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方令純的态度聽上去倒也誠懇, 只是她的下屬臉色都不大好看。
不過大家都是生意場上的人精,即使不爽也不會一直刻意擺在臉上,沒過一會兒, 會議結束, 在場的各位就又談笑風生了起來,兩個公司的人親得跟一間辦公室出來的同事似的。
第二天,方令純就又一次親自到訪, 先是為手下人辦事不力向彥卓表達了歉意, 又提出了會更換項目負責人,換人來跟白祺對接。
彥卓不置可否, 方令純卻扭頭看向白祺, 笑道:“這次的人選, 還要麻煩你帶一帶呢。”
白祺愣了一下。
他想不通, 方氏的人,他有什麽可帶的。畢竟他是去合作的,又不是去搞培訓。
直到方令純走後, 他看着手機新收到的消息,才反應過來方令純指的人選是誰。
——是方令維。
白祺皺着眉回他:“這個項目會占用很多時間和精力, 你還在上學,學業要緊。”
方令維回得也很快:“姐姐當然不會把這麽重要的事情全權交給我, 我只是跟在負責人身邊學習學習, 積累經驗。小白哥放心, 我只抽空跟跟進度, 不會耽誤學業的!”
“……那你告訴我, 是你主動想來的, 還是你姐姐要你來的?”
這次方令維沒有立刻回複。
白祺以為自己問錯了話, 剛想補救, 方令維才姍姍來遲回道:“是我爺爺要我來的。”
後面還跟着一個小哭臉emoji。
白祺嘆了口氣,回道:“那抽空見一面吧,我盡力,但不能保證把你帶到什麽程度。”
“好的小白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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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祺在這裏噼裏啪啦地打字,彥卓就在旁邊不住地往這邊偷瞄。
瞄了半晌,也不見白祺注意到他的異常,分給他一個眼神,彥卓終于忍不住了:“幹什麽呢?”
白祺頭也不擡:“在聊天。”
彥卓當然知道他在聊天,他想問的難道只有這個嗎?
可見白祺一副一點都不善解人意的樣子,彥卓又憋着氣追問:“在跟誰聊?”
白祺終于擡起頭,瞥他一眼,而後将手機遞了過去:“喏,自己看。”
猝不及防被給予這樣的信任,彥卓一時間竟然還有些不知所措。
但他們已經是名正言順的戀人了,他對白祺沒有秘密,白祺對他坦誠相待自然也完全沒有問題。
于是他抓住白祺握着手機的那只手,湊近了些,看了眼屏幕。
白祺往外抽了抽手指,沒抽動,便也随着他去了。
彥卓一看見白祺跟方令維的對話,便皺起眉:“方氏怎麽回事?沒人可用了?派個小孩兒來做什麽?”
“按照他的說法,應該是方老爺子讓他試着接觸公司事務,反正負責人也不是他,只是課餘時間跟在負責人身邊學習一下。”
彥卓又往下看了一行,頓時更加不爽了,問道:“搞項目的時候随口提點他幾句不就行了,怎麽還要單獨約他見面?”
“……呃。”白祺轉了轉眼睛,“有點事情要問他。”
彥卓頓時提起了警惕心:“什麽事情?”
“等我問到了再告訴你。”
“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事,是我不能幫你解決的?”
這話說得很有霸總範兒,白祺也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可惜這件事還真用不着他。
白祺摸了摸彥卓的下巴,順毛一般安撫道:“等我解決了,會告訴你的。”
彥卓定定地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傾身咬了一口他的下巴,威脅道:“現在告訴我,嗯?”
白祺又沒被他咬疼,只覺得麻酥酥的,反而覺得他這副模樣有些好笑,伸出手推了推他:“別鬧了。”
咬下巴沒有用,下一口的位置就變成了嘴唇。
可惜白祺依然不肯乖乖就範,始終對約方令維見面的原因閉口不言。
嘴唇沒有用,下一口的位置就變成了鎖骨。
鎖骨沒有用,下一口的位置就變成了胸膛。
終于,在彥卓的手探向他的腰帶的時候,白祺再難按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此刻他的聲音已經在彥卓的撩撥下變得有些啞了,“你想幹什麽?”
