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呢~~~ (8)

,我跟你本來就不是一路的,我要回去了。”

況天涯說完就面無表情地躺到床上去了。

藍翡翠不再說話。心裏卻想着,擔心複生就直接說嘛,搞得那麽糾結幹什麽。

“你們明天要帶我回家了是嗎?”小林這個時候又飄悠悠地出現了。

“你知道所有的事情之後,還要叫他爸爸嗎?”藍翡翠看着小林問。

小林低下了頭,又轉頭看着被天涯封鎖在一旁的鋼琴師。他也不知道他是否還要叫那個人爸爸。可是十年間,的确是那個人一直照顧着他。

小林又看了看怒氣沖天的鋼琴師。

鋼琴師本來是很高興能夠看見自己的兒子,可是在知道自己兒子被那個殺人兇手收養之後,他的怨氣頓時猛烈增長,導致天涯不得不将他鎖起來。

自己跟妻子被同一個人殺了,殺人兇手竟然将胎死腹中的兒子拿回去收養成古曼童給自己謀奪福利,這樣的事情估計沒有幾個人能夠接受得了。

陳家桦身上的降頭尚未解開,而源頭如今只會生出更多的怨念。只怕陳家桦如今的日子一點都不好過。

從泰國到香港,飛機需要三個小時的時間飛行。

天涯一直蒼白着臉,閉着雙眼。讓坐在他旁邊的藍翡翠都覺得坐飛機對天涯這麽一個還不到兩個月大的孩子來說是一種酷刑。

如果不是她硬拉着,估計天涯根本就不會坐飛機,而是直接變成僵屍殺回香港了。

藍翡翠突然有一種邪惡的念頭,不知道天涯從曼谷跑到香港會需要多少時間。

答案當然只有天涯試驗過了之後才會知道。

天涯剛從飛機上下來,就非也似的趕回了Waiting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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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iting吧的大門是緊閉着的,照理說這個時候酒吧應該已經開門了。

天涯總覺得心中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來自何方他自己也不知道。

當他推開Waiting吧的門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的預感應驗了。

整個Waiting吧被一種不知名為何物的白色絨毛包裹着,似乎已經荒廢了很多年一樣,牆角盡是蜘蛛網,地上老鼠蟑螂全都跑了出來,四處奔走叫嚣。

怎麽回事?他離開Waiting吧也不過是短短兩個星期的事情,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騷味!

這種味道充斥着整個Waiting吧,就好像這并不是一個現代都市的酒吧,而是一個遠古時代的山洞。裏面住着一些修煉成精的動物。

天涯立刻朝況複生的房間跑過去。這個房間竟然被人從裏面布置了結界,無論怎麽樣,門都是推不開的。

天涯從箱子裏翻出一道符貼在門上,念道:“解!”

門打開了。裏面什麽東西都沒有,跟外面一樣被一堆白色的絨毛覆蓋了起來。

房間裏面的味道更加濃重,濃重到完全覆蓋了況複生的味道。

天涯在房間裏四處看着,那些絨毛好像自己有意識般聚集到了天涯附近,慢慢地想要覆蓋上天涯的雙腿。

天涯總覺得這間房裏透着些古怪。他轉身打開房門。

這一次,房間的門非常輕易地打開了。再打開的時候,看見的一切東西,又跟之前看見的完全不同。

這裏的一切看起來都非常溫馨,沒有剛才的頹敗,沒有被任何白色絨毛覆蓋。飯桌上一個男人看着報紙,不時地轉頭看着廚房裏女人忙碌的背影。

天涯突然覺得自己的雙腿被定住了,他似乎站在原地無法移動。

女人将做好的飯菜一樣樣端上桌子,微笑着對男人說,再等一下,複生就快回來了。

天涯看着女人美麗的笑容,覺得自己心裏不停地冒着酸氣。

男人看着桌子上的飯菜,點了點頭,豬血粥,鴨血湯,炒牛血。

全是用血做成的菜,似乎非常單調,可是看在男人眼裏卻是豐盛的晚餐。

“我回來了,大哥佑,小玲姐姐!”

