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變質
立刻低頭服軟,繼續保持沉默，讓陸漪的“威脅”就停留在這裏不會再更進一步。
亦或者想要扳回一城，就要做出比陸漪更瘋的舉動。
——這是洛遙現在面臨的兩個選擇。
雖然整個過程下來滿滿都是算計和對峙,但是不妨礙陸漪這麽一鬧她的心跳頻率被擾亂了。
這一刻洛遙才開始真切的明白,對女生動心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她屏住呼吸,讓自己盡量看起來冷靜。
只是一雙眼眸眨也不眨就藏在微微顫動的長睫下,将心裏的緊張全都暴露無遺。
和陸漪一樣,洛遙也是個從小就要強不服輸的人。
念書的時候,她一定是班長。
回回考試，她要拿第一。
洛昕讓她回國和私生弟弟争這一份“屬于亡母”的家産，她本來是不屑去争的，因為這麽些年她在國外憑着自己的頭腦做生意也做出了不小的成績,可轉念一想,不争反而便宜了那對母子，這才決定回國。
現在面對一個和自己一樣想要贏的陸漪,算是棋逢對手。
沉默的時候時間過得格外漫長,每一秒鐘都好像被拆分成了很多份。
陸漪很有耐心，等待着對方的選擇。
她以為洛遙會選擇低頭認輸。
畢竟兩人相識不久，橫戈在中間的關系也是足夠複雜。
上司和下屬暫且不論，光是親妹妹的前女友這一層就足夠亂了，倘若今天再發生一點什麽的話陸漪恐怕自己今晚都會陷入這種奇怪的感情漩渦裏走不出來。
這也是她為什麽只将威脅停留在表面上的原因。
成年人之間從不吝啬情感的表達，她承認自己對洛遙産生了一點興趣，但這點興趣不足以讓她徹底忽略這背後的複雜關系。
陸漪只希望洛遙能夠知難而退，不論是懷抱着怎樣的目的來的都見好就收，以後不要再和自己開類似的玩笑。
但是她低估了對方的“好勝心”。
“是嗎,随便起來不是人？”洛遙輕嗤一聲，将自己那些緊張和不自然全都斂了起來,換上另一種姿态，“你怎麽就知道我不會更喜歡你不是人的樣子呢？”
到底是就此打住還是賭一把，洛遙已經用行動給出了答案。
只見她因為緊張而緊握着的雙手忽然松開，恢複到了自然的樣子。
洛遙這雙手不僅沒把人推開反而直接攀到了對方的腰上，将人扶住，溫熱的掌心隔着一層布料仍然傳遞着自己的溫度。
“……”陸漪不自覺繃緊了腰部，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青天白日也阻擋不了暧昧蔓延的趨勢。
陸漪的心跳又再因為這句話漏了一拍，她心裏有個聲音在瘋狂叫嚣着要給洛遙一點顏色看看。
陸漪的呼吸頻率開始變得不太自然，嘴裏的渴意也越發明顯。
這樣一個小小的反應被洛遙感覺到就如同吃了一個定心丸，心中有數了。
原來也只是在虛張聲勢而已。
所以她也越發肆無忌憚了。
“陸漪，你覺得我和你交往過的那些前女友們比起來會遜色嗎？”洛遙按住對方的腰将人往自己這邊再帶了一點，說話的聲音裏都似乎帶上了一股莫名的魅意。
一雙唇瓣微微在陸漪面前微微張合着，說着極盡挑逗的話：“你要不要和我試試？”
這一刻她眼裏流轉着異樣的色彩，叫人真假難辨。
“可以試試。”
陸漪低低應了一聲，一雙漂亮的眼眸徹底暗了下去。
她側過腦袋，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吻在了對方性感的颌角處用濕潤的舌尖舔舐着，完成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
略帶侵-略性的細吻帶起一陣陣顫栗，洛遙的指尖再一次微微蜷了起來，肌膚也漸漸變得粉紅。
身體的自然的弓起讓她更好地承接這個吻。
陸漪這個吻算是将洛遙對之後的把握和算計全部粉碎。
聰明人總以為自己能夠算到一切，卻想不到人在面對感情和欲望的時候是很容易失控的。
家長總會告誡孩子不要玩火，因為玩火是會***的。
現在這把火燒到了自己身上，想要撲滅已經來不及，洛遙只能任由着貪婪的火舌慢慢攀附上來，燃盡肌膚的每一個角落。
“拒絕”和“試試”這兩種想法在她的腦海中打架，細碎溫柔的吻落下來的時候，洛遙發現自己其實并不那麽抵觸。
她其實對陸漪也有一點心動。
然而正是彼此間的這一點心動，讓兩人原本平行不相交的兩條軌跡線交纏到一起再也分不開。
房間裏窗簾被悄悄拉了起來，衣物淩亂着撒落在地板上。
