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打架

直到豪格和阿濟格都吵累了, 彼此對望呼呼喘氣,多爾衮才開口說了一個整句子。

見豪格咄咄逼人問起昨夜,多爾衮忽然笑了:“大婚不到一月, 我便出征,留明玉一人在家擔驚受怕,我先回家看她,你有意見?”

多爾衮提到明玉,還說什麽擔驚受怕, 讓豪格有些心虛。

畢竟他趁多爾衮不在時曾上門調戲明玉, 雖然沒調戲成,還被魏循那個狗太監給陰了,可這事要是捅到父汗面前,一頓鞭子可能解決不了。

豪格怎麽敢有意見, 當即閉了嘴, 轉頭繼續跟阿濟格吵。

皇太極煩不勝煩地揮了揮衣袖, 示意豪格和阿濟格閉嘴, 沉聲道:“用傳國玉玺生事,其心可誅, 此事必要徹查。”

又看向衆人:“誰願負責此事?”

豪格和阿濟格當場站出來,齊齊道:“我願為大汗分憂!”

說完烏眼雞似的瞪着彼此。

皇太極理也不理, 仍舊看着衆貝勒,代善和濟爾哈朗同時站出來, 濟爾哈朗看了代善一眼, 又默默退了回去。

代善和氣笑道:“此事涉及兩白旗,阿濟格和多铎理應避嫌, 東西是正黃旗牛錄額真發現的, 公平起見, 兩黃旗也該避嫌。兩紅旗緊挨着兩黃旗,離得近也好查些,濟爾哈朗你就別跟我争了吧。”

濟爾哈朗連稱不敢。

大貝勒褚英已死,論資排輩的話,代善便是衆旗主中資歷最老的一位,當初若沒有與阿巴亥大妃那段暧昧□□,汗王之位恐怕就是他的了。

雖然代善這些年一直稱病,沒什麽軍功,這時候站住來,還是沒人敢跟他争的。

皇太極點點頭:“此事交給二哥,我很放心。”

說完看向多爾衮,多爾衮正垂着眸子,也不知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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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定完調查人選,此事暫且擱下,皇太極問起察哈爾部的情況,多爾衮一一說了,又拿出一份清單親自交到皇太極手上:“察哈爾部的財寶、奴隸和牲畜都在上面了,請大汗過目。”

皇太極展開清單,邊看邊點頭,正要商議如何分配,聽多爾衮又道:“石碑出在鑲白旗,我願獻出鑲白旗應得的那一份,請求大汗寬恕我治旗不嚴之罪。”

皇太極想都沒想,應了一聲好:“此事既然有人擔下,就沒有查下去的必要了,免得查來查去傷了自家兄弟的和氣。”

看豪格過分積極的表現不難猜到,其中一個石碑多半是他埋的,想陷害多爾衮,報流民事件之仇。

至于另一個石碑,不是多爾衮将計就計自己埋的,就是……

皇太極看向今天另一個表現過分積極的人。

代善巴不得,笑着說兄弟同心其力斷金,查來查去傷感情,不查也罷。

皇太極又看多爾衮,多爾衮只微微擡了一下眼。

心有丘壑之人,不會計較一城一池的得失,皇太極對多爾衮的格局又有了新的認識。

畢竟仗是兩白旗打的,東西也是兩白旗繳來的,而且察哈爾部的財富數量很驚人。

難為他,為了大局,肯割舍這些。

各旗白得了好處,人人歡喜,也紛紛附和。只有被奪了旗主之位的豪格白忙一場,啥好處沒撈着,還給別人做了嫁衣裳,氣到內傷。

可父汗和衆貝勒都這麽說了,他也只能啞巴吃黃連,自認倒黴了。

漫天烏雲散盡,多爾衮為了大局自願放棄應得的那一份財富,可封賞還是要有的,不然會寒了鑲白旗将士們的心。

皇太極更愁了,多爾衮已經是八旗最尊貴的墨爾根代青,再封就只能把汗位讓給他了。

其實不封也可以賞,可多爾衮已經讓出了那麽一大筆財富,相比之下,賞什麽都顯得他小氣。

正自發愁,大福晉派來送地契的老嬷嬷到了,親手将地契呈給大汗,按照大福晉的叮囑,在土地歸屬的地方輕輕點了點,就匆匆退了下去。

先汗定下的規矩,女人不能進殿議政,所以大福晉只能派人來送東西,一句話都不能說。

皇太極愣了愣,這不是他賞賜給明玉的那五十畝良田嗎,怎麽還回來了,又看向老嬷嬷剛才輕點的那處,忽然問:“石碑是在哪裏發現的?”

