的腦門,煞有其事道:“他可能這有病有空帶他去看看。”
關門前又探頭說:“去十四院,那好使。”
“……”
十四院?
那可是專門看精神類疾病的醫院?!
太太您奪筍呀。
姜玉盈關上門,把盒子放茶幾上,托腮端詳,片刻後打開,下一秒樂了。
這甜點做的好呀。
太生動了。
太可愛了。
太他媽帶感了。
她拿出手機九連拍,發朋友圈之前先把林家和姜家的相關人員給屏蔽完,這才點擊發送。
發出一秒,收獲點贊若幹。
還有不知所謂的彩虹屁,反正不影響閱讀情緒。
——這上面是什麽?到底是什麽?驚訝jpg。
——這都看不出來嗎?男人在跪着向女人求愛。
——錯,不是求愛,是男人跪着求饒。
——卧槽,第一次看到這樣的。
——形象,太形象了。
——果然還是仙女厲害,家風還嚴,羨慕jpg。
——這是在撒狗糧吧,飽了飽了。
——這是不花錢能看的嗎?鼓掌jpg。
——我以後也要向仙女學習。
——盈盈厲害!
……
姜玉盈的微信大多加的都是上流圈裏的豪門千金們,個個能裝又能逼逼,簡單說就是吃飽撐的沒事幹,一天天除了美容逛街就是當吃瓜群衆。
豪門千金的吃瓜和普通人的吃瓜不一樣,吃的斯文。
本來有人想寫:盈盈牛逼!
發出去後秒撤删除,不符合淑女氣質。
随後改成:盈盈厲害!
這不,文雅多了。
姜玉盈因為一個甜點撒了狗糧不說,還收割了一車的彩虹屁,心情極度不錯。
當然,最不錯的是甜點的造型。
高晖這事做的真是好。
太深得她心了。
狗男人就得這麽跪着!
高晖也在姜玉盈的微信通訊錄裏,也有刷朋友圈的習慣,等綠燈的時候随意看了一眼,差點出了交通事故。
這是啥?
這到底是啥?
不是,他只是買個甜點,怎麽就制造出這樣的軒然大波了。
老板要是看到非弄死他不可。
到底哪個環節出錯了?
哪個呢?
高晖手指敲着方向盤仔細想,他打電話預定的甜點,然後半個小時後去取,進門的時候正好也有個男孩子來取。
富二代穿一身名牌,進門後便催,拿到盒子轉身便走,瑪莎拉蒂開的賊快,轟鳴聲刺的人耳疼。
當時他還嘲笑對方,這不是開得快,是飛得太低。
高晖想到這裏明白過來,盒子都是一樣的,肯定是那個時候拿錯了。
嗚嗚!
這可怎麽辦才好!
他拿出手機給林辰傾發了道歉微信。
[林總,是我的錯,我請求去非洲。委委屈屈jpg。]
林辰傾在忙,沒看到微信。
姜玉盈沒吃蛋糕,倒不是她舍不得,只是不想破壞蛋糕完美的造型,尤其這個跪姿多麽好看。
不行,她得多放幾日。
心情大好,想喝酒了,姜玉盈翻了翻酒櫃,沒有她想喝的那種,拿起車鑰匙出了門。
路上的行人似乎更多了,她開着車從東街走到了西街,再往前開就是舉辦廟會的地方。
拉過後視鏡瞧了一眼,帽子、墨鏡、口罩、還有寬大的黑色風衣,她這身行頭出去,就是馬刁都認不出。
狗仔更不可能認出。
滿意點點頭,她決定去廟會逛一圈。
正順着車流往前行駛的時候遠處巷子口似乎有人在拉扯,她随意瞄了一眼,又收回。
算了,幹她屁事。
車子啓動剛要前行,眼角餘光忽然瞄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卧槽,是宋媛。
宋媛被兩個男人拉扯着倒在地上,旁邊雖然有人路過,但沒人敢上前制止。
姜玉盈拉下墨鏡又看了一眼,随後用力一推,腳下油門猛力一踩,右拐朝那處駛去。
保時捷開得飛快,吱一聲停下,吓得周圍人捂住了耳朵。
姜玉盈降下車窗,“上車!”
宋媛被揍傻了,沒動。
“宋媛你他媽傻了呀,上車!”姜玉盈爆粗口。
宋媛反應過來,推開其中一個男人,小跑着上了車。
姜玉盈猛轟油門,車子揚長而去。
“行了,別哭了。”
“欸,說你呢,哭什麽哭。”
“差不多行了啊。”
“宋媛,你給我閉嘴!”
