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回應
九點半前蘭洲和丹塵已經來敲響了卿夏的家門,溫如雲和卿夏剛好吃完飯,讓她們在客廳等了一會之後,四人便出發去公司。
蘭洲在路上忍不住抱怨道:“我真是服了,第一次見這麽不要臉的老男人。”
“沒錯!”溫如雲在一旁接話,她一想到柳俊的操作就來氣,想罵人很久了,“又當又立,簡直是盛世白蓮花一朵。”
卿夏拍了拍溫如雲的頭。
溫如雲回頭奶兇道:“本來就是。”
“好了,快到公司了。”卿夏提醒道。
下了車,公司大樓已經來過多次,不需要前臺再替她們引路,直接去往了蘇米的辦公室。
敲了敲門,蘇米看到是她們來,重重地嘆了口氣。
“我累了,你們呢?”
蘭洲往椅背上靠去,“我是醉了。”
卿夏依舊是最淡定的一個,說:“蘇姐日理萬機,辛苦了,但是還是要談正事,來吧。”
“好。”蘇米坐正來,恢複了平日裏認真工作時嚴肅的模樣,“其實這件事本可以一個電話解決的,對我們公司來說沒那麽嚴重,但是你們是一個樂隊,拉群對我來說太麻煩了,我每天群消息一堆,找你們也不方便,所以就又讓你們跑一趟了。”
蘇米又說:“這件事情你們放心,我們公司有對應的公關,不過需要卿夏或者你們樂隊的官方show做一個回應,我個人建議還是卿夏,因為對方是用的個人號,也主要是針對卿夏的。主唱就是這樣,包括組合中的隊長也往往都是靶心,不用太在意。”
卿夏:“我知道。”
溫如雲握了握卿夏的手,卿夏反握住,沒有松開。
“卿夏你把你郵箱報給我一下,我把我這段時間搜集的資料發給你,你到時候發show可以看着用,不過其餘內容需要你自己寫。”蘇米在一旁的電腦中打開網頁,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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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夏報出了一串數字。
“如雲也發一個吧,不過不想發也行。”
溫如雲立刻道:“當然要發,我本來就想發一條來着,內容都已經寫好了,就等發布了。蘇姐要看看嗎?”
蘇米搖了搖頭,“不用,如果不是這件事情現在以這種形式出現,對你們影響不好的話,我們公司,包括我都是真的尊重旗下藝人的一切決定和想法。”蘇米笑了笑,補充道:“而且你還不是。
“我明明也簽了合同好不好?”溫如雲不甘示弱。
“好啦好啦。”蘇米順着這個話題往下說,“說起來,如雲簽了多久的?”
溫如雲回答:“到九月五號。”
蘇米點點頭表示知道後,看向卿夏,不太抱希望地問:“換助理嗎?”
沒想到這次卿夏卻應了聲:“好。”
別說蘇米,丹塵和蘭洲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全場平靜的只有卿夏和溫如雲。
蘭洲詫異地看向二人,問道:“你們倆什麽時候決定的?”
卿夏也轉頭看了溫如雲一眼,說:“我沒跟她商量過。”
“那如雲……”
“我是猜到了夏會怎麽想,所以就不驚訝啦。”溫如雲笑着說。
其實心下還有點暖意。
卿夏解釋道:“我是一個很難被傷害的人,他們的那段話唯一讓我在意的就是反複提到了如雲,我想犧牲一下我自己,保護一下如雲。還是會很大方的公布我和如雲戀愛這件事,我也不介意別人提起我們戀愛了,只是他一直在強調助理這一身份,讓我覺得有些……不太舒服。”
卿夏頓了頓又說:“再加上助理确實辛苦了些,她鍛煉一個暑假也夠了。”
出了公司大門,四人又分道揚镳。
本想今天試着去準備下期節目的歌,但臨時出了這件事,蘭洲覺得還是要讓卿夏先緩緩,一切都處理好了,再來也不遲。
在回去的路上,節目組給卿夏打了一通電話,大致是詢問拍攝時間需不需要變動,卿夏拒絕了。
“時間地點不變。”
工作人員應了聲好,卿夏便挂斷了電話。
她問她身邊的溫如雲道:“你準備在show上說些什麽?”
