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_^ (23)
的認知僅限于是葉家“那邊”的人,自己同父異母的二哥,個性陰沉、手段狠辣,這就是她“印象”中的葉霖西。
所以面對葉霖西的警告,南風之所以懼怕,更多的是擔憂。擔心甄妍,甄妍幾乎将葉翔天當作了她半生的事業——
還有晨曦,甚至還有江城。
南風在那一刻腦海中閃過無數可怕的念頭,全身都開始發抖,那種對未知事物的恐懼已經占據了全身,讓她不寒而栗,聽到車窗被敲響時頓時有種被解救的脫力感。
江城站在窗外,午後的陽光折射在車窗玻璃上,在他臉上灑下柔和的光暈。他表情平靜,眼神沉着而深邃,南風在那一刻看得有些暈眩,空洞的眼眸頃刻間充滿神韻。
她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拉開車門,身體很快被摟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江城的懷抱不禁溫暖,帶着力道,手臂因為用力在襯衫的包裹上勾勒出優美的線條。他輕輕攏了攏她肩側的頭發,溫柔的看了她一會,聲音微沉,“去車上等我。”
南風咬着唇看了眼葉霖西,小聲說,“你——”
“我知道。”江城低聲笑了笑,安撫着她,“我不是說過嗎,有我在,別怕。”
南風一怔,有些恍惚的看着他,莫名覺得這樣的情景熟悉的可怕,她晃了晃神,彎起唇角笑道,“嗯。”
江城等南風走遠一點才傾身上了葉霖西的車子,葉霖西嘴裏叼着煙,并未點燃,目光揶揄的看着他,“厲先生原來喜歡這種類型。”
江城淡淡一笑,過了會才不緊不慢的說,“當然和二少比不了,葉二公子喜歡的……還真是特別。”
葉霖西臉色一沉,轉過頭靠在椅背裏不再說話,目光陰寒的盯着前方。
“想知道葉南風去了哪裏?但是又不敢面對,你自己不敢愛卻又放不下。何必将一切都歸咎在她身上,你明知道她不會是——”
“住嘴!”
葉霖西驀地轉過臉,一把扯下嘴裏的煙狠狠折斷。他胸膛劇烈起伏着,雙眼發紅,憤懑的吼道,“她是不是都不需要你來告訴我,她……”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越來越小,痛苦的垂下頭,自言自語一般,“如果她不是,那她去了哪裏。”
他很清楚,現在的南風已經不是那個南風,可是就是接受不了。想到那種可能,他心髒就不可遏制的刺痛。
他連想都不敢想,但是此刻連自欺欺人都變得那麽牽強。
江城沉默了一會,說,“你既然這麽愛她,當初為什麽還要抛棄她回國。”
葉霖西撐着方向盤,臉埋在雙臂間,很久才悶悶的笑出聲,“你以為這個世界上真能有多少人為愛不顧一切?那全他媽是電影小說,現實就是現實。我和她的相識本來就是一場錯誤,如果那時候我就知道她是那個女人的女兒,我一定不會……不會……”
江城聽着,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他也是最近才查到一些關于葉南風的事,那晚南風喝醉酒絮絮叨叨的說起過她的感情世界一片空白。
江城當時便留了個心眼,等查到這些時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對葉南風也有了完全不一樣的認知,也是這樣,他對甄妍多少存了點同情。
但是葉霖西的反應卻出乎他意料之外,江城回過神,複雜的看着他,“你想知道她現在怎麽樣嗎?”
葉霖西攥着方向盤,手開始顫抖。江城幾乎以為他不會回應自己了,過了許久葉霖西才緩緩的擡起頭,面色蒼白,“她、她怎麽樣了?”