姜玉盈喊了一路閉嘴,宋媛的嘴還是沒閉上,哭得比之前還厲害。
姜玉盈摘下墨鏡扔中控臺上,“祖宗,我求你了,你嘴吧!”
宋媛哽咽,“我、我都被欺負成那、那樣了,你、你還不能讓我哭會啊。”
“你這是哭會兒嗎?”姜玉盈摘掉口罩,“我車上三包紙巾都用完了,你再哭下去用什麽擦鼻涕。不許哭!”
“哇——”宋媛又哭了。
姜玉盈捏捏眉心,她真是腦子抽了才會救她。
對于救她這點,宋媛也有些不解,顫着音說:“你、你幹嘛救我。”
“眼瞎呗。”姜玉盈說。
宋媛最不喜歡的就是姜玉盈說話的語氣,永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明明是她早入圈兩年,耀輝的藝人見了她都會媛姐媛姐客氣叫着。
只有姜玉盈,鼻孔朝天開,見了她從來不打招呼,偶爾還嘲笑她的演技。
她演技怎麽了?
是,是浮誇些。
可那是劇情需要,是導演安排,又不是她樂意的。
穿衣也是。
憑什麽每次都是她高她一籌,不管是價格還是衣品,她是真不服氣。
“姜玉盈你別以為救了我,我就會對你怎麽樣。”宋媛說,“我還是讨厭你。”
“那正好,我也不喜歡你。”姜玉盈說用力踩下剎車,努努嘴,“反正都互相讨厭,下車吧。”
宋媛看了眼四周,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你要把我放這?”
姜玉盈點頭,“互相讨厭的關系,你還指望我送你回去不成。”
她給了她個你少做白日夢的眼神。
“走就走!”宋媛推門下車。
她其實想,姜玉盈肯定還會停下的,她肯定不會就這麽直接走的。
只能說她對姜玉盈了解不夠,姜玉盈還真就這麽走了。
宋媛穿着高跟鞋追,一眨眼車子不見了。
她頹廢地蹲在路邊,眼淚唰唰落下來。
十分鐘後蘭博基尼折返,姜玉盈說:“上車。”
宋媛開始了新一輪的控訴,在她聲淚俱下的哭訴中,姜玉盈了解了宋媛的家庭情況。
單親家庭,跟着媽媽生活,還有個小十歲的弟弟。宋媛在家裏充當的角色就是提款機。
每個月都要給家裏寄好多錢回去,但凡晚一天,宋母必定作妖。
為了掙錢,宋媛只能忍氣吞聲什麽都做。
姜玉盈不了解沒錢的痛苦,也不了解掙錢的難,不過經過她這麽推心置腹的交底,她對宋媛改觀了不少。
宋媛也是這樣,把該說的話說完,心裏痛快了不少。
到最後,兩人相視一笑,算是泯恩仇了。
談心沒有酒哪成,不方便在外面喝,姜玉盈買了酒把宋媛帶回了萃雅苑,兩人開始還挺拘謹,用杯子喝。
後來換成了對着瓶子吹。
女人的關系就是這麽奇妙,一頓酒,冰釋前嫌。
姜玉盈勾着宋媛的脖子說:“別、別做伏地魔,要、要反抗。”
宋媛紅着臉說:“必須反、反抗。”
說完又吹了一口。
友誼的小船就是這麽建立起來的。
林辰傾忙完工作,看了眼手機,淩晨三點,上面有高晖發的微信。
[林總,是我的錯,我請求去非洲。委委屈屈jpg。]
他捏捏眉心,搞什麽?
又點開姜玉盈的頭像,聊天記錄上還是他在病房裏發的那個問號,後面跟着的是紅色感嘆號。
行,還沒把他加回來。
電話不用打了,肯定也是小黑屋裏。
林辰傾心情又不好了,伸手松了松領帶,覺得還是不行,又解開襯衣最上端的扣子。
煩躁感不減反加,他雙眉漸漸攏到一起。
扔下手機的時候許是碰觸到了屏幕,電話撥了出去,上面出現“親親老婆大人”。
林辰傾垂眸凝視着,也不知在想什麽,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挂斷。手機響了兩秒,裏面沒有聲音傳來。
繼續響,除了拉長的嘟嘟聲還是沒有其他人的聲音。
林辰傾拿起手機端詳,她這是把他拉出黑名單了??