“唔,等我發了你再看吧,我還得再改改。”
卿夏本就是一時好奇,也不強求。抱了抱溫如雲,聲音裏是難掩的無奈,“讓你受委屈了。”
溫如雲聽這話差點氣得想推開卿夏,“我委屈個屁。”
卿夏被逗得一樂。
回到住所後,卿夏打開電腦,接受了蘇米發來的郵件。
柳俊大概不會想到,他們那麽大陣仗,精心選好了時間與各種理由,結果還是打在了一團棉花上。
株枸樂隊方根本不怎麽上心。
卿夏唯一的沖動便是他提到了溫如雲,其餘的她都覺得無關緊要。
她選擇站在舞臺的燈光下,于是怎麽黑她都行,但不能拉上溫如雲一起。
蘇米拿到了那天包廂裏的錄像,證明當時只有兩個樂隊的人外加一個溫如雲在場,而且音頻也是後期剪輯的。還有卿夏在校時的成績、考級證書和老師評價的合集。
卿夏幾乎是憑着本能順暢的打出了一大段話,也該說一說了。
卿夏發布之前,再刷了一遍show關于這個話題的相關內容,以确保沒有漏掉的回應點。
她卻突然在廣場上看到了周旋宇宙發布的內容,橙子有味還點了贊。
“我第一次見到株枸樂隊是在F市的選拔賽,她們三個小姑娘在後臺不善言辭,各帶了一些腼腆,有點青澀面對這種場合還會緊張,可她們一站在臺上的那種感覺,似乎燈光不是被操控而是被吸引到她們身上的,月光也是落下來,就為了照她們。
有人勸我不要為這件事站隊,但我還是想說。卿夏的情史我不知道,就不多說。而她們的音樂素養,絕對比某些二十年前出來的樂隊要好。
說什麽都可以,但請不要随便污蔑一個熱愛音樂的人對音樂的虔誠,與在音樂上的付出。
我說這話的邏輯不是因為我被株枸樂隊PK掉了,所以我要說。而是就算我被株枸樂隊PK掉了,我也要說。”
卿夏忽生了一點感動,說起來她和周旋宇宙的交集不過就是選拔賽的那幾天而已。
竟然願意在這種時候,為了株枸樂隊發聲。
卿夏重新看了一遍她準備好的稿件,删去了很多內容。
當晚show上幾乎在同一時間段,發布了兩條對于這一件事的回應。
一個來自卿夏,一個來自溫如雲。
“我是株枸樂隊的主唱卿夏,事情發酵到今天,我決定還是站出來說一些話。節目馬上就要開播了,在半個小時之後,不想被劇透的話,我希望你們看完我那一組的比拼再來。”
“一直以來都在用這個ID發布CP同人之類的動态,今天我想說點不一樣的。我是卿夏目前的助理,溫如雲。”
……
“既然前輩分了三點講述,那我也分三點吧。首先,不是潑髒水,證據視頻請點進我主頁看我上一條內容,套話、偷錄音外加剪輯,謝謝前輩的一鍵三連了。其次,不是賣腐,我認真說溫如雲是我的愛人,以這種方式說出這句話不是我的預想,但我心不變,所以我先說一次,我從二十歲開始才在感情方面開竅,而我認識溫如雲到今天也二十年了,我這輩子只會愛她一個。最後,我想前輩應該知道我們不喜歡前輩的原因,從藝先從德,原封不動還給前輩。”
“很抱歉這些天一直給大家添麻煩,我沒有想過有一天打靶子會打到我這來。我和卿夏從小就認識,小時候父母一直讓她多照顧我一點,我感冒她照顧我,我離家出走她來找我,而我被我媽揍,甚至也都是她替我抗的打。每次我在臺下看着她,我都會想到只有我見過卿夏哭,只有我見過她為了買一張專輯把自己餓到胃痛進醫院。我不是憑空出現的想要蹭熱度的對象,我們相遇了20年。”
……
“我想我大概能猜到前輩要這麽做的原因,不過便是在節目中輸了而已。”
“我性格一向很直,關注我久了的朋友應該都知道我有一個外號是嘴炮王者,剛久了便覺得第一眼就覺得奇怪的人,何必強求自己曲意逢迎。”
……
“以下各圖,是我歷往的所有成績證明,褒貶由君。”
“他的眼界狹隘,永遠無法知道卿夏是個多優秀的人。”
她們的內容意外的,相互對應。
這一晚,卿夏和溫如雲的回應,跟着節目的播出一起登上了熱搜榜。
#卿夏溫如雲#
#株枸樂隊#
#溫如雲回應#
#卿夏故鄉的秋天#
#卿夏回應#
#誰是溫如雲#
#熱·樂隊#
一次性七個,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勉強算得上關系的#遛個六樂隊淘汰#。
承這些的意,卿夏一晚上粉絲暴漲十萬,還是在入睡之前。
卿夏和溫如雲的show發布之後,之前來罵過卿夏的詛咒株枸樂隊的,甚至都過來給卿夏道歉,點了關注。
輿論風向瞬間改變。
而遛個六樂隊,先前或許還有複活的可能性,節目組安排了雙王對決之後,複活的那個名額幾乎是已經被新石器樂隊握在了手裏。
盡管新石器樂隊回不來,輪到遛個六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了。
蘭洲在群裏樂呵呵地發消息。
[lanz蘭洲:恭喜老大要火了,哈哈哈哈。]
[丹塵:她的重點錯了,你們別理她。不管怎麽說我也恭喜老大。]
卿夏看到之後淡淡的笑了笑。
[卿夏:恭喜我們樂隊吧。]
[你看那朵雲好像狗哦:是我們應得的榮譽。]
卿夏回過頭,在廚房裏找到正在洗草莓的溫如雲。
一挑眉,張嘴接過遞來的一顆草莓,而後才笑道:“你确定這算榮譽?”
溫如雲眯了眯眼,“對不起我說錯話了,是我的榮譽,樂隊呢路還長着,還沒拿到top1,這都不算啥。”
溫如雲還沒說完便被人摁在了牆上,手上還端着一盤鮮紅的草莓。
草莓夾在她倆中間實在過于惹眼,卿夏拿了一顆放到嘴邊卻只含了一半,沒咬下去。她沖溫如雲揚了揚下巴,分明示意