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二天一早,七位嘉賓就把各自選擇的約會對象發給了節目組,之後又齊聚客廳,等待小喇叭的宣判。
“你選的誰?”秦铮撞了下紀奚亭的胳膊。
紀奚亭哼笑:“反正不是你。”
秦铮輕嗤:“我也沒選你。”
晚上還同床共枕的兩人,一大早就又劍拔弩張,看得吃瓜群衆們嗷嗷喊刺激。
“咳咳。”小喇叭清了清嗓子,開始公布結果:“親愛的嘉賓們,目前只有一對嘉賓匹配成功哦。”
紀奚亭悄悄打量衆人,發現大家神情都很自在,除了沈軟有點憋不住唇角的笑之外,其他人都看不出端倪。
很好,都是熟悉戀綜套路的懸念人。
“這一對匹配成功的一日情侶就是——甄健康和沈軟。”
衆人啪啪鼓掌,一點懸念都沒有。
沈軟和甄健康相視一眼,又雙雙移開視線。
哦,這青澀的初戀感。
紀奚亭看的非常欣慰,自己的小粉絲能得償所願,他非常開心。
秦铮也松了口氣,幸好這倆成了,不然紀奚亭說不準真有可能和沈軟對上。
“下面公布得票數最高的嘉賓,他共獲得了三位嘉賓的青睐,他就是——司文。”
“恭喜恭喜。”紀奚亭鼓掌,鼓完掌才發現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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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三個人投司文,司文都沒能互選?
司文自己也非常驚訝,他投了鄭景仁,做好了不被互選的準備。
而紀奚亭和秦铮會鬧別扭投他也在預料之中,只是......他朝顧裴看了眼。
顧裴坐在自己的輪椅上轉悠來轉悠去,一臉的波瀾不驚。
下午有比賽的顧大佬,不是說要選一個适合給他當拉拉隊的嘉賓嗎?
司文非常遲疑,他看着很像能給人加油鼓勁的人嗎?
莫非他其實是個非常有天分的拉拉隊選手,只是自己之前沒發現?
小喇叭興奮道:“司教授,選擇你的三位嘉賓分別是紀奚亭、秦铮和顧裴,請你選擇其中一位進行今天的約會吧。”
“教授。”紀奚亭走到他面前,微微一笑:“我覺得我們非常合适。”
秦铮眼角一抽,走到紀奚亭身邊,露出同樣溫和的笑:“司教授,這個選擇很重要,你一定要好好想一想。”
呵,這赤/裸裸的威脅。
紀奚亭非常不齒,他如果是司文,一定會當場表演一個叛逆,選他這個頂流一起約會,氣死秦铮。
可成熟穩重的司教授顯然已經過了叛逆期。
他扶了下眼鏡,之後轉身握住顧裴的輪椅扶手,把人推離修羅場,對小喇叭說:“我選他。”
成了兩對,完全和昨天一模一樣的結局。
“好的。”小喇叭笑道:“接下來公布一下剩下三位的投票情況。”
“紀奚亭和秦铮均獲得零票,投票對象都是司文,因此你們約會組合失敗。”
“鄭景仁獲得司文的投票,但你的票投給了顧裴,因此你的約會也泡湯啦哈哈哈。”
三人:“......”
他們孤寡,這個小喇叭開心個什麽鬼?
“不對啊,司教授你其實選了鄭博士,然後鄭博士投了顧總,顧總投了司教授?”紀奚亭忽然反應過來。
衆人也紛紛回過味來,好一個閉口!
不是,好一個閉環!
【哇,忽然刺激了。】
【看不出來啊,這兩位看着最成熟正常的,偏偏和最不正常的一個完美閉環,文化人的感情生活真是出其不意啊。】
【刺激刺激,修羅場快開始吧啊啊啊!】
司文和鄭景仁誰都沒解釋自己為什麽這麽選,直接把懸疑的氣氛拉滿了。
“好了,現在請落單的三人再組一對吧。”小喇叭cue流程。
鄭景仁急忙道:“我做神秘任務!”
“好的。”小喇叭一錘定音,都沒給紀奚亭反駁的機會。
秦铮控制不住自己上揚的唇角,但仍堅強地別扭着,說:“這可不是我自願的,是沒辦法。”
紀奚亭呵呵一笑:“巧了,我才是勉為其難。”
接下來小喇叭又告訴他們,桌上放着四張卡片,是四個約會地點,四組人抽到哪個算哪個。
一樣的粉色卡片,大家看不出端倪,就随手抽了。
紀奚亭抽了一張,打開一看頓時頭疼。
“是什麽?”秦铮湊過來和他頭挨着頭,看完後說:“也行,不行一半就下來。”
紀奚亭點頭:“也是。”
大家都隐瞞着自己的行程,節目組規定了,今天的約會要全程保密,主要是不能讓觀衆知道。
而且今天外出約會的內容需要剪輯之後再放出,不是直播了。
這之後,由于鄭景仁和司文的奇怪投票,導致大家的早飯也吃的非常古怪。
吃過飯後,衆人便各自去了約會地。
紀奚亭和秦铮的約會地在郊外,他們的行程就是——爬寒古山。
寒古山是本地有名的景區,憑借半山腰的那座寒古寺而出名,山腳下小吃攤擠擠挨挨,游客絡繹不絕。
遠看山腰處的吊橋上也密密麻麻都是人,不過有工作人員控制人流量,不至于超重。
“聽說這個寒古寺很靈。”紀奚亭仰頭看。
秦铮點頭:“咱們不是早就想來了嗎。”
不僅是爬山,他們倆還想過一起露營,一起旅游之類的,就是一直沒時間。
他們的工作性質,就注定了不是他忙就是紀奚亭忙,好不容易兩人都有空,他們就只想膩在家裏幹點少兒不宜的事,有名有實的約會好像還真沒有。
“行了早去早回吧,我想回家看輪椅比賽。”紀奚亭一馬當先地向前去。
秦铮緊随其後,攝影師控制着無人機跟拍。
他們都戴着墨鏡和鴨舌帽,和周圍很多游客打扮都一樣,但畢竟是頂流和影帝,很快就被人認了出來。
不過看到他們身邊飛着的無人機後,大多數人就都不好意思過去了。
有想過去的,也跟不上他倆爬山的速度。
紀奚亭腿長步子寬,一步兩個臺階地爬,秦铮緊緊跟着他,和他并肩向上。
這是想和他賽一賽?