“……死了。”
葉霖西嘴唇動了動,慢慢的轉過頭看向窗外,很久都沒有再動一下,好像整個人都被抽走了意識雕塑一般。
“你認識她的時候就應該知道,她車禍留下的疤痕已經無法徹底清除,如果那時候不是認識你,她大概會一直消沉下去。”江城覺得還是有必要把一切告訴葉霖西,不管他能不能夠面對,這都是事實,他不能讓葉霖西将一切歸咎于南風。
而事實上,葉南風的死,他才是兇手。
“可是人最怕的就是有了期望再被狠狠摔進地獄,你給了她愛情,給了她信念,甚至給了她活下去的希望,卻什麽都不說就離開了。走的那麽堅決,甚至都沒有想過再了解一下她這幾年的近況,當然不知道……她是怎樣因你而死。”
葉霖西的側臉動了動,卻沒有轉過頭,依舊無聲的将額頭抵在玻璃上。
“她大概到現在都不清楚你離開她的真正原因吧,一直以為……是因為她的容貌。”
江城嘆了口氣,他知道的不太多,畢竟不是當事人不可能完全知道她的想法,但是葉南風的這些事對他還是有了不小的觸動。
葉霖西說得對,現實就是現實,他們是兄妹,還有着那樣複雜的家世,堅持在一起最後大概也不過落得更凄涼的境地。葉家那樣的背景,又怎麽會容忍他們做出這麽逆倫的事?
江城沒有再說什麽,打開車門準備離開,想了想又回頭說了一句,“她的朋友Judy好像幫她保存了東西要交給你,你……想知道的話就去找她。”
江城那樣的角度,幾乎可以看清葉霖西的側臉,所以他清楚的看到了葉霖西臉上隐忍的痛苦和眼淚,以及壓抑的情緒。
******
江城關了車門,站在車旁點了煙,葉霖西就是當初的他,愛了,卻沒有勇氣。甚至連解釋都不懂,因為懼怕,所以不敢去了解也不敢去關心她的一切,最後只會帶給自己無盡的後悔和痛苦。
他站在車前,遠遠的看着自己車裏南風的身影,她坐在副駕上微垂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擡起頭的瞬間目光深深的膠着在自己身上。
江城心裏忽然就湧起一陣暖流,細細密密的将那顆空了許久的心髒慢慢包裹住。
還好,他的南風還在。
江城把煙蒂踩滅,快步走向自己的車子,每走近一步都能感受到自己心髒劇烈的悸動。
他拉開車門上了車,南風緊緊的盯着他,專注的看着,大概是在等他主動和自己說點什麽。江城看着她烏黑的眼眸,那晶瑩的瞳仁閃爍着微光,明亮奪目,看向自己那種小心翼翼又擔憂的神情真是可愛至極。
江城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微笑着親了一口,“這段時間躲什麽,以為不接我電話我就找不到你了?”
“?”
南風愣了下,疑惑的歪着頭,“正常情況下,你現在不是應該跟我說說我二哥嗎?”
江城忍着笑,手在她腰上捏了捏,“說什麽,你想知道些什麽?”
南風抿着嘴不吭聲了,她不知道該不該跟江城提她和葉霖西的關系,那種事怎麽也開不了口。而且葉霖西說的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呢?
他給她看的照片和視頻,上面是她整容前的樣子,她記得很清楚,的的确确是她的樣子,可是看着那些東西……就好像一場夢一樣,一點也不真實。
江城笑着将她拉近自己一點,用手刮她的鼻子,“想什麽呢?在我面前想別的男人,嗯?”
南風認真的看着江城,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對江城說了,這簡直就是荒謬至極,她就算再沒有分寸也不可能和自己的哥哥做出那種事。于是南風很快便釋然了,回過神來就發現江城貼得自己極近,連忙往後退了點,嚴肅的說,“厲先生要不要解釋下你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吶?”
江城手撐在她椅背上,慢慢勾起唇,笑得意味深長,“難道不是你應該向我解釋下為什麽會出現在我兒子幼稚園外面?”
“呃……”南風皺了皺眉,別扭的說,“我、我路過不行麽。”
江城笑意更甚,點了點頭,“路過?原來不是因為想念我們父子。”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讓您失望了。”南風推了他一把,将他推回駕座上。
江城笑着靠進椅背,懶懶的撥了撥頭發,南風這樣子怎麽看都是被揭穿之後的惱羞成怒,于是更來了興致逗她,“沒關系,只要我想你就行。”
南風白了他一眼,哼哼道,“想我做什麽。”
誰知道這話正中江城下懷,他痞痞的笑着,手一伸就将她又抱進胸前,在她耳邊低聲說,“我想你做的事特別多,要一件件對你說麽?”
南風被他呼出的熱氣弄得有些腿軟,紅着臉慌張的左右看了看,“你發什麽情啊,幼稚園門口都敢亂來,待會警察叔叔治你個有礙風化罪。”
江城在她臉上親了親,摸摸她的頭發,“那你的意思是,不在這裏就可以?”
