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酒會

寒風卷着雨刮在玻璃窗上, 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音。

沈知行擡起頭,看向窗外,才發現外面天色昏暗, 對面林立的高樓大廈燈火輝煌, 還不到傍晚五點, 已經有了夜晚的景象。

他揉了揉眉心,卧室裏的水晶吊燈閃了閃, 自動亮了起來,溫暖的光打在地板上,跟外面的寒冷仿佛是兩個世界。

沈知行放下手中的書,走進卧室, 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身筆挺的西裝。

林秘書接到老板的信息,推開門進去, 老板正坐在沙發上打電話。

他交疊着長腿,臉上是十分溫柔的表情, 聽到推門聲,表情也不曾變化。

林秘書站在門口, 并不敢進去打擾老板,沙發離得有點遠,他聽不清老板在低聲說什麽, 想來聲音一定也是十分溫柔的。

“……喬喬,老公晚上再給你打電話。”

沈知行挂斷電話,臉色冷淡下來, 林秘書推了推眼鏡,走上前:“老板,都準備好了。”

酒店大堂燈火通明, 接待區幾個精英打扮的青年坐在一起,看見從電梯裏出來的沈知行,身體比反應更快,下意識地站了起來。

沈知行身後跟着幾個秘書和助理,他淡淡地掃了接待區一眼,邁開長腿向酒店大門走去。

假裝在前臺辦理入住實則繃緊身體的一個青年松了口氣。

他是沈知行的遠房親戚,一表千裏、連姓都是外姓的那種親戚,作為跟沈家有那麽點親戚關系的人,他靠着這點關系從老宅那裏借了不少錢搞投資。

因為其他親戚都沒有還錢,老宅也沒有派人過來追債,青年雖然心虛,但大家都不還,所以他也沒有還。

兩年過去了,他都忘記了跟老宅借錢的事,乍然碰見沈知行,他又猛地想了起來,吓得雙腿直發軟。

沈知行的手段他是見過的,沈家的親戚,有一個算一個,不論親疏,敢給沈知行找麻煩的,人已經去國外喝西北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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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借錢不還的那幾個,已經從公司退休回家養老了。

他雖然借的是老宅的錢,但老宅也是沈知行的財産之一……為安全起見,他還是換個酒店入住吧。

青年擦了擦冷汗,拎起公文包帶着助理轉身就走。

沈知行怎麽到川市來了?他的工作重心不是在海市嗎?

不知想到什麽,他停下腳步,匆匆掏出手機,在某個親戚群裏發了一條信息:

笑一笑就過去了:別說我沒提醒你們,在頓林碰見你們知行表哥了,趕緊訂機票跑吧。

這群蛀蟲,只會吃喝玩樂深夜飙車,知不知道他們的父母跟老宅借了多少錢?

要是被沈知行抓到……嘶,去國外喝西北風是少不了的。

哥飙的是人生:???為什麽要跑?

心如水:對啊,雖然知行表哥是有點嚴肅,也不用見到他就跑吧?

我就看一眼:呃呃呃,上次家宴坐在知行表哥的旁邊的旁邊的旁邊,腿被吓軟了。

明天的方向:腿被吓軟+1,每次見到知行表哥都覺得知行表哥好可怕,能讓知行表哥冰山融化的表嫂牛X!

我就看一眼:同覺得牛X!話說回來,我還沒見過表嫂呢?你們誰見過了?脾氣怎麽樣?好說話嗎?

心扉:沒見過,知行表哥跟藏寶貝一樣把人藏在海市莊園裏,我們這裏見過的人只有秦瓊表哥。

發完信息準備繼續跑路的青年:“……”

喂!你們的重點偏了吧!

看到“秦瓊”兩個字,他反應過來,我靠了!秦瓊居然也在這個群裏!

秦瓊為什麽會在這個群裏?

青年把他所有的親戚群都翻了一遍,發現每個親戚群秦瓊都在。

青年:“……”秦瓊這是什麽情況?他這是準備從敵人內部開始打擊嗎?