天涯轉頭看過去,進門來的果然就是況複生。複生笑得一臉幸福滿足,臉上全是孩子般的稚氣。就好像,他對着這兩個人的時候,可以完全忘記自己已經83歲的事實,他只是一個只有8、9歲的孩子。

複生轉頭看向天涯,笑着走過來拉起天涯的手走到那一男一女面前,微笑着介紹:“大哥佑,小玲姐姐,我來跟你們介紹,這個是天涯,況天涯,是我招來酒吧打工的。”說着複生又轉頭看着天涯,說:“天涯,我來給你介紹,這個英明神武英俊非凡的帥哥,就是我大哥,他叫況天佑。這位看起來兇巴巴的美女呢,叫馬小玲,她抓鬼很厲害的。”

天涯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兩個人,兩個人眼裏有着熱情。

他們都笑着對天涯說:“我們都姓況,真是有緣,既然是複生的朋友那就也是我們的朋友,一起坐下來吃一餐飯吧。”

天涯冷冷看着面前一桌子飯菜,還有對着他笑的三個人,突然一下子将桌子全都掀翻了,抓住況複生的手說:“你快點醒醒!這裏不是現實,全都是你的幻覺!”

剛才,他明明就看見複生在自己面前的,現在卻又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三個人笑着一起看電視。

天涯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符紙,貼在複生腦門上,叫一聲:“破!”

一瞬間的空間扭轉,一切似乎又恢複到了之前他走進來的Waiting吧,周圍飄着白絮,還有一股濃濃的騷味。

“想不到你還能從我的幻境中出來,看來你本事不小。”

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一個非常妩媚的男人的聲音。

天涯冷笑着說:“我本事不大,只是剛好能把你打個魂飛魄散。”

“我倒是很想看看,到底是誰有這個本事能把我打得魂飛魄散。”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天涯說着,提起了手中的伏魔棒。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我昨天沒有更新

但是昨天的分量我一定會找個時間補回來的

木有辦法

最近搬家真心忙

家裏好多不用的東西全都當二手貨賣掉了

☆、手擒狐妖

白色的絨毛在酒吧內肆意飛舞着,像是漫天飄落的雪。

香港從不下雪。

可是在這酒吧中,卻白毛放佛下雪一般飄落而下,伴随着一股股奇怪的騷味。

這似乎是狐貍身上特有的狐騷味。

狐貍分為很多種,光是能成精的都可以分成很多種。在不知道對方到底是哪種狐貍的情況下,天涯并不能随意出手。

這只狐貍明顯能使用很強的幻術。一種讓人仿佛身臨其境的幻術。

天涯還記得剛才況複生拉着他的手時的觸感,飯菜飄香的香味也仿若還萦繞在他鼻尖。

況天涯輕輕閉上了眼睛。對于幻術,不聽不看,用自己的感覺才是最正确的。

天涯尚未睜開雙眼,只用伏魔棒回身一刺,就感覺自己周圍似乎暗了下來。

幻境還沒有消失。

況天涯聞到一股鮮血的味道。這些味道換氣了他的饑腸辘辘。他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了。這個時候,鮮血無疑是在引誘他。

天涯捏住自己的鼻子,不讓自己聞到那一股血腥味。

只是這麽一來,不看,不聽,不聞,天涯只還能感覺到自己的身上有什麽毛茸茸的東西蹭了過來。

那東西非常柔軟,溫暖,一點點纏繞着他,輕輕拂過他的臉,又在他的鼻尖來回掃,仿佛是一只粘人的小狗。

天涯伸手抓住那不老實的毛,伏魔棒因此掉落到了地上。

“呵呵,這下你沒有了武器,還怎麽把我打得魂飛魄散?”這個聲音赫然就出現在天涯耳邊,輕輕軟軟地,有一種說不出的誘惑。

天涯将自己捏着鼻子的手伸出一下子抓住了那只狐貍的脖子,睜開眼睛冷笑說:“誰告訴你我要打你一定要用伏魔棒的?”

“你這臭天師……”狐貍精已然被天涯抓住了要害,周圍的幻境一下子全都消失了。八識長那麽大,第一次被一個人抓住,而且還在他什麽都沒有看清的情況下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要害。

可是八識剛準備破口大罵的時候,卻發現這個抓着他的人有着一雙紫色的瞳孔。

人類是不可能長出一雙紫色的眸子的。這天師根本就不是人類!

