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吳不言不想看到兩個強者跟小學雞吵架沒什麽區別, 回到帳篷內,牧野剛剛把周朝和梅晗晗兩人的毒素暫時壓制 ,看到吳不言完完整整的回來, 就知道自己的感覺沒有錯。
但牧野沒有立刻停下來休息,馬不停蹄地幫吳不言看他的病情。
這一看,牧野的緊鎖的眉頭就沒有松下來過,他沉聲道:“毒素擴散四肢百骸, 一旦進入心髒,神仙難救。”
吳不言的病情比床上躺着那兩人更加嚴重,光是看他的臉, 并看不來變化,他現在和正常人一樣, 能跑能跳,但他身體告訴牧野, 他的生命沒有多長了。
“怎麽樣?”
宋瑾也掀開帳篷問道。
牧野不想隐瞞吳不言現在的情況, 他實話實說。
總是一句話,吳不言快死了。
這會兒, 宋瑾也的臉色就像調色盤一陣青一陣紫。
他冷冷說道:“有什麽辦法能救他嗎?”
牧野想了一會,“我有個辦法, 可能有點冒險。”
“你有辦法?剛才為什麽不說?”
歐陽烈走進來,語氣有些不悅地質問牧野。
牧野解釋道:“剛才我還有些拿不準,有沒有用, 不過現在生死攸關只能賭一把了。羊毛出在羊身上, 既然是秦嶺的白霧有毒, 那麽秦嶺內必定會有解藥, 說不準就是我們所說的靈果之類的東西。”
“那還等什麽, 現在就出發!”歐陽烈激動說。
牧野及時叫住他:“你知道靈果的準确位置嗎?”
Advertisement
歐陽烈說:“不知道, 但我可以挨着找。”
“這才是我最擔心的地方,秦嶺秘境太大,我們這麽找等于大海撈針。”
“分開。”宋瑾也說道:“留一名隊長在這看着傷患,剩下還沒有中招的人去找靈果,放信號木倉。”
風靈不認同道:“秦嶺這麽危險,我不同意分開。”
“同不同意随你。”
風靈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吳不言站起來說道:“我也去。”
“不行,你得留下。”
這是宋瑾也第一次拒絕吳不言的要求。
吳不言沒有說話,低頭垂眸。
宋瑾也帶着米亞單獨行動,吳不言站在帳篷看着他們遠去,才關上帳篷。
牧野給了他一碗黑乎乎的湯藥,“喝吧,能暫時緩解你的毒。”
吳不言全部喝完後,牧野檢查他胳膊上的紅點并沒有變化,可是內部正在逐漸解散。
“希望隊長盡快。”
現在吳不言能感覺自己的有些暈乎乎,喘不上來氣,眼前出重影,耳邊開始出現嗡鳴聲,有些聽不清楚牧野在說什麽,他只看見牧野的嘴唇一張一合。
眼前一黑,吳不言靠在床邊昏沉沉睡過去。
牧野放下碗,“乖乖睡一覺吧。”
——
入夜時分,臨時居住地一片安靜,除了巡邏和站崗的異能者,就是治愈師們熬煮救命草藥,幾人盯着那鍋黑乎乎的湯藥,無比認真。
“當歸枸杞這些受靈氣影響,漲勢特比好,是個好東西。”
幾名治愈者湊到一起聊天,天南海北地聊天,就見一名治愈師扔了一些黑乎乎的東西進去,原本一鍋看上去就沒有食欲的湯藥,現在變得陰綠陰綠地,讓人感覺這是一鍋毒藥。
路過的進化者,看到治愈師們陰恻恻的笑容,下意識後退兩步,吞吞口水,一溜煙跑了。
夜幕降臨,黑暗中有不知名的危險正在慢慢靠近。
巨大的樹冠上,趴着一群穿着黑衣的人,盯着樹下特管局臨時駐紮地,只見領頭的那人,打了個手勢,黑衣人們迅速下滑。
“咚!”一聲悶響,正在站崗的異能者,被一個手拿着大錘的人,一錘錘下,整個人被砸到地面,腦袋開花。
異能者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人就沒了。
有個黑衣人來到煎藥的帳篷,剛剛先開始帳篷,一盆滾燙的開水潑到喜黑衣人的身上。
“啊——”
那人被吓了一跳,因為全身穿的都是緊身衣,這盆開水簡直要了命。
牧野扔掉水盆,扶了扶眼鏡:“你們是什麽人?”
見男人不說話,牧野走到他的面前,只見剛剛趴在地上的黑衣人猛地奮起往牧野身上撒什麽。
牧野單手去擋,但沒有什麽要效果,正好落在他的眼睛裏面。
黑衣男子冷笑:“眼睛都瞎了,還想跟我鬥!哼!”
黑衣人男子五指變成了各種顏色的蛇頭,毒蛇張開獠牙,企圖咬住牧野,而牧野的眼睛在這時恢複光明。
他單手禁锢黑衣人脖子,反手鎖住黑衣男子的兩只手,使他不能動彈。
黑衣男子詫異道:“這不可能,你明明只是個治愈師,我堂堂A級進化者怎麽會敗在你的手裏?”
“呵呵——”
一道白光過後,黑衣男子的脖子出現一條血紅的痕跡,鮮紅的血從他的脖子處噴濺出來,他不可思議,瞪大雙眼盯着牧野,嘴裏的話語,最後都變成了呼哧呼哧的急促聲音。
牧野淡淡說道:“誰說奶媽就不能殺人了?”