說秦瓊,秦瓊到。

剛剛下班的秦瓊:???

看完群信息,秦瓊直接@ 笑一笑就過去了:你也在川市頓林酒店?

青年正要鎮定地回答,秦瓊又一條信息冒了出來。

秦瓊:我剛打電話給王助理了,你知行表哥說不用換酒店,該忙什麽工作忙什麽工作,不用謝。

借錢不還,看到債主就想跑,哪有這麽好的事情。

紅色超跑裏,秦瓊冷笑一聲,把手機随手一扔,踩下油門,回家。

他媽說得沒錯,這些親戚都是蛀蟲,遲早要把老宅吃光,還得表弟來治一治他們。

看到信息的青年臉色發白,盡管知道秦瓊在群裏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直面這件事,他還是有種惶恐不安的感覺。

沈家沒有人不怕沈知行,他不是沈家人,但依靠沈家起家的他根本脫離不了沈家的影響,所以他也同樣怕。

沈家人也怕沈迎光,但沈迎光只對外人心狠手辣,所以他們敢試探沈迎光的底線。

青年收起手機,拎緊公文包,轉身又回了前臺,一個穿着黑色正裝腰細腿長的青年從旁邊走過來,兩人擦肩而過,誰都沒有注意彼此。

外面雨勢漸弱,溫度驟降,即使是在酒店大堂裏,也感覺到陰寒刺骨。

陸月白低低咳嗽了兩聲,走到接待區,對等了他好幾分鐘的秘書助理微笑地開口:“抱歉,讓大家久等了,我們出發吧。”

幾個助理從看見沈知行的失神中回過神來,忙跟上自家老板。

羞愧,剛才看沈老板看到發呆。

然而心裏卻偷偷地想,做他們這一行的,沒有人不想到沈老板身邊工作吧?

酒會的地點是一家私人莊園,莊園主人是搞房地産發家的,是個房地産大鱷,雖然比不上沈家這樣的龐然大物,在生意場上卻頗有幾分話語權。

角區會議三年一次,這是莊園主人第一次領辦會前酒會,看宴客廳以及花園的布置,就知道他對這次酒會有多重視。

角區會議本質就是讓來自全國各地的企業家尋找合作機會的,不然也不會一辦就是半個月之久。

19:30開始,莊園陸陸續續有客人來,來的人都是商業巨鱷,屬于在領域內打一個噴嚏都能震三震的大人物。

服務生中有不少人是第一次接觸這種級別的酒會,心裏緊張得要命,面上卻不顯露分毫,有條不紊地開始送酒。

這些大人物中,多數都已上了年紀,年輕的也不是沒有,資歷不夠家世來湊,在真正的商業巨鱷面前,束手束腳的,話也不敢多說兩句,就怕多說多錯。

他們是來談生意的,不是來鬧笑話的。

莊園主人帶着珠光寶氣的夫人,大兒子、小兒子、小女兒在老朋友們面前談笑風生,話裏話外都在暗示,自己年紀大了,準備讓大兒子接手位置,希望老朋友們看在以往的面子上,能夠照顧一下自己的兒子。

全程仿佛沒有看到小兒子陰沉的臉色。

說完大兒子,莊園主人又把小女兒拉出來:“我這個女兒啊,什麽都好,拉彈唱跳樣樣精通,就是異性緣不太好,到現在都沒個男朋友,”他嘆氣地道:“都二十四歲的人了,也不知道将來嫁不嫁得出去。”

小女兒穿着低胸禮服,長發微卷,白皙的脖頸手腕上都戴着珠寶,看起來明豔又大方,屬于走在路上回頭率超高的人。

她暗地裏翻了個白眼,冷着臉開口:“我剛畢業,不想這麽早找男朋友。”

男人只會影響她工作的效率。

莊園主人一副“你們看吧”的表情,無奈極了:“總是說這樣的話,跟沒長大一樣。”

一個老朋友端着酒杯,笑眯眯地道:“宴客廳這麽多青年才俊,你還怕小霜嫁不出去?”