八識的尾巴朝天涯卷了過來。

天涯在看自己另外一只手上抓着的,竟然也是是一條狐貍尾巴。

可是他明明還有那麽多條尾巴在身後不停擺動着。

九尾狐?不,只有八條尾巴,這是一只還沒有修煉夠時間的小狐貍。

天涯念着咒,将一張符貼到了八識頭上。這只狐貍太過大意輕敵,看見天涯閉上眼睛堵住耳朵捏住鼻子就以為天涯那他沒有辦法,這才現出了真身,卻原來這些只是天涯引他上鈎的策略。

八識一下子顯出了原型。一只白色的八尾狐,毛白如雪。他正用一雙憤恨的眼睛盯着天涯。

天涯一手将他的八條尾巴全都抓在手上,将八識倒着提了起來,面無表情地說:“把這裏弄得那麽髒,全都給我收拾好,否則就砍了你多餘的尾巴!”

八識伸出了自己的小爪子,拼命地朝況天涯抓,奈何變成了狐貍的八識爪子太短,根本就抓不到天涯。

天涯就這樣提着八識到處找況複生,卻在原本應該是自己的房間裏看見一個陌生人。一個睡得正香的陌生人。

天涯面無表情地走過去,将那人從床上一腳踹了下來,毫不客氣地問:“你是誰?”

許雲中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太困了,他想要召喚出狐仙,結果就睡着了。他也不知道他到底睡了多久,只是發現自己一起床就發現一個英俊帥氣的男人手上提着一只雪白的狐貍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己。

難道他就是狐仙?許雲中心裏想着便從地上爬了起來。既然是他召喚出來的狐仙,肯定應該聽他的話才是。

“我就是你的主人,從今以後你都要聽我的。”許雲中雙手撐着腰,擡着頭做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他是狐仙的主人,狐仙自然要對他俯首稱臣。

況天涯根本就不理會許雲中說了什麽,即使問他是誰的人是自己,況天涯也根本就不在意面前這個二傻子到底是誰,他關心的只有一件事:“況複生在哪裏?”

“老板?老板不是在他自己房間裏睡覺嗎?”許雲中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召喚出來的狐仙怎麽一來就要找老板,難道是要跟老板商量給他漲工資的事情嗎?

天涯剛剛已經進過況複生的房間,卻進了狐貍精的幻境之中,所以聽着許雲中這麽說的時候,他原本是不相信的。

可是天涯到處找過了,都沒有找到況複生,難道真的在房間裏?

想着天涯也沒有繼續理會雲裏霧裏的許雲中,而是去況複生的房間找複生。

打開門。這一次卻沒有進入狐貍的幻境中,況複生果然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天涯看着熟睡的況複生,突然就覺得心裏來氣。他一點都不擔心況複生,真的一點都沒有擔心他,看見況複生好好的時候也一點都沒有放心下來,因為他本來就不擔心。

天涯站在門前看着況複生,心裏似乎瞬間什麽想法都沒有了,卻不知道自己的心裏一下子變了很多個表情。

這些表情都落在剛剛進門的許雲中眼裏,心想表情這麽兇悍不會是來催房租的吧。

“嗚哇~~~”許雲中一下子就撲倒了倒在床上的況複生身上,大哭着說:“我們老板已經生病好多天了,一直沒醒,你看今天連門都沒開。我都不知道老板能不能繼續撐下去。”

許雲中想着,不管怎麽樣,還是先施苦肉計吧,把老板的病往重裏說,別人多少也會同情一下不收房租吧。

天涯自然不知道許雲中已經把他想成了催租的債主,他只是眼神冷冷地看着許雲中,咬牙吐出兩個字:“滾開!”

許雲中看着天涯那兇惡的眼神,更加賣力地演苦肉計。用力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天涯皺了皺眉頭,問:“他怎麽還不醒?快把他弄醒!”

