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呢~~~ (10)

願望,加起來是四個。”

天涯皺了皺眉,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這個問題天涯并沒有問出來,複生卻問了出來。

“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天涯搖了搖頭。

藍翡翠中的五毒降一般人都解不了,只能找熟悉蠱術或者降頭的人。可是那個僵屍降頭師在泰國已經是最厲害的降頭師了。

降頭術與蠱術原本就是同宗,只是後來有一只流派南下到了南洋,才成了現在的降頭術。現在若是找不到實力相當的降頭師來解這個五毒降的話,恐怕只能到大陸去找蠱婆了。

天涯現在正在思考要去什麽地方找蠱師,根本沒有閑情去管那只狐貍精的事情。

複生見天涯也是不停搖頭,就去找了塗八識。

“天涯說,你來需要達成我的一個願望?”複生問。

“對啊。”八識捋着自己的毛。

“我跟天涯可能會出去一段時間,你只要在這段時間內好好聽話不鬧事,就算達成我一個心願了。還有,你要麽就變成人,要麽就變成狐貍,不要變來變去的,很容易吓着別人的。還有啊,你要是變成人的話就換一個打扮吧,這樣子別人還以為你的院子裏的牆塌了偷跑出來的。”況複生說得苦口婆心,說到最後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塗八識站在原地,突然反應過來,大吼:“你竟然說我是神經病院裏出來的!”

況複生當然不會站在原地等着塗八識吼,他早就已經跑到天涯身邊,幫着他收拾東西了。

“天涯,你早就知道藍小姐不是普通人了?”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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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知不知道她是什麽?”

“知道。”

“那她到底是什麽?”

“藍翡翠。”

……況複生覺得,天涯肯定是學壞了。竟然已經學會玩他了。

“對了天涯,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我們?”天涯擡頭看着況複生。

“對啊,我們。”

“但是這個我們不包括你。”天涯扭頭繼續收拾自己的行禮。二月份的天氣要是到大陸去,必定很冷。

“天涯,這一次我必須去。”複生很少有這麽堅持的時候。他一直都很溫和,只要能找到個合适的理由,他就會退步。可是這一次他已經決定,無論對方說什麽,他都絕對不會退步。他不想再像上次一樣一個人呆在酒吧裏擔心着。那種提心吊膽的感覺真的很難受,似乎要把他在短短的時間內磨得蒼老,瞬間滄海。

天涯看着複生。他的确很少從複生的眼睛裏看見如此堅定的神情。天涯淡淡的笑了一下。他沒有再反對。

“既然這樣,我去訂機票。”複生笑着握了握自己的手。

“等等,機票?我們要坐飛機去?”

天涯立刻拉住了複生。他知道要去大陸可能會需要很長的時間,可是他上一次坐飛機的噩夢仿佛歷歷在目,他真的不想再坐一次飛機。

“對啊,你看藍翡翠,她這樣的情況肯定要越快越好,否則夜長夢多。”

天涯看了看況複生,一咬牙,覺得其實不過是坐飛機嘛,既然況複生想要坐飛機的話,那他就陪陪況複生好了。

“對了,現在藍翡翠怎麽樣了?”

“我用寒冰符将她封住了,但願可以拖延一點時間。”

複生跟天涯剛拿了行李走到外堂,就看見一個長得清秀的男人站在外面。

“這位客人,我們今天不開張了。”複生好心提醒。

可是那清秀的男人完全好像沒有聽見況複生的話一樣,找了一張椅子坐下。

“你要呆在這裏,沒問題,但是我希望你不要鬧事。否則我回來第一個就是收了你。”天涯冷冷地對着那個清秀男人說。

原來,那個清秀的男人就是八識。他将自己從頭到尾換了個裝束,看起來也不過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大男孩。

而天涯這句話讓複生心裏一陣高興,他覺得,天涯終于懂事了,已經能分清善惡了。

“我想問,作為一個紫眼僵屍,在你看來的不要鬧事是什麽意思?”八識有些挑釁地看着天涯。如果說他還有一個地方沒有改變的話,就是他的眼神,孤傲又帶着點挑釁。

“不能打碎東西,如果客人打碎了就要賠錢,不賠錢就打,錢不夠就打到他的錢夠了為止。宗旨就是,絕對不能賠錢!”

