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相

我們一路回去,已是晚間,我倒沒有什麽。汐卻是倒黴,被那頭領綁着不說,又給扔到馬上,颠簸了一路,到相府時臉色青白,一下馬扒着旁邊的柳樹就開始嘔吐。直吐到什麽都吐不出來為止,才渾身脫力的被兩個下人半扶半拖地弄了回去。

那頭領與我們從一偏門進去相府,自己便從另外一條路往前堂去了,說是去讨賞。我同扶着汐的兩名下人一路到了後院,這院門處竟然是沒人守着的。只是盡管如此,那兩名下人也不敢再進一步,我只好負責起拖着汐的任務,回去冬瀾閣。

我還沒到錦冬樓的時候,就看見道路兩旁跪了一地的丫鬟小厮。

我一直向前走,跪着的人也便越多。直到錦冬樓時,兩側幾乎跪滿了人,中間留出來的通道只夠兩三人并行而過。

然而當我穿過錦冬樓,進到冬瀾閣的內院時,周圍卻清清靜靜的,別說人,就連鳥都看不見一只。那晚秋時該有的稀落的蟲鳴,也似乎全都消失了。

我擡頭往那瀾笑樓的主卧望去,門窗緊閉,然而透過窗紙洩露出來的一豆燭火,卻像是等待着什麽。

“澤公子,相爺在等你。”我正出神,冷不防有人對我說話。這聲音有些耳熟,我卻想不起來,循聲望去,看見玉彥俯首立于瀾笑樓外,想是他說的了,怪不得如此熟悉。

我将汐交給玉彥,獨自往那瀾笑樓中走去。

腳下踏過許多青磚,沿着那滿地花鳥圖騰,扶梯拾級,緩步而上。

不知道這位丞相大人,見到我會是個什麽模樣?外頭跪着那許多人,合該是這瀾笑樓的下人了。剛剛我沒有仔細去看,想來許多應是有些印象的。

我擡手叩門。

等了許久,卻沒有應答。

我推門走進去,穿過那許多隔間,一直走到裏間去,這才見着太史季,旁邊還跪着個小荷。

他手中握着本書,斜倚在床上,聽見我進來,将那書随手放在床頭:“外面可好?”

我屈膝跪下,俯首低眉,并不去看那太史季,“回相爺,外面并不好。”

“既然不好,為何離開?”

“只是澤一時糊塗。有人同澤說,外頭天地大得很,想做什麽便做什麽,比起相府不知自由多少……”

“誰同你說的?”

“文姬。”文姬是端木家族長女,那端木家族是東齊四大家族之一,但是整體實力并比不得為首的太史家,故而送來女兒聯姻也是正常。

文姬此人,我并未曾與她交談過,只不過有一次她路過冬瀾閣,似乎是要進來,在錦冬樓那裏就被人攔下了,争執了許久,恰巧被我從樓裏看見,随口問了小荷一句,才知道這人是誰。

而今卻是不得不拿這素未相交的人做那擋箭牌,替罪羊了。

我并不敢确定太史季是否會相信我的話,但是我就要賭一賭他對我是否真的喜愛如斯,若是,他便是不信也要處置那文姬,若不是,那我自認倒黴,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罷了。

“澤。”

“相爺吩咐。”

“你到我相府不過十餘日,這期間未曾出過這閣子,也沒人進過這閣子。如今你卻說是文姬慫恿你出府,這栽贓嫁禍,也未免太不高明。”

太史季的聲音一如當日在殿上那般平淡,只是讓人聽着從心底泛出一股森森的寒意來。

這時候若是就這麽承認自己是在栽贓,那我也未免太蠢。太史季就算是生氣,我也只當沒有察覺到,“澤句句屬實,問心無愧。相爺信也罷,不信也罷。澤是否栽贓,自有天地為證。”

“好,好,好!”太史季一連說了三個“好”,我正不解,他忽然伸出一只手鉗住我的下巴,逼迫我擡頭直視他。

我順從着他手上的力道擡起頭來,不偏不倚地同他對視。太史季的表情還是很溫吞,但是他的眼神卻始終是喜怒無波的樣子,看不透,猜不出。

“我真是不夠了解你。”太史季語氣涼涼的,“我對你可是不好?”

“相爺真心,天地可鑒。”我面無表情地說出這番話。

“天地?我且問你,你可見?”

“相爺,澤……”我避開他的目光,雙手移上輕輕握住太史季的手,稍稍使了些力氣。太史季也并不執意,手上的力道很快放松,被我拿開。

我一手仍舊握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撐在地面上,跪直身子傾向前方,閉上眼睛憑借記憶尋到太史季的唇,輕輕吻了一下。這或許還算不上是一個吻,因我也只是輕輕碰了一下,很快又縮回身子,并放開了手,低頭不去看他。

房間裏一時沉靜的令人心慌,燭火跳動着,發出細微的“噼啪”聲。我低頭看着自己在地面上搖擺不定的影子,等待着太史季的反應。

許久,我仿佛聽到他的嘆息,“罷了,過來歇息罷。”

我見他似乎是要在這裏留宿,便道:“澤還沒有洗沐。”

“還不快去準備!”