天涯這句話本來是對手上那只狐貍說的,可是普通人誰會想到那是對狐貍說的話呢?所以許雲中還是覺得天涯一定是來催債的,臉色如此陰沉,竟然別人重病到這個地步了還要弄醒,真的是太沒人性了。

況複生依然沒醒,似乎沉浸在一個非常美的夢中,不想醒過來。他連睡覺的時候,都臉上帶着甜甜的笑。

況複生笑,肯定不是因為面前這個笨蛋。天涯有些惡狠狠的想。

許雲中看着天涯變幻莫測的表情,突然覺得面前這個年輕人似乎不是來收房租的。

“你到底是什麽人?”許雲中疑惑地問。

“我不是人。”說完,天涯就一手提着許雲中,将他扔出了房間,自己也走了出去。

許雲中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就被扔了出來,更奇怪的是他完全沒有看清對方是什麽動作。他揉了揉被摔得發疼的屁股,看着面前這個奇怪的男人。

況天涯有些疲憊地坐在沙發上,找了一根繩子将狐貍的脖子給栓了起來,自己牽着繩子的另一頭。

天涯拖着狐貍就去翻冰箱。

将裏面能吃的都找出來吃了。

“怎麽今天這個時候還沒開門?”

許雲中看了過去。說話的是一個女人,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

“怎麽有那麽重的狐臊味?”藍翡翠走了進來。她本來想先回去休息休息的,可是她擔心天涯。那些人到底是不是天涯殺的她還沒有得到答案,所以她必須盯着天涯。

“客人,我們這裏還沒開門呢,您晚上再來可以嗎?”許雲中對着藍翡翠說。

藍翡翠笑了,問:“這裏怎麽突然就多了個小弟弟?”

被稱作是小弟弟的許雲中一點也不高興。畢竟那并不是什麽稱贊的話語,反而有一些那個意思。

“我是這裏新來的服務生。”許雲中就算不高興,也并不會對一個美女說什麽重話。

天涯聽見這句話,突然就站了起來,看着許雲中。

如果這是店裏新來的服務生,那他呢?

許雲中突然就覺得自己被天涯看的後背發毛,可是他的性格絕對不允許自己露出軟弱的一面。他用一種帶有挑釁的眼神看着天涯,好像在說你想怎麽樣,有本身你趕我走啊。

天涯将手中牽着的狐貍一下子放到藍翡翠手上,就朝門外走出去。

“你去哪裏?”藍翡翠問。

“找陳家桦,要錢!”天涯的語氣已經告訴別人他正在生氣,可是偏偏他的臉上還一點生氣的表情都沒有。

藍翡翠嘆了口氣,只好讓天涯先離開。

“怎麽了,怎麽那麽吵?”況複生頂着雞窩頭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一臉還沒睡醒的樣子。

藍翡翠笑着看他。

況複生一看見藍翡翠,立刻就精神了起來。

“藍小姐,你們回來了。”況複生伸手随意理了理自己亂七八糟的頭發,眼睛還在四處亂瞟,卻沒有見到那個他期待中的身影:“天涯呢?怎麽沒跟你一起回來?”

藍翡翠笑着說:“他去找陳家桦了。”

作者有話要說: 額~~~我不知道 反正現在是這樣的情況 恩恩

最近特別特別忙 所以估計更新的時間都不規定

但是我會努力堅持每天更新的

☆、怨念解除

況天涯剛走出Waiting吧的門沒多久,就撞到了一行色匆匆的道士。

黃衣道士仔細端詳了一下天涯,便開口道:“啊呀呀,終于見到你了,我為了你跑去泰國,結果你又回到香港了,你說我們的時間怎麽總是錯過呢?”

天涯一點繼續聽他啰嗦的打算都沒有,他現在心情很不好。

“你家遭妖了吧?”

黃衣道士見天涯一臉不耐煩的樣子,于是幹脆直接說了。這一招對很多人都有效,因為這樣的一種方法讓很多原本不準備停下來算命的人停下來聽那些江湖術士胡凱亂彈,最後犧牲掉了自己錢包裏的所有紙幣硬幣。

天涯當然不會那麽容易上當,他家遭不遭妖,也與別人沒有多大關系。

“小朋友,不聽我說話是要吃虧的哦。”黃衣道士見天涯還是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天涯走,他也跟着天涯走。天涯加快速度,他也跟着加快速度。

很少有人能夠跟上天涯的步伐,因為天涯的速度真的是非常快。而這個黃衣道士盡然跟着天涯走了那麽遠的距離,還臉不紅氣不喘。

天涯停了下來,看着那個黃衣道士,然後說:“你不用多說,我不會付錢的。”