複生聽着這席話,下巴都快掉到地上。這就是在天涯看來的不鬧事嗎?他的不鬧事,就是不賠錢?看來教育未成功,複生仍需努力。

清晨的時候,天涯将藍翡翠封印到他的瓶子裏,挂在身上,就跟着況複生一起到機場了。

在大陸,最會下蠱的就是苗族人,而苗族又有很廣的分布區域。貴州、湖南、雲南、四川和廣西,是中國苗族人分布最多的地段,基本上都在西南部。可是要找回下蠱的蠱苗,怕只能到這些省會的偏遠小鄉村去,才能找得到了。

可是即使能找到蠱苗,也未必能找到那個能解開五毒降頭的人。

天涯不知道自己選擇的地方是否正确,他選擇了湘西。現在在湘西,大概還有一些蠱苗分布。

天涯再次坐上飛機的時候,右手用力抓緊了複生的左手。

“天涯,不用擔心,我們一定可以找到姑婆解開藍翡翠身上的降頭的。”複生以為天涯是因為擔心。

天涯點頭。然後問:“聽說湘西有趕屍一族,他們趕的是不是僵屍?”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聽說過趕屍,但是沒有真的見過趕屍。不過看電影上面,他們趕的好像都是沒有屍變僵屍。不過我們這一次去未必就會看見趕屍人。畢竟現在文明已經高度發達了,而且你也知道僵屍都是很厲害的,所以那些要麽就是等級非常低的僵屍,要麽就是普通的僵硬屍體。你不用擔心,他們都對付不了你的。”

況複生有時候是說話很多。可是他說話多對天涯來說只有好處。因為現在天涯已經聽着複生說話睡着了,他根本就不用擔心等下他坐着飛機沖上雲霄那種難受又眩暈的感覺了。不然複生一定會奇怪,從來沒有聽說過僵屍也會暈機。

剛從飛機上下來的時候,他們只覺得一股涼氣撲面而來。香港的冬天再冷,也不會有長沙這種凍得人幾乎僵硬到動不了的冷。

可是他們并沒有多少機會體會長沙寒冷的天氣,因為他們跟着就要去車站坐車到湘西的苗族自治州。

湘西的鳳凰,是個非常有名的古城。為什麽會選擇鳳凰,他們也不知道,如果真的在這裏找到了可以解開五毒降的蠱婆,只能說是因為有神靈的指印。

到達鳳凰的時候,已經到傍晚了。這個古城到了晚上似乎就變得很安靜。冬天到這些地方旅游的人本來就不多,在夜幕降臨的時候,似乎就更清淨了。

這本來就應該是新春的日子,人們都急着回家吃團圓飯。就連一些旅館都已經停業了。

天涯和複生随便找了一家停業的旅館就敲門了。

來開門的是個女人。頭上用三尺花帕将自己的頭發包裹了起來,衣服上的花紋華麗而繁複,一看就知道是苗族人的傳統服飾。

“對不起兩位,我們今天停業。”五六十歲的女人笑起來看着還是很美,似乎是因為有喜慶的氣氛。

“我們是從香港來的,只是想來借宿,不會打擾主人的。而且現在外面天氣很冷,我們也真的找不到落腳的地方了。”複生立刻跟女人解釋。

女人笑了笑,說:“好吧,你們進來吧,我跟我家老頭說一聲。”

女人說着打開了門,又介紹:“今年正好年三十,想不到還有人會來。我是這家來來旅館的老板娘,你們可以叫我秀婆,我家老頭子,就叫他海爹。”

女人說着就已經将天涯兩人領到了內堂。明顯他們正在吃年夜飯,家裏卻只有兩個老人家。

“來了兩個香港的客人,說要來投訴,我見他們可憐,就讓他們進來了。”

海爹正在抽着旱煙,見到兩人來了,就揮手示意兩人坐下,說:“這大過年的想不到還會有人來。不如就一起吃一餐年夜飯吧,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寒酸了你們也別介意。”

海爹看起來是個幹練的人,即使五六十歲的人了,也一點沒有頹然的姿勢,精氣神還是很好的樣子。

複生立刻笑道:“我們感謝還來不及呢。”

“既然如此就幹了這一杯。”海爹見這兩個年輕人似乎很不錯,便邀他們喝酒。

複生想推了,卻見旁邊的秀婆說:“這杯酒叫迎客酒,你們是一定要喝的,不喝的話就要趕你們出門了。”