南風望天翻了個白眼,這家夥是故意的吧,扮豬吃老虎什麽的好像很在行啊。
葉霖西的車子緩緩滑過他們車旁時停了下,降下車窗複雜的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對江城說,“……謝謝。”
江城只是微微一笑,南風疑惑的看着他們,然後就見葉霖西又冷冷掃了她一眼,冰刀似的凍得她不住打寒顫。
葉霖西發動車子走了,南風拽着江城的領帶将他拉近自己,瞪着眼問,“你們剛才都聊什麽了?”
江城順勢摟着她的腰,蹭了蹭她的額頭,“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
“啊,我是要你親,不是咬!”
“厲江城,你幹嘛!!”
“我們南風好像不知道什麽叫親親,我慢慢教你啊。”
作者有話要說:存稿箱
以後都改成每天中午12點更啦^_^
☆、番外 重生(葉南風)
葉南風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爸爸還有另外一個家庭,他有另一個妻子,還有兩個小孩會和她一樣,叫這個男人——“爸爸”。
小的時候她并不清楚這意味着什麽,只是偶爾會不高興,那種認知就仿佛自己的一個玩具,而且是最鐘愛的玩具,卻總是要被人偷偷拿去玩好久。但是她很好哄,只要葉翔天每次來帶着不同的芭比,帶着她喜歡的口味的糖果,她便會高高興興的一聲聲喊着“爸爸、爸爸……”,甜膩膩的笑着鑽進葉翔天懷裏。
慢慢長大之後,她才明白自己是最沒有資格生氣的那個人,因為她是——私生子。
她們被安排在國外,因為她們的身份是見不得人的。葉南風從小便被甄妍教導:見了葉家的人要躲開,見了葉家的人要學會容忍。
她要學很多東西,每次葉翔天來了再一點一點表演給他看。
她辛苦練習一年或者更久,為的只是在葉翔天面前表演那幾分鐘,而葉翔天總是千篇一律的一句話,“我的女兒真了不起。”
那時候甄妍就會笑得特別開心,葉南風是很少看到她笑的,所以為了母親這個笑容,她再辛苦一些都是值得的。
但是人的欲望總是無止盡的,甄妍的好勝心很強,在她眼裏,南風必須做到最好。只要是葉家的孩子會的,南風也必須會。
葉南風咬着牙,學習跆拳道,并且拿了黑帶,因為葉家那兩個孩子都會。
葉南風每天晚上還要抽出兩個小時練習國畫,因為葉家那個大一點的孩子對這個感興趣。
葉南風十二歲就開始跟着教練學賽車,小小的身子在賽道上不知道留下了多少疤痕,因為葉家的老二很喜歡賽車……
葉南風幾乎沒有自己的愛好,時間久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對什麽感興趣了。其實有時候她常常想,她唯一感興趣的大概便是葉家的那兩個孩子,她甚至不知道他們叫什麽名字,那是她生活的目标啊……可惜他們大概一輩子都不可能見面。
十五歲以後,葉南風開始倦怠,大概是到了叛逆期,她開始厭惡這種生活了。她努力向那兩個孩子靠攏,可是多可笑,他們甚至不知道世界上有她這麽個人。
她想有自己的生活,可是她思考了很久,她什麽都不喜歡,也什麽都不懂。女孩子在她這個年紀已經開始學習打扮,開始買些稀奇古怪、色彩豔麗的東西,可是她甚至沒有去過一家首飾店、買過一根橡皮筋。
她跟着同班的幾個女孩偷偷翹課去聽艾薇兒的演唱會,然後開始學着畫煙熏,紮臍環,把頭發染成了亞麻色。
甄妍看到她時,整個震驚的僵在原地,之後便是歇斯底裏的爆發了。
葉南風被關在浴室關了一整晚,夜晚的地板非常涼,她縮在浴缸裏看着明晃晃的月光,終于開始抑制不住的大哭。
之後的日子,葉南風繼續逃課,還學會了抽煙,跟着同校的亞裔男生參加各種各樣的賽車。她底子好,拿過很多獎,在那個圈子馬上就有了名聲。
葉南風很享受那種在風中馳騁的快感,摩托車的馬達聲,風聲,速度,那種激情是她之前十五年人生中從未體驗過的。
會有人真心為她歡呼,身邊的朋友會因為她不小心的失誤而揪心,他們在認真看比賽,而不是像葉翔天那樣一邊和人說笑、餘光欣賞而已。
葉南風完全沉浸在這種瘋狂的生活裏,她覺得自己重新活過來了,這才是她,這才是她想要的自由。
