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3)

我搖下車窗,頗為高興的向外面那個繞着停車場一圈一圈狂奔的少年喊道。

“我了個草啊——怎麽又是你——”

“你開槍啊!”拿着槍下車的姜建朝少年喊。

“我草啊要你說!老子的槍掉車底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姜建砰砰幾槍解決了在月色下正揚着一張燦爛笑臉,熱情追逐在少年身後的喪屍。

“我了個草,你們再不來老子就累死了。”少年大口喘着氣,蹲了下來。

“啊——你後面還有一只。”姜建忽然舉起槍。

“我操!”前嘴說着要累死了的少年,後腿就彈簧一般蹦了起來,逃的比誰都快。

“好身手。”楊一凡由衷贊賞道。

槍聲過後,少年身後的喪屍倒下了。

“認識?”喬晏問。

我點了點頭,将之前他陪我下了一盤跳跳棋的事告訴喬晏。

“……那時你還有心情下跳跳棋?”

不好,喬晏的臉變黑了。

我連忙轉頭移開視線,以免惹火上身。

“……怪力女!你怎麽在這裏啊?你不會是被人騙來數票子的吧?!”少年警惕的瞪着我,不願意靠近車身附近。

數票子?數哪裏的票子?

“小弟弟,我們可是軍人……”被稱為人販子的姜建一臉黑線。

“軍人又怎麽樣?總統也有壞的!”

“我們國家沒有總統……”楊一凡也出現黑線了。

“咕咕。”

我一喊,身強體壯的咕咕就從後面車廂裏跳出來了,棱角分明的臉湊到玻璃窗前來讨好的望着我。

“這是咕咕,那是跳跳。”我指向少年說道。

“誰是跳跳啊?誰是跳跳啊——?!”少年中氣十足,一點也看不出來真的有一絲一毫“累死”的傾向。

“噓——噓——拜托,小聲點,你這麽叫,附近的喪屍都要來了!”姜建拼命給他打手勢。

“怕什麽啊——!老子跑的快,老子獨步天下!”

“小弟弟,這裏很危險,我送你去最近的幸存者基地吧。”楊一凡好心說道。

“我才不要!老子和他們檔次都不一樣!你們才是,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別妨礙我環球旅行——”

“環球旅行?就你一個人?”楊一凡半信半疑的打量着他。

“那是!老子可是一個人從夏威夷飛過來的,剛剛游覽了臺灣,現在準備去……幹什麽?!想套我話?沒門!”

“……飛過來?”一直旁觀的喬晏湊到我身邊來,揚眉道。

“哈哈哈哈……就知道你們這些平民沒見識,老子可是蟬聯三屆的世界特技飛行比賽冠軍——幹嘛……幹嘛?!”

除了本僵屍和咕咕,其餘三人眼裏都快冒出綠光了。

“你叫什麽名字?”一直在後車廂裏默不出聲的喬郁出現了,在後視鏡裏他披着一件寬松的灰色雨衣,三分之一的臉都隐在了大大的雨衣帽檐裏。

“樂……樂澤……”少年結結巴巴的回答。

“……樂澤,不介意的話,同行吧。”喬郁微微一笑,雪白整齊的牙齒在月色下發着森森的光。

喬郁話音剛落,咕咕就扛起了樂澤,大步向後車廂走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綁架啊——綁架未成年啊我草啊——”

69腳盆雞,我來了!

穿上爸爸買的公主裙,戴上媽媽送的小兔子發夾,整整齊齊,幹幹淨淨的坐在電話旁等媽媽。

小熊先生,赫赫今天要和媽媽去游樂園哦,媽媽答應我今天一起去游樂園,然後在外面吃晚餐哦。

小熊先生一個人在家看門,要乖乖的等我和媽媽回來哦。

啊……媽媽的電話!媽媽來接赫赫啦!

媽媽媽媽——到樓下了嗎?我馬上來——

“夕珪,媽媽今天臨時要加班,對不起,只有下次陪夕珪好嗎?”

