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場大烏龍,甄健康整個人都不好了。
但轉念一想,他似乎确實可能是發錯了,因為昨晚發短信的時候,他們都在短信內容前,加上了想要發給的人名。
而他為了矜持和不好意思,只寫了一個“R”。
他只記得沈軟的軟是R,卻忘了鄭景仁的仁也是“R”。
狗幣節目組,肯定是故意歪曲他的意思!
“我去找他。”甄健康起身拍拍屁股,趿拉着涼拖朝沈軟所在的房車去了。
紀奚亭啧啧感嘆:“還是年輕。”
多直白,多幹脆。
鄭景仁哈哈笑,吃完最後一口串後又起身:“你想吃點什麽嗎?我給你烤。”
“想吃青椒,感謝老鄭。”
“這謝什麽。”
鄭景仁離開去烤串,和秦铮擦肩而過時又問道:“你吃啥啊秦影帝,我給你烤。”
秦铮擺手:“謝了,看你方便我都行。”
“好。”
他們所有人裏,屬秦铮帶的衣服多,他換了身長褲和半袖,而後順手給紀奚亭扔了件襯衣:“晚上冷,你披上點。”
紀奚亭也不客氣,把衣服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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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一盤盤烤串出爐,甄健康和沈軟也一起回來,看樣子是和好如初了。
三位大廚也紛紛落座,衆人亂七八糟地聊了一會,終于進入正題。
——分房。
“這回怎麽分?”
神出鬼沒的小喇叭真人忽然出現,高式導演挺着圓鼓鼓的肚子和锃亮的地中海,手裏拎着小喇叭,笑眯眯道:“這回分房大家需要抽簽決定哦。”
他讓工作人員拿過來一個箱子。
“這裏有四種顏色的彈珠,每個顏色有兩顆,抽中一樣顏色的就是今晚的室友了。”
“今晚?那明天晚上呢?”司文問道。
他們要在這裏住一天兩夜,後天早上出發回家。
高式非常對得起自己的名字,繼續搞事道:“明晚當然是明晚再抽簽啦。”
好樣的,為了制造撲朔迷離的修羅場,節目組真是費盡心機。
不過......
刺激!
衆人全都躍躍欲試,紀奚亭第一個伸手去抽,抽出來之後就藏在手心,沒亮出來。
【啊啊啊讓亭哥和秦影帝一起吧!信女在線做法!】
【打亂打亂,最好全部打亂,這樣才有看頭啊。】
【剛才打球磕到了顧總和小軟,可小康也很好磕,好難抉擇。】
等所有人都抽完之後,大家才同時亮出。
七只手在中間開出了花。
紀奚亭看了一圈,驚訝道:“我是自己呀。”
他的粉色彈珠只此一枚,其他人倆倆配對成功。
沈軟和顧裴,鄭景仁和司文,秦铮和甄健康。
紀奚亭朝秦铮看了眼,又看甄健康,這兩個人怎麽回事,今天的“天選”和默契是不是太多了點。
“還好。”秦铮喃喃了句。
還好紀奚亭是自己睡,不然他今晚可能就睡不着了,或者會直接擠到紀奚亭的房車,雙人間變三人間。
還好?
紀奚亭氣笑了,行啊這個秦傻狗,果然已經有小心思了!
分房結果出來後,大家的臉色都有些不太對勁。
【我沒看錯吧,顧總剛才是不是在盯着司教授看!】
【不對不對,是在看鄭博士啦。】
【只有我發現小康臉都垮了嗎哈哈哈,看來他知道霸總和小白兔睡一個房車很危險。】
【我賭一個,老秦今晚必鑽亭哥房車。】
【哎呦這不是肯定的嗎,沒懸念的啦。】
旁觀者清,紀奚亭卻不清。
吃過飯後,大家都各自回了自己的房車,紀奚亭在屋裏只待了五分鐘便又出來了。
他不着痕跡地朝秦铮和甄健康的房車看了眼,門關着,不知道幹啥呢。
紀奚亭撇嘴,搬個小馬紮就去了海邊。
他剛坐下沒一會,就又有個寂寞的人來到了他身邊。
“教授。”
司文點頭,在他身邊坐下:“你也看星星啊?”
“啊......”紀奚亭頓時想起了之前被天文知識支配的那一晚,以及那一方露臺。
不過今天的司文卻很反常,什麽都沒說,只仰頭看着璀璨星空。
紀奚亭敏感地察覺出不對,八卦之魂頓時熊熊燃燒。
但又不能表現的太明顯,于是他迂回了一下。
“有海鳥诶。”他說。
司文點頭:“是海鷗。”
“都這麽晚了,它們怎麽不睡呢?”
“是啊,怎麽不睡呢?”司文忽然嘆氣。
紀奚亭側頭看他:“你也睡不着?”
這話題轉的,可太絲滑了。
司文點頭:“有點亂。”
紀奚亭眨眨眼,說來聽聽啊。
“可以和我說說嗎?”他善解人意道。
司文欲言又止,似乎非常難以啓齒。
紀奚亭見狀不再為難他:“算了,你要是說不出來就不說了。”
“嗯。”
紀奚亭仰頭看着海鷗們影影綽綽的身影,吹了聲口哨。
“紀奚亭!”秦铮帶着怒氣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紀奚亭驚訝回頭,看到高大的身影正快步走過來。
這麽大火氣。
莫不是晚上燒烤吃辣了?
秦铮剛才給甄健康上了一節心理輔導課,讓他相信他小叔不是會對小白兔下手的人。
把人說安心之後,他就抱着枕頭去找紀奚亭,卻發現人不在車裏。
他又從車裏出來,一擡眼就看到紀奚亭居然在和別人一起看星星!