“是,相爺。”一直被忽略的小荷這才起身,匆匆出去。不多時,外面傳來一些雜亂聲響,待安靜後,小荷進來對我道,“公子,都已經備好了。請公子沐浴更衣。”

熱水氤氲起霧氣,在房間中缭繞。

我褪去衣衫,擡腿邁入浴桶之中。那浴桶裏放着許多新鮮的花瓣,仔細嗅來,還有異域香料的味道。我閉上眼睛,讓自己沉下去,那水一直沒到我鼻端。

每次沐浴時都會有一種沖動,希望自己就這麽溺死在水裏,在溫暖的水流的包裹中,在迷離氤氲的水汽中。

“公子。”小荷很快将我扔在地上的衣裳收拾好,又拿了一套換洗的衣裳搭在一旁,自去拿了皂角來,要為我搓洗後背。

我伸出兩條手臂,搭在浴桶邊沿上,整個人趴過去,好将後背露出來。

小荷手上力道極輕,我所能感受到的,除卻皂角貼在身上那種滑溜的感覺之外,就只剩下小荷那雙柔荑似的手,在背上不時觸碰着,偶爾帶起一種不同尋常的舒爽感覺來。

然而那感覺很快就消失了,我不解的回頭望去,就看見太史季不知何時進來了,他叫小荷出去,自己走了過來。

他執起小荷放在一旁的皂角,像是要替代了小荷的工作,一雙手伸過來,在我背上按揉摩擦,渾不似小荷那般小心翼翼。

那是一雙握筆的手,雖然手指纖長,但感覺并不似武人那般有力。而且手上并沒有什麽繭子,倒是光滑許多。我忍不住将這雙手與國君的對比,兩者差距實在太遠。國君雖然日日批閱奏折,那雙手時時握着毛筆,然而那其實是一雙握劍的手,摸在身上,粗粝難耐。

我将下巴擱在手臂上,閉上眼睛,放空心神。忽聽得身後“嘩啦”一陣水響,回頭看去,太史季一身亵衣不曾脫去,便進了這浴桶,那薄薄一層被水打濕,勾勒出他身體的線條,更顯出誘惑。

我移下目光,果不其然看到他那硬挺的下’體,那物被濕透的亵褲整個貼着,透過半透明的衣料幾乎能看到它的顏色。

我擡頭看看太史季神色,他臉上并無多餘情态,只有眼睛裏寫滿着情‘欲。我重新低頭,将手伸進他亵褲中去,一點點地将褲子扒下,那物才脫離亵褲的束縛,搖晃着彈出,堪堪挨到我鼻尖。

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觀察這代表雄’性特征的東西,不由吸了一口氣,雙手有些顫抖地握住了他那物。

我用我所知曉的所有技巧服侍着他,也并沒有多少,大多數還是從國君那裏學來的。很快,他的氣息便粗重了起來。不多時,太史季便洩在了我手中。

我将手舉至面前,看着那白、濁在在我掌縫間緩緩滑落。太史季一雙眼睛盯着我的手,也許是我手上的東西也不一定。我想了想,伸出舌頭将那東西一點點舔入了口中。

等我全部舔完的時候,太史季忽然俯身将我壓在了桶邊,低下頭在我唇上啃咬肆虐。

“唔……”

我被他堵住唇舌,幾近窒息。待他放開時,只能靠着那桶壁一點點的滑下去,直到水沒至頂。

太史季一把将我從水中撈起,似乎說了什麽,我一時沒有聽清,只是抓着他的胳膊,嗆咳了幾聲,才回過神來,“相爺……”

他眼中的情欲已經褪去,或者是暫時不那麽重要了。他将我抱回去床上,未幹的頭發直接将床褥濕了一片。我擡手将他僅剩的亵衣扯開,勾着他的脖頸向後仰去。

“相爺……”我用膝蓋蹭着他剛發洩過的地方,那物很快又硬了起來,頂在我小腹上。

我看着他,他卻遲遲沒有接下去的動作,只是看着我的眼睛,過了許久方才嘆了一口氣,從我身上翻下去,勾手将我抱在懷中,道:“睡吧。”

我不滿意地應了一聲,在他懷裏蹭了蹭,太史季只是拿手在我後背摩挲着,許久,方道:“府裏有片湖水,裏面養了些鯉魚……”

我不解其意,擡頭看着他,他也看着我,道:“我想,你如果喜歡,明日可去那湖心亭裏……”

我打斷他的話,“相爺有空嗎?不如明日陪澤過去?”

“好。”

作者有話要說: 修文~話說修文修到現在,感覺更像是重新寫了一遍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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