……啊?為什麽?媽媽上個星期就答應了我的呀——說好了今天帶我去游樂園的啊——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你哪裏來的那麽多為什麽!媽媽不是說了臨時加班嗎——啊抱歉,是我的侄女,馬上就好——”

……媽媽在和誰說話?

“是工作上的夥伴……”

……騙人!騙人!那個叔叔說電影要晚點了,媽媽是壞蛋!丢下我去和叔叔看電影!壞蛋!大壞蛋——!

嘟……嘟……嘟……

……

……壞蛋。壞蛋。

小熊先生,赫赫不能去游樂園了。

小熊先生,今天又是我們看家。

…… ……

赫赫……?

為什麽夕珪是赫赫?赫赫只有一個,為什麽夕珪也是赫赫?

……最近做的怪夢越來越多了,不過可以試試。

我拉了拉喬晏的袖子:“密碼……赫赫。”

“什麽?”正在監督樂澤檢查直升機狀況的喬晏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U盤密碼?”

我嗯了一聲。[].

“什麽什麽?”姜建聞聲湊了過來。

“赫赫的父親留下的一個U盤。”喬晏從身上拿出那個小巧的黑色U盤。

“裏面會不會有病毒的相關資料?”楊一凡有些激動。

“怪力女的老爹留下的U盤裏為什麽會有病毒資料啊?你打開看看說不定是蒼井空咧——”正埋頭檢查直升機硬件狀況的樂澤忍不住擡頭嘀咕道。

我們現在所在位置是福州市電視臺塔頂,不出所料的在這裏找到一架棄置許久的直升機,為了檢測直升機的身體狀況能不能飛越海峽,現在正在做一場嚴格的檢查。

“哼,你現在權限不夠,不跟你說。”姜建牛皮哄哄的昂頭說。

“權限?什麽權限?”

“你現在只是我們豔遇之隊的一個臨時工,等你發展成核心人物了才有資格知道這些機密。”姜建甩出一個飄逸的POSE,說:“順便一提,本副隊作為二把手,當然有第二高權限。”

“就是老二權限。”一向喜歡拆姜建臺的楊一凡補充道。

“哦,永遠的老二啊,切,老子才不稀罕。”樂澤鄙夷的嗤了一聲。

“你怎麽想起的?”喬晏看向我。

做夢做出來的。我老實回答。

“做夢?什麽時候?剛剛?”

點頭點頭。

“……站着都做起夢來了?”喬晏一臉黑線。

沒辦法,太無聊了嘛……

“沒什麽大問題,我都維護一遍了,雖然破了點,但是飛到日本是沒有問題的。”樂澤拍拍手,道。

“姜建,你和咕咕去把車裏的食物拿一頓的量上來,讓咕咕搬就行。”喬晏說。

“啊?為什麽是我和咕咕啊?”

“咕咕不知道要帶些什麽,你去看着。”

“沒辦法……”姜建無奈的剛邁腿想走,就被興奮的咕咕一把扛了起來。

“什麽情況——?!隊長救命啊!!”

姜建在咕咕身上慘叫着掙紮,楊一凡擔憂的看向喬晏,後者對他點了點頭表示沒事。

于是,歡快的咕咕扛着一點都不歡快的姜建歡快的蹦下樓了。

“快點啊,別讓本大爺久等。”樂澤懶洋洋的蹲在地上打了個哈欠。

不一會,搬運工咕咕把姜建和一頓的罐頭量一起背上來了。

“隊長——!差點吓死我了,我還以為他要把我扛到哪裏去吃掉!”一着地的姜建一臉驚魂未定,立刻就向喬晏申訴。

“這下好了吧,現在是哪四個人要去日本?”樂澤興致缺缺的說。

“四個人?”

