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偷窺

“你弄疼我了。”

黛争想掰開他攥緊的手指, 最後以失敗告終了。

她被他帶的鞋頭磕到了地上的雜物,差點摔倒。

“殿下。”

黛争深吸一口氣,剛站穩,就被他一拽, 後腰狠狠地貼到牆邊, 痛的她直吸氣。

傅蘭蕭是一個不可折扣的控制狂, □□者,他言簡意赅地表示:“我是不是說過, 他心悅于你,我不喜歡他。”

女子的衣裳不如男子的厚實, 面面俱到。

黛争都覺得,自己的背後是不是蹭掉了皮,她嘶了一口氣, 道:“我們又什麽都沒發生。”

“他都不要臉地要來娶你了。”

傅蘭蕭随手将她的遮面撂倒帽檐上,捏住她的下巴左瞧右看,面露嫌棄。

他真不明白, 黛争, 一個邊地出來的小娘子, 舉止粗俗, 莫說傾國之顏,甚至平日都不怎麽打扮自己,素面朝天的,怎麽就把那個姓魏的迷的都要娶她了。

說白了,就是除了腦子裏能裝點墨水之外, 一竅不通。

“那又關殿下什麽事?”

這個令他不悅的罪魁禍首還在反抗他, 她的眼睛裏躍動着愠惱的火光, 燒着他的理智。

“你明知道我會生氣。”

“殿下, 你既然不喜歡他,更拿我個當樂子,都是無所謂的人,那他說要娶我,你又動什麽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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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明知道不可能,為何要與他見面。”

他已經提醒她了,他喜歡她,她就不應該去見他,給他希望給他機會。

“殿下,你到底要怎樣束住我的腳,不如直接把我鎖在屋子裏,像個廢人一樣活着得了,”黛争覺得答案顯而易見,“我真想知道這世上會不會有一個人,不會因身份,貧賤,徹徹底底地喜歡我,會選擇我。”

“不可能。”傅蘭蕭感受到在他這句話之後她的掙紮,但他輕而易舉地将她壓制住了,他扣着她的腰将她微微上擡,垂首在她的頸間,鼻尖之下全是她的味道,他有些貪婪、懷疑,這個香味是不是也給別人聞了。

他說:“世人無非會為金錢地位權利選擇。”

他從捏着她,再到輕輕摩挲,再将手指伸進她的口中攪弄,“若你再美一些被選擇的可能性還大些。”

黛争恨死他了。

她多希望當初在看見他第一面的時候,傅蘭蕭就已經被野狼吃了。

他感受到黛争在咬他,指節上能感受到她的小尖牙刺進他的皮肉。

她的嘴裏肯定都是他的血。

這讓他瞳色變暗,控制不住地去親親她的唇角。

如同鬼魅一般露出顯少示人的戾氣。

“乖,來,幫我舔幹淨。”

他喜歡逼迫她,做她不喜歡做的事。

黛争偏過頭,又被他堵住唇,瘋狂掠奪她口中芳香,吮地她舌尖發麻,她都不知道這一吻長達多久。

她好不容易才被放開,恢複了好一陣子,氣息早已淩亂,才開口說話:“你別作弄我了,這是在外面……”

她甚至都覺得,被不相幹的人看到不可怕。

可魏扶危可能在找她,如果被她看見,那得有多難堪。

“你是怕你的魏郎君看到嗎?”

傅蘭蕭輕易地看穿了她的想法,古怪一笑,“他要是敢看我會弄瞎他的眼睛的,久而久之,他也不記得你的模樣了。”

黛争皺着眉瞪他,衡量着他話中的真假。

“你是不是從小就有瘋病?”

“你是覺得我做不出來?”

她看他的眼神都變了,他怎麽就長了這麽一張玉潤冰清的臉,把大家耍的團團轉,她也曾是其中之一,所以就落在了這樣的瘋子手中。

傅蘭蕭今日也是随着黛争回了安樂坊,依舊是熟悉的後門。

她也沒問他的未婚妻去哪裏了,她确信,傅蘭蕭不愛那位阮娘子,當然也并不愛她。

他誰都不喜歡,就是喜歡折磨人。

如果僅僅是簡單的懲罰,她當為了不牽連魏扶危,咬牙挺過一陣就算了。

這次,起初他也未有什麽旁的态度。

只是命人給她打水,讓她好好身上的泥洗幹淨。

黛争摔在水池裏,難免沾上了一點,但她覺得,傅蘭蕭啃她的時候,他那會也不嫌棄。

可傅蘭蕭要擠進她的浴桶中,她就不太能接受了。

“殿下!”黛争雙手地撐在桶沿邊,感受着生着薄繭的手順着她的脊背描繪着她肌骨的形狀。

少女的肩胛生的美好,震顫間,像是停駐在花間的蝶翼。

“你身上的印記淡了。”

他在她的後頸處輕輕一吻。

她懂他的暗示。

她本以為再不會太疼了,原來疼痛也僅僅是減輕了一點點。

任由她怎麽哭鬧,傅蘭蕭也不肯放過她,讓她承受着屬于夜晚的風吹雨打。

水波一次又一次被擊出漣漪,輕重緩急,熱湯順着浴桶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

她甚至還被他翻轉過來,被當成個面團一樣被肆意挼弄。

等她漸漸适應了,便攀着他的肩膀往他面上咬。

不過,這樣明顯的意圖被他歪着頭躲過了。

“明日還要上早朝……”他将她不安分的手反制在背後,動作未停,聲音卻帶上了一股難以言說的意味。

“我是不是沒往你面上弄,讓你明日上值留點臉面。”她掐了下她的臉,必須逼她出聲,才滿意地拍了拍,“還是說你明日不願上值了,嗯?”