複生沒辦法,就當着一口幹了一杯酒。

天涯見複生喝酒喝得如此豪爽,便也一口焖了。然後,他就覺得,雖然他一直在酒吧打工,可是為什麽那麽多人喜歡喝這些味道如此奇怪的東西。

天涯被酒嗆到了喉嚨,開始猛烈咳嗽,咳得整張英俊的臉都紅了起來。

可是兩個老人家見兩個年輕人如此豪爽卻似乎顯得很高興。

他們的年夜飯也是非常有苗族風味的東西。飯是象征喜慶的三色糯米飯,還有一些血灌湯,辣椒骨,熏制野味,看起來确實是慶祝大節日的食物。

天涯吃了兩口,就眼淚汪汪地停了下來。他真的吃不來辣。

複生看着天涯這個樣子,笑了,問兩位還在積極給天涯夾菜的老人:“你們這裏有沒有熱開水?我朋友吃不了辣。”

“小夥子你等一下。”秀婆看着天涯也笑了笑,便拿了個裝滿熱水的鍋。

複生從自己的行李箱裏拿了一罐嬰兒奶粉出來,調好沖上熱水遞給天涯,才繼續吃飯。

小孩子吃不了辣是很正常的,複生早就已經想到這個問題了,所以特意帶了奶粉來。

秀婆和海爹看着兩個人,也只是笑笑不多說。

用完飯,秀婆将兩人一起帶進客房,還特別囑咐,晚上無論發生什麽事情聽見什麽聲音都千萬不要出來。

複生見秀婆離開了以後便奇怪道:“大年三十不出門是這地方的習俗嗎?”

天涯也搖了搖頭,倒在床上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恩 話說最近不知道JJ抽什麽風

于是我的積分沒有了

好不開心啊 不開心~~~

話說天涯喝醉了會發生什麽事情呢?

☆、深夜怪聲

夜正濃。

屋內暖烘烘的燒着一些炭火。空氣中的水蒸氣遇到玻璃化成水珠,又瞬間被炭火蒸幹了。

天涯從未喝過酒,尤其是這種苗家特制的酒。他只覺得自己全身都被酒蒸得發燙。

複生搖搖頭,看着這個大孩子。從未喝過酒的孩子這一下喝了那麽多酒,怎麽吃得消?

況複生喂天涯喝了一些牛奶,見他已經完全昏昏迷迷的了。

年三十的時候,原本應該是大團圓的節日。這苗家或許不講究什麽年三十,可是在這幾乎已經混居了的鳳凰,還是有很多過年的氣氛。

外面天寒地凍,似乎沒什麽人願意在這個時候出門。十二點剛過,就應該是新的一年。

複生已經很久沒有過年了,因為來來去去都只有他一個人。八十多年的新年,幾乎都過得并不平穩。他剛出生的時候中國正是戰陣的年代,過年的時候不太敢張揚,因為生怕有鬼子來搶他們辛苦一年攢下來的年貨。

不知道,現在況天佑跟馬小玲怎麽樣了。他們是不是也在一起快樂地過新年。

外面已經響起了炮竹聲,聲聲震耳。天涯卻想睡死了一般,完全沒有聽到這震耳欲聾的聲響。

複生躺在床上聽着外面此起彼伏的炮竹聲終于停歇,才漸漸進入昏昏欲睡的階段。

好不容易安靜了的夜,複生卻被幾聲奇怪的聲音吵醒。複生無法形容那是什麽聲音,只是覺得那是他一輩子都沒有聽見過的聲音。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悲鳴,好像是野獸又像是蟲子。似乎所有的動物都已經出來聚集在一起開了一個熱鬧的集會,而且是個并不愉快的集會,那聲音突然尖銳,又突然低沉。

複生被這些聲音吵得無法入睡,可是又想起秀婆說過無論聽見什麽都不能出門。

難道這些是他們苗家的風俗?

複生在床上輾轉反側,直到天漸漸破曉了,那些聲音才停止。

天涯很少像這次這樣已經快到中午了還沒有睡醒。

複生不放心地又推了幾次天涯。

這一次天涯有了反應。他緩緩睜開自己的雙眼。

複生卻看見了一雙紫色的瞳孔。

怎麽回事?天涯平時就算睡醒了也不會控制不住變回僵屍,這一次,難道是因為昨天晚上喝的酒?喝酒?喝酒有讓僵屍恢複原形的功能嗎?

