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禮堂裏的約會
遠遠跟過來的男生見到這一幕，只得遺憾地自認倒黴。
好不容易見到一個美女，沒想到名花有主了。
“阿辭，下午還有考試嗎？”沈溪橋問道。
顧栖辭：“沒有了，待會兒吃了中午飯就會回去。”
沈溪橋點點頭。
迎新晚會今天晚上就要迎來第一次現場篩選，沈溪橋坐在車上期待地問道：“阿辭，晚上你要來看嗎？就在學校的大禮堂。”
顧栖辭：“你想我來看嗎？”
沈溪橋道：“想。”
即使只是一個節目篩選，她也想他來看。
顧栖辭摸摸她的頭：“你想要的，都會實現。”
沈溪橋頓時笑眯了眼。
大巴車緩緩啓動，沈溪橋看向窗外，湛藍的天空上白雲朵朵，一如她的好心情。
晚上七點半，迎新晚會的第一輪現場篩選正式開始。
其實在節目名單報上去的時候，就已經有一部分節目被裁掉了，但留下來的節目依然很多。
沈溪橋和林雪沫在後臺準備。
林雪沫攤在椅子上變成了一條死魚：“小喬，真的，我發誓再也不去爬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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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橋一邊補妝一邊說道：“你這話已經念叨了一天了。”
林雪沫：“可我就是忍不住啊，一想到今天爬山的慘狀，我就想把陸風亭拖出來打一頓，約會去什麽地方不好，非要去爬山？”
沈溪橋揶揄：“可是沫沫你和他在一起後不是一直盼着去爬情人山的嗎？”
林雪沫：“我那是鬼迷心竅，小喬你忘記這件事就好。”
沈溪橋輕笑一聲，粉撲一下子蹭上她的臉：“來，美麗的沫沫小姐，精神點兒。”
正打鬧着，外面傳來工作人員的聲音：“四手聯彈，《F小調幻想曲》準備！”
沈溪橋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指：“沫沫，馬上該我們了。”
林雪沫用盡全身的意志力才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哀嚎道：“小喬，我腿酸。”
“手不酸就行了，我們走吧。”沈溪橋挽着她，讓她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自己身上，費勁兒道：“沫沫，你好像又胖了。”
林雪沫大驚失色：“怎麽可能？我可是每天都在跑步的！”
“但你最近吃的也多呀。”沈溪橋道：“沫沫你要控制住你自己。”
林雪沫垂頭喪氣：“好吧，我盡量。”
越靠近舞臺，音樂聲就越大，沈溪橋站在旁邊的通道那裏偷偷往下面瞧。
即使只是一個節目篩選，下面也稀稀拉拉做了一部分觀衆。
“看到他們了嗎？”林雪沫靠在牆壁上問道。
沈溪橋邊找邊回：“下面太暗了，燈光沒打開，有點兒困難，讓我再找找……啊，找到了，他們坐在第三排正中間，沫沫，第一次被男朋友看表演，緊張不？”
林雪沫嗤笑：“緊張個P，老娘就不知道緊張這兩個字怎麽寫！”
從小經歷各種賽事的林雪沫表示，就算是天塌下來她都可以神情自若地彈完整首曲子。
沈溪橋：“可是我挺緊張的。”
林雪沫像是看外星人一樣看着她：“小喬你不會吧？顧校草又不會吃人。”
兩個人說話間，前面的節目表演完畢，林雪沫立刻站直身體，在主持人的報幕下和林雪沫一起上臺。
雖然只是一次節目篩選，連彩排都算不上，但是她們兩人還是穿了精致的連衣裙，用林雪沫的話來說，這叫儀式感。
昏暗的舞臺上，一束燈光投在鋼琴和坐在它前面的兩個人影上。
林雪沫坐在裏面，沈溪橋坐在外面，兩個人同樣的手一起按在琴鍵上，一串音符飛快地從琴鍵上飛出來。
顧栖辭坐直了身體，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女孩低垂着眉眼，額頭一縷碎發滑下，順着臉頰沾上殷紅的唇。
她的嘴角輕輕勾起一抹微笑，即使看不到她的眼神，但顧栖辭知道，她的瞳孔裏此刻一定是漫天星河。
顧栖辭有些發呆，《F小調幻想曲》曾經聽了無數次，但沒有哪一次能夠讓他真切地感受到這裏面飽滿的情緒，像是破土而出的嫩芽，突然就讓他對曾經說丢就丢的鋼琴升起了一種強烈的渴望，這種感覺熟悉又陌生，就像他對物理的熱愛，在某一個瞬間，忽然就長成了參天大樹。
一投入到鋼琴裏面，沈溪橋就暫時忘了緊張的事，她的眼裏只有鋼琴，腦海裏循環的是《F小調幻想曲》的曲子。
