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點绛唇
人還真是經不起念叨, 燕雙栖剛想起原著劇本中還有攻三先生趙賓白這麽一個角色,他現在就看到了趙賓白。
趙賓白,alpha, 原著劇本中的攻三先生, 身份為毛熊大財閥和華國女子的私生子,美強慘一個。
據說,趙賓白幼時出身貧困, 還因為與衆不同的毛熊面貌而被其他的小朋友欺負。這也導致了趙賓白的內心變态,怎麽看都不是個正常人。
也因為這張英俊帥氣與衆不同的臉,趙賓白接了很多娛樂業相關的兼職。假期做幾天,躺平一整年,他靠着這些兼職賺到了自己的學費和生活費,不用再向別人伸手要錢。
原本趙賓白的人生應該就是這樣平平淡淡——
大學畢業, 然後靠着優秀的學歷與專業能力, 不出意外地進入國企或者研究所, 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拿一份不高不低的工資,過着平平淡淡的生活。
直到這位大兄弟遇到了原著主角受,從此一顆芳心淪陷,開始了為原主鞍前馬後的日子, 也開始了他的傳奇一生。
然而你以為這是個乖乖巧巧小奶狗?
錯!大錯特錯!
這位就tm是個瘋狗,原主被挖腺體、流産背後都少不了這位仁兄的手筆。
如果說原著中的渣攻一號蘇景辰讓燕雙栖惡心, 渣攻二號蕭子瑜讓燕雙栖看了就心煩,那麽渣攻三號趙賓白就是讓燕雙栖想起來就要倒吸一口涼氣。
無他, 這位仁兄太狠了, 對自己狠,對原主更狠。
燕雙栖忍不住問:“我能要求換個演員嗎?”
“……”侯凡凡沉默了一瞬, 才說,“如果燕哥想耍大牌也沒什麽,畢竟一個只有幾場戲的演員,換了也就換了。可是現在……”
侯凡凡的未竟之語燕雙栖聽明白了——
可是現在,王新豐大導演還在氣頭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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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燕長渡演技不佳說要學習、打亂了劇組所有的安排,再是蕭子瑜臨時放了王新豐的鴿子,說好的來拍戲,結果連個鬼影都不見。
如果燕雙栖現在去和王新豐說他希望演亞歷山大的角色換人,事情能不能成燕雙栖不知道,但他一定會被先王新豐指着鼻子罵的狗血噴頭。
場景都布置好了,工作人員也都就位了,現在說不演了,那除非是燕雙栖不想要口碑了。
燕雙栖只能捏着鼻子說:“算了,我就随便說說,我們過去吧。”
等燕雙栖走近了,趙賓白看到他,笑眯眯地打了個招呼:“燕老師,你好呀,我叫趙賓白,是和你進行對手戲的演員。”
燕雙栖冷淡地點點頭:“你好。”
趙賓白似乎一點也不在意燕雙栖的冷淡,似乎對于這個世界的alpha而言,對omega包容是刻在基因裏的東西——雖然只是在表面。
趙賓白在一旁一臉陽光的笑容:“我看了劇本,一會兒我們的戲份會有一點激烈。我會小心不弄傷你的,如果你有不适的地方,千萬和我說,別忍着。”
《君今勸我醉》中,裴松醪和軍官亞歷山大的戲份只有兩場。
一場是裴松醪在臺上唱戲,亞歷山大在臺下看裴松醪,迷了眼;
一場是下臺之後,亞歷山大喝醉了酒,強迫了裴松醪。
第一場是群像戲,需要準備的東西太多,會放到後面,和裴松醪好幾場舞臺戲一起拍。
現在是臨時接場,演的就是第二場。
王新豐還在調試設備,燕雙栖被趙賓白拉着走位。
趙賓白離燕雙栖的距離不近也不遠,一直保持着還算得體的社交距離。
他走到一張桌子前,問:“燕老師,你看一會兒我們這樣可以嗎?”