狐貍緊緊咬住獵物的頸脖不肯松口，要将獵物吞入腹中吃得吃得幹幹淨淨。
這場交纏持續到日落時分。
外頭雨在不知不覺間停了下來，一切又歸于平靜。
一時的放縱過後需要面對的事情會一件一件接踵而來，當一切都平息下來之後陸漪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所以她緊閉着雙眼不肯醒來。
直到床邊傳來微弱的動靜有人起身離開，浴室很快傳來嘩嘩的水聲。
陸漪這才緩緩睜開自己的眼睛。
率先入目的就是天花板上那盞廉價的吊燈，白色的燈光刺目晃得人有些眼花，她不得不擡起手臂遮了遮。
不久前發生的事情如潮水般湧來，一幀一幀，如同被放慢的電影在腦海中不斷回放着，香豔無比。
陸漪垂眸，一眼就望見了自己手臂上清晰的牙印。
這是剛剛洛遙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記。
她輕手輕腳下了床，光着身子走到茶幾旁拿起一瓶礦泉水擰開，往嘴裏送了一口，略帶涼意的水穿過喉間，總算将心裏的躁意壓下去了一些。
床頭櫃上手機屏幕時不時亮起提醒着主人有新的消息進來，陸漪卻一點沒有要打開看看的心思。
一瓶新開的礦泉水被陸陸續續喝得只剩下一點點，浴室裏的水聲終于停了下來。忽然停止的水聲仿佛一個信號，陸漪立馬将礦泉水重新蓋起來放回茶幾上，自己又再回到了被窩裏。
幾分鐘之後浴室的門被拉開，洛遙披着浴袍從裏面走了出來。
一頭濕發随意地搭在身後，鎖骨上方的皮膚上還殘留着點點紅斑，暧昧至極，也不知道是誰留下的吻痕。
再加上沙發上那一片狼藉，不難猜出剛剛這個房間裏發生了什麽。
洛遙出來之後先是瞧了一眼床上的人，眼神略過茶幾上那瓶開動過的礦泉水，然後不動聲色開始吹起了頭發。
整個過程陸漪都豎着耳朵在聽，只是一動不動躺在床上裝睡。
“醒了嗎？”等到頭發吹得半幹，洛遙輕踱着腳步來到了床邊坐了下來，恰好就坐在陸漪睡的這邊。
身旁微微陷下去的床墊讓陸漪不自覺就屏住了呼吸。
洛遙一雙美眸饒有興致地盯住正在“熟睡”的陸漪，她以眼神為畫筆，仔細勾勒着陸漪的眉眼唇形。
這一聲後只聽人不耐煩地哼唧了兩聲，然後皺着眉毛慢慢醒轉過來。
——一副被中途叫醒的模樣。
“嗯……你什麽時候醒的，醒很久了嗎？”陸漪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不得不說陸漪演得不錯，洛遙差點就信了。
一個在演，一個配合表演。
“沒多久，就比你早那麽半個小時。”她随口回答着，順手将頭發撩起往耳後搭去。
這樣一來脖子上的吻痕也跟着顯露了出來。
“…………”陸漪知道這是誰的傑作，她默默移開了眼。
不過沒一會兒的功夫視線又再移轉了回來落在洛遙的臉上，陸漪不得不承認對方五官生得很好，剛洗過澡出來整個人越發水靈了。
鎖骨上方那幾個吻痕讓人瞧去又多了幾分妩媚，就好比堕落凡塵的仙子，而将仙子拉入凡塵的人恰好就是自己。
只要一想到這一層陸漪就感覺自己剛喝完的那瓶水又不太不管用了。
“怎麽樣，這個覺睡得好嗎？”感受到了陸漪□□裸的眼神，洛遙也不惱，她繼續追問着。
然而這個問題讓陸漪不知道怎麽回答。
她只好避開，反問：“你呢？”
“不是很好。”洛遙輕抿唇瓣，緊跟着搖了搖頭。
也正是這一句話讓陸漪放棄了繼續裝糊塗的想法，她倏地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怎麽呢？”
怎麽呢？
她秀眉輕挑，一臉在意的模樣。
是嫌她技術不好不滿意？
陸漪自然在意這個。
大約是因為起身的速度太快沒有注意，以至于蓋在身上的被子随着她起身的動作滑落了大半，露出一片好風光。
陸漪慌忙又将被子拉上來。
等到她做完這一切擡頭的時候才發現洛遙在直勾勾地望着自己，眼裏閃爍着異樣的光芒。
“你過來，我告訴你。”
對方朝她勾了勾手指，神神秘秘的樣子。
陸漪有一瞬間的猶疑。
不過她想，覺都睡過了，洛遙也不見得能再耍什麽花招來算計自己。
于是幹脆大方地湊了過去想要聽聽看洛遙到底想說些什麽。
誰想剛一湊近脖子就被一只手臂輕巧地勾住，人更是不由分說直接貼了上來。
洛遙的呼吸聲又在她的耳邊響起，陸漪幾乎是第一時間響起了對方情動時分喘息的樣子。
她緊了緊喉嚨，又開始心猿意馬了起來。
恰好這時，洛遙的聲音貼着她的耳旁響起：“這一覺我不滿意。”
