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字數:2497 更新時間:2011-11-08 15:11

秦将軍遠征凱旋而歸,淩南國內敲鑼打鼓迎接的隊伍一直排到了城門口。

随着千軍萬馬緩緩踏進城,昂首于駿馬之上的英偉男子也在城民的歡呼中入了城。一時,成為萬人敬仰的大英雄。其實,他本就是英雄。

皇城內外鑼鼓喧天,秦将軍在大隊精兵的擁簇下進了宮門,皇上,早已在軒鸾殿擺好酒宴等待他了。

軒鸾殿內,将軍與皇帝對面而坐,共同舉杯開懷暢飲。

“淮越這次可又為我淩南國立下了汗馬功勞。”龍瑾炀将金色酒杯往桌上一放,爽朗大笑。

秦淮越謙和有禮,笑着點了下頭,“是衆将士肝膽相照一同努力的結果,皇上不必次次都誇淮越。”

龍瑾炀笑,“你總是這麽不喜歡邀功,害得朕都不知道該賞賜你些什麽了。”

“這些年皇上賜予淮越良田府邸多之又多,金銀財寶也堆滿地庫。”秦淮越舉了下杯,皇帝也舉杯。他接着說,“一年前又給淮越賜了婚,将淩南國最美的女子賜予我為妻,皇上的恩惠淮越不知道得立多少汗馬功勞才能報答。”

“哈哈哈。”龍瑾炀大笑,“財富、權利和美人,都是英雄所應該擁有的東西,淮越你有這個資格。況且,尚璇漪不是朕賜給你的,是尚相國見你年輕有為英武蓋世這才将愛女許配與你,我只是提筆頒了一道旨而已。所以,你要謝,應該是要感謝尚相國。”

淮越點頭,“皇上所言甚是。想我一去塞外就三個月有多,已不知不覺從夏日到了秋季,這麽長時間沒有去拜望相國大人,心有虧欠。”

“你是為了保家衛國,雖說久未探望,相信相國他不會有怨言。只不過……璇漪小姐是你的未婚妻,想必已是日思夜想到無法入眠……”龍瑾炀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裏,唇角是淡淡的笑。

“呵,璇漪是識大體之人,兒女情長與國事家事,她自然是分得清。”

聞言,龍瑾炀放下銀筷,嘴角一挑,“這麽說來,我可是促成了一樁良緣,為兄長你賜得了一位好嫂子。”

“皇上……”淮越笑着搖搖頭,知道他在拿自己尋開心了。

兩人感情一向不錯,龍瑾炀登基前就已兄弟想稱。老皇帝仙逝,坐上了龍椅,除了口頭上的改變,私下的交情并無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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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樣,打算什麽時候請兄弟喝喜酒?”龍瑾炀問,臉上始終是似笑非笑。他這個人就是這種看似不經意的吊兒郎當的樣子,秦淮越早已習慣。

“呵,我還不知道璇漪是否準備好了呢?出征前她倒是說待我凱旋而歸就嫁我為妻,誰不知道那是一番激勵的話?”

“雖說是激勵,但婚姻大事豈非兒戲,既然璇漪說得出,而又有朕親自賜婚,想必她也是考慮周全了的。”

聞言,秦淮越看着皇帝,輕輕一笑,“皇上,淮越一直有個問題,不知當講不當講?”

“哈,一向直言不諱的秦将軍怎麽也跟朕打起了官腔?”龍瑾炀大手一揮,“講,怎麽不當講!”

“淮越曾不止一次的想過,璇漪十三歲開始便出入皇宮,到如今已是那麽多年的光景,如此美的一個可人兒,婀娜多姿,皇上就沒動過心?”

聽聞此言,龍瑾炀垂眼淺笑,輕輕點了好幾下頭,擡起頭晦暗不明的眸子對上秦淮越,“若是我說有,那又怎麽樣?”