還沒等燕雙栖反應過來,他的手腕就被趙賓白一把抓住。燕雙栖皺起眉,剛想讓趙賓白放開,結果卻被趙賓白一下子推在桌子上。
尖銳的棱角硌在腰間,在那個瞬間,燕雙栖甚至覺得自己的腰都要斷了。
他呵斥道:“你放開。”
誰料趙賓白不但沒有放開,還低下頭湊近燕雙栖,在他的脖頸處嗅了嗅。
溫熱的呼吸打在脖頸處,帶起一陣讓每個細胞都在抗議的不适感。
趙賓白身上薄荷味的信息素隐隐萦繞在身旁,清涼的味道也讓燕雙栖心裏冰涼一片——
這可是原著中暨魏歇、蘇景辰、蕭子瑜之後,第四個和原主的匹配度為100%的alpha。
雖然他現在戴着阻隔貼,但一旦被趙賓白發現他們之間的匹配度很高,接下來就又會是像原著中那樣來一場要了原主半條命的強取豪奪。
燕雙栖也顧不上場合了,他直接屈起右腿,一下子頂在趙賓白的雙腿中間。
趙賓白閃的很快,他放開了壓制住燕雙栖的手,一臉抱歉地說:“對不起,燕老師,我剛剛也不知道怎麽了……”
他又重複了一遍:“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這話聽的燕雙栖的眼皮直跳,他一點也不希望趙賓白繼續糾結這個話題,然後開始猜想剛剛他為什麽會失控。
燕雙栖掐住話頭:“沒事,你別想了。”
趙賓白還要繼續道歉,那頭王新豐已經叫人了:“你們倆好了嗎?”
燕雙栖将脖頸處的阻隔貼又壓了壓,才道:“好了,王導。”
王新豐又問趙賓白:“你呢?”
趙賓白如夢初醒,他深呼一口氣,道:“沒問題,導演。”
王新豐點點頭,喊道:“各部門準備——”
“Action!”
……
亞歷山大坐在椅子上,他的後背靠着椅背,跷着腿,擺出一個十分悠閑的姿勢。冰藍色的眸子上下打量着面前對他不假辭色的少年,嘴角噙着的是充滿玩味的笑意。
亞歷山大用一種悠閑的、像是在逗寵物一樣的語氣說:“親愛的,我是真的喜歡你,你真的不考慮和我共度良宵嗎?”
對面的少年剛剛換下戲服,卻還沒來得及穿上外衣,以至于他只穿了一身純白的裏衣,就不得不面對這個毛熊的年輕軍官。
裏衣是蠶絲的材質,很輕、很透,隐隐能露出少年白皙的肌膚。從亞歷山大的角度看去,他甚至能看到少年白皙的胸膛,與心口處兩顆黑色的小痣。
兩顆痣一顆左上、一顆右下,點綴在白皙的肌膚與純白的裏衣上,竟無端顯出幾分旖旎。
亞歷山大吹了一個口哨:“親愛的裴,你的身體真讓我滿意。”
亞歷山大真心覺得他是在誇獎,可被他“誇獎”的裴松醪只覺得一股怒氣從心底噴湧而出。
士可殺不可辱,他雖是下九流出身,可也學過禮義廉恥,怎容這個毛熊軍官如此欺辱?
裴松醪氣的聲音都在顫抖:“你、你放肆!”
素來動聽婉轉的聲音即便摻雜怒氣也依舊清麗悅耳,聽在亞歷山大的耳中,不覺冒犯,只覺得面前的少年別有一番滋味。
是書裏說的,獨屬于東方古老而神秘的古國那種獨特的、悠遠的味道。
亞歷山大湊近裴松醪,他一把就将裴松醪拽到懷裏。裴松醪被迫坐在亞歷山大的腿上,只覺得這個毛熊軍官身上氣勢逼人,幾乎要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掙紮了幾下,亞歷山大卻将他抱的更緊。亞歷山大湊到他的脖頸處輕輕嗅了嗅,随即用一種帶着沉醉的嗓音說:“裴,你好香啊。”
裴松醪只覺得他受到了此生最大的侮辱,他狠狠地砸着亞歷山大的胸膛,怒斥道:“我已經給你唱完了戲,你還想怎麽樣?”