她向陸漪表達着自己的訴求：“禮尚往來，你懂嗎？”
…………
大雨停了又下，下了又停，終日藏在烏雲背後的太陽舍得冒出頭來，兩人在酒店裏足足待了四天的時間。
這四天的時間裏她們除了簡單的吃飯辦公之外，呆的最多最久的地方就是床上。
床上，沙發上，浴室裏。
整個房間裏可以開發利用的地方全都試過了。
當然，陸漪最喜歡的還是床上。
——這也證明當初那個測試她沒有撒謊。
一開始的時候陸漪還在苦惱這樣的事情發生之後自己和洛遙應該以怎樣的模式相處。
可是到後來，她發現這種事情似乎沒什麽好想的。
兩人之間的事情這樣自然而然就發生了，她們都共同保持着一個默契，絕不主動提起關系處理的事情。
四天過後路上的積水退去，她們也從酒店退房離開。
出了這個房間之後兩人又再回到了上下屬的關系，只是不像之前那樣單純了。
這四天裏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使得兩人的關系發生及其微妙的變化。
洛遙在離開之前打了個電話叫人把自己的車拉走修理，萎靡的城市開始漸漸複原一天天恢複着往日的生機。
交通癱瘓了四天，好在市政的損失并不很大。
倒是民衆的財産損失不小，一時間大大小小的保險公司的電話幾乎被打爆，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投保人的電話打進來。
對于這一狀況，洛遙早有準備。
華陽財産以最快的速度受理理賠，并在澇災發生的第一時間就單獨以子公司的名義捐出了五百萬元的救災款，在百姓圈子裏打響了名頭，被稱為良心企業。
捐款是陸漪和洛遙共同提出的，之後陸陸續續集團總公司也跟上了捐款的步伐，數額是子公司的好幾倍，只不過那時候捐款潮已經開始，誇贊的人反而沒有一開始那麽多了。
憑借着這一步決策，洛遙算是徹底在公司穩固了自己的地位。
不過私底下的傳開的流言不僅不少，反倒越來越多了，各種版本的都有，尤其是私生活這一塊的說法多不勝數。
有的說，洛總早就訂婚有了未婚夫，之前在外面吃飯的時候被同事看到了。
有的說，洛總明擺着和銷售的陸總監有着非同尋常的關系，之前流傳出來的視頻截圖就已經足夠證明。
這些流言傳來傳去最後落到洛遙本人的耳朵裏，她并不在意。
這天，陸漪在洗手間上個廁所的功夫，坐在隔間裏恰巧聽見了下屬在讨論自己的八卦。
她原本上完廁所正準備推門而出，出于好奇的心思又頓住了腳步。
陸漪很好奇，公司裏的人都是怎麽在私底下說她和洛遙的？
“诶，你說……咱們總監和洛總真是那種關系嗎？”
女同事的聲音隔着門板傳進來，陸漪很快就認出這是誰的聲音，她幾乎可以想象出這人說話的表情。
“哪種？”被問到的人聽起來興致并不高。
“就公司裏傳的那種不正當關系啊，其實我也覺得自從換了總裁之後我們銷售部的日子過得越來越順風順水了，別的部門總是挨訓，我們隔三差五拿獎金。”女同事一邊對着鏡子補妝，一邊唏噓着，“說不定還真有這種事人，畢竟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聽起來比較傾向于相信這個版本。
“我覺得不會吧，洛總看起來不像是會喜歡女人的人。”另外那個人猶豫着。
聽到這句，藏在隔間裏的陸漪也贊同地點點頭。
一開始的時候，她其實也這麽覺得。
但實際……實際只有她們自己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而且拿獎金不好嗎，總監這幾個月簽了這麽多大單子，不拿獎金才奇怪吧？”外頭的聲音繼續傳來隐隐露出不贊同的意思，“我覺得背後這麽議論上司不好，咱們還是換個話題吧……”
因為同伴的不配合，想要八卦的女同事沒能繼續說下去。
就在這時，陸漪适時推開隔間的門走了出去。
“咔”的一聲，拉開門栓的聲音在洗手間裏忽然響起。
兩個員工透過面前的鏡子看到陸漪從隔間裏走了出來，她們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背後議論人最忌諱被當事人聽到，更何況議論的主角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大寫的尴尬在洗手間裏彌漫開來。
陸漪沒有像平時那樣笑着和人打招呼，洗過手之後便直接略過兩人走了出去。