甄妍找過她,當着她很多同伴的面打了她一耳光,之後南風連家都懶得回了。她們住在地下室,身邊的人男男女女總是很濫情,也有很肮髒的一面,男女群/交,吸毒打架……但是南風還是懂得潔身自好,她要的只是自由和激情,但不是堕落。
但是葉南風一輩子也想不到,她和甄妍的重逢會是以那樣的方式。車子被動了手腳,葉南風不僅輸了比賽,半張臉都毀了。
甄妍看着躺在病床上,全身纏着繃帶插滿管子的女兒,聲淚俱下,哭的癱倒在一旁。
葉南風那是第一次看到甄妍哭,就算之前葉翔天很長時間不來看她們母女倆一眼,甄妍都堅強的沒有紅過眼。
葉南風喉嚨動了動,“媽”字哽在吼間發不出來。
甄妍從來沒有放棄過她,複檢結束後,葉南風開始不停的接受手術,面部的傷口愈合度達到了百分之八十五。但是還是有很長的傷口留在了太陽穴那一片,因為那裏經脈複雜,手術只能淡化傷口,根本沒法完全複原。
葉南風站在鏡子前,臉色蒼白,撩起頭發看了很久。
甄妍從那以後就常常哭,躲在衛生間一個人偷偷抹眼淚,這就是代價,是她作為搶奪別人丈夫傷害別人婚姻的代價。可是那不是她的錯,她才是被搶了愛人的人……而且,為什麽要報複在她女兒的身上?
葉南風才十五歲,毀了容,每天便不再去學校了,連房間的窗簾都加厚了好幾層。她每天呆在房間裏看電影,只看電影,別的什麽也不做,不逛論壇、不玩MSN、不玩游戲,切斷一切與外界的聯系。
甄妍總是欲言又止,女兒變成了這樣,她再也狠不下心要求她去做什麽了。
葉家老爺子病危,葉翔天沒有再來看過她們,只是偶爾打電話,問起南風時甄妍便随便找個理由敷衍過去。
十六歲那年,葉南風依舊過着這種渾渾噩噩的生活,唯一的朋友Judy總是來看她,陪在她身邊,什麽也不說,有時候就是兩個人坐一整個下午,對着同一部電影。
Judy覺得南風其實大概沒在看,只是對着屏幕發呆而已,但是她們什麽也做不了。只能等着她自己克服自己的心魔。
會再參加比賽也是因為Judy.
Judy有個哥哥,好賭成性,這次更過分,直接把Judy當做物品輸給了別人,Judy長得很漂亮,十七歲就發育得非常好了,身材火辣,金發碧眼,尤其那雙眼睛看起來好像會勾人一樣。
葉南風知道消息的時候Judy已經被帶走了,她那是出事後第一次走出家門,兩頰的發絲長長垂在胸前,帶着棒球帽,多少擋住了那個猙獰的傷痕。
帶走Judy的是個華人,他倒是對Judy沒什麽興趣,聽說了南風會賽車,提出只要南風贏了他就可以帶走Judy.
葉南風顫抖着手,她現在看到賽車就會全身痙攣一般的恐懼,可是為了Judy,她還是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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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頂她第一次見到了那個華人,很年輕,大概是個大學生。短短的頭發看起來很精神,穿着貼身的黑色賽服,只露出一雙深邃的眼默默看着她。
葉南風腳撐着地面,與他對視了幾秒,掀下面罩便轉過了頭。
那場比賽只有他們倆——
那時正是深秋,山頂很涼,夜風灌滿了衣裳,南風的頭發被吹得在空中飛舞,整個後背都有些發涼,她很緊張,很害怕,這場比賽不僅僅是要解救Judy,也是要解救自己。
南風知道,她是在這裏丢失了自己。
彩旗一揮,身邊響起了雷鳴般的呼喊聲,身邊的賽車電掣一般呼嘯而去。
葉南風緊張的手心都是汗濕,她惴惴的吸了口氣,發動引擎沖了出去,熟悉的風聲,熟悉的氣流,身邊的風景一閃而過,葉南風慢慢适應了這種既陌生又熟悉的速度。
蜿蜒的山路,靜悄悄的只剩下耳邊呼嘯的風聲,葉南風加快速度,終于看到了前面那人的身影。她勾起唇角笑了笑,臉上是志在必得的神情。
她經過那人身邊時偏過頭對着他笑了笑,眼睛月牙似的彎了起來,“你輸了——”
Judy很早就覺得,賽車時的葉南風是真的美,有一種說不清的飄逸和清冷,她好像空中一閃而過的流星,帶着明媚的光彩一瞬即逝。
你看着,便會不由得怦然心動。
比賽結束的時候,Judy抱着南風大叫,笑着在她頭盔上狠狠親了一口,“我就知道你會贏!”