紀奚亭眼一眯,頓時加快了步子。
秦铮揚眉,同樣加快了腳步。
走的快了,後遺症就來了,紀奚亭忽然感覺自己左腳的大拇指,即将沖破襪子的束縛。
他頓了下腳步,秦铮立刻朝他看過來,眼裏似乎明晃晃寫着——這就不行了?
切。
紀奚亭面不改色繼續爬,可越是走,他的大拇指就越有自己的想法,很快它就徹底自由了,紀奚亭卻快窒息了。
難受,可又不能當衆摳腳吧。
而且他堂堂頂流穿個破襪子算怎麽回事呢。
他擡頭看了眼,距離古寺不遠了。
等到了寺裏,他就進衛生間把襪子脫了扔了,與這不堪一擊布料此生不複相見!
有了目标,紀奚亭爬的更快了,腳下呼呼生風,秦铮也一步不落地跟着他。
就這樣,說好的約會,兩人卻只顧着悶頭爬山,誰都沒先開口。
有個五六歲的小男孩跟着媽媽,本來爬的好好的幹勁十足,卻忽然被他倆一陣風似的超了,頓時哇哇大哭:“媽媽,我不想爬啦,等我長那麽大再來爬吧嗚嗚嗚。”
他媽媽抱着孩子安慰:“那兩個哥哥是在比賽吶,都不知道欣賞風景,咱們不跟他倆一樣的。”
秦铮回頭看了他們一眼,之後擡手碰了下紀奚亭的手背:“亭哥聽見了嗎?”
“什麽?”
“人家說咱倆不知道欣賞風景。”
欣賞啥呀欣賞,他的大腳趾不允許,它已然奄奄一息。
為了不顯得太捉急露出破綻,紀奚亭還是放慢腳步:“瞎說,我只是不屑于看山腰的風景。”
說着不屑,身體卻不自主地朝外看去。
山谷空遠,綠林蒼翠。
湛藍碧空下鷹鳥翺翔,清風陣陣,令人心曠神怡。
還有點恐高。
紀奚亭收回視線,道:“一會進廟裏待會吧。”
不是恐高暈的,也不是為了立刻脫掉襪子,絕不是哦。
身為頂流他是不會承認這麽丢臉的事實的。
秦铮點頭:“好啊。”聽說寺裏求姻緣很靈的。
兩人很快爬到半山腰,進入寒古寺。
寺裏人影雜亂,香火味陣陣,唱經聲不絕。
既然來了廟裏,兩人就也拜了拜了,求了平安健康。
繞過前堂,後院裏有許多錯落的涼亭和石椅,正中間還有一顆老桃樹,枝葉上挂滿了紅色綢帶。
“親愛的,等結了婚咱們就來還願。”一個二十來歲的男生牽着女朋友的手許諾。
女孩看着他們剛剛系上去,寫着兩人名字的綢帶,甜甜一笑:“如果結不了婚,我就回來把這個咔嚓掉。”
男生哈哈笑,牽着女孩的手虔誠地朝桃樹拜了拜,之後兩人便膩膩歪歪地走了。
秦铮側耳聽完,頓時起了小心思。
他看了紀奚亭一眼,之後小聲道:“亭哥,我去那頭逛逛。”
“嗯。”紀奚亭随口答應心不在焉。
他坐在石椅上,伸着脖子看向衛生間的方向。
等着上廁所的人都排到外面來了,這種時候,紀奚亭怎麽好意思進去脫襪子?
他前腳襪子脫了,後腳估計就能上熱搜。
驚!著名頂流竟穿破洞襪子,莫非是新式潮流!
丢不丢人。
眼前忽然一暗,秦铮手裏拿着個紅綢帶過來了,道:“亭哥,賣這個的老僧說看我合眼緣,非要送我一個,我推辭不掉就拿了。”
紀奚亭:“......”編,繼續編。
“那個,你看拿都拿了。”秦铮摸了摸鼻子,說:“要不咱倆就過去把它系上?”
紀奚亭又看了眼洗手間的方向,人是一點都沒少。
算了,他還是趕緊拜完下山,找個別的洗手間再說吧。
他站起身,接過紅綢。
紅綢上面已經寫了他們兩人的名字,中間還畫了顆胖胖的心。
秦铮心虛道:“我說老僧是咱倆的CP粉你信嗎?”
紀奚亭微微一笑:“你說呢?”
“你信。”秦铮牽起他的手走到桃樹下,亮着狗狗眼看他:“亭哥,咱倆一起系吧。”
紀奚亭“嗯”了一聲,唇角不自知地帶起笑意。
兩人握着紅綢兩端,将它系在高高的樹枝上。
一陣風吹過,紅綢飄飄蕩蕩,他們兩人的名字輕輕蹭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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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亭哥:破洞襪子就是潮流,都給我穿,不穿不時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