正黃旗牛錄額真跪在一邊,還沒走,見問忙答:“赤鹿山。”

“山的哪一邊?”皇太極有些不耐煩。

赤鹿山是正黃旗與鑲白旗的交界,山的東邊是正黃旗,山的西邊是鑲白旗,只說一個赤鹿山根本無法判斷。

牛錄額真這回說得十分詳細:“在山的東邊。那片地是大汗賞賜給十四福晉的,兩塊石碑都埋在那裏。”

皇太極立刻明白了明玉還地契的用意,笑着問多爾衮:“明玉來給大福晉請安了?”

多爾衮沒什麽表情的臉上難得閃過一絲錯愕,很快反應過來,應了一聲是。

皇太極把地契扔給多爾衮,目光灼灼:“明玉把地還回來了,你說說,是什麽意思?”

多爾衮記得大福晉身邊的老嬷嬷把地契送來時,好像在某處點了點,當目光移動到差不多的位置,多爾衮忽然朝着皇太極跪了下去。

皇太極穩穩坐着,驚得其他幾個旗主都站了起來,也包括豪格。

“傳國玉玺在大汗手上,今日天降祥瑞落在正黃旗,天命所歸,請大汗早日稱帝。”多爾衮說完一個頭磕在地上。

其他幾個旗主先是面面相觑,半天才轉過彎來,只得跟着跪在多爾衮身後磕頭,齊聲說:“天命所歸,請大汗早日稱帝!”

皇太極哈哈大笑,站起身親手扶起多爾衮,在他肩上重重拍了拍,而後又将其他幾位旗主扶起來。

“石碑埋在正黃旗,與鑲白旗無關。”這時候誰再敢誣陷多爾衮,就等于反對他稱帝。

多爾衮說出了皇太極心裏的話,皇太極高興,不介意多賞賜一些給他:“傳國玉玺是多爾衮拿回來的,勝仗是兩白旗打的,察哈爾部的財富兩白旗該占一半,其他的平分,你們可有異議?”

皇太極都要稱帝了,這時候誰敢有異議,都說理應如此。

重賞兩白旗,即便不封多爾衮也沒人能說出什麽了,皇太極的難題迎刃而解,而幫他解決難題的那個人還沒有賞賜呢。

于是皇太極問多爾衮:“ 你的福晉很好,理應重賞,你說說她喜歡什麽,這便賞了她。”

多爾衮知道明玉喜歡錢,帶她去金庫的時候眼睛都直了,叫了她好幾聲才聽見。

明玉除了喜歡他,就只喜歡錢,可剛剛才分到巨額財物,再提錢就過了,只得迂回道:“明玉喜歡的,大汗不是已經給她了嗎。”

等衆人反應過來多爾衮在說他自己,頓時一陣牙酸。

阿濟格瞪了多爾衮一眼,提醒他在議政殿別胡說八道。

成了親就是不一樣,沒想到多爾衮也會開玩笑了。

皇太極大笑,直笑到心口疼:“我說明玉有福氣,你還跟我犟,這五年把我氣的,現在知道有媳婦的好處了吧。”

多爾衮禮貌周到:“多謝大汗沒放棄。”

皇太極:“……少跟我這兒耍貧嘴,除了你,明玉可還有喜歡的?”

