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二天晚上, 他們如期登上了飛往R市的航班。

剪彩也就那麽一套流程,不過R市的天氣實在太熱了,站在陽光下白祺都覺得自己快被曬化了, 好不容易熬到儀式結束, 白祺就拉上了彥卓鑽進室內吹空調去了。

“你一點都不熱的嗎?”

彥卓的身上雖然不算冰冰涼涼,但是比空氣中的溫度低多了,白祺一把抱住他就不想撒手了。

“還好。”

白祺難得這麽熱情, 彥卓還有點不适應, 看來是真的熱狠了,“下午你別去了, 我自己去, 你在酒店休息。”

“算了, 我還是跟你去吧。”

“不怕熱?”

“賺錢重要。”

這話說得坦誠, 彥卓也微微笑起來:“怕什麽,我們的錢又花不完。”

白祺忍着沒說,就怕以後就有你沒錢花的時候了。

下午他們去方令純在R市的團隊參觀了一圈, 這裏是他們那個合作項目的區域中轉點,技術團隊和商務團隊都駐紮在這裏。

白祺留心觀察了一圈, 出來之後對彥卓總結道:“商業模式還不太成熟,但是團隊的創業熱情挺高的。”

“所以她說需要技術人力支持, 團隊人員看起來确實沒什麽經驗, 需要我們派有經驗的員工來提供經驗技術支持。”

“你心裏有合适的人選了?”

“沒有, 你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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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祺點點頭:“回去跟你說。”

然而, 回去之後, 他們也沒能說成。

彥卓好端端地走在酒店的長廊裏, 突然踉跄了一下。

白祺手疾眼快地一把扶住了他:“怎麽了?不舒服?”

彥卓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腕, 緊咬着牙, 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白祺突然捕捉到了空氣中一絲若有若無的雪松香,而後變得愈來愈濃郁。

彥卓今天出門之前沒有噴過香水……

白祺猛地意識到什麽,低聲問:“還能走嗎?堅持一下,馬上就要回房間了。”

好在他們房間的樓層本來也沒幾個客人,此刻也恰巧沒有侍應生經過,他才不至于特別緊張。

彥卓閉了閉眼睛,聲音已經啞了不少,連呼出去的氣息都是滾燙的,強忍着眩暈張口:“能。”

終于捱到了房間,一進門,白祺就将房門上了鎖。

“抑制劑在箱子裏,我——”

話沒說完,彥卓就已經覆了上來,炙熱的氣息噴灑在他頸後,呼吸分明十分急促,吐字卻很輕,很慢——

“标記我吧。”

……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白祺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距離他睡前最後一次看手機,只過了三個小時。

彥卓安安靜靜地睡在他身邊,睡顏倒是一副歲月靜好的恬淡,頸間和胸前的痕跡卻暴露了先前的一切。

白祺舔了舔自己被咬破的唇角,火辣辣的疼痛讓他忍不住輕輕“嘶”了一聲。

他蹑手蹑腳地下了床,叫了酒店的送餐服務,又特地囑咐放在門外就好。

就這滿屋子雪松混合柑橘的信息素氣味,只要一開門就能瞬間盈滿整條走廊。

他只睡了三個小時,睡眠不足讓他現在腦子還有些鈍鈍的,不太能轉得起來。

坐在床邊盯着彥卓看了一會兒,又操心地給人蓋了一通被子,他才起身去洗漱。

不過洗漱并不是為了起床,而是為了等彥卓醒來之後補充一下.體力繼續厮纏。

Omega的發熱期沒那麽容易度過,甚至經常是不知渴不知餓的,被完全标記之後的Omega更是會極度依賴自己的Alpha。

但白祺是絕對不會讓彥卓餓着肚子的,不然等他胃病犯了,心疼的還是自己。

取到午餐之後,彥卓就像跟他有心靈感應似的,緩緩睜開了眼睛。

“醒了?起來吃飯。”

“不想吃。”

彥卓的喉嚨已經啞得不成樣子了,短短的三個字都被他說得極為艱難,緩了好一會兒才恢複了正常的說話速度。

白祺摸了摸他的額頭,微微放下心來,沒有那麽燙了。

“起不來嗎?那待會吃也行,涼了就再叫一份。”

彥卓不答,只嗅了嗅空氣中兩個人混在一起的信息素的味道,混沌的大腦突然閃過一絲什麽,被他敏銳又迅速地捉住了。

“你……之前給我喝柑橘汁,是不是喜歡我?”

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也都做了,現在說起情話來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了。

白祺卻問:“你在我面前用雪松香水,是不是喜歡我?”

“是啊。”彥卓十分坦然地點了點頭,還很是驕傲的樣子。

“那我也是一樣的。”

兩個人默默打量着對方,都好像第一次認識對方似的,覺得新奇,卻又愛意綿綿。

午飯最後還是吃了的,因為彥卓完全拗不過自己的Alpha。

吃完飯,白祺道:“再睡一會兒吧。”

彥卓卻搖搖頭:“雖然很困,但我的精神很亢奮。”

“……”

“你好熟練,一點都不像是第一次标記Omega的Alpha。”

“……謝謝你的誇獎?”