“是啊,這破直升機上面寫着……”

“超載吧。”喬晏意簡言駭的下了指令。

“超……你大爺的!直升機超載你是想掉進東海嗎?!”樂澤跳了起來。

“哎呀,沒關系的,因為是我國嘛……”姜建提起小個子的樂澤,笑着率先上了直升機。

“這和國家有什麽關系——!”

“入鄉随俗懂不懂啊,小夥子……”

又是無聊的半天要渡過了……我打了個哈欠,正待上機,旁邊的喬郁忽然遞了一本書過來。

“上去再看吧。”喬郁對我微微拉起嘴角,然後先我上去了。

我低頭一看,是一本漫畫書?嗯……名字是:那年那兔的那些事。

好像有點意思啊,我高興起來。

上了直升機,雖然超載了,但是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擠,咕咕蹲地下,姜建和楊一凡兩人擠着一人的位置,喬郁倒是閑閑的靠着窗眺望着窗外。

喬晏将我抱在他修長的雙腿上,讓我靠在他的懷裏,他眼尖的一下就看見了我手裏拿着的漫畫,他摸着我的長發,輕聲問道:“……誰給的?”

喬郁。

“直升機上很無聊,慢慢看吧。”他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道。

“讨厭啊,隊長總是這樣,讓我們單身的嫉妒羨慕恨啊——”姜建伸了個懶腰,沒好氣的道。

“……空虛寂寞冷。”我工整的作出對聯。

“……”

“……”

“……”

嗯?怎麽了?

疑惑不解時的标準動作,歪頭。

“……讨厭!不可以賣萌!”姜建嗷嗷大叫,撲向身旁的楊一凡。

“副隊,拜托你過去一點……”楊一凡一臉崩潰。

喬晏輕咳一聲把我的腦袋埋進他的懷裏。

“吵死了吵死了——你們想一起去東海游泳嗎?!”前面傳出樂澤氣急敗壞的聲音,與此同時,直升機一個急速空中旋轉,激起機內一片慘叫。

70女神

“要降落了,準備好。”

随着樂澤的一聲提醒,直升機的飛行高度開始穩步下降了。

喬晏握住了我的手。

穿過一層薄薄的雲霧,下面的建築終于能看清了,密密麻麻由各種建築組成的小方塊,整個破敗的城市依然呈現擁擠之姿。

“這要在哪降落?”楊一凡向前面問道。

“嗯……我記得前面有個……啊,有了!”樂澤大叫一聲,随之直升機忽然提速,向前沖去。

“靠!臭小鬼你好好開啊!”姜建緊緊抓着楊一凡的身體,怒道。

随着姜建的話音未落,直升機的軌道就在空中半斜着身子滑了一圈,以此作為報複。

一分鐘後,直升機在低空中慢慢下降了。

我透過機窗往外看去,兩邊都是積滿白雪的高大樹木,整個周圍充滿着一股靜穆的氣氛。

噔的一聲,直升機降落完成,樂澤從前面搓着手走了過來:“冷死大爺我了,喂,給我準備的衣服呢?”

“什麽衣服?”姜建愣了愣。

“你大爺的——難道要我穿着短袖去做冰棍嗎?!”

“糟了個糕的,我沒想到有溫差,根本沒帶衣服。”姜建一拍手,懊悔道。

“……是我沒有想到,對不起。”喬晏神色看起來也有些愧疚。

“這裏是什麽地方?”我指着窗外問道。

“哼,看你就沒見識,這裏是人們參拜的地方,叫神宮,這裏是宮崎神宮,供奉着神武天皇。”樂澤特別得意的昂頭說。

“是日本人參拜的地方。”姜建瞪他一眼。

“挑我漏眼有糖吃嗎?!”樂澤惡狠狠的反瞪一眼。

“神住在這裏?”本僵屍大驚,急着就要開門下去觀賞觀賞神的風姿,看看有沒有本僵屍這麽風姿綽約,誘人犯罪。

一打開機門,一股刺骨的寒風就吹了進來。

“我——了——個——草!”樂澤打了個噴嚏。

“尼瑪的老子短袖啊——”姜建哀叫道。

“草——跟着你們沒肉吃!老子要單飛!”樂澤叫着跳下飛機就跑。

直升機上的人全都很淡定的看着他。

不到十秒,慘叫着的樂澤就被咕咕抱回來了。

“這什麽——東西——啊?!我靠——這不是喪屍嗎?!”