多爾衮想了想:“明玉喜歡種菜,貝勒府的後花園被她改成了暖棚,大汗真要賞她,不如把她種的菜全買下來。”

這屋裏有一個算一個,白吃了明玉多少西洋菜,也該出點血了。

皇太極還記得明玉種的西洋菜治好了他的口瘡,而且海蘭珠特別喜歡吃那個小黃瓜。他本來想找人在宮裏給海蘭珠種點,問了才知道,根本沒人見過這種西洋菜,更沒地方弄種子去,這才作罷。

總白吃白喝不合适,海蘭珠提出買菜,明玉不答應,說孝敬宮裏是應該的。

海蘭珠臉皮薄,想吃又不好總問明玉要,出錢買明玉不收,正在兩難,多爾衮給他出了一個好主意。

把菜全買了,這回總得收錢了吧,海蘭珠不愁吃不到小黃瓜,他也有番茄炒蛋佐餐了。

于是皇太極決定,把汗王宮後廚的菜蔬包給明玉。

可這些西洋菜世面上根本沒有賣的,要怎麽定價呢?

多爾衮适當提供參考:“聽說一兩銀子買一顆種子,一顆種子出一棵苗,一棵苗不知道能結多少果子。暖棚還要用到氈毯,燒地熱用黑炭,日夜都要人看着,冷不得熱不得。”

這些都是他跟管事打聽到的。

皇太極笑眯眯聽着,心裏忍不住吐槽,問你正事愛答不理,說起明玉種菜,你倒是話多。

政務繁忙,皇太極懶得跟他磕牙:“二兩銀子買你一斤菜,行了吧?”

誰讓海蘭珠愛吃呢。

皇太極大手一揮,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沒想到一直沉默的濟爾哈朗也很關心這個,見皇太極包了明玉的暖棚,忙問:“我們能買嗎?”

皇太極心說,這一個個的,沒好氣地道:“能買!我買的多,二兩銀子一斤,你們買得少,三兩一斤。”

濟爾哈朗想着家裏都愛吃,他也不差錢,連聲應好。

明玉還地契是為了保住鑲白旗應得的那一份財富,沒想到多爾衮還親自給她拉了生意回來。

向多爾衮道謝之後,忍不住問:“汗王宮一天能吃多少菜?”

她怕後花園那個暖棚不夠用。

多爾衮哪兒知道這些,只說沒注意過。

他沒注意過,現場還真有人注意過,魏循從後面插話:“這個我知道。”

“說來聽聽。”明玉放慢腳步,等魏循趕上來,與他并肩而行。

瞬間被冷落的多爾衮:“……”

之前不管在東西廠還是汗王宮當差,魏循從來都是那個最有眼力見的,在哪兒都混得風生水起。

可一遇到他感興趣的,比如種植業,敏銳的政治覺悟就原地消失了。

就像他在福建市舶司那會兒,明明是去給九千歲撈錢的,非要插手西洋糧食的推廣種植,結果動了東林黨的錢袋子,被人聯手彈劾,差點小命不保。

比如當下,從汗王宮出來,明玉和多爾衮并肩走着,相談甚歡,氣氛融洽。

魏循跟在後面一直在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然後聽見明玉問起跟種菜有關的事,他就繃不住了,主動與明玉說起汗王宮的吃菜問題,絲毫沒有察覺到來自前方的壓迫感和……危險。

走出汗王宮,來到馬車前,明玉上車,魏循下意識要跟上,卻被多爾衮擡手攔住。

魏循這才後知後覺,慌忙退後兩步。

這時明玉在車裏喊他,話題還沒聊完,魏循很想在車上接着聊,可對上多爾衮鷹隼般鋒利的目光,魏循額上冒冷汗,瞬間決定保命要緊。

明玉那邊還在催,多爾衮朝魏循挑了挑眉,意思是讓他避嫌,主動要求騎馬,魏循腦子一熱會錯了意:“福晉,墨爾根代青要陪您坐車,我騎馬好了。”

“……”

多爾衮那種在家都要睡地上,生怕睡軟了腰背的狠人,怎麽會放棄騎馬,陪她坐車?

再說八旗的男人個個彪悍,只愛騎馬,且以騎馬為榮,連這邊的女人都愛騎馬,馬車是給嬌氣鬼準備的。

大汗出行都騎馬。

達哲還善意地提醒過明玉,讓她抽空練練騎射,不會騎馬在這裏會被人笑話的。

明玉都動了抛棄馬車的心思,多爾衮會冒着被人嘲笑的風險陪她坐車?