響了好久,自動切斷。
他不信邪又撥打過去。
還是拉長的嘟嘟聲。
林辰傾唇角揚了揚,電話自動切斷後他慢條斯理地扣好扣子,又系好領帶,起身從裏間裏取出西裝,搭在臂彎中出了辦公室。
淩晨的南城還是很熱鬧,雲江水面波光粼粼,倒映出一排排氤氲的燈光,有的從雲江這頭斜跨到了那頭。
街邊高樓也倒影在其中,就着氤氲的光呈現出一幅美麗的景象,像是舒展開的畫卷,承攬着南城的繁華絢爛。
林辰傾車子開得很快,達到萃雅苑只用了半個小時,沒上樓,把車子停在了路邊。
降下車窗,他下颌輕擡,視線定格在某一個地方,也不知看了多久,直到脖子發酸他才收回視線。
其實他什麽也沒看清楚,畢竟燈都滅了,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但他就是想看看。
具體問他看什麽,他也說不上個所以然。
片刻後,又仰頭看了看。
時間就是在擡頭低頭中悄然流逝,等他垂眸看腕表的時候才注意到已經淩晨五點了。
再有兩個小時姜玉盈就能醒來,其實……
一起吃個早餐也不錯。
車窗玻璃緩緩升上,他放低座椅,閉眼睡去。
林辰傾是被電話吵醒的,嚴格說是微信,有人在給他發送語音請求。
他捏捏眉心,睜開眼,劃開手勁屏鎖,按下接通鍵。
“老大,你現在已經玩的這麽開了嗎?不是,你這有點讓人招架不住啊。”宋海驚訝道,“要是孟松這麽玩,我還能理解,那小子見天沒個正行,你不一樣啊,你可以林氏集團總裁,南城最有錢的男人,上流圈的那些女人們争着搶着想要嫁你呢。”
“你怎麽可以這樣沒節操,老大,你腦袋被門夾了。”
宋海叽裏咕嚕說了一大通,林辰傾昨晚沒怎麽睡,又被吵醒,心情不佳,“說人話。”
宋海:“人話就是你怎麽可以給嫂子跪呢,男人膝下有黃靜知不知道,你這一跪,咱男人的臉都給丢沒了。”
“跪?什麽跪?”林辰傾把座椅升起來,沉聲道,“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老大你別不承認了,嫂子都發朋友圈了。”宋海道。
“朋友圈?”林辰傾眯眼問,“你和她是好友。”
宋海回:“是啊,上次碰到嫂子我們互加了。”
林辰傾又問:“除了你外還有誰?”
“孟松啊。”宋海說,“當時孟松也在,孟松也加了。”
林辰傾臉黑了,她誰的微信都加,就是不加他。
“不是,老大,現在是好友的問題嗎?”宋海差點被帶偏,“算了,跟你說不清,你還是自己看吧。”
宋海給林辰傾發了一張朋友圈截圖,正是姜玉盈發的那條朋友圈,下面跟着若幹評論。
宋海感慨:“老大,我真沒想到你這麽沒節操,偷偷跪不行,還拿出來炫耀。你對嫂子這是有多愛呀。”
林辰傾沒理會他,眸光盯着截圖瞧,心形蛋糕上有兩個小人,一男一女,男的跪着,看似在求饒哄人。
女的站着,臉上有笑。
配的字是:女王別生氣了。
林辰傾慢慢眯起眼,眸光落在評論上。
——我們盈盈就是有氣魄,連南城大佬都給征服了。
——女王萬歲!
——怎麽征服的,講講細節呗。
……
這些評論倒還無所謂,有一條很紮眼。
——盈盈別忘了今晚的約會。
常飛?
約會?
林辰傾冷哼一聲。
宋海聽到聲音以為他也怒了,高聲說:“這蛋糕不是你做的吧?是不是嫂子找人定制的,回頭說是你送的?”
林辰傾依舊沒說話。
宋海自己下了結論,猛拍大腿,“我就知道是這樣,老大你怎麽可能做這麽幼稚的事!”
“老大,你真沒讓我們失望。”
“回頭我就告訴孟松那孫子,別亂放屁,老大才不是怕媳婦的——”人。
“蛋糕是我定的。”林辰傾說。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