另一個老朋友也開口:“是啊,小霜這麽漂亮,這宴客廳中的青年哪一個配不上,你就放心吧。”

其他老朋友也附和,有這麽一大筆財富做嫁妝,除非是傻子才不娶。

小女兒聽得心裏直翻白眼,這些老古董真搞笑,她就非得嫁人不可?

不知想到什麽,其中有個老朋友看了看宴客廳門口:“沈老板還沒到嗎?”

莊園主人的小兒子陰沉沉開口:“現在是19:45分。”

意思是酒會時間還沒到。

小女兒疑惑,沈老板是誰?怎麽她爸跟這些老古董一副在等人的樣子。

又是哪個她沒見過的老古董?

莊園主人看了看女兒,想到沈知行的年紀,問老朋友們:“你們跟沈老板走得最近,知不知道他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

幾個老朋友都是一驚,其中一個更是險些拿不穩酒杯。

“你想把小霜嫁給沈知行?”驚得連沈老板都不喊了。

“你……膽子也太大了,沈知行這樣的人,可不好掌控,”一個跟沈知行在生意上有過合作的老朋友皺眉:“小心他反過來咬你一口。”

他們這些人跟沈知行做生意,哪個不是想的咬下他一塊肉,可結果呢?

差點把褲衩都賠進去。

“太冒險了,我不贊同。”

“我也不贊同,不要拿小霜一輩子的幸福去賭。”

小女兒本來氣得直發抖,聽到最後一句話,忍不住微微一怔。

她一直以來都很讨厭他爸的這些老朋友,傳統,古板、固執,自以為是,總是把感情放在天平秤上換取利益。

沒想到她最讨厭的這種人,也會說“不要拿一輩子的幸福去賭”這種話。

“小霜,”莊園主人轉過頭,問自己的小女兒:“你覺得沈老板怎麽樣?”

“不怎麽樣,”小霜冷冷地道:“我不喜歡老頭。”

有錢又怎麽樣?一身壞毛病,這個年紀還想娶小姑娘,多半人品有問題。

幾個老朋友都聽得一愣,沒想到沈知行還有被嫌棄的一天,轉而想到小霜話裏的“老頭”,都忍不住搖頭笑了起來。

“小霜剛出來工作,還沒見過沈老板呢。”

“我剛才還在想,小霜眼光還挺高,沈老板這樣的背景都看不上。”

“小霜啊,沈老板可不是個老頭子,他只比你大兩歲,長得年輕俊美,你可不能因為我們都是老頭子,就覺得他也是個老頭子。”

不是老頭子嗎?

小霜皺眉,在生意場上能跟她爸以及這些老古董平起平坐的人,能有幾個?

出身名門還姓沈的人她倒是認識一個,不過沈瑜資歷不夠,他的家族極其看重聲譽,不可能讓沈瑜來參加角區會議。

事實上,如果不是她爸領辦會前酒會,她這種剛進公司的人連角區會議是什麽都不知道,這也是大部分繼承人的現狀。

等等……小霜睜大雙眼,姓沈,出身名門、跟老古董們一樣的大人物、比她大兩歲……剛剛老古董們說他叫什麽來着?

沈知行?

沈瑜說他表哥叫什麽來着?

“……我的天啊,”小霜低頭喃喃:“這個沈老板,不會就是沈瑜的表哥吧?”

“小霜認識沈老板?”一個老古董看向她。

小霜猛地搖頭:“不認識不認識,我只是聽沈瑜說過他表哥的名字。”

大概在一個月前,她發現沈瑜行跡鬼祟,約他出門不出不說,還總是在一個男人身前身後跟着,她以為沈瑜性取向轉變,想追求那個男人,她好奇地心癢難耐,畢竟這種小說情節讓人抓心撓肺,于是再一次約沈瑜失敗後,她直接去堵了沈瑜。