複生想了很多次,都沒有想清楚到底是什麽回事。就算是僵屍,也不會因為喝酒而變成這個樣子。

天涯迷迷糊糊地看着複生,說:“肚子好餓。”

“肚子餓?我馬上給你沖牛奶。”複生立刻想要轉身。卻又被天涯一手抓住了。

“怎麽了天涯?”

天涯皺了皺眉,露出兩顆僵屍牙。

“不會吧,你想喝血?”

天涯點頭。

“不行啊天涯,你要忍住,你不能喝血的,喝了就會不了頭了。”複生抓住天涯的手臂,想要勸天涯。

“小夥子,可以吃午飯了。”秀婆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複生立刻應了一聲,又看着天涯。

秀婆新年的時候特別開心。他們老倆口沒有兒女,大年初一都是兩個老人一起過的,這次來的兩個年輕人讓他們家熱鬧了很多。尤其那個叫複生的年輕人,大清早幫了他們不少忙。

秀婆一擡頭,就看見複生拉着那個高大帥氣的年輕人下來了,便奇怪問:“怎麽大清早的要戴墨鏡和口罩啊?快摘了來吃飯吧。”

“額,秀婆,你們吃吧,我跟天涯出門有點事,你們慢慢吃。”說着複生就拉着天涯走了出去。

“酒有問題。”

天涯剛走出去,就對複生說。

“沒道理啊,你是魔星,不應該有能夠克制你的東西的。”複生有些擔心的看着天涯。

“不是克制,是激發。那酒裏面不知道有些什麽東西,是會激發我身體裏的能量的。”天涯作為僵屍,只有吸血才能真正的激發體內的能量,所以現在他需要血。

“天涯,你要忍住。現在翡翠的降頭還沒有解,你不能又出事了。”複生說着,看了看天涯腰間的瓶子,藍色的光芒越來越淡,在太陽光的照射下,幾乎看不見光芒。

“怎麽辦,藍翡翠的能量越來越弱了,再不快點,只怕來不及了。”

可是大年初一的時候,很多人家裏都沒有人,似乎都回娘家了。還有很多人,一聽說要找蠱苗,就趕人走,甚至有些開門見陌生人就直接關門了。

鳳凰是個很美的古城,在夜幕降臨的時候更加美麗。朦朦胧胧中,似乎有點微弱的紫光從什麽地方散發出來。

天涯看見那些光,立刻跟複生走過去看。可是走到發光地方的時候,卻發現竟然是他們之前投宿的來來旅館。

天涯跟複生面面相觑,最後還是走了進去。

海爹見兩個年輕人回來了,又盛情地邀兩人喝酒。說這是進門酒,一定要喝的。

這次,複生卻笑着說:“海老爹,進門酒我幫他喝吧,我朋友不能喝酒,你看他昨天晚上喝一杯到中午才醒來呢。”

海爹裝生氣地抽旱煙。

“那要不這樣,我連喝三杯,當做賠罪。”說着,複生就當真連着喝了三杯。

秀婆走過來,笑着說:“這年輕人真豪爽。”

“哼,拿我這好酒來豪爽。”海爹說是這樣說,卻看得出他很高興。他已經很久沒有人可以陪他一起喝酒了。

秀婆在一旁解釋:“這酒啊可不是普通酒,是你海爹祖傳秘制的苗家酒,一般人可不讓喝。”

複生聽了立刻旁敲側擊:“聽說苗族有很多分支,其中有一支蠱苗,會下蠱非常厲害。”

秀婆就笑了,說苗族分支确實很多,不過沒有一支叫做蠱苗的。苗族很多都會下蠱,會下蠱的苗族人統稱蠱苗,他們雖然會下蠱卻也沒有外面傳的那麽神乎其神就是了。不過真有你們說的蠱苗,大概就是黑苗的那一支了。

複生裝作很有興趣地樣子問:“那鳳凰有沒有黑苗這一支?”

“額~”秀婆想說什麽,偷偷瞟了一眼正在抽旱煙的海爹,又擺了擺手,說:“有是有,不過現在在鳳凰的都已經是熟苗了,怕是也沒有幾個人會蠱術了。”

“熟苗?”