在海邊看星星本來是他們說好要一起做的,紀奚亭怎麽可以和別人做!氣死!
“你跟我過來。”秦铮拉着紀奚亭就走。
司文朝他倆看了眼,之後又慢悠悠收回視線,打了個哈欠。
秦铮拉着紀奚亭沒回房車,而是沿着海岸線繼續走了兩百多米才停下。
“你又抽什麽風啊?”紀奚亭瞥他。
他都沒說他和甄健康在房車裏不出來的事呢。
秦铮怒氣沖沖看他,一開口卻又像只無能狂怒的傻狗:“說好要一起看星星的,你怎麽和別人看了?”
我給你的荷包,你也給別人了?
紀奚亭恍惚,幻視一秒林妹妹。
秦铮更氣了:“你為什麽不說話?而且你還唱歌給他聽,你不是說好私下只唱給我聽的嗎?”
“我什麽時候唱歌了?”紀奚亭驚疑不定。
秦铮怕不是聽到海妖的歌聲了吧?
“你還不承認。”秦铮非常認真的生氣:“你剛才吹的那聲口哨,分明就是《牧馬城市》的前奏。”
紀奚亭:“......求你,出去別說是我前男友。”
音癡成這樣,還和頂流處過對象,這不是損壞紀奚亭會唱歌的名聲嗎?
“我現在是連前任的身份都不能有了嗎?!”秦铮心都涼了。
紀奚亭頭疼:“閉嘴,看不看星星了?”
“不看。”
“哦,那我去找別人看。”
“不行。”秦铮抱住他,哼哼唧唧道:“你真沒給他唱歌?”
“沒有。”
秦铮“哼”了一聲:“信你一回。”
紀奚亭笑了:“傻狗,放開我。”
“我不,就這麽看呗。”秦铮調整了下姿勢,從他身後把人攏在懷裏。
紀奚亭正好還有些冷,現在倒是舒服多了。
遼闊的大海遠遠看去其實是濃重的黑色,但深藍星空點綴其中,又閃着粼粼波光,有種神秘而瑰麗的美。
兩人都沒說話,就那麽安靜地站了許久。
不知道過了多久,紀奚亭覺得累了兩人才回房車。
回去的時候,司文和鄭景仁正一人一個小馬紮,坐在他們的房車門口說話。
打了招呼後,紀奚亭和秦铮便進車上床。
“冷嗎?”秦铮問他。
紀奚亭搖頭:“你是不是冷了?”
“有點。”秦铮鑽進被子,貼過來抱住他。
燈一關,車裏就只有天窗上打下來一點微弱的月光。
紀奚亭有點睡不着,翻了兩次身之後,他終于沒忍住輕聲問道:“你剛才和甄健康在車裏幹什麽來着?”
“哦,對。”
秦铮坐起身,從他帶來的包裏摩挲了兩下,之後把紀奚亭也拽起來。
“幹嘛呀?”
秦铮獻寶似的把一個東西摸黑放到紀奚亭掌心:“你打開看看。”
光線太暗,紀奚亭看不清,摸着像是貝殼之類的東西。
他找到開口,将貝殼打開來。
房車內瞬間就被點點星光灑滿,原來貝殼裏有一顆投影球,能投出整片星河。
紀奚亭心髒沉沉一跳,擡眼看向對面的人。
柔和的星光照着秦铮的臉,他優越的五官此刻顯出不經意的溫柔和期待:“喜歡嗎?”
紀奚亭眼底浸滿笑意,輕聲道:“喜歡。”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秦铮讓他把貝殼放到床邊的小櫃子上,而後拉着他重新躺下,用被子将人裹得嚴嚴實實。
“你說想在海邊看星空,我怕萬一碰上陰天看不到,所以就帶了這個。”
紀奚亭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有些不知道怎麽形容此刻的感受。
或許,算是心動......嗎?
“你剛才在房車裏就是在找這個?”
秦铮笑說:“不是,甄健康怕我小叔勾引沈軟,擔心的睡不着覺,我好心開導開導他。”
紀奚亭恍然,頓時覺得困意襲來,道:“好吧,晚安。”
“晚安。”
秦铮反應了一分鐘,忽然撐起身看他。
紀奚亭一頓,睜開眼:“幹什麽?”
“亭哥你是不是吃醋了?”秦铮的狗尾巴快搖成螺旋槳了。
“扯淡,怎麽可能。”
“不對,你就是吃醋了!”
紀奚亭翻過身背對他,不想和他掰扯。
“亭哥。”秦铮貼上來拽他胳膊:“你轉過來看我。”
“不看。”
“那你就是吃醋了。”
紀奚亭立刻翻身,瞪着狐貍眼看他:“我說了我沒有,看我眼睛了嗎?這是說實話的眼神。”
“不對,這是心虛的眼神。”秦铮悶笑出聲,撲上來抱着他一頓蹭。
“啊呀你煩不煩?”紀奚亭擡手推他的大腦袋。
笑死,根本推不動。
秦铮樂的快上天了,不知天高地厚地抱住紀奚亭揉巴,紀奚亭身上癢癢肉超多,一不小心就被他扒拉到,直接笑出聲。
“秦铮你他媽真屬狗的吧。”
秦铮順勢在他脖頸處啃了一口:“嗷~”
紀奚亭:“......”艹。
司文和鄭景仁還在說話,忽然發現房車異動,頓時臉色都不對勁了。
這車,震的也太厲害了。
真情侶就可以這麽猖狂嗎?
這是能播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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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可以播可以播(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