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別在他面前裝矜持

盡管已經和傅盛年有過夫妻之實,可傅盛年從來沒跟她在一張床上睡到天亮過。

他完事就走,幹脆利落。

看着主卧室的大床,簡瑤撓撓頭,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她觀察着傅盛年的臉色,男人眉頭微皺,似乎對于這樣的安排不太滿意。

“我睡一樓的沙發就行,卧室給你用。”

傅盛年轉頭看了她一眼,片刻後,開口說了一個‘嗯’字。

簡瑤愣了。

這種時候他難道不是應該說‘我睡沙發你睡床’的麽?

最起碼的憐香惜玉都不懂?

算了。

一個心裏眼裏都沒有她的人,還指望什麽憐香惜玉,願意跟她來過個周末已經是他對她的恩賜了吧。

她沒有計較,決定今晚就睡沙發了。

老夫人大概怎麽都想不到自己精心安排的周末,傅盛年最後卻同意讓她睡沙發。

……

晚飯依舊是傅盛年親自下廚,煮了一鍋意大利面,填飽肚子,簡瑤就到二樓找被子。

一樓太冷了,沒被子她可捱不住。

偏偏這棟房子裏幹淨可用的被子只有一條,就鋪在主卧室的大床上。

她下樓找到傅盛年,男人正坐在沙發上惬意地看書。

“只有一床被子。”她說。

傅盛年‘嗯’了一聲,沒了後話。

這意思是随便她今晚怎麽解決保暖的問題,反正不關他的事是麽?

她有點懊惱。

“你讓開,沙發是我的。”她氣呼呼地說。

傅盛年阖上手裏的書,起身徑直上樓,連頭都沒回。

好好的周末,還以為她和傅盛年的關系能有點進展,沒想到她是來這裏活受罪的。

她躺在沙發上,看着被燈光照得亮白的天花板,心裏又急又氣。

天氣這麽冷,臨海的夜比A市要冷得多,她不相信傅盛年會不管她。

可她在沙發上躺了很久,轉眼就到了晚上九點鐘,樓上卻沒有一點動靜。

此時此刻的傅盛年,應該已經鑽進溫暖的被窩了。

她把大衣披在身上,又捱了半個小時,實在冷得受不了,便爬起來,輕手輕腳地走上樓。

主卧室的門沒關,虛掩着。

她把門推開一條縫,發現傅盛年靠在床頭,手裏拿着一本書,看得很投入。

“有點冷。”她走進去,輕輕把門關上。

床上的人沒有理會她,她走到床邊,試探性地拉起被子一角,見傅盛年依舊沉默,她大着膽子鑽進被子裏。

被窩已經被傅盛年捂得很熱,凍得發僵的手腳感受到來自傅盛年的體溫,不多時就暖和過來。

她緊張地看了傅盛年一眼,男人有些突然地阖上書,随手把書放在床頭櫃上,然後躺下來。

他挨得她很近,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溫熱。

“你別誤會,我沒有被子,一樓太冷了。”她解釋說。

男人淡漠地看着她,漆黑的雙眸如同一汪寒潭深不見底。

“就算我們躺在一張床上,你也不用擔心,我保證不會碰你。”她一本正經地說:“我現在對你已經沒什麽興趣了。”

此言一出,傅盛年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男人轉過身去背對着她,過了一會又轉過來,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手臂攬在她的腰上。

她下意識往旁邊挪了挪,卻被他一把撈回來扣進懷裏。

“夫妻之實已經有了,你就別在我面前裝矜持了。”傅盛年冷冷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她剛要反駁,男人低頭吻住她的唇,他吻得很深,還很霸道強勢,根本不給她一點喘息的機會。

與此同時,男人的手并沒閑着,在她身上肆意地游移,他的每一下輕撫和觸碰,都讓她像是觸電一般。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這似乎是傅盛年第一次吻她的唇。

……

翌日醒來。

簡瑤渾身酸疼得不輕,但不至于下不了床。

比起前兩次,昨晚的傅盛年已經算非常溫柔的了。

她翻了個身,以為床上只有她自己,一轉臉就發現傅盛年躺在她旁邊,男人睡得很沉,呼吸卻很輕。

她愣了幾秒,長長籲了一口氣。

第一次看到傅盛年睡覺的樣子,她忍不住多看了一會。

細看,男人的睫毛濃密纖長,鼻梁很高,側臉絕美。

她看得有些愣神,甚至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輕輕戳了一下傅盛年的臉頰。

半夢半醒間,傅盛年覺察到自己的臉頰被人碰觸,緩緩睜開眼睛,瞥見趴在他旁邊,下巴枕在手背上,目不轉睛看着他的簡瑤,他短暫地失神。

女人的一對黑眸水光潋滟,粉嫩的嘴唇微微嘟着,模樣竟有幾分可愛。

與他的目光撞上,她明顯失了方寸。

她匆忙起身,急着下床,又急着去抓昨晚被他丢在地上的衣服,一只腳被被子纏住,‘咚’地一下滾到地上。

他凝着眉坐起來,看了一眼用衣服遮擋着身子半跪在地上的簡瑤,在心裏嘀咕了一句冒失鬼,然後伸手将纏在她腳上的被子一點點解開。

她迅速穿好衣服,頂着一張通紅的臉沖進浴室。

想起剛剛自己丢人的樣子,簡瑤恨不得一頭撞死在這裏,她拼了命地用冷水洗臉,可算讓臉上的紅暈消褪下去。

沖了個熱水澡,她穿上浴袍走出來,發現傅盛年披着大衣在陽臺抽煙,她猶豫了一會,走了過去。

“我……有點餓了。”

男人把手裏的煙滅了,丢給她一句‘等着’便轉身去了浴室。

洗完澡,他下樓準備早飯。

她化了個淡妝,換好衣服下了樓。

輕手輕腳地來到廚房門口,她倚在門邊偷看傅盛年。

男人正在烤面包,煎蛋和培根,手法很娴熟,不像是沒進過廚房的人。

“與其在那裏偷看,不如把熱好的牛奶端出去。”男人頭都不回地說。

她心裏‘咯噔’一下,懷疑他後腦勺上還長了一雙眼睛。

“知道了。”

她走上前,把鍋裏熱好的牛奶倒進杯子裏,剛端起兩杯牛奶就被燙得手一縮,玻璃杯掉在地上,‘啪’地一聲碎裂。

“抱歉。”

她連忙蹲下去收拾。

可碎玻璃片捏在手裏仍是燙的,她發出‘嘶’地一聲,本能地丢開碎片,不料碎片落到傅盛年的手背上,劃出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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