周圍忽然想起一陣掌聲，顧栖辭回過神來，才發現沈溪橋她們已經表演完了。
兩個女孩手拉着手來到舞臺中央，給觀衆鞠了一個躬。
沈溪橋擡起頭，一下子就對上顧栖辭的雙眼，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意，随後朝他揮了揮手，下臺。
周圍傳出一陣吸氣聲，有個女孩子激動道：“沈溪橋的笑容太治愈了吧，不行我要被掰彎了。”
“醒醒，顧校草會殺了你的。”
顧栖辭抿着唇，女朋友太受歡迎，也不是好事。
林雪沫一下臺就攤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小喬我好累，我感覺全身都酸痛。”
你爬山的後遺症，還是挺大的。
沈溪橋默默在以後的約會中劃掉爬山這一項。
“沫沫，走啦，我們去找阿辭和你男朋友。”沈溪橋把她拉起來：“你這樣，就得多走走。”
觀衆席上，顧栖辭和陸風亭還沒走，沈溪橋把林雪沫扶過去在陸風亭身邊坐下，自己才跑到顧栖辭旁邊坐下來。
“阿辭，我剛剛彈得怎麽樣？”沈溪橋問道。
顧栖辭誇道：“很好。”
沈溪橋笑了：“那就好。”
顧栖辭把手上的奶茶遞給她：“還是熱的。”
“謝謝阿辭，你最好了。”沈溪橋拍着彩虹屁，林雪沫對陸風亭怒目而視：“我的奶茶呢？”
陸風亭趕快把奶茶遞給她：“在這兒在這兒。”
林雪沫拿過去插上吸管喝了一口。
陸風亭直男道：“沫沫，奶茶喝多了容易長胖，你還是少喝點吧。”
林雪沫怒道：“你嫌棄我長胖了是不是？”
沈溪橋說她胖了她還沒什麽感覺，現在男朋友也這麽說，林雪沫心裏沒來由地一股怒氣，這股怒氣純粹是被陸風亭給氣的。
女朋友真的生氣了，陸風亭非常有求生欲地滅火：“沒有沒有，沫沫永遠是最美麗的小仙女，就算胖了也還是我最可愛的小仙女。”
林雪沫：“這還差不多。”
沈溪橋被他們兩個逗得笑眯了眼，她把頭靠在顧栖辭的肩膀上，眼睛盯着舞臺上的節目，思緒卻漸漸飄遠了。
其實林雪沫小的時候是胖過的，那個時候年齡小，大家管不住嘴，林雪沫把兜裏的零花錢全部用來買吃的，還專挑高熱量的食物，她覺得那些才好吃。
結果沒過多久，她直接就胖了一圈。
那時的她馬上就要登臺表演，之前做好的小裙子根本穿不下去，但是新買也已經來不及了，于是林雪沫就穿着不合身的小裙子，上臺表演了鋼琴曲。
但沒想到的是，就在她表演完鞠躬的那一瞬間，裙子的後背突然裂開，衆目睽睽之下，臺下一片善意的笑聲。
那個時候大家都還是小學生，小孩子們不懂善惡，後面的整個學期都笑她，那個時候的林雪沫就發誓，她一定要減肥，并且要讓自己瘦成一道閃電閃瞎他們的钛合金狗眼。
沈溪橋是林雪沫最好的朋友，林雪沫說減肥，她也跟着陪她減，連最愛的零食都不吃了，每天陪她吃青菜，最後林雪沫成功減下來，而她們兩人的革命友誼通過這件事情又更近了一步。
長胖，是林雪沫最大的禁忌。
沈溪橋可以說她胖了，但是其他人包括男朋友都不準說，一說她就要炸毛。
沈溪橋喝着奶茶，想到以前的趣事，眼裏不禁帶上一絲笑意。
所有的節目都表演完後，沈溪橋的奶茶也喝完了，觀衆們稀稀拉拉地散去，沈溪橋伸了伸懶腰，輕快道：“我們走吧。”
陸風亭疑惑地問道：“不等最後的結果出來嗎？”
林雪沫嫌棄他：“虧你還在學校讀了這麽久的書，不知道最後的結果要明天才能出來嗎？”
陸風亭：“……”
所以，他們在這裏坐了這麽久到底是為了什麽？
“當然是看看節目質量怎麽樣啊，知己知彼，百戰不勝，雖然我對我們的節目有信心，但是也不能放松警惕。”林雪沫道。
沈溪橋點頭：“嗯，外面那麽冷，我們在大禮堂裏面約會多暖和。”
你說的好有道理！
陸風亭回到寝室的時候還在懷疑人生，他看顧栖辭一臉淡定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不是辭哥，你真的不覺得在大禮堂約會很奇怪嗎？”
顧栖辭：“不奇怪。”
有溪溪在的地方，一點都不奇怪。
陸風亭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畢竟他還沒聽說過有人專門跑到大禮堂去約會的。
顧栖辭認真看着手機上的購物界面，連眼神都不給他一個。
陸風亭有點好奇：“辭哥，你在幹什麽？”
顧栖辭頭也不擡：“馬上冬天了，給溪溪買件羽絨服。”
陸風亭：“……”
“A市冬天冷，還有手套和暖寶寶也要買。”顧栖辭加完購物車，看着他問道：“你覺得帽子買不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