說着,他的聲音中竟隐隐帶上了哭腔:“不是說好的嗎,我給你唱戲,你放過我們戲班子!”
戲班子命不好,選址的地方傳承了幾百年,卻偏偏在近年成了毛熊的租界。毛熊人在租界肆意撒野,班主也只能對着他們點頭哈腰。
裴松醪名聲響遍全國,有無數人飛奔至此,只為聽他的一場戲,毛熊的軍官自然也是久聞其名,希望有幸一聞裴松醪的一場戲。
裴松醪原本清貴高傲,寧可死也不願為這些王八蛋唱一場戲。可是班主跪在他面前說,如果他不唱,戲班子就會被毛熊趕出去。
祖祖輩輩都在這裏紮根,離開了這裏,他們能去哪?
看着兩鬓斑白的班主,裴松醪咬着牙答應了這份屈辱的邀請。
可誰能想到,明明他已經唱完了戲,毛熊的軍官竟然跟到了後臺,還要對他行此不軌之事?
裴松醪越想越氣,他咬着牙說:“我已經給你唱完了戲,你可以離開了。”
毫不留情的逐客令,可亞歷山大卻仿佛沒有聽到一樣。他還湊在裴松醪的頸肩,用那種聽着就讓人火大的語氣說:“可我反悔了。”
他抱着裴松醪的力度又緊了三分:“我覺得,我想要的東西又多了一些。”
這話說的裴松醪臉色發白。
果不其然,下一秒,亞歷山大一把将他抵在桌角,手碰上了他的領口。
裴松醪先是被吓懵了,等亞歷山大冰涼的手觸摸到他的胸膛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他拼命地掙紮,喊道:“你放開我!”
可征戰沙場的軍官力氣實在太大,裴松醪拼了命也推不開他,只能任由亞歷山大在他的身上作亂。
裴松醪不顧儀态地哭喊,可原本熱鬧的戲班子像是突然之間裏面的人全死了一樣,他的叫喊聲這樣大,卻沒人進來看一眼。
隐隐約約間,裴松醪好像聽到了外面有誰在說話,那人喊着他“師兄”。
是……含君!是張含君!
裴松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大喊:“含君,救我!”
外面傳來張含君的聲音:“師兄,你別怕,我這就救你!你放開我師兄!”
亞歷山大不耐煩地說:“讓他滾!”
很快,門外趨于平靜,張含君的聲音沒了,班主的聲音沒了,師弟師妹們的聲音沒了。
偌大的天地,不過轉瞬間就只剩下了風聲。呼呼的風吹着窗棂,發出陣陣哀鳴。
恍惚間,裴松醪覺得,這是風在為他默哀,哀悼他慘淡而可笑的一生。
裴松醪只能徒勞地說:“求求你,放過我。”
聲音中帶着幾許些微的懇求,更多的卻是麻木。
可身上的男人沒有放過他。
裴松醪依舊能感受到身上的男人溫熱的體溫,與他身上傳來的薄荷味的信息素。
等等……信息素?
燕雙栖只感覺渾身一冷。
他驚慌地看向身上的趙賓白,真的掙紮起來:“你起來!”
可是趙賓白仿佛什麽都沒有聽到一般沒有回答,他毫無章法地在燕雙栖的身上亂摸亂碰,那雙原本冰藍色的眼眸都在隐隐泛着紅。
燕雙栖很想吐槽一句他是不是得了紅眼病,可此刻一個想法出現在燕雙栖的腦中,讓他揮之不去——
趙賓白好像迎來了易感期。
而他燕雙栖是一個和趙賓白的匹配度為100%的omega。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