“現在的苗族基本上分生苗跟熟苗,”海爹吸了一口煙,繼續說:“生苗就是完全土生土長的苗族,生活方式也還是古苗族的生活方式,是沒有被漢化的;熟苗就是已經漢化了的苗族。你們現在看見的這些,基本上都已經是熟苗了。”

“你們是苗族的哪一個分支?”

“我們是白苗的。”秀婆笑着回答。“別說那麽多了,快來吃飯吧。”

複生點點頭,坐下。

天涯在外面逛了一天,基本上已經可以把自己的僵屍牙收回去了。所以現在也不必擔心會被看穿。

吃飯之後,秀婆依舊把兩個人送回房間,并且囑咐不要随便出門。

複生等秀婆走了之後,過來跟天涯說:“天涯,你有沒有覺得什麽很奇怪的地方?”

天涯擡頭看了看複生。

“昨天晚上我聽見這房子裏傳出來一些很奇怪的聲音,我說不上來是什麽聲音,我總覺得這兩個老人家有可疑。”

天涯點了點頭,說:“他們好像是在故意隐藏着什麽。”

天涯又看看自己腰間的瓶子。瓶子散發的藍光似乎在漸漸變色,混合了一些淡淡的紅色,讓散發出來的光看起來有些微微的紫色。

“奇怪,為什麽會變色?”

“她的能量快消耗完了,紅色的是另外一種能量。”天涯解釋着。

翡翠,原本就是一種鳥,翡為赤羽,翠為翠羽。赤羽為雄,翠羽為雌。因為他們總是同時飛行,所以合稱翡翠,就跟鳳凰一樣。

“你的意思是,藍翡翠是雌雄同體?”

“不,藍翡翠是翠鳥,但是她體內還有另外一種能量,而且是非常強大的能量,比這修行了千年的翠鳥更強大無數倍的能量。”天涯看着那些漸漸變色的光芒,略沉思着說。

“不管她身上有些什麽能量,如果我們現在不解開她身上的降頭,她有多少能量都沒有。”複生有些急。

複生從行李箱中翻出一支朱砂做的口紅,在瓶子上一邊畫符,一邊念咒,直到那些光芒恢複成藍色的才停下。

“看來寒冰符也支持不了多少時間了,我們要盡快找到可以解開她身上的降頭的人。”

“那我們明天換一個地方找吧,總可以找到會用蠱的人的。”

事到如今,他們也找不出其他方法。據說降頭術與蠱術至今還有相通,是因為每過五十年這些大師們都會相互交換最得意的徒弟來交換降頭術和蠱術。如果可以找到哪個又會蠱術又會降頭術的人,一定可以解開藍翡翠身上的降頭。

只可惜,人海茫茫,藍翡翠只怕也堅持不了多少時間了。

兩個人剛躺倒床上,就聽見了一陣奇怪的聲音。他們也聽不出那是什麽聲音,只是這聲音似乎比昨天晚上的更加清晰,有點想野獸的吼聲,又有些像嬰兒的哭叫。不僅如此,還有一些什麽落地的聲音。

天涯立刻從床上跳起來,如果想要找到蠱苗,恐怕現在也只能先找到這個突破口了。

複生也立刻跟上。

他們在屋子裏找了一圈,卻發現這些聲音是從地下發出來的。還不時有指甲刮玻璃的刺耳聲。

天涯在一張桌子下找到了一個地下室的入口。将那厚重的石板拉開,聲音果然是從那下面發出來的。

天涯小心走進去,發現下面有一條非常長的隧道,空蕩蕩的沒有燈光,伸手不見五指。

普通人或許在這樣的情況下什麽都看不見,可是對于一只僵屍來說,沒有光也并不是什麽阻礙。天涯伸手拉住複生的手,慢慢地朝裏面走。

走到盡頭的時候,有一扇門,一扇緊鎖的門。

門是用厚重的石板做的,沒有縫隙,卻還是無法擋住裏面傳出來那奇怪的尖銳聲音。

在這空蕩蕩的隧道裏,那些聲音似乎在被無限放大,不停地在隧道中回響,有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天涯只有用僵屍的能力。他看見石板那頭有一只怪物。人形的怪物。他的後背有什麽東西鼓了出來,似乎要撐破自己的衣服要朝外面沖出來,那個人形的怪物似乎很痛苦,不停地用自己的爪子抓牆,發出刺耳的聲音。