“遲鈍。”喬晏毫不留情的留下評語,利落的躍下直升機。

“神!神!”本僵屍激動的跑了兩步,一不留神忽然被什麽東西絆倒了,呈大字摔了下去。

“哈哈哈哈——傻瓜——傻瓜——”樂澤誇張的大笑從身後傳來,本僵屍衷心祝他被口水嗆死。

“傻瓜——傻——咳咳咳——?!”

“你笑個毛線,小心你被隊長暗殺啊。”姜建嘆了口氣。

“赫赫。”喬晏小心的将我扶起,拍掉我臉上沾上的雪花。

忽然,我捕捉到一絲極弱的風聲,本能的側過了頭。

一發子彈從我耳邊擦過,打在了身後的樹幹上,擊出一個小洞。

“誰?!”姜建楊一凡極其迅猛的拿出了槍。

“前方大殿,十人以上。”喬晏冷靜的打量着四周說道。

厚重的積雪将氣味掩埋,連本僵屍都大意了。

“大家小心,日本人恨我們都快恨出翔了,必須警惕。”姜建神色嚴肅道。

“為什麽?”本僵屍一向熱愛吸收新知識。

“赫赫不知道?12年的時候,因為一個小島,我們把日本打出翔來了,他們不恨我們才怪。”

“我沒有打!”我嚴肅的糾正他,不可往本僵屍身上潑翔。

“渴落死支那!”神宮大殿裏有數人大吼道。

“他們在說啥?”姜建掏了掏耳朵。

“殺死支那?什麽是支那?”我一邊充當翻譯機,一邊疑惑道。

“就是大哥的意思。”喬晏利索的從楊一凡手中接過槍,對着一個方向碰的一槍。

一聲慘叫,一個人從屋頂上跌了下來,剛剛擦過的那一槍就來自他的方向。

“啊?殺死大哥?”我更不解了。

“這簡單啊,殺死大哥,他們就是大哥了。”楊一凡貼心的為我解惑。

哦,和你的心路歷程一樣嘛。

“樂澤,你去和他們說,我們沒有侵犯的打算,我是和平分子。”喬晏擦了擦槍口,将手槍遞還給楊一凡。

“你都打死一個人了還和平?!要去你去!老子不會日語!”樂澤躲在樹後大叫。

“咕咕。”喬晏一聲令下,咕咕就抓起了樂澤,往大道中央走去。

“啊——啊——雅蠛蝶——雅蠛蝶——”

“雅蠛蝶——和平,I LOVE!雅蠛蝶!雅蠛蝶!”

……

“隊長……看來他是真的不會日語。”楊一凡一臉黑線。

“……赫赫有興趣去說嗎?沒興趣的話就直接殺掉吧。”喬晏無謂的看向我。

“隊長……為什麽是殺了也不繞道,你是有多恨日本人啊……”楊一凡無奈的道。

我點了點頭,将咕咕喚回,自己走到了大道中央。

“喂——神——在哪裏——”我向大殿喊去。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殺我們的人?不給出合理的解釋,我們不會放過你們這些支那的!”

大殿後面躲藏的人也向我喊話道,目睹了剛剛喬晏的那精準一發,看起來暫時是沒有人想冒頭出來當靶子了。

哎喲被人第一次叫大哥,本僵屍真是羞澀……

“不把神交出來——就殺掉你們哦——”同樣熱愛和平的本僵屍喊道。

“可惡!支那欺人太甚,殺了他們!”

啊,談判破裂。

我側身閃過連續幾發子彈,向大殿沖去。

“可惡!開槍!開槍!”