“啊呀呀,免費給你算,算錯了我倒貼錢。”黃衣道士說着就貼近了天涯。

“這麽好的事?”天涯疑惑着,便站定了等着給道士算。

“你周圍有一個人有難了。”黃衣道士閉着眼睛說到。

“你不用看手相看面相或者問生辰八字嗎?”看黃衣道士這架勢,天涯一句話都不想相信。

這樣的話凡是人都會說。誰都會有難,所以任何人周圍的人都會有難。這句話說了跟沒說一樣。

黃衣道士卻說:“你雖然剛遠行回來,可是你馬上又要遠行了。”

天涯聽到這裏,擡起腿來就要走。他是遠行回來沒錯,可是他已經不準備再繼續遠行。如果他再次遠行,他不保證回來的時候況複生是否還記得他這個人。

他跟況複生認識的時間本就不長,可是他只是去泰國沒多長的時間,況複生竟然就又給酒吧招了一個服務生。雖然他想過如果他不在況複生可能會很忙,可是再招一個人,而且是住在家裏的人,天涯一千個不願意。

可是偏偏那是況複生的家,複生同意的,他就沒有理由反對。

“你別走啊,我還沒說完呢。”黃衣道士見天涯又要走,立刻拉着天涯的衣服,表示自己還有很多話要說。

“你沒說完,我也不必多聽。”天涯說完便閃了身形,提高速度而去。

“哎,小孩子性子那麽急,免費幫他算命都不要。我都還沒告訴他怎麽收拾狐仙呢。”黃衣道士說着搖晃了下自己的衣袖,搖頭晃腦地走了。

陳家桦的家依舊外觀是古典歐洲風,裏面是經典泰國味,他挂着的佛像更多了。

“在大乘佛教的國家擺放小乘佛教的佛像,似乎并不是什麽明智的做法。”天涯走了過去,看着兩周不見已經消瘦的陳家桦。很明顯,這兩周來他過得很不好。

“你怎麽進來的?我明明在外面安排了很多人。”陳家桦看着他,臉上有些恐懼。

天涯冷笑着答:“走進來的。你外面那些人似乎很沒用的樣子。”

陳家桦臉上閃過一絲尴尬,馬上便問天涯,泰國一行怎麽樣了。

天涯這才将古曼童從口袋中拿出來,又将一顆幸運星拿出來,對陳家桦說:“冤有頭債有主,如果你不曾做錯,必定不會有人要找你索命。”

說着天涯就将那鋼琴師的魂魄從幸運星中放了出來。

陳家桦果然一看見鋼琴師,臉上就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下降的降頭師已死,解除這種鬼降的方法只有兩個。要麽你感化了冤魂,送他超度;要麽他殺了你,血債血償。”

天涯說的話,仿佛是在對陳家桦下死咒。

陳家桦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因為他已經知道,那鋼琴師不會放過他,那麽他只有一死。

他早已知錯,錯在當初不該看上了鋼琴師貌美如花的妻子起了歹心,不該讓人封殺了鋼琴師讓他郁郁不得志,不該殺了懷孕的梅一屍兩命又嫁禍給他,更不該為了毀屍滅跡連鋼琴師也一起殺了。

一步錯,步步錯!

可是他已然沒有了轉圜的餘地。

鋼琴家慢慢走向了陳家桦,伸出一雙幽綠的手掐住陳家桦的脖子。陳家桦看着那鬼魂,吓得失禁了,一雙眼睛因為害怕而有些微微外凸。

“爸爸,不要殺他。”小林卻在這個時候走了出來。

無論陳家桦曾經做過些什麽,他都一直小心照顧着小林,或許是為自己贖罪。可是這時候卻是小林救了他。

“爸爸,是他一直照顧着我,否則我就成為孤魂野鬼了,不要殺他。”

鋼琴師已經被恨意沖昏了頭,他緩慢看着旁邊的小林,才想起來這是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子。如果他的孩子能出世,現在也快十歲了,一定非常可愛。

“爸爸,你要是殺了人,只怕判官會判你無□回,或者下一世無法投胎承認。小林不想變成這樣,小林想如果有緣,我們下輩子再做父子。”小林看着鋼琴師,用細小而真誠的聲音說着。

他說的都是實話。鬼魂如果做了惡,在六道輪回時會受更多的苦,況且來世或許是只貓是只狗是任何事物,但未必會是人。

鋼琴師看着自己的兒子,慢慢松了手。他這輩子都未給自己的兒子帶來什麽,他甚至還比不上這個殺人兇手。

他如何能奢望,下輩子還能做這個可愛孩子的爸爸?