而那些奇怪的像野獸又像嬰兒的聲音,似乎是從那怪物的背後發出來的。沒多久,那衣服就被沖破,那怪物的後背竟然就伸了一個頭出來,一個看起來非常詭異的頭。

這時候,那怪物将頭轉了過來,那因為痛苦折磨而有些變形狼狽的臉,卻顯然是一個人的臉——海爹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白天寫的

我木有一點恐怖的感覺~~~

我難道 快不行了麽。。。

☆、怪獸紋身

即使天涯不是人,即使天涯作為一個天師已經見過很多鬼怪了,可是這一次這個情況還是第一次見。

而且更加讓天涯驚訝的是,即使海爹的後背有一個獸頭,而且他身上還完全沒有散發出妖怪的氣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天涯立刻将複生拉回了地面。剛轉頭,就看見一張臉。一張被燭光照亮的臉。

天涯頓了一下,才發現那個拿着蠟燭的人竟然就是秀婆。

複生有些尴尬的笑着走到天涯面前,對秀婆說:“其實我們兩個晚上肚子餓了,想下來找點吃的。”

複生還完全不知道在地下室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可是他看天涯的反應也猜到了一定是他所不能想象的。

“你們跟我來。”秀婆又拿着蠟燭将兩人帶到廚房,給他們端了一些糕點。

複生一邊吃着糕點,一邊又試探着問:“秀婆,我想請問剛才到底是什麽聲音啊?為什麽這些聲音這麽奇怪啊?”

“可能是野貓吧。”秀婆說着也不想多說,就徑自離開了。

複生和天涯兩個人在廚房面面相觑。

“你說什麽?怎麽會有這種事情發生?”況複生聽天涯說完了之後覺得完全不可置信。就連他這個活了八十多歲的人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怪事。

為什麽一個人身體裏會有一頭怪獸,而且每每到了晚上還會發出這麽奇怪的聲音。

“苗疆人很多都養蠱,他們的蠱大部分都是寫蛇蟲鼠蟻,但是我想,這怪獸也是蠱的一種。”天涯沉思着。

“這麽說海爹跟蠱苗有關系,那麽他一定知道在什麽地方可以找到蠱苗。”複生立刻想到了這麽一種可能性。

只是有的人,他若是想要隐藏一個秘密,無論你怎麽撬,都無法從他嘴裏撬出什麽。

天涯定定的看着複生,說:“唱歌,我要睡覺。”

?這是什麽神展開?明明在說着這麽重要的事情,他怎麽突然就想要睡覺了?

“複生叔叔……”

“在那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有一群藍精靈……”

複生沒等天涯說話就立刻唱了起來。天涯什麽時候知道用這樣的方法了?他真的不想讓天涯用這個方法來提醒他的真是年紀已經很老了這個事實。

天涯确實只有兩個多月大,小孩子是應該好好休息多睡覺的。

複生坐在天涯床頭細細看着天涯。

天涯的臉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看都挑不出一點瑕疵。尤其睡着時候那種恬靜的表情,讓天涯的整個線條都顯得非常柔和。

複生伸出自己的手細細摩挲着天涯的臉。這麽多年來,他一直是一個人過。可是天涯的突然出現,給了他一種家的感覺,好久都沒有的家的感覺。

天涯,如果我死了你要怎麽辦?你是不老不死的僵屍,而我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

複生心裏想着,就覺得想要更加靠近天涯一點,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近得快要碰到了。

這樣近得幾乎能感覺到對方溫度的距離讓複生突然清醒,他立刻坐直身體,身體有些僵硬的同手同腳走到了自己床上直直躺了下去。

複生都不知道為什麽,自己似乎沒有什麽睡意。晚上這一鬧,他幾乎睜着眼睛到天亮的。

天邊剛剛破曉,況複生踩帶着一些莫名的心情閉上沉重的眼睛。

那種睡着的感覺并沒有持續多久,就好像只是淡淡的睡了一秒鐘,就有人把他給推醒了。

複生迷迷蒙蒙睜開雙眼,看看窗外,天還沒有完全亮,天涯卻已經将他搖醒了。

況複生翻了個身,把被子蒙到自己頭上繼續睡。

“起床,出門有事。”天涯一把拉起了況複生的被子。

“天還沒亮呢天涯。”複生用枕頭将自己整個頭蓋住。

“複生叔叔……”