秦淮越坐懷不亂,也跟着笑,“若是有,皇上怕是早就納為妃了,又怎可能将她賜予淮越呢?”

龍瑾炀挑了挑眉梢,習慣性的用手指關節有一下沒有下的敲着桌子,半晌才說,“你也知道朕想要的東西就一定會拿到手,如果我真看得上尚璇漪,估計淮越你根本沒戲。”

“那可不一定。”

“哦?”

秦淮越給皇上斟酒,再給自己倒上,笑道,“皇上對淮越的情誼淮越看得一清二楚,若是璇漪與淮越兩情相悅,皇上不會橫刀奪愛。這,不是皇上的個性。”

得,這高帽子戴的……

龍瑾炀看着秦淮越,忽的笑出聲,“若是朕先看上她的呢?”

“皇上,你應該知道,璇漪其實是個向往自由的女子,她不會願意呆在後宮與三千佳麗共享一個男人。”秦淮越直言不諱,對于龍瑾炀,他一直都是有話說話,坦坦蕩蕩。

龍瑾炀笑,眼底有一抹陰霾一閃而過,“她親口告訴你的?”

秦淮越笑着搖頭,“不,璇漪從不與淮越說宮裏之事,甚至,鮮少提到皇上,至多也是說說她的太後姑奶奶。”

鮮少提到皇上……這倒像是她的個性。

龍瑾炀笑着搖了搖頭,小酌了一口酒,說,“說起來璇漪的母親是母後的侄女兒,雖說朕不是母後所生,可按輩分朕也應該叫她一聲妹妹。這麽一來,淮越倒成了朕的妹夫。”像是說到了好笑之事,兩人都不約而同笑起來。

說罷無關緊要之事,龍瑾炀轉而說,“對了,淮越,北方那些蠻子若是清理的差不多了,朕希望能盡快的收複屬于咱們淩南國的國土。”

“指日可待。”秦淮越笑着舉杯,剪短的說了四個字。龍瑾炀甚是滿意,輕撫衣袖也端起了酒杯。

兩人喝了一席酒,都是海量之人,一點也沒有喝醉的跡象。秦淮越離宮之後,龍瑾炀進了軒鸾殿的內宮,那是他的寝宮。

劉裕過來問他是否需要傳妃嫔過來侍寝,他擺擺手說你們全都退下吧。劉裕怯怯的看了眼這情緒低落的皇帝,緩緩退下。

小宮女們關門的時候小聲議論,說皇上最近只要一喝了酒就會讓他們全都退下,一個人在寝宮裏惆悵不已。

聽聞此言,劉裕挨個一人敲了一下頭,讓她們閉好嘴好說話多做事。待宮女們走後,他才唉聲嘆氣,主子這心病,除了她可能誰都一指不好了,這說不出的心事,恐怕也只有她才能幫他解決,可是……

劉裕搖了搖頭,透過窗戶看了一眼皇帝的內室,然後轉身離去。

龍瑾炀席地而坐,背靠着冰涼的柱子,唇角帶笑,望着那張雕刻着蘭花的大床,一時間有些失神。

當初,就在這床上,他擁着那具柔軟到極致的身子徹夜纏綿,她的手搭在他精壯的腰身上,喘息着細微的出聲,叫着他的名字,對,是叫他的名字,人後,她從不與他分尊卑。她說過,他不是皇上,不是淩南國的君王,他就只是她尚璇漪的男人龍瑾炀。她叫他阿瑾,阿瑾,一遍一遍,一聲一聲,聲聲沉入心底,至今想起來,深深刺痛……

如今的她,與他似乎形同陌路,甚至她看他的眼神,是陌生的,與他說話的口氣,是帶着官腔的是将尊卑分得清清楚楚的。他知道,自從她告訴他要嫁于秦淮越那一天起,自從他拟好聖旨賜婚那天起,他們就已經是陌生人了。可是她做到了,他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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