牧野不緊不慢擦掉眼鏡上的血液,冷漠盯着躺地上的屍體。
就在牧野走出去,他看見二隊穿着內衣的治愈師,憤怒地渾身冒着冷氣,她扔出一個又一個綠色的氣體,使一名黑衣男人口吐白沫而倒地不起。
嘴裏吐出一長串的國罵。
“孫子,老娘洗澡好看嗎?是不是被老娘的美貌給迷住了。”
說實話,一個蘿莉臉,嘴裏總把老娘老娘挂嘴上,讓人難以适應。
黑衣人潛入基地立馬被治愈師發現,別看平時治愈師只是打輔助的奶媽,可到了關鍵時刻,奶媽也能變狂暴戰士。
牧野想回去看看那三只的情況,可走到一半,他就停下了。
眼前站着一個身材窈窕,帶着黑色兜帽,只能看見兜帽下尖尖的下巴。
“治愈師成了主力,夏國軟弱成這樣了嗎?”女人說着拗口的夏國語言。
牧野冷笑:“夏國的事情,恐怕由不閣下置喙吧?”
外面特管局已經和黑衣人們打起來了,但病房裏面卻一片安靜,只見一個黑衣人靜悄悄站在門口盯着房間躺床上的人。
黑衣人漫不經心在房間行走,忽然在吳不言的面前停下。
黑衣人掀開吳不言的衣袖,看到手腕上中的紅點很少,黑衣人撈起吳不言就往外面跑。
正在打架的牧野看見有個黑衣人身後背着一個人,黑衣人化身成一只飛鳥飛上樹冠,閃電般的速度逃走,剛好這時候,牧野看見黑衣人背上那人的臉。
瞳孔緊縮。
牧野剛想上前,但被另外一個黑衣人給纏住,他只能眼睜睜看着那人離開。
等那黑衣人消失,剩下的黑衣人扔出一些奇怪的黑煙,嗆得衆人直打噴嚏,待濃霧散去後,一幫黑衣人都消失了,只有特管局的人一臉猛然地站在原地。
牧野臉色鐵青怒吼道:“剛剛是誰看守病人的房間的!”
所有人将目光聚集到一個身材矮小的男子身上,楊路捂住受傷的腹部,臉色慘白地站出來。
“那黑衣人突然就進來了,我一時不察被他暗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二隊的治愈師過來詢問:“牧野怎麽了?”
牧野陰沉着臉:“吳不言被帶走了。”
二隊的治愈師:“!”
衆人:“!”
衆人臉色有些難看,誰都知道宋隊護短,從這一路上宋瑾也對吳不言寵溺态度,大家都有目共睹,宋隊去替衆人找解藥,結果他家小朋友被他們弄丢了!
不知道宋隊知道消息,會不會把他們都團滅了。
二隊的治愈師大吼一聲:“愣着幹嘛,趕緊去找人!”
衆人這才朝那那群黑衣人離開的方向追去。
而站在角落裏面的楊路看着衆人慌忙無措,竟然笑了。
但好巧不巧被牧野看見。
牧野沉着臉,“把楊路關起來,等隊長回來。”
“是。”
楊路裝作一臉無辜,“你們抓我做什麽,我什麽都沒有做,你們不能這麽對我!”
“把他的嘴堵上。”
牧野不耐煩地說。
衆人找到堵嘴的東西,只能将他自個的臭襪子扒下來塞進嘴裏。
其中滋味,看到楊路那雙已經翻白眼的眼睛就知道味道如何了。
——
吳不言做了一個夢,不算什麽好夢,他夢見自己小時候,藏在髒兮兮地油桶裏面的時候。
油桶中間剛好有個孔,通過孔洞能看見外面走來走去的人。
只有五歲大的吳不言,此時蜷縮在油桶裏面,額頭上的傷口滲出鮮血,浸透他那件寬大的白衣服上,還有拳頭緊握的尺骨莖突的關節處正鮮血直流,這是他拳頭暴力撞擊玻璃門造成的。
眼前,自己身處一個廢棄的爛尾樓邊上,三天了,他數着太陽日升日落,便知道自己已經在這個油桶裏面,待了整整三天,沒進一點米粒,渴了,就這爛尾樓上廢棄水管裏面的水喝,哪怕肚子餓得腸胃抽經,他也不敢出去。
好不容易從那個監獄逃出來,怎麽可能回去?
可是實在餓得沒力氣,頭暈眼花的吳不言竟重新撕開傷口,吮吸自己的血,溫熱的血經過口充斥着令人難聞的腥味,但卻能緩解胃部灼熱的痛感。
他沒有想到有天會喝讓自己作嘔的血。
等那群人走遠後,吳不言拖着沉重的身體,跌跌撞撞地離開。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走累了,坐在滿是積雪的梯子上坐下來。
他逃出來,外面剛好是冬天,而自己只穿了一件寬大的白衣服,冷風一吹,凍得吳不言臉色發紫,手腳冰冷,瑟瑟發抖地蜷縮在冰冷的石梯上,睡着了。
“喂,小叫花?”
作者有話說:
現在還了兩章還剩二十三章,對吧?
(探腳腳jpg)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營養液都快趕上收藏了!
這……就沒見過這麽離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