這幾個字比咒語還管用,況複生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穿好了衣服。一系列動作瞬間完成眼睛卻還沒有張開。

天涯淡淡笑了笑。原來“複生叔叔”幾個字那麽有效。

天涯趁着複生還沒有完全清醒的時候就把他拉了出去。

如果要找到隐居的蠱苗族人的話,只有利用從蠱苗寨子裏出來的人了。

天涯現在也知道了,不管是什麽苗,只要會用蠱的都稱作蠱苗。所以他現在只要找到會用蠱的生苗寨子就好了。

天涯和複生這一出門就是一天。再回來的時候已經快到傍晚了。

“秀婆,海爹,快出來幫幫忙啊。”複生還沒進屋就已經喊了起來。

秀婆急急忙忙走出來看,見天涯全身很多經脈都鼓了起來,神智似乎也完全不清楚了。

“這,這是怎麽回事啊?”秀婆忙将天涯帶到裏屋,又倒了一杯水。

“我,我也不知道。”複生回答得吞吞吐吐的。

“他這明顯是落陰陽蠱了。”海爹吸了一口寒煙,又說:“你們今天出門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

“沒有啊,我們怎麽會得罪人呢?”況複生一臉無辜,他确實不知道他得罪了什麽人。

“哼,你們漢人那些臭習性那麽多,肯定又說了什麽不好聽的話,惹了人,才給你落了蠱。”海爹見複生還要反駁,立刻說:“別想隐瞞了,否則我也幫不了你。”

複生一聽立刻急說:“不是的海爹,我們只是一直在打聽蠱苗的下落,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的。”

“哼,蠱苗是你們可以随便打聽的嗎?更何況這個地方已經開發了,根本不會有什麽你們要找的蠱苗,你們這樣只會得罪人。再這樣下去,你們只會死的很慘。”海爹的語氣裏帶着一些不善,很顯然他并不希望有人問關于蠱苗的事情。

“我們找蠱苗也有逼不得已的苦衷啊。我朋友現在已經變成這樣了,只有蠱苗可以救他,所以我們才不遠千裏來鳳凰找人的。”複生說着還流下了兩滴眼淚。

“啊呀,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眼淚對異性來說都是非常有用的武器,尤其是複生這樣的年輕帥哥的眼淚讓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太太看見了。這會立刻激發她體內的母性。

“我朋友是個好人,可是他卻被人下了降頭。那個人想要搶我朋友的女朋友,搶他的家産,他不安好心想讓我朋友死。我朋友那麽善良的人,怎麽可以死得那麽凄慘?為什麽好人都是沒有好報,壞人就可以幸福安康?”複生一邊說,一邊掉眼淚。

海爹和秀婆見到複生這個樣子,也覺得心腸都軟了。

“我朋友的降頭快要撐不住了,而且每七天都會發作一次。我們曾經想要找那個降頭師,可是降頭師已經死了,被那個想要害他的人殺了。”

海爹知道,降頭術跟蠱術有一個最大的區別就是,降頭術即使施将人死了,降頭也還會存在;而蠱術只要施降人死了就會自動解開。

這一次海爹沉默了,他用力吸了一口煙。吐出來濃重的煙圈幾乎看不見他的表情。

天涯卻又站了起來,說:“我現在已經沒事了,我們先上去吧,不要為難他們了。”

秀婆一看天涯果真好像沒事了一樣,便叮囑他好好休息。

複生扶着天涯一進房間,就擦了自己的眼淚,笑着說:“怎麽樣,我的演技不錯吧?”

天涯看着況複生。

“我跟你說,我以前還當過演員呢,我演戲可絕對不是蓋的。”

“真假。”

不是吧,以前誰不說他況複生演戲絕對有料。

“苗家人喜歡硬漢子,你要是掉眼淚,他們才不會同情你呢。”

“……”

他們這一次只是想要做場戲給海爹看,好讓他知道海爹對苗蠱是否真的懂。他今天只是随便一看便猜出了是什麽蠱,看樣子他并非他所說的那樣對蠱一無所知。

夜間十二點剛過,他們就有聽見了房子裏傳出的奇怪聲音。這一次比之前的聲音更大更兇猛,就好像那頭野獸就要從身體的束縛裏解放出來了一樣。

天涯立刻跑到昨天晚上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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