沈瑜面對好朋友的興奮,舉手發誓,說自己沒有改變性取向,請她不要腦補一些不存在的情節。

她雖然失落,但難得跟好朋友見一次面,于是提議去吃午餐。

兩人正要上車,幾個黑衣保镖不知道從哪裏出來,冷着臉請沈瑜去向他們老板回話。

她反應過來,以為這是綁架,正要冷靜下來跟這些黑衣保镖談判,就看見沈瑜緊張地跟着人往拐角走。

她急忙跟上去,那些黑衣保镖也不攔她,仿佛她不存在一樣。

拐角後面是條沒有人的街道,兩輛黑色轎車停在那裏,她看見沈瑜走過去,對着其中一輛轎車恭敬地說話。

她離得有點遠,沒有聽到沈瑜在說什麽,但在沈瑜開口後,他面前的車窗搖了下來。

坐在車裏的人無疑有張非常出色的臉,出色到什麽地步?就算住在出租屋裏也有大把小年輕前赴後繼地往他身上撲,倒貼也願意的那種。

她當時狠狠地心動了,但是當那張臉轉過來,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她吓得幾乎心髒驟停。

說不清是什麽感覺,腦海一片空白,心動沒有了,只覺得腳下萬丈深淵在等她。

那是心上人嗎?不,那是深淵。

“深淵”離開後,她才發覺自己腿肚子直發抖,她問沈瑜那是誰,沈瑜說車裏的是自己的表哥,沈家的掌權人沈知行。

沈瑜随母姓,他姓沈,喊沈家這邊的兄弟是喊表哥表弟。

她當時吓得不輕,回家就病倒了,事後回想覺得沈瑜他表哥很恐怖,一個眼神就把她吓得高燒不退。

讓她跟沈瑜的表哥結婚,她寧願現在追求沈瑜!

莊園主人的小兒子沉默了一會兒,看了眼姐姐:“沈老板已經有愛人了,并預備近期發結婚請帖。”

小霜猛地擡頭,震驚,這個跟沈瑜他表哥結婚的人好有勇氣,也不怕半夜做噩夢。

莊園主人一愣,他是知道自己小兒子的,從來不說謊。

“你怎麽知道?”

這也是其他人想問的問題,身在商場上的他們,消息居然沒有一個孩子靈通。

小兒子沉默不語,就在這時,一道溫和的聲音插。了進來:“是我告訴他的。”

衆人循着聲音看去,一個腰細腿長身着黑色正裝的年輕人向他們走來。

這是一個非常年輕的男人,也長得非常好看,他走到衆人面前,一一問好,态度不卑不亢,看得出教養極好。

“清雲,好久不見。”最後,他微笑地對莊園小兒子開口。

顧清雲颔首,表示好久不見。

再看小霜,眼睛快要瞪出眼眶,這個人不是那個誰嗎?

就是沈瑜跟了一個多月,她誤以為沈瑜要追求的人,叫什麽來着,陸什麽白?

“陸月白,”莊園主人看着陸月白那張熟悉的臉,好一會兒才從心底撿起一個遺忘許久的名字:“你姓陸,你是臨城陸家人?”

“是。”陸月白不覺得自己是陸家人有什麽好丢臉的,盡管陸家在外的名聲确實差。

而面前的衆人也确實很有涵養,知道他是陸家人,知道他的請柬是靠別人拿到的、知道他沒資格參加角區會議,臉上也沒有露出那種輕慢不屑。

“臨城陸家的人啊……上一個我見過的陸家人,還是二十七年前的陸雲深。”一個老朋友回憶般開口。

“正是家父。”陸月白微笑。

莊園主人:“你是陸雲深的兒子啊,怪不得我覺得面熟,你長得很像你爸爸。”

陸月白愣了愣,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他僅存的記憶,就是父母牽着他和弟弟的手,一起上樓回家的畫面。

陸家有關父親的照片都已經在二十七年前燒毀,陸家人也從來沒說過他跟他的父親長得很像……陸月白突然很想摸摸自己的臉,他跟父親真的長得很像嗎?

