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42

光線透過半掩的薔薇紫真絲窗簾,在高大的沙發前投下一個淡淡的影。

寬大的沙發上,夏喬像失去了理智,拉扯開休思脆弱的領口,休思沒有半點反抗的打算,緊合雙眼,一聲不吭。

家居服的紐扣被扯開,她沒有穿內衣,赤、裸的肌膚展現在眼前,瑩白瑩白的胸口劇烈的起伏着,還能看到其中淡淡的青色的筋脈,夏喬的呼吸驟然紊亂,這個人,這具嬌嫩的身軀從她十六歲開始就對她有致命的吸引,它是那麽的柔軟,帶着淡淡的休思獨有的馨香,像牛奶,白得剔透,像她小時候在姥姥家觸摸過的最光滑最珍貴的絲綢,一旦觸摸過就欲罷不能。

夏喬深深的屏住呼吸,擡起頭去看休思的面容。

休思緊閉了眼,嘴唇剛剛被她咬破,還在滲血,猩紅的血液散出眼裏詭異的氣息,她面容沉靜的像只是尋常夜晚安睡了一般,可是劇烈起伏的胸口卻洩露了她的驚慌和恐懼。

夏喬一下子清醒過來,每一個神經末梢都一致的發出轟然倒塌的巨響,連同胃都灼熱的痛起來,她猛地跳起,退開幾步,逃一般的回到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用力關上門。

門因為用力的撞擊震動起來,夏喬怔怔的看着前方,動蕩不安的心跳愈加的慌亂,怎麽都不能平息。

你的自制力呢?去哪了?夏喬在心裏狠狠的唾棄自己。亂步走到淺金色的大床便跌躺下來,單手按住頭,胃部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絞痛。

把她留在這裏到底是對是錯。她原本不想這麽羞辱她,可是看到休思那種鎮定的樣子,她就忍不住,忍不住想看她驚愕,看她痛苦甚至恐懼的樣子,這樣,她至少還能感覺到,她對休思還是有影響的,她對她并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夏喬喉嚨動了動,轉過身将身體弓起來,她忽然想起兩年前的一天,在知道她的事情以後,董寬特意飛到HK,和她在山頂喝了一整晚的酒,酒瓶零零落落的散了滿地,山頂的風濕濕的,潮潮的,帶着一股悲劇的熱度。

“我們這樣的人,千萬不要輕易動心,”半夢半醉間,董寬含糊的說,“我們這樣的人,連心都不是自己的。要是愛上了什麽人,遲早整顆心都會死在絕望裏,你是,我是,顧幸也是。”他說着就想起了許多年前的那個可愛的女孩,她有着一雙彎彎的眼睛,一眯起來就像全世界都在微笑。最後一次見她是什麽時候?董寬記憶都模糊了,她離開的時候,天很陰,他覺得他的人生再也沒有快樂。

現在的她在哪呢?在誰的身邊,用她的微笑照亮誰的世界?

董寬昂貴的襯衫被金色的液體浸濕,貼在了身上,他的目光因為蝕骨的懷念,因為再也無法相見的遺憾而氤氲,一個大男人抱着自己痛哭到不能自抑。

那時,夏喬想,她們不能這樣,她不能讓休思哭,她會心疼的。

胃部痛得抽搐,夏喬的身軀彎曲起來,大口大口的喘出氣。

可是,她讓休思哭了,那天,在她的辦公室裏,休思為了一個男人竟然願意承受那樣不堪的j□j,她全然不顧她的感受,用傷害自己來傷害她。那一刻,她才明白,什麽是恨,才看清,其實,休思并不愛她,她感覺到了董寬說的整顆心都死在絕望裏,真痛,真冷。于是她瘋狂的想要報複休思,她提出半年之期,她要用這半年的時間讓休思牢牢的記住,什麽叫屈辱,什麽是悔不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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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步步的按照她想的做,冷落她,索取她,可是休思平靜的不可思議,她好像一點也不在意她處在什麽境地。

是啊,她不愛她,又怎麽會在乎呢?真是讓氣憤沖昏頭腦了。

夏喬閉了眼,休思還在樓下呢,她是不是又哭了?可是,她不願意再為她心痛了。

夏喬睡着了,胃部的痛楚讓她無法睡得舒适,始終處于随時就會被驚醒的狀态,像一片剛從樹枝上掉下的綠葉,落進一條舒緩的河流中,陽光很溫暖,她卻是忽冷忽熱的一直都無法安逸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夏喬被門鈴聲驚醒,她長長的舒了口氣,利落的從床上坐起,走到樓下,休思不在,Corky低低的叫了兩聲。

夏喬打開門。

董寬聳了下肩,說:“我先說我來的兩個目的,否則不怕你不讓我進門,”夏喬的規矩,周日不歡迎任何訪客,他擡眼望向裏面,問:“尚小姐不在?”