天涯明顯看見,鋼琴師周身的怨氣因為小林的一句話而漸漸淡了下來。卻又“騰”的一下冒出了更多的怨念。

“我本來應該有一個孩子,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是你!都是你!”鋼琴師又沖上去用力掐住了陳家桦的脖子。

天涯只是在一旁看着,他不阻止。

“怪我?如果不是你自己失意了就酗酒,放着你懷孕兩個月的老婆不管,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為什麽不怪你自己?”陳家桦已經被那怒火中燒的鋼琴師激出了所有的膽量。

如果那個時候,他關心自己的老婆一點,很多事情都不會發生!

這句話說得鋼琴師連力氣都使不上。

“爸爸。”小林立刻沖上去,扶着倒下去不停咳嗽的陳家桦。

小林叫他爸爸。叫那個殺人兇手爸爸。鋼琴師很想說什麽,卻又發現自己完全沒有那個立場,因為他知道,這麽多年來他從未盡過一個父親的責任,而陳家桦,他卻照顧了他的兒子十幾年。

“對不起,我并不是真的想要殺你。我只是一時失手,我知道我怎麽說你都不會原諒我,可是你若要報仇就來吧。”有的人,死到臨頭反而坦然了。

鋼琴師呆呆地看着小林跟陳家桦,突然覺得自己一直堅持着的恨沒有任何意義了。他已經死了,他就算報仇又如何,不過是多了一只跟他一樣的鬼魂。

“對不起小林,我沒有進過父親的責任,這一次就算是為了你,我……”鋼琴師已經說不下去了。他擡起手來想要擦自己落下的淚。

可是那卻是一個落空了的動作。因為鬼是沒有眼淚的,他就算是想哭也無淚可流。

天涯站在一旁看着鋼琴師身上的怨氣已經全都消失了。便偏了頭對那鋼琴師說:“還有什麽想要說的就快說,時間不等人,輪回不等鬼。”

鋼琴師朝小林舉起雙手,卻又放了下去。他是鬼,沒有溫度的鬼,他給不了自己的兒子一點溫暖。不甘心卻又只能甘心。前世因後世果,他真的還想再做一次小林的父親,還想好好盡盡自己作為父親的義務。最終,他只是一聲嘆息,擡頭對天涯說:“帶我去輪回吧。”

天涯看了看天色,确定太陽已經完全落下了。便将他們都帶到別墅的頂層。

那是一片平坦的樓層,只是種了幾棵植物,擡頭便可看見朗朗星空。

“心裏默念自己沒有牽挂要去輪回,就可以了。”天涯用平淡到毫無起伏的腔調說着。

沒多久,果然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地面鼓了起來,裏面竟然升出一個白色的升降機。升降機的們緩慢打開,走出來一個穿着白色西裝面容和善的老人。

“宋猜,跟我走吧。”

鋼琴師宋猜又回頭看了眼自己剛相認就要分別的孩子,又忍不住要哭。可是鬼能哭,依然沒有淚。

宋猜走進了升降機。白色西裝的老人又看着小林問:“你要不要一起來?”

小林有些驚訝地看着和藹可親的老人,問:“我也可以去投胎了嗎?”

見對方點頭,小林又有些遲疑地看着陳家桦。

“去吧,你能投胎,我的罪孽也能減少一些。”陳家桦嘴上這麽說着,手上卻一直不想放開小林的手。

小林點了點頭,便向升降機走去。他最後走到天涯面前,說:“你以後要好好做人,做個好人。”

天涯看着這個小哥哥,竟然聽話地點點頭。

等小林走進去的時候,天涯看着那個白色西裝的老人,用帶着威脅的語氣說:“好好照顧他們。”

和藹的老人抖了一下,立刻關上升降機的門。

宋猜卻說:“我知道,你是好人。”