那個華人男子在她身邊停下,看着葉南風,他已經摘了頭盔,露出一張棱角分明足夠英俊的臉。Judy看到他時微微愣了下神,皺着眉說,“幹嘛,輸不起啊?”
那人卻不看她,目光一直落在葉南風身上,悠然彎起眼眸道,“葉霖西。”
葉南風只是皺了皺眉,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并沒有和他說話的打算。葉霖西以為她至少會摘了頭盔對自己說點什麽,誰知道葉南風對Judy揮了揮手就掉頭離開了。
看着那紅色身影隐匿在夜色裏,葉霖西不自覺的眯了眯眼角,輕輕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葉南風和葉霖西的故事,呃…其實還有一章,大家要是沒興趣我就不寫了
主要是有點卡了,于是就寫寫他們的故事,結局會反轉
PS:剛才鼠标出問題了,不管用,折騰了半晌才傳上來 T T
☆、番外 邂逅(葉南風)
葉南風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再見到那個和自己比賽的男人,她其實都快記不太清楚他的臉了,可是再見面時,還是被他的面容給驚豔到了。
英俊帥氣,好看到她都自慚形穢。那是和她完全不同的一張臉,極短的頭發,幹幹淨淨的露出了完美的五官。
南風不自在的撥了撥自己頰邊的頭發,低着頭匆匆經過他身邊。
葉霖西還等在學校門口,倚着車子,微垂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只是偶爾擡頭神情愉悅的看向學校門口。
南風咬了咬唇,猶豫着是不是該給Judy發個消息說一聲,她還是在咖啡廳等比較好。猶豫的間隙,學校門口湧出了很多人,南風遠遠看到Judy和幾個同學走了出來,她微微一笑,收起手機站在樹蔭下。
秋風帶着寂寞的溫度徐徐拂過臉畔,南風的笑意僵在唇角,看着葉霖西攔住了Judy的去路……
她握了握拳,無聲的笑起來,Judy一直都是好看又熱情的西方女孩子,很招男孩子喜歡。南風轉身,拉低了帽檐,踢了踢腳邊的石子,看來以後真的只有她一個人了。
南風繼續窩在房間看電影,不厭其煩。
只是偶爾會頂着屏幕上男女主角接吻的畫面看很久,不知道她這輩子……還有沒有一個男人願意吻她?
過了幾天,Judy出現了,臉上盡是幸福的神采,南風默默看着她,滿心羨慕。
Judy摟着她,猶豫了幾秒才說,“爸媽要送我去奶奶那上大學,在我臨走前,你能送我一個禮物嗎?”
南風微微一怔,握了握她的手,用力點頭,“當然,你想要什麽?”
Judy想要最快樂的南風,想要最有自信的南風,她答應Judy要拿下南部新舉辦的傑利杯送給Judy.
等南風到了現場才發現,整個賽場居然只有兩個人……就好像複制了那晚的畫面,葉霖西還是那身裝束,騎着同一輛機車,就連臉上的笑容都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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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下頭盔下那雙清澈的眼睛,無措茫然,帶着輕微的不解,迷惑的看着自己。葉霖西的心在那一刻忽然急劇的跳動起來,那晚之後,那個穿着紅色賽車服的單薄身影便再他腦中紮根生長,揮之不去,就好像罂粟一般讓他瘋狂的上了瘾。
他已經二十一歲,不是情窦初開的年紀,更不會因為一個眼神,半面之緣便愛上誰。沒錯,只是半面之緣,這說出去該有多可笑?