黛争也知羞,咬着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卻被他連番打破。

一次過後,水桶裏的水大半都流到了外面,黛争脫力地靠在他懷裏,說的第一句話是:“別忘了避子湯。”

她不要懷上他的孩子。

傅蘭蕭冷笑一聲,惡狠狠地,報複心十足地拍了下她腿上。

“那你不要這般賣力了,聲音都快比的了秦淮河的了,也不怕把別人招來,看看是哪個校書郎在我懷裏。”

魏扶危找不到筝娘,率先快馬加鞭來到周宅問了一遍黛争的情況,下人被他問的雲裏霧裏,不知道這宅中哪裏還住着一個小娘子,一口咬定是他記錯了,只想把他打發走。

魏扶危以為是筝娘不願見他,心中有些煩悶,他只是想來告訴她切莫妄自菲薄,轉念一想,也可能是今日發生的太過突然,她是被自己吓到了。

還是先把此事告訴家裏人,選個良辰吉日再登門造訪,她一定會知道自己不是在開玩笑。

魏扶危的母親劉氏剛聽到此事時,笑容還是在臉上的,她道:“我還怕,你這麽大了都不開竅,正愁怎麽辦呢?你來說說,是誰家的小娘子?”

“她不是長安人士。”

劉氏頓了一下,“那是哪裏的?”

“具體不清楚,不過應該是來長安定居了。”魏扶危想了下,他确實沒關注過黛争來自哪裏,剛開始認識黛争的時候,黛争說話還帶着鄉音,不過他也沒問哪的。

劉氏心中有不好的預感,“那她父母姓甚名誰,在哪裏高就?”

“不太清楚,這很重要嗎?我又不娶她爹她娘。”少年自覺很有道理。

“那你怎麽知道她要定居?說不定人家過幾日就走了。”

“她兄在長安城中當差,是今年的進士。”魏扶危說:“她是投奔她阿兄來的,他們是雙生子。”

“進士麽?那倒還好。”

入贅給她家的庶女當個丈夫,是可以的。

“可扶危呀,你可知她生辰八字,是否跟你相配?”

怎麽跟九皇子說的一個樣?

聽着着實不爽。

“阿娘,你不是說,我的夫人,只需要我喜歡就好?我就很喜歡她,我對她一見鐘情,我沒有見過眼睛那麽好看的小娘子,她身上就像有光一樣。”

當然是能娶到他喜歡的,那是最好的。

但前提是,要門當戶對呀。

他說的這個小娘子,完全就是不配,不知道哪地方出來的野丫頭。

她這個孩子的脾氣,她是知道的,只能先安撫着他,等到家裏大郎回來再跟他商讨。

“扶危,此事是唐突了些,你應該再多做些打算。”

“可我們已經有肌膚之親了啊。”

趙氏撐不住了,“什麽?!”

魏首輔剛回到府上,就聽見魏扶危這麽一句,他剛下朝的時候,就有人給他報信,說今日他兒又闖禍了。

“你這個逆子!”

他很少去打魏扶危,這次直接一腳踢了上去,不過被魏扶危靈巧地躲過了。

“罰你一個月的禁閉,不想好,就不要出來!!”

有了上一次軟禁,魏扶危已經摸到了門路,等到夜深人靜,他偷偷遛上房梁,爬牆走了。

他也不知道去哪裏,幹脆去找筝娘,與他好好說清楚,可能要讓她等一段時間,不過他覺得不會很久。

他說過要娶,便一定會娶。

昏月無聲,空餘夜吟。

周宅過了亥時,後院就一個人都沒有了。

這是傅蘭蕭昨夜之後的刻意為之。

魏扶危翻過高強,好奇地窺探着。

他不知道黛争在那個房間,更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小娘子又在哪。

他想着最好能先找到黛争,不然這般前去,像個登徒子。

可後院中,也僅有一個屋子亮着燭光。

他蹑手蹑腳的走過去,燈火照耀出模糊的人影。

魏扶危眯着眼睛,離得不近,卻也能看出屋中的男子是誰。

今日一直阻撓他的人,九皇子傅蘭蕭。

雌伏在他身/下的人,正背對着他,被傅蘭蕭幾近□□般扣在懷中,他看不清楚那人的臉。

他立刻就感受到了自己犯了錯,雖然他已經開始讨厭九皇子,但也不至于人家敦/倫之事在這偷窺。

不對,為什麽九皇子會在這裏。

他是習武之人,可以敏感地察覺到裏面的人眼皮一翻,好似往窗前看了一眼。

他紅着臉躲了起來,心道自己今日還是先回去,随即聽見一聲餍足的嘆息。

“争娘……”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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