“啊……不行,這什麽怪物——太快了!”

這裏三個。一段急速的奔跑後,我停在了大殿門前,破門而入。

“啊——可惡!”

比的就是速度,在他們開槍之前,我一手刺穿了一個的喉嚨,還有一個繞到我身後想發出襲擊,我祭出尾骨,準确的刺穿了來人的腹腔。

我走出大殿後,喬晏那邊也沒閑着,一個都沒給我剩下。

這次出來進行碾壓的隊員主要是喬郁和咕咕,咕咕就算了,但喬郁也這麽兇猛,顯然給了三個正常隊員很大的驚吓。

“我了個去,沒想到你比你哥還兇殘!”樂澤望着喬郁一臉震驚。

“什麽啊,喬郁也這麽厲害,赫赫,什麽時候有空也把我們兩個凡人弄成超人啊!我不介意內褲外穿!”姜建一臉嫉妒羨慕恨的驚叫。

倒在雪地裏的人哪些是咕咕打倒的,哪些是喬郁打倒的,一目了然。

一擊斃命的是咕咕,故意往要害打,卻不讓人立即致命的是喬郁。

喬郁的這個特殊癖好,本僵屍不得不說,實在是過于血腥。

本僵屍喜歡血,不喜歡腥。

好了,這下神宮就是本僵屍的東西了。

我拍了拍身邊的供奉箱,笑的跟花兒一樣:“赫赫也是神!快來參拜我!”

“……”姜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靠!笑什麽笑!來參拜我!來參拜我!不參拜我就揍你們!

“……”

喬晏邁開兩條修長筆直的腿向我走來,在我滿懷期待的目光中單腿跪了下去。

“日安,我的女神。”

他牽起我的右手,在上面留下一個羽毛般飄渺的吻。

71雞湯

思考一會後,我給出了這個電視劇裏的回答,嗯,應該是這麽繼續的吧?

喬晏眼皮抖了兩抖。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瞬的安靜後,樂澤拍着大腿笑抽了。

“惡魔……你們……會遭到……報應……”

地上一個還有微弱氣息的男人伸出滿是鮮血的手指着我們道。

話音剛落,喬郁就面無表情的踩爆了他的頭。

“嘔——”剛剛笑的眼淚花都要出來的樂澤,這下開始去抱大樹了。

“喬郁……”姜建有些看不下去,開口道。

喬郁面無表情的在雪地裏蹭了蹭鞋底的東西,并不答話。

“現在我們各自搜一搜這個神宮裏留了什麽東西下來,最好有厚衣物和相關地圖。”喬晏站起身來,說。

我走到前面不遠的小亭子處開始洗手,木頭的小亭子柱上挂着手水舍的黑木牌子。

“卧草……沒吐死老子……”一臉青白的樂澤出現在我旁邊,用井邊的小勺舀起水漱口來。

我要不要告訴他本僵屍剛剛在裏面洗了手……?

“喂,你們在哪裏弄來這麽一個變态?”樂澤咕嚕咕嚕一陣後問道。

變态?喬郁?

“簡直讓我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個老電影,電鋸殺人狂……喂,怪力女,你小心別被他用西瓜刀切了。”

“我切他。”我不屑的說。

“胡扯。”樂澤不信的瞥我一眼,好像本僵屍還會說謊似的,哼。

……信不信本僵屍揍你?

我趁他不注意,甩他一手的水,在他大叫的時候趕忙跑開了。

“……卧草!還玩這個,你幾歲了啊?!”身後樂澤氣急敗壞的大叫傳來。

滿月了也不告訴你,哼!