她沒打算特別追究這件事，但卻在心裏記上了一筆。
誰是做實事的人，誰是拿着工資混日子的人，一目了然。
不過陸漪沒有想到的是回到辦公室以後沒多久，房門就被敲響，剛剛在洗手間裏背後議論的其中一個小銷售走了進來，看起來像是認錯來了。
“有事嗎？”陸漪坐直了身子，兩只手交握在一起一臉嚴肅地朝職員望了過去。
“總監，對不起。”
面前的女生開始低頭認錯，數落着自己的“不該”。
一句一句發自肺腑，差點要哭出來，不過陸漪的表情卻沒有任何的松動。
職場這麽多年，這樣無用的忏悔在她看來沒有絲毫的價值，她只是不忍心打斷對方這麽投入的樣子。
這時候陸漪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剛好震了震，顯示有新的消息進來了。
她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機，伸手摸了過來。
一條未讀消息彈出來。
陸漪垂眸，看到消息發送人的備注表情忽然一滞。
【晚上見一面？】
屏幕上一行簡單的字，沒有任何多餘話。
雖未明說，但她們都知道這個“見一面”到底是什麽意思。
兩人保持這樣的固定的關系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陸漪擡眼，淡淡瞥了一眼正站在自己桌前道歉的下屬，不動聲色打開消息給對方回複了一句話過去：【晚上有應酬，見不了。】
同樣簡潔的回複，看起來沒什麽溫度。
她晚上确實有應酬，是個還沒搞定的大客戶，估計又要喝不少的酒。
“總監，公司裏那些流言傳來傳去我也是昏了頭才會相信，我真的沒有在背後議論上司的意思。”
雖然知道陸漪可能并沒有在認真聽自己檢讨，可女生還是不敢怠慢，此刻的她已經紅了眼眶。
就是不知道是被吓的，還是真心忏悔。
陸漪本人更傾向于前一種。
“你不相信你怎麽會議論呢，我看你挺相信的。”她将手裏的手機重新放在桌面上，雙手繼續交握着。
一副嚴格公事公辦的态度，眼看着女生就要哭出來。
這時候，桌上的手機又再輕輕震了震。
消息發送過去沒一會兒就得到了回複，可見對方是在那邊實時等候的。
陸漪慢條斯理地解鎖，又再點開了消息。
【那你把地址發我，結束之後我來接你。】
洛遙想要見面的态度很堅持。
仔細想想這兩天工作上的事情比較忙，兩人确實已經有幾天沒照面了。
想到這裏，陸漪也覺得對方這個提議可行。
她其實也有點想對方了，只不過她們一個比一個要面子，“想念”二字從不說出口。
兩人在公司裏碰見，常常是公事公辦打個招呼就走，也不會有除了工作之外的交流。
也正是因為這樣，私下出來見面的時候情感釋放得越發徹底。
陸漪還挺喜歡這樣的感覺。
明面上，她們泾渭分明沒有一絲越界之處，私底下卻親密到可以進入彼此的身體裏。
陸漪捧着手機，視線落在信息界面上思考着該要怎樣回複對方的消息。
但即使這樣也不影響她的一心二用。
她嘴上仍舊不留情面，繼續數落着自己的下屬，甚至是擡手敲了敲桌子：“公司裏的流言傳了這麽久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洛總不知道嗎？”
陸漪疾言厲色，眼裏全是恨鐵不成鋼的“痛心”：“我從來不在部門裏公開禁止這些流言的傳播不是因為別的，就是覺得沒有意義。”
“你說你有那個八卦的時間不如好好鑽研一下怎麽把自己銷售業績提上來，這樣也不至于每次考核的時候在淘汰邊緣徘徊。”
女生被訓得連連點頭，帶着些許哭腔：“是，總監，您教訓得是，我之後一定好好反省。”
陸漪這才緩緩點頭，露出滿意的神情：“行了，出去好好工作吧，也不是什麽大事，我不會因為這個事情跟你為難的。”
“清者自清。”
四個铿锵有力的字從陸漪嘴裏說出來，不見任何心虛的模樣。
陸漪沖着女生擺了擺手，示意人趕緊出去工作。
說完，她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了手機屏幕上，已經想好了要給洛遙回什麽過去。
不能直接答應。
她要……
陸漪在手機屏幕上慢條斯理敲下一句話：【那我考慮一下。】
--------------------
作者有話要說：
“清者自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