他葉霖西竟然會因為一個微笑,一個背影就在瞬間心動了?葉霖西想,熬過了這陣就好了,或者,他只是不甘心會輸給一個女人?
他每次閉上眼,總是想起夜色中那雙單純淺笑的眼眸,還有那個長發飛舞的蕭飒背影。葉霖西決定去找那個西方女孩好像叫Judy,找她幫忙約那個女孩子。
Judy防備心很強,幾乎是毫不猶豫就拒絕了他的要求。葉霖西很困惑,接連找了很多次都被婉拒了。
再後來,他終于從Judy那知道了葉南風的一些事,關于車禍……關于毀容……
他不知道那張頭盔下的臉已經毀成了何種模樣,但是看着那雙澄淨的眼瞳,心髒輕微的抽痛了下,17歲的女孩子,真的是場悲劇。
葉霖西笑着主動向她示好,帶着頭盔依舊陽光、朝氣蓬勃的樣子,“上次輸給你我不甘心,再比一次怎麽樣?”
南風擰着眉,想了想,搖頭,“既然沒有傑利杯,比賽取消。”
葉霖西攔住她,有些着急,悶在頭盔裏聲音聽起來有些沉鈍,“憑什麽啊,你贏了我就跑,我以後還怎麽混啊。”
南風看着他不說話,過了許久才說,“你還是會輸的,以後不是更沒得混了,我是為你好。”
葉霖西臉一黑,嘴角抽了抽,是誰說的這丫頭消極倦怠、自信心缺失的?!
最後南風還是答應比賽了,比賽完了葉霖西果然郁悶了。他是男人,輸給女人就算了。問題是他一個二十一歲的大小夥輸給了一個十七歲的小P孩!!
葉霖西覺得臉上挂不住了,怏怏的躺在觀衆席上,繃直了兩條長腿望着天空發呆。南風站在他上面一級階梯,俯身沖着他笑了笑,還是頭盔下只露出那雙微笑的眼。
葉霖西和她四目相對,依舊保持着那樣仰視的姿勢,南風眯縫着眼,月牙似的,身後便是藍天白雲一片靜好。
她撐着膝蓋,聲音依舊是綿綿軟軟帶了些鼻音,“真的被打擊到啦?”
葉霖西一怔,心跳又有些控制不住了,他別扭的移開視線,望着遠處的草坪哼了聲,“我是那麽脆弱的人麽。”
“既然不脆弱,那下次可不許再約我比賽啦。”南風踢着正步在他身邊坐下,和他之間隔了兩個椅子,擡腿蹬着前排得椅背,側臉柔和。
葉霖西恍然大悟,合着這不是來安慰他,是來防範于未然,怕他下次再糾纏不清的啊。
葉霖西犟脾氣上來了,壞笑着勾了勾唇角,面對南風時倏地變了臉,捂住心髒哭喪着臉,一臉悲傷,“其實……我特難過,只是不好意思說罷了。我爸從小就逼我學賽車,他是個賽車手,可是幾年前在比賽中受了傷,現在全部希望都在我身上。可我竟然連着輸給了一個比我小三歲的小女孩,我爸一定會傷心死的——”
南風愣愣的看着他,抿着唇沒有說話,心裏卻是翻江倒海的同情起葉霖西來,有種感同身受,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悲凄感。
她主動擡手拍了拍葉霖西的背,“那你加油,想……想找我比賽的話就打電話給我,我其實也沒那麽厲害的,都是運氣好罷了。”
葉霖西偷摸着賊賊一笑,面上卻作出一副感動到快哭的表情,“謝謝你,你電話號碼多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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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常常就是這樣,總是在不知深淺的惡作劇,開着不合時宜的玩笑,愚弄別人,娛樂自己。
葉霖西開始只是抱了點無聊的小心思,覺得和這小丫頭有種志同道合的相惜感,再加上這小丫頭着實很有趣,總是時不時會爆出幾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卻總是作出一副茫然無辜的表情。
葉霖西很喜歡這種感覺,他們常常約了晚上一起賽車,不是在山頂就是在深夜的隧道。空曠的高速路,綿長的隧道,燈火闌珊,昏黃的街燈讓夜晚的氣息變得愈加暧昧起來。