不一會,去神宮各處洗劫的人出來了,姜建摸着腦袋道:“哎呀……總覺得,洗刮神宮有種心理負擔耶。”

“那副隊把你手裏的毛衣給我吧,別小心遭天神降怒。”楊一凡說。

“才不要!我是無神主義!”姜建哆嗦着生怕被搶,飛速的把手裏的大毛衣套上了,并且扔了一件看起來像是女士毛衣的衣服給樂澤。

“切……”楊一凡也換上了一件厚外套,手裏還拿着一個裝滿了東西的塑料口袋。

見我目光注意到他手裏的口袋,楊一凡連忙說道:“我們在後面發現了一小塊菜地,我和副隊把裏面成熟的作物,半熟的作物,都挖出來了,有蘿蔔和土豆。”

“哦?!太好了!我要吃土豆!土豆哦耶耶!”急忙穿好衣服的樂澤跳了起來。

“土豆爺爺?”我驚訝的看向樂澤。

“我發現了這個。”喬晏拿着一張彩色的地圖走了出來。“大概是這裏的地圖,赫赫你看對不對。”

我看了一眼,的确是宮崎市的地圖。

“今晚我們先在宮崎休息,明天再啓程去奈良。”喬晏說。

楊一凡給出的情報裏,戰斧在亞洲最大的分部就是在日本奈良。

“隊長,我們晚上不用去找吃的了。”楊一凡舉起手裏的塑料袋說道。

晚餐是……

土豆蘿蔔湯,涼拌蘿蔔皮,一人一個熟土豆。

和本僵屍這種永動機不同,被我感染的喬晏和喬郁依然需要進食和休息,我将土豆扔給了喬晏,喬晏頓了頓順手又扔給了隊伍裏個子最小的樂澤。

“哇謝……不對!”樂澤猛的把笑爛了的臉收了起來,板着臉道:“你怎麽不給他們倆,給了我呢?我告訴你,老子不是小孩,你別小看我!”

“……不要就算了。”喬晏嘆了口氣,伸手要拿回來。

“想都別想!”樂澤把土豆抓在懷裏,一蹦三米遠。

“還有這麽多,你還怕吃不飽嗎?”姜建啃着土豆,擡頭瞥了樂澤一眼。

“那邊那個喪屍呢?!對了,你們誰快去喂他,老子才不要半夜被喪屍咬死——”樂澤忽然想起咕咕的存在,一蹦又蹦了回來,緊緊貼着人群。

“咕咕在外面吃。”我望了眼窗外,嗯,咕咕吃的很歡快。

“你喂的什麽……?”

外面的……

“別別別——別說了!別說了!”似乎想到了什麽,樂澤大叫着把熱乎乎的土豆塞進嘴裏,念念有詞:“我什麽都沒聽到……老子什麽都沒聽到……”

“明天飛奈良,需要多少時間?”喬晏問道。

“有油只要一個多小時,問題是沒油。”樂澤含糊不清的答話道。

“晚上我去找油。”喬郁忽然開口。

“你帶上咕咕,他可以扛油桶。”喬晏點頭通過這項方案。

除了我本人,咕咕只聽喬晏和喬郁的命令,因為這兩人都有與我相同的氣息。

咕咕在戰力超群的豔遇之隊裏,大多數時候都是作為苦力來用的。

“偶是不是把你們送到奈良之後就機油了啊?”樂澤塞着滿嘴的土豆,嘟囔道。

“你猜?”姜建嬉皮笑臉的說。

“尼瑪的一窩混蛋……”

“嗯?”被打地圖炮,不能不管,喬晏揚眉。

“……我剛剛說話了嗎?我的記憶怎麽出現斷層了?”樂澤一臉嚴肅。

除了拿着地圖和咕咕一起外出找油的喬郁,隊伍裏的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主殿裏,這裏留着好幾個地鋪,大家各自擠在一起挨過寒冷的夜晚。

喬晏靜靜的睡顏就在眼前,我安心的閉上了眼。

…… ……

嘿喲,嘿喲。

踩着小凳子把火點燃,竈臺上的雞湯在藍色火苗的溫熱下開始冒泡。

媽媽工作很累,所以赫赫也要幫忙。

小熊先生,你說要熱多久呢?

摸摸看吧……啊,好燙!