夏喬說:“阿遠讓你來的?”

“不是,不過他的确是兩個目的中的一個,”董寬笑着說,“還有一個是,你爸希望我能勸你回家。”

夏喬讓開身,請他進門。

兩人走到小茶廳,董寬先找了個地方坐下,夏喬從壁櫥裏取出一套茶具,清洗,然後煮茶:“安溪鐵觀音。”

董寬喝了一口,品了品,說:“前兩天我家老頭還說今年的秋茶怎麽收不到了,說下面的人越來越不會辦事,原來是都到你家去了。”

夏喬笑,找了一只新的鐵罐将餘下的茶葉都裝起來,然後又找了一個精致的盒子包裝,準備過會兒讓董寬帶走。

“好的,現在我們言歸正傳。”董寬放下茶盅,長長的嘆了口氣,“我們先說昨天我遇到你爸……”

“現在幾點?”

董寬愕然的住口,随即鎮定的看了下表:“三點二十七分,現在。”

她睡了将近六個小時,夏喬沉默,手伸進上衣的口袋裏,觸摸過手機的屏幕瞬間緊握成拳,說:“好吧,我們換個地方開始,從邵遠把江柏安送進警察局說起。”

幾件事情放在一起,必須主次分明,董寬有點不自然,斟酌了下字句,才開始說:“原本應該是他自己來,但是見事情過去了快半個月,你這邊還沒什麽情況傳出來,那麽,應該就是壞消息了。”

夏喬沒什麽表示,專注的聽他繼續講下去。董寬在心裏大罵邵遠,自己捅下的婁子就自己解決,還非讓他來。望着夏喬明亮的目光,他認命的繼續說:“也不曉得他是從哪裏聽說你在尚小姐那裏吃了很多閉門羹,他這人做事很沖動,讓人打聽了一下,就抓住了江柏安的一個把柄,又提示江夫人去找尚小姐來求你。事情的過程,不說你也猜得到,不過,還是交代一下比較合适。”

邵遠的原話是“咱們想玩兒的男人女人還沒得不到的,阿喬就是心太軟。”

他們從小所受的教育裏,可從來沒有心軟這一條,不過是狠不下心對某個人罷了。董寬見夏喬臉色不變,知道她有自己的想法和定論,而他,只是來把話說清楚,接下去要講的才是正經事,董寬輕咳了一聲,說:“夏叔叔他們很想你,都這麽久了,你是不是應該回去了?”他注意着夏喬的神色,又說:“夏爺爺上半年退了你知道麽?沈阿姨上個月因為腸胃炎住了三天院,夏叔升職了,這個你在新聞裏應該能看到,你姥姥姥爺準備去澳洲養老,他們在那邊買了一個農場,還有很多事,這些你都關注過麽?阿喬,不要因為一個人而忽視所有的人。原本這個時候,你應該要着手準備接手沈氏了,現在呢?你是準備什麽都不管了?”

“我并不是想什麽都不管,你希望他們可以接受……”夏喬當即反駁,然後話沒說完她就猛地合上嘴,接受誰?現在她還希望她的家人去接受誰?

“無論是否情願,阿喬,你都不能不承認,有些事情是你怎麽努力都做不到的,還是回家吧。”董寬的眼中有一種看透後的超然,這世界本來就是這樣,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能得償所願,而得不到的往往是最重要的,從此,人就學會了坦然接受。得不到又怎麽樣,時間久了自然就習慣了。

夏喬低頭想了一下,沒說是,也沒說否,起身送客,她拉開小茶廳的門,卻意外的看到休思站在那裏。

作者有話要說:我是不是連更了六天了?那我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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