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1

字數:2292 更新時間:2011-11-09 00:11

秦淮越回府的路上,一直在想着璇漪今日的種種反常。臉依舊是那張貌若仙人一般的臉,聲音依舊是那副甜膩軟糯的聲音,可是他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太一樣。

璇漪更愛笑了,璇漪性格變得開朗了,璇漪跟自己說話也越來越合拍,這本是件好事,可他覺得就是有什麽不妥。

閉上眼用手摁了摁眉心,打算暫時不去想這件事,可是聽到有響動,他突然睜開了眼。

馬車停了下來,随從報告有人要拜見。

秦淮越眉頭一擰,“是誰,有沒有報上姓名?”

“說是道觀出來的神算子,叫做餘天機。”

“哼,江湖術士,騙人的把戲耍到本将軍頭上來了。讓他滾開。”秦淮越冷聲喝道。

“是。”

随從應了一聲,到前面去處理此事,秦淮越将眼睛閉了起來。可半晌還未見馬車有動靜,再次睜開眼。掀開簾子想看看外面都地什麽狀況,透過人群看到一位貌似道士打扮的長須男人,正提筆寫這些什麽。寫完了,他折疊好讓随從給他拿過去。沒多久秦淮越便看見随從将那頁寫着字的紙拿了過來。

“将軍請過目,那人說您一定會有興趣。”

秦淮越緩緩的伸手将紙接過來,順道眯着眼再次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道士,他正撥弄着胡須望着自己。

他垂眼看着紙上僅有的四個字:王不将王。随後,他猛的将紙一把揉成一團緊緊握在掌心裏。

“你過去跟他說,讓他先走,晚上來将軍府見我。記住,別讓他人知道。”

“是。”

随從領了命就離開了他面前,不一會兒馬車便再次行駛。走了一段路程,大致到了餘天機在的位置,秦淮越再次掀開簾子,果然,那人還沒走,正似笑非笑的捋着胡子望着自己,眼睛裏似有好多好多的東西要迸發出來。秦淮越拉好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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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天機。他輕輕的念了一次他的名字,再次打開那張早已起了皺褶的紙。

王将不王。他到底,知道些什麽?

晚間,将軍府內燈火通明,秦淮越在屋內踱着步子,單手握着拳還在思軸那四個字,不時的往門外望去,等待着那個道士前來相見。

果然,沒有多久餘天機便來了将軍府。秦淮越讓人待他去了書房,收拾好情緒之後,他才過去見他。

餘天機在碩大的書房內來回走動着,臉上一直挂着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不時的翻翻屋內的擺設,還不忘自言自語稱贊那把好劍。

“當然是好劍,這可是本将軍剿滅倭寇時候的戰利品。”

門外,傳來男人低沉內斂的聲音。餘天機轉身,雙手合在一起給秦淮越作揖,“将軍大人,草民有幸見到您,此乃榮幸之極。”

“免了吧,坐。”秦淮越也沒跟他打官腔,大手一揮讓他随便找地兒坐着。

“謝将軍,草民只是有幾句話,說完就走,不敢弄髒将軍府的座椅。”

聞言,秦淮越蹙了眉,“有事你就說。”

“想必将軍是能看懂那四個字的吧?”餘天機望着秦淮越,像是彼此心照不宣,絲毫沒有拐彎抹角。

秦淮越沒有做聲。

“草民自有在道觀學習,對天象命理了解得很是透徹。草民曾在街上見過将軍一面,那一面之緣便讓草民篤定了将軍未來的命途。”

“哦,你說說。”聞言,秦淮越倒是來了興致。

“将軍可知此時天上那顆泛着藍光的星宿是代表何人?”餘天機順手指向天際。

“那可不就是當今天子。”

“正是。”餘天機捋了捋白須,笑道,“将軍又可知曉那顆星,即将隕落?”

“放肆!”秦淮越一甩長袖,喝道,“餘天機,你信不信你剛才說的這句話,足以讓你死個好幾十回?”

“哈哈哈,草民當然知道。”餘天機并沒有被秦淮越突然的暴怒吓到,“可是這是天命,沒有人能改變的。”

秦淮越眯着眼睛看他,一時不再言語。

“将軍大人,您在看看靠着那顆藍星邊上那顆有些泛紫的星,那顆星,就是将軍您。”

“那又如何?”

“您可曾觀察到,您那顆紫星,越發的光亮?”

秦淮越望着他,再次沉默。

“哈哈哈,将軍,草民今天也就把話給您說死了,淩南國在不久的将來,可是全權掌握在您手中!”

“餘天機!”秦淮越突然笑了。

“草民在。”

“你就那麽不怕死?你就那麽相信我會聽信你的話?”

餘天機走進他,沉聲說,“您不僅要信,而且還要做。”

聞言,秦淮越又笑了,狂笑不止。

“将軍大人,當今聖上……現在可是身體抱恙啊?”餘天機突然問。

秦淮越沒有回答他,就只是沉沉的看着他,不得不說,這個人,他确實是知道太多。皇室裏發生的一切大小事,除了婚喪嫁娶,一般都不會傳出宮外,可是這個餘天機,連皇上卧病在床,他也能了解清楚,向筆者個人果然并非異數。

“餘天機。”秦淮越叫他。

“草民在。”

“今日ni來找過我之事,除了你我以及我的貼身随從,再無第四者可知。”

“是。”

頓了頓,秦淮越說,“你回到你的住處,稍後我會派人給你送一筆錢。明天開始,你不再是道士,明白嗎?”

他的聲音渾厚有力低沉蒼勁,餘天機一擡眼便看見那犀利陰暗的目光――這樣的目光,也可能只有他一個人才見過。

“明白,草民這就回去。”

“行了,你趕緊走吧,我的随從會告訴你需要做些什麽。等時機成熟,你便來我身邊。”

說完,秦淮越大手一樣,雙手背在身後跨出了書房。餘天機在他身後,背脊有些發涼。

秦淮越,遠比他想象中更加陰狠毒辣。他眯着眼捋了捋長長的白須,正要出門去,卻瞧見秦淮越到了回來。

他指了指他的長胡子,微皺着眉說,“你那長毛,盡快給我收拾了。”說完便轉身揚長而去。

餘天機笑了下,跟着走出門。随從送他離去,走的後門,沒有任何人看見。他站在大街上縱觀天象,笑着不住的點頭,看來,江山很快便要易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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