糟糕,手指……嗚,小熊先生,赫赫好痛……

先熄火吧,嘿喲……

媽媽什麽時候回來呢?看見赫赫這麽能幹,一定會表揚赫赫吧,對嗎?小熊先生。

……

小熊先生,媽媽回來了嗎?

啊……怎麽辦,雞湯冷了,沒辦法,赫赫再熱一次吧,嘿嘿,赫赫很能幹嘛……

……

……小熊先生,媽媽為什麽還不回來呢?

月亮爺爺都出來散步了,為什麽媽媽還不回來呢?

沒關系……小熊先生,不要怕,赫赫和你一起看電視吧,我們把聲音開大一些,這樣小偷就不會來哦——

……

……啊呀,赫赫睡着了嗎?

媽媽還沒有回來呢……

赫赫肚子餓了,小熊先生餓了嗎……?

再等等吧,媽媽一定快回來了……再熱一遍吧。

對了,赫赫的被子軟軟的很暖和,小熊先生,我們把湯舀到媽媽的碗裏,讓赫赫抱到床上去吧!

媽媽快點回來啊,不然湯又要冷了……今天赫赫一定要和媽媽一起吃飯……

小熊先生,媽媽回來了要叫赫赫哦……

只睡一會,赫赫只睡一會……

約定了哦……

72裏切

剛剛抵達奈良市,一下直升機樂澤就迫不及待的把身上的女士毛衣扔了。

奈良的溫度比宮崎溫暖的多,從人類的角度來說,在這裏只用穿一件稍厚的T恤就足夠了。

繼樂澤之後,姜建楊一凡也把身上的厚衣服脫了下來。

“老子這輩子都不去北海道了,雪,老子讨厭雪——”樂澤憤憤的道。

“對了,樂澤是夏威夷來的……不過你是華裔吧?”姜建問道。

“老子國籍都是中國的。”樂澤白了姜建一眼。

“這裏的二把手都還沒自稱老子呢,小家夥你是想挨揍嗎?”姜建終于忍不住挽起袖子,抓向樂澤,可惜被樂澤泥鳅一樣的溜走了。

“有意見嗎?!老子已經滿十六了,臭——老——頭——子!”

我打了個哈欠。

“副隊,你們能不能歇停一會?”楊一凡無奈的扶額。“隊長,我們先看看奈良的地圖,我記得戰斧分部就在市中心的某個地方……”

“不用了。”喬晏望着天空一角說道:“……我已經看見了。”

唔?哪裏哪裏?我随着喬晏的視線看去,果然在一棟棟高樓中,發現了那個熟悉的标志。

交叉的矛和盾。

張揚又嚣張的巨大招牌就挂在視野一角,好像生怕別人看不到似的。

“在市中心?裏面還有人嗎?”姜建有些猶豫。

“不知道,那份文件我也是半年前看到的,現在奈良的分部還有沒有在工作我也拿不準。”楊一凡說。

“誰去探哨?”喬郁開口道。

“……”

“……幹嘛,幹嘛,都看老子幹嘛……”樂澤一步一步後退着。

“你跑的最快,你最合适。”姜建不住打量着樂澤,道。

“你們有沒有人性?老子是未成年,老子才十六……”

“不是‘已經’十六了嗎?這種刺激的任務老頭子我勝任不了,只有交給年輕人了。”姜建嘆了口氣,拍拍樂澤的肩,道。

不過怎麽聽怎麽感覺語氣裏有幸災樂禍的味道。

“咕咕也和你一起去,有危險的話他會保護你,你只要負責逃跑就可以了。”喬晏說。

“什麽叫‘只負責逃跑’?老子有那麽遜?!”樂澤炸毛了。

于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武勇,樂澤同志雄糾糾氣昂昂的帶着尾随其後的咕咕出發了。