“別動。”
彥卓很輕地親了一下他的側臉,說出的話卻不怎麽溫柔。
“這是懲罰。”
白祺嘀咕了一句:“哪裏是懲罰,明明是審訊。”
話音剛落,他便察覺到彥卓的某個部位迅速地鼓了起來。
“……至于這麽興奮嗎。”
白祺不自在地往後退了退,試圖逃離這個有些危險的境地。
可惜彥卓一向将敵進我退這個策略拿捏得死死的,白祺剛微微後撤,他便緊緊地貼了上去。
白祺還在試圖掙紮:“不行,現在——”
彥卓當然知道他想說什麽,飛快地打斷了他:“現在是工作時間,做這種事情會耽誤工作進度,我知道。”
“那你還——”
“我會在下班後加班補回來的,不會影響工作,但是我想要你,就現在。”
兩度被截斷話頭,現在又是工作時間,彥卓卻偏要不務正業跟他厮混着搞在一起,白祺覺得自己本該會不太高興的。
可是當彥卓說出了那句“我想要你”,白祺又突然發現,自己推拒的動作沒有用上絲毫力氣。
說到底,他終究還是無法拒絕彥卓的。
兩人位置調換,白祺被彥卓輕輕一推,就靠在了寬大的辦公椅中。
彥卓又将那副沒有度數的銀邊眼鏡架在了他的鼻梁上,着迷地打量了一會兒他的臉。
而後,彥卓跨坐在他的腿上,褪盡的衣褲緩緩落在了柔軟的地毯上。
自從那天彥明睿來彥卓的辦公室,盛怒之下掃落了一批桌上擺件之後,彥卓桌上的擺件就換了一批。
起初,插着鮮花的玻璃花瓶還只是輕輕搖動着,連帶着花枝與花瓣一同嬌怯地微顫。
然而很快,随着桌子劇烈的搖晃,花瓶中的水也幾乎快要傾灑出來,瓶身戰栗着,花枝顫抖着,終于有一瓣花受不住這狂風暴雨般的侵襲,搖搖欲墜又戀戀不舍地脫離了莖葉,輕輕地飄落在桌上。
彥卓向來都是以冷硬面孔示人的,所有人都以為他堅硬如鐵,但只有白祺知道,他的生.殖.腔柔軟得不可思議,而柔軟程度僅次于這裏的,是他情動時毫不遮掩、随心而出的呻.吟和愛語。
他吻上白祺的耳尖,用破碎的字句表露着自己完整的真心,一聲聲說着“愛你”,而後便得到白祺更加熱情的反饋,令他難以自制地長吟出聲。
白祺捂住他的嘴巴,警告他這裏是公司,即使總裁辦公室的隔音很好,他也不能這樣肆意妄為。
卻反被彥卓舔吻上掌心,用那雙黝黑濕潤的眼睛無聲地訴說着自己此刻的委屈,愛意,還有快感。
熟悉的雪松香與柑橘香交融在一起,瞬間盈滿了整間屋子,又讓正沉溺于愛潮的兩個人變得更加興奮,更加緊密地交纏在一處。
在彥卓最終意識到自己的身體終于擺脫了理智控制的那一秒,他的視線分明已經模糊,卻依然清晰地分辨出白祺此刻的唇語——
“我也愛你。”
“砰”地一聲,一朵煙花在他的腦海中悄然綻開。
那天兩人結束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雖說彥卓在事前承諾過,晚上會加班把缺失的工作時間補回來,但結束之後,白祺看着彥卓依然在微微發顫的指尖,沒法完全睜開的眼睛,還有即使略顯渙散失神卻仍舊緊盯着他不放的視線,哪裏還舍得讓他以這副模樣繼續留在公司工作,只好半扶半抱地把人帶回了家。
本想着第二天再回公司補上工作,卻沒想到,第二天一早,H市突發大暴雨,集團上下都被臨時通知放假一天,彥卓這個總裁自然也就不必到崗。
暴雨來得快,去得可不快,一直到下午也沒有消停的趨勢。
于是在家閑得無聊的兩個人,就本着不做白不做的原則,又在床上度過了一整天。
當天晚上,休息了一會兒終于稍微緩過來的彥卓,一看見白祺推開卧室門,就又纏了上來。
白祺端着粥碗,警惕地後退一步,又嚴肅地對彥卓道:“不能再來了。”
彥卓趴在床上,白祺站在床邊,這個高度很容易造成一些美妙的誤會。
比如,彥卓略一擡眼,就能挑眉對上那個地方,挑釁道:“你是需要補補麽?”
白祺把粥碗放在床頭櫃上,揚手沖着彥卓的臀拍了一掌,冷酷地答:“這招對我沒用。”
他可不是沖動又易怒,一個激将法就能挑起來的純情小年輕。
這一掌并沒十分用力,卻讓彥卓下意識毫無顏面地“嘶——”了一聲。
白祺見狀,就又上手揉了揉。
“行了,別招我了,都腫了。”
他跟醫生似的,扒掉彥卓的內褲看了一眼,又不帶一絲绮念地給彥卓穿了回去。
“消了一點,待會喝完粥之後再給你上一遍藥。”
彥卓:“……”
要說他的Alpha多不解風情,那其實也沒有,畢竟剛剛還把他搞得死去活來的,又用綿綿情話撩得他魂都快飛了。
可要說他的Alpha多知情知趣,那就更沒有了。
哪有Alpha面對不着寸縷只穿着一條內褲的自家Omega這麽無動于衷的!
心裏轉過了無數念頭,但彥卓還是乖乖地在白祺的攙扶下坐起來,一口一口喝下了他喂過來的粥。
直至一碗粥見了底,彥卓才反應過來:“我把粥都喝完了,你吃什麽?”
白祺扶着他躺了回去,逗他道:“你現在只能喝粥,我又不是。點了份小龍蝦,待會就送過來了。”
彥卓憤憤地呼了口氣。
直到白祺把碗收走,離開了卧室,彥卓才反應過來——
大暴雨天,全市交通都癱瘓了,哪來的外賣?
作者有話說:
今天是短暫地被哔——傻了的彥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