說起來,多爾衮還真陪她坐過一回馬車,可那回是去偏僻的田莊。而且明玉事後猜測,多爾衮忽然帶她去田莊,應該是提前得知豪格要去,他陪她坐馬車,是為了不被發現,打豪格一個措手不及。

可這裏是汗王宮的大門口,人多眼雜,多爾衮會屈尊陪她坐馬車?

魏循怕不是在開玩笑。

“你聽誰說……”明玉撩起馬車的窗簾,話才說到一半,車簾便被人從外面撩開,多爾衮逆着光彎腰走進來。

明玉:“……”

明玉朝魏循無奈擺手,示意他騎馬去。

“尊貴的墨爾根代青坐馬車了?你們沒看錯吧!”

多爾衮才在對面坐下,明玉就聽見有人在車外別有用心地喊:“是打仗受了重傷,還是在漂亮娘們兒的肚皮上閃了腰啊?哎呦,這腰不好怎麽騎馬,騎不了馬坐馬車去打仗嗎?”

車外一陣哄笑。

這話說得太露骨,饒是明玉知道這裏民風彪悍,說話做事并不講究,饒是明玉本身是個現代人,在娛樂圈的各種宴會上也聽過不少葷段子,可親耳聽見這話,還是忍不住老臉一熱,在心裏痛罵豪格下流。

明玉這邊氣得不行,對面那個被挑釁的人倒是面色如常,英俊的冰山臉連個多餘的表情都沒有,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

“你下去,騎馬。”跟多爾衮待在一起久了,明玉都沒發現,她話裏的字越來越少。

多爾衮不露面,豪格跟打了雞血似的一直在外面逼逼,笑聲越來越大。

多爾衮沒聽見似的朝後一靠,舒舒服服地靠在松軟的迎枕上,哪裏有半點要下車的意思:“誇你漂亮,不好?”

明玉:“……”

果然都是老司機!

讓明玉這個母胎單身二十幾年,除了拍戲連男人手都沒碰過的理論上的王者,居然無言以怼。

怼不過,還不能挑撥嗎,她這個無辜的漂亮女人能有什麽壞心眼呢。

明玉戲精附體,故作羞澀地垂下眼睫,不安地道:“你出征的時候,豪格過來送身冊,一直看我,當面誇我漂亮,還說……”

故意頓了頓,埋怨地瞟了多爾衮一眼,添油加醋說:“還說你回不來了,讓我收拾收拾跟他走,做他的福晉。”

老司機也沒關系,不喜歡她也沒關系,是個男人都受不了別人給他戴綠帽子吧?

雄性的占有欲都強,多爾衮格外強,連魏循這樣身份特殊的人都容不下,更別說同為老司機的豪格了。

果然,把玩翡翠扳指的手指一頓。

昨晚明玉跟他提過這事,當時只說了結果,并沒提豪格盯着她看,誇她漂亮的細節,更沒說豪格想直接帶她走的話。

常年混跡軍營,什麽葷話沒聽過,可那些一般只是消遣,多爾衮并不在意。

豪格白忙一場,心裏有氣想消遣他,激怒他,多爾衮只當狗吠。

狗咬你一口,還要咬回去不成?

可當這些葷話有了前提,甚至是明确的指向性,被肖想的那個漂亮女人變成了明玉,他的嫡福晉,多爾衮便忍不了。

也不想忍了。

以後還有大仗要打,他可能很長時間都不在家,他雖然給不了明玉她想要的喜歡她想要的愛,但他起碼要保證她的安全。

若不給豪格一點深刻的教訓,殺雞儆猴,以後他出征,是不是誰都敢跑去他的後院調戲他的福晉?