“你剛才說,沈老板要結婚這件事,是你告訴清雲的?”莊園主人皺眉問。

“是的,”陸月白落落大方,沒覺得有什麽不好說的:“我是沈老板的追求者,消息比大家知道得早很正常,”他微笑地道:“其實消息也是這兩天的事,等結婚日期定下來,沈家就會給大家寄請柬。”

沈知行在海市有個情人的事大家私底下都在傳,但到底是個什麽情況,除了沈家人,其他人都不清楚。

莊園主人也是知道的,但同為男人,他自覺很了解男人,情人是情人,妻子是妻子,他認為沈知行分得清楚。

陸月白沒有告訴他們,跟沈知行結婚的,就是他們私底下一直在傳的情人。

莊園主人以為是沈家給沈知行選好了妻子,覺得自己痛失了一位好女婿,不由嘆息。

遲了一步,早知道沈家這麽着急給沈知行結婚,他就應該提早一步去沈家老宅。

強強聯姻,多好?

20:00點整,酒會正式開始。

莊園主人帶着夫人,大兒子離開,去準備開場。

酒會不比宴會正式,客人們舉着酒杯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或低聲說話、或擡頭看莊園主人的開場。

開場完畢,籌光交錯,服務生端着托盤,行走在這些談笑風生的大人物中間。

這只是角區會議開始前的一個小酒會,大家都很随意,沒有人掃興地上來談合作,想談天說地就談天說地,不想跟別人聊天,就躲去陽臺喝酒,或者讓服務生帶到樓上睡覺。

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這種場合,一些被家裏逼着來的年輕人非常無奈,他們剛進公司,一沒有資歷,二沒有人脈、三沒有熟人,來參加這種會議就是自找罪受的。

雖然沒人孤立他們,但那些老總們說的話他們根本就聽不懂,就很着急。

這就算了,幾個長得年輕俊秀、名牌大學畢業的青年剛躲到陽臺偷偷喝酒,莊園主人就派人把他們請了過去,幾個人到小會客廳一看,沙發上除了莊園主人和他的夫人,還有一個長發微卷的姑娘。

好的,相親又開始了。

開往莊園的林蔭大道上,兩輛黑色轎車靠邊而停,寒風卷着落葉拂過車窗,沈知行看了一眼,收回目光。

坐在他對面的王助理膝蓋上放着輕薄的筆記本電腦,他目光專注,手指快如殘影,很快把數據調了出來。

“老板,這是剛才“阿斯蘭特”波動的數據,”王助理把筆記本電腦轉向老板,屏幕上的數據一目了然:“今天“阿斯蘭特”一共出現三次不同尋常的共鳴,第一次是下午一點零八分,持續了28分34秒,第二次是一點三十七分零九秒,共持續8分47秒,第三次也就是剛才……共持續58秒。”

沈知行抵着下颌,看也不看一眼電腦屏幕,淡淡開口:“開車。”

駕駛座上的保镖馬上發動引擎,車子緩緩向莊園行駛,王助理立刻察覺到數據的不對。

他電腦上此刻的數據與實驗室光屏上的數據是實時同步的,電腦上的數據發生變化,也就說明實驗室的數據也發生了變化,更加說明“阿斯蘭特”又開始出現了問題。

王助理看了眼老板,老板閉目養神,似乎對這些變化毫不關心,又似乎是在意料之中,所以不值得大驚小怪。

“阿斯蘭特”明明被剝奪了自主思考的能力,怎麽會又出現這種問題?

王助理當然不是在懷疑老板的能力,他只是覺得自己好像觸碰到了什麽秘密,這讓他有些興奮和恐懼。

車子往前開了一段,離莊園越來越近,電腦上的數據也在瘋狂地變化着,老板終于睜開眼,他冷冷地道:“停車。”

車子停下,電腦上的數據也停下了它的瘋狂。

沈知行目光看向車窗外,窗外寒風蕭瑟,落葉紛紛,明明該是深秋季節,卻已經有了入冬的跡象。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10-19 09:00:28~2021-10-20 23:37: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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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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