葉南風平常是很少說話的,但是當她想說什麽的時候,常常噎得人半天緩不過勁兒來。葉霖西和她混在一起的時候越來越多,但都是關于賽車,每次見她都是賽車服、頭盔……
看到她在機車上偏頭對自己笑時,葉霖西忽然想,她應該有個可愛的小虎牙,這時候露出俏皮的一角才對。
他産生了強烈的想看她頭盔下那張臉的沖動,不是好奇,也不是別的亂七八雜的惡作劇念頭,純粹是心靈深處猛然誕生的念想。
那種沖動一旦産生便無法扼住,他知道南風很在乎這個,她幾乎從未在他面前露出過眼睛以外的部位。可是越是這樣,葉霖西就越覺得那種沖動抓心撓肝一般煎熬。
終于有一次,他們飙車到了半山的公路時忽然下雨了。雨勢很急,伴着沉重的雷聲,閃電将晦暗的天幕生生劈開一般。
兩個人身上的衣服都被雨水澆濕了,他們找了個涼亭便躲了進去,雨水嘩嘩在地面上抛出一個個小坑,周圍除了雨聲伴着雷鳴之外再沒有其他聲響。
葉霖西脫了賽車服,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T恤,結實的身體勾勒出迷人的線條。
他側過臉一看,南風還穿着往下滴水的賽車服,鞋子也将腳下的地面浸濕了大半。她頭上的頭盔面罩上淅淅瀝瀝的往下滑着水珠,沿着下颚一路落進了她的衣領。
葉霖西喉結上下動了動,咳了一聲,“不冷嗎?把濕衣服脫了,小心感冒。”
南風環着胳膊,顯然是很冷,可是聽了他的話依舊有些猶豫,微側着身沒有說話。葉霖西知道她在想什麽,輕輕的嘆了口氣,走到她身邊,雙手慢慢扶住她的肩膀将她轉過身面向自己。
南風的眼神有些畏懼,惶惶不安的發着抖,葉霖西的手緩緩撫在了她的頭盔上,并沒有馬上取下,而是眼神堅定的看着南風。
南風覺得自己心都蹦到了嗓子眼,她也不清楚自己在害怕什麽,是害怕真實面目即将暴露在葉霖西面前嗎?這是她除卻Judy意外唯一的朋友,他會不會被吓到,會不會心生厭惡避之而不及?
南風那一刻腦子裏閃過無數念頭,掙紮、猶豫、驚疑不定,最後還是閉上眼,任由葉霖西一點點摘去她的“保護層”。
因為帶頭盔的時間比較長,葉霖西摘下她的頭盔時南風的頭發也随着頭盔淩亂的散開,頰邊的發絲卻因為沾染了雨漬而粘連在了頭盔上,所以葉霖西剛剛取下頭盔,入目的便是南風左側太陽穴蜿蜒至下颚長長的、蜈蚣一般的疤痕……
他拿着頭盔的手都開始顫抖,要說不震驚是不可能的,可是……更多的是心疼,那一刻,他真實的感受到了心髒被扼住的那種窒息感。
南風的睫毛輕輕顫栗着,呼吸清淺的灑在了葉霖西的鎖骨上,他遲疑着擡起手,溫柔的将她頰邊的頭發挽至耳後,修長的手指一點點拂過那個凸起的痕跡。疤痕很長,一直快到下巴的地方,他慢慢的撫摸,輕輕摩挲,每撫過一寸就好像心髒又被深深刺中一刀。
南風緊緊的扣着指尖,睜眼看他,眼中慢慢萌生出痛苦的淚痕。
葉霖西低下頭,幾乎沒有猶豫的吻住她的側臉,唇瓣帶着雨水的濡濕和涼意,一個接一個細致的吻遍她的傷口。
南風完全僵在原地動彈不得,驚訝的仰望着他。
“疼麽?”葉霖西扣住她的後腦,輕輕蹭着她的鼻尖,抵着她的額頭輕聲呢喃。
“嗯,很疼。”
南風閉着眼,嘴角向上揚了揚,“真的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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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霖西以前不是沒有戀愛過,他不是聖人,更不是什麽好人,尤其是像他這種家境成長起來的男人,在男女之事上總是很難投入太多,他一直覺得是他天性涼薄,繼承了葉翔天的多情和花心。
而事實是,男人之所以濫情,是因為還沒遇到那個讓他專情的女人。
葉南風不漂亮,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