這句話是對着天涯說的。可是他說完這句話,那升降機更快地升上了天空。

他是好人?天涯自己也問了一下,馬上就否認了宋猜的結論。他不是好人,至少他不是人。

“他的怨氣已經消失,下在你身上的鬼降也已經解除。我的任務完成了。”天涯的語氣有些生硬。他似乎有那麽一點點明白,人為什麽會落淚了。

“謝謝你。”陳家桦看着天涯說。這一瞬間,他似乎真的蒼老了。他原本不那麽老,看起來只是個中年男人,現在卻是垂暮老人。

天涯挑了眉看陳家桦,說:“不用謝,我收錢的。”

說了謝謝,自然還是要收錢。

天涯拿着支票就走了。

陳家桦看了看天空,不知道哪一顆星星會是他養了十年的古曼童。明知道找不到,卻也找了許久,最後他終于放棄地垂下頭轉身要離開,卻看見自己前面突然出現了一個人。一個陌生男人。

男人露出嗜血的笑容,說:“看樣子他不準備要你的命,既然如此,我來要好了。”

男人說着,露出尖銳的獠牙。

陳家桦分明看見他的眼睛是綠色的。一個綠色瞳孔的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真心忙 嘆氣

下一節的小标題叫做苗疆巫蠱

有木有孩子又興趣的?哈哈哈哈

突然感覺好慢熱

不過下一章真的有感情戲~~~

我們來看傲嬌的天涯跟八婆複生如何對戲~~~

☆、天涯回家

二月份的香港氣溫已經在漸漸回升。天氣不涼,卻也不熱,舒适得惬意。

況天涯從陳家桦家出來之後便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

香港夜空的星星并不明亮,因為城市裏的燈光蓋住了那些閃耀的光芒。

況天涯不知道要去什麽地方。況複生雖然沒說要将他趕出去之類的話,可是他已經有別人了,還需要他嗎?

況天涯并不知道現在自己的心情叫做失落,也不知道失落從何而來。他走着走着就到了Waiting吧門口。

況天涯冷哼一聲,走了進去。Waiting吧是他唯一可以去的地方,他不去Waiting吧還能去什麽地方?那些人不管是誰,都不能威脅到他。

想要趕他走?門都沒有!就算是況複生也不行!

當然況複生不可能趕他走。

當他看見況天涯推開門進來的時候舒了一口氣。況天涯回來的時候他正好睡着了,什麽都不知道,醒來的時候況天涯似乎已經出去了。

況複生仔細打量了一下況天涯,他似乎已經過了長個子的年紀了,兩個星期沒見也沒有長更高。當然況天涯的身高已經夠了,如果還長高就成巨人了。況複生總覺得,每當他看見天涯,都有一種自己身為人父的感覺。

況複生立刻笑着跟況天涯打招呼:“天涯,你回來了。聽說你之前回來了一次,怎麽不叫我起來,害得我還在擔心。”

況天涯看着況複生的笑,覺得心裏那點不舒服的感覺馬上就消失了,而且似乎變得很愉快。至少他在況複生心中并不是沒有分量的。

只是況天涯雖然心裏高興了,可是臉上還是淡淡的沒有什麽表情。

“那只狐貍呢?”況天涯四處看了看。

“那是不是你從泰國帶回來的寵物?我已經把他關進寵物籠子裏去了。”況複生覺得自己看見天涯,特別有一種滿足感。

“藍魔之淚,謝謝。”走進來一個白色西裝的優雅男人,跟往常一樣點了一杯藍魔之淚。

況複生笑着對他說:“好的馬上來。”

接着又轉頭跟天涯說:“你最近累了就不用在酒吧幫忙了,先回去睡一覺休息下吧。”

況天涯看着況複生許久,終于板着臉說:“肚子餓。”

“你再多忍一忍。”況複生快速地調着白色男人要的酒。

“肚子餓。”況天涯又重複了一遍。他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了,餓到快要現出原形了。

況複生将調好的藍魔之淚遞過去,馬上掏出一盒嬰兒奶粉,迅速地沖熱牛奶。

況複生沖牛奶的速度已經越來越快,并且非常熟練。因為那個白色西裝的男人每次來都會點一杯藍魔之淚,一杯熱牛奶,然後看着酒喝牛奶。

況複生将一杯牛奶放在況天涯面前,又一杯牛奶放在白色西裝的男人面前。

天涯看了看,一口氣喝完自己杯子裏的牛奶,卻被滾燙的牛奶燙到了自己。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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