兩個小時後,本僵屍站着都要睡着了,前線的樂澤和咕咕終于回來了。

“怎麽樣?”楊一凡問道。

“切,裏面老鼠都沒一只。”樂澤不屑的說。

“怎麽辦?隊長。”姜建問。

“雖然好像被棄用了,但是說不定還留着有用的訊息,隊長怎麽看?”楊一凡說。

沉吟一會,喬晏回答道:“去裏面看看吧。”

半個小時後,我們站在了一棟氣派的大廈下。

“嗯——等等。”姜建忽然開口,擋住我們的腳步,然後從腳下撿起一個石子,一臉嚴肅的往裏面扔去。

咚咚咚,滾了幾圈後,石子停住了。

什麽都沒發生。

“咦,電視裏都這麽演的啊——啊隊長你又打我!”

“副隊,你想多了。”楊一凡嘆了口氣。

“你腦殘。”我簡短的對姜建下了評語。

“白癡——”樂澤不屑的白了他一眼。

“咕——”

走進大廈後,穿過空蕩蕩的接待臺,面對一上一下的樓梯,姜建開口道:“一般藏了秘密的都在地下嘛,我選樓下。”

“又不是在拍電影。”樂澤白他一眼。

嗯,這兩人總是在想着法子找對方麻煩。

“你呢?”喬晏開口,問的卻是喬郁。

面對突如其來的問話,喬郁愣了一下,然後頓了頓,答道:“……樓上吧。”

“幹脆分隊吧,這樣也省時間,只要赫赫和喬晏分別領隊,我想還沒有什麽能攔住我們的東西。”楊一凡提議道。

“靠,老子不要!你不知道電影裏分隊就是嗝屁嗎?!”樂澤大叫道,渾然忘記自己上一句才說這不是拍電影。

“好,我往下,赫赫往上。”喬晏點了點頭。

“我要和隊長一起!”姜建急不可耐的跳到喬晏身邊,生怕自己被搶了名額。

“那我和赫赫一隊吧。”楊一凡說道。

“唔……根據好萊塢定律,離開主角的都會嗝屁,但是本大爺就是主角……所以跟誰都沒關系吧?唔,但是……”樂澤認真的苦惱着。

“你和我一隊。”喬晏直接下了決定。

“……我往上。”喬郁說。

“這樣就多了咕咕一個。”姜建看向咕咕。

“讓咕咕跟赫赫走吧。”喬晏想也沒想就說道。

于是,隊伍定下來了,喬晏那邊三個,本僵屍這面四個。

雖然對“爸爸”的存在還不太了解,但是不知為何有那種感覺,能找到就好了。

那個時候或許能想起什麽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靠夢境裏破碎的陌生的記憶來揣摩以前的生活。

向上一層一層的搜索着,大多是普通無比的辦公桌,即使在豪華的辦公室裏,也找不到任何關鍵的信息。

如樂澤所說,這棟大樓的确人去樓空,沒有任何生物的氣息。

如果最後一層,這棟大樓的最高一層也沒有任何收獲後,我只有準備再下樓去看喬晏那邊有沒有收獲了。

當我們走上最後一層後,千篇一律的辦公室場景終于有了變化。

白色的牆壁和白色的地板,關閉的一排白色頂燈,緊鎖的衆多大門,一切都幹淨的那麽顯眼,連一絲灰塵都找不到。

“赫赫——!”喬郁忽然向我撲來。

我被他連帶着,在地上擦着摔了出去。

“呼——呼——”咕咕護在我們身前,龇牙咧嘴的一副攻擊的樣子。

“可惜,沒中。”一個熟悉的聲音帶着惋惜道,一個響指後,轟的一聲一個碩大的籠從頭頂落了下來。

“楊一凡……”喬郁捂着手臂從我身上立起。

喬郁粗暴的随手扯出手臂上的針管,連着一股血一起扔在了地上。

“……你果然是騙我們的?”

我站了起來,想去看喬郁的傷口,卻被他按到了身後。

咕咕低沉的怒聲在封閉的大廳裏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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