“我真的是你唯一标記過的Omega嗎?”

“真的。”

“那你證明。”

“怎麽證明?”

“親我一下。”

“……這就能證明了嗎?”

“我覺得可以。”

“那好吧。”

白祺就着這個彥卓認為“可以”的方式證明了一下,然後被彥卓攬住,慢慢加.深了這個吻。

分開之後,彥卓的手已經揪住了他的衣領。

“我好像又開始……了。”

白祺貼着他溫度十分正常的額頭,也不拆穿他可愛的謊言,配合着摸上了他的脖頸。

假裝發熱的彥卓在白祺眼裏是很可愛的。

從耳根一直紅到了脖頸,卻并不是因為受到信息素的影響。

明明緊張得手指都在微微發顫,卻還是假裝出一副冷酷又兇狠的模樣,仿佛不是白祺在标記他,而是在被他标記。

骨節分明的手指也很不安分,一會兒捧着他的臉讨親,一會兒捂住自己的嘴,一會兒在他的背上難以自控地印下紅痕,一會兒又死死地絞着床單。

好在他并不需要一直施展演技,耳鬓厮磨沒一會兒,白祺就感覺到他真的又開始發熱了。

他們的手指緊緊地插在彼此的指縫中,十指相扣,一起度過這甜蜜又磨人的發熱期。

出發前特地被裝進行李箱的“Omega專用抑制劑”跟“Alpha專用抑制劑”并排躺在一起,始終沒能得見天日。

在酒店房間裏重複了三天的吃喝睡做之後,彥卓終于擺脫了熱潮的控制,白祺也終于能打開窗戶,讓室內濃郁的信息素味道飄散出去。

這次的發熱期是一場出乎他們意料的意外,現在已經是周二了,要不是全公司都知道他們是一起出差來了,恐怕沒法解釋他們為什麽連續兩天雙雙曠工。

彥卓看着正給他端來一杯溫水的白祺,突然冒出了一個奇異的念頭——

怪不得白祺那次說要改天才讓他知道什麽是真正的“那個”。

因為一天的時間根本不夠,就連周末的兩天都不夠。

他們倆可真能幹。

待他在白祺的注視下一口幹掉了杯裏的水,白祺才跟他商量起返程的計劃來:“明天上午的機票,下午落地,回公司順便處理一下積壓的緊急事務,然後就回家,怎麽樣?”

彥卓當然沒有意見,就算本來有,一聽見“回家”這兩個字也什麽都忘了。

在R市的最後一晚,兩個人都不太想在酒店待着,外面又實在太熱,于是便出門找了家清吧,一人點了一杯果汁,靜靜地聽着臺上的駐唱歌手唱着一支經典的傷感情歌。

“誰說真愛終可抵達永恒……”

窗外的湖水波光粼粼,偶爾有低垂的柳枝拂過水面,像是正為這歌聲動容。

“真愛不能抵達永恒嗎?”彥卓驀地發問。

“也許能,也許不能吧。”

白祺也沒法給出準确的答案。

他自認為跟彥卓之間的感情已經很穩固了,沒道理稱不上是真愛。

在一起這麽多年,他從來沒有想過可能會和彥卓分開,彥卓也沒有。

可是命運偏偏要跟他們開這樣的玩笑,讓彥卓的公司破産,讓他一次次從頭來過,讓他們沒辦法攜手走到“永恒”。

彥卓卻握緊了在桌下跟他相牽的手,不滿道:“能。”

白祺看着他嚴肅認真的表情,逗他道:“就這麽确定我們是真愛?”

情侶戀愛,哪有幾對會不吵架、不冷戰、不鬧分手的?

天下有情人雖多,能終成眷屬的卻未必有幾對。

白祺現在會這樣堅定地相信他們之間的愛情,也是因為跟彥卓一起經歷了那麽多次、那麽多年,知曉他們的感情能經受得住時間和歲月的考驗,才敢毫無保留地交付百分百的真心。

可是現在的彥卓,剛剛跟他戀愛不久的彥卓,真的會這麽快就全身心都陷進去嗎?

其實他心裏有答案的,但還是很想聽彥卓親口承認。

彥卓的回答不假思索:“不然呢?”

他們兩個人都已經進行了完全徹底的永久标記,如果不是出門之前特地噴灑了信息素阻隔噴霧,現在所有經過他們身邊的Alpha或是Omega都能清楚地嗅到他們彼此身上沾染着對方信息素的味道。

這不是真愛,還能是什麽?

白祺得到了滿意的回答,又開始借機夾帶私貨:“那你以後努力工作,我們就可以抵達永恒。”

出乎他的意料,彥卓卻沒有一口答應下來,反而用一種微妙的目光打量着他——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

作者有話說:

解鎖不易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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