多爾衮走出馬車的時候,問侍衛要了鞭子,大步走向豪格。

原本一群人圍在豪格身邊說笑,見多爾衮提着鞭子走過來,下意識紛紛閃開,換成豪格的侍衛擋在他身前。

上一秒還能聽見豪格的叫嚣,下一秒叫嚣聲就被鞭子的風聲和痛苦的哀嚎取代了,明玉沒想到多爾衮下手這麽快,忙撩起車簾往外看。

男人一身勁裝,只拿了一條馬鞭,如虎入狼群,狼群裏只有豪格還能勉強過幾招,其他人只有挨打的份兒。

打馬用的短鞭子,愣是讓他揮出了流星錘的感覺,鞭風呼嘯,所過之處人仰馬翻,無一幸免。

就連剛剛站在豪格身邊看熱鬧的衆貝勒都有被波及,比如岳托嘻嘻笑着湊過去看熱鬧,躲閃不及,被鞭子抽中左肩,差點當場跪了。

岳托哪裏受過這樣的屈辱,拔出佩刀加入戰團,然後被打得更慘,臉上都挂了彩。

岳托想招呼人一起上,多爾衮再勇猛終究只是一個人,那句怎麽說來着,雙拳難敵四手,惡虎架不住群狼。

誰知一轉頭,宮門口只剩下他和豪格兩個冤種,以及被打趴一地的侍衛,其他人早跑沒影了。

岳托那個恨啊,一邊挨打一邊扪心自問,別人都知道跑,自己為什麽要留在這裏挨打,怕不是個煞筆,于是腳底抹油也跑了。

只可憐了豪格,小臉通黃,新傷換舊傷,全在腰背上,跟死狗一樣往地上一趴,有進氣沒出氣。

明玉怕出人命,瘋狂暗示魏循過去拉架,魏循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他在汗王後宮呼風喚雨那些年,不知道被多少人明裏暗裏試過功夫,都讓他糊弄過去了,最後卻栽在了多爾衮手裏。

原因無他,打不過。

單方面碾壓,也沒什麽好拉架的,打夠了自然會停手。

而且據魏循看,多爾衮下手雖狠,卻不致命,若真想殺豪格,以多爾衮的手勁兒一鞭子下去就夠了。

最最關鍵的是,他不想做岳托第二,無辜被牽連。

岳托一走,多爾衮就停了手,大步從傷員堆裏走出來,将染血的馬鞭扔給早已看傻的侍衛,淡聲說:“扔了。”

侍衛一個激靈,忙忙應是。

多爾衮重新坐回車裏,原姿勢靠在迎枕上,氣都不帶喘一下的,好像只是下車跟人閑聊兩句,聊完就回來了。

“豪格還好吧?要不要叫個人去宮裏說一聲?”明玉這回真的有點不安了,擔心多爾衮打了豪格會惹怒皇太極,影響到她的蔬菜生意。

她挑撥是非,只想讓多爾衮教訓豪格一下,或者露個面震懾震懾,完全沒想到後果這麽嚴重。

“不用,宮門口有人。”多爾衮忽然傾身過來,可能是剛剛打了人的緣故,無端讓明玉感覺壓迫感十足,有些透不過氣。

四目相對,多爾衮垂眸,抽走了明玉手裏的帕子,低頭細細擦拭着手指上的血跡。

“你受傷了?”明玉低呼一聲,再擔心生意,她也不會忘了,多爾衮這一架是為了她打的。

從小到大,還沒有誰為了她跟別人打過架,被欺負了,要麽忍,要麽自己打回去。

明玉早習慣了。

原來有人保護,是這種感覺。

明知道多爾衮打架不是為了她這個人,而是為了他的嫡福晉,随便換個人,他也會這樣做。

可明玉還是很感激,甚至有點感動。

“沒有,別人的血。”多爾衮把手指上的血跡擦掉。

明玉:“……”

她就知道,只要多爾衮自己不作死自己,誰想弄死他,還真挺困難的。

擦掉血跡,多爾衮莫名有些後悔,早知道他的小福晉緊張成這樣,就該弄出點小傷來吓吓她。

無聊。

多爾衮不知道自己怎麽會有這麽無聊的想法,一時間看什麽都不順眼,把染血的帕子丢給明玉:“髒了,回去扔了吧。”

明玉:“……”要扔你自己扔啊,一條手帕而已。

幹嘛要等回去扔?

作者有話說:

豪格:父汗多爾衮他打我!他打我!

岳托:大汗多爾衮打豪格!他還打我!

多爾衮:啧,髒了手。

作者:三次元事忙,沒時間逐一回複評論,作為補償,最新章評論每天随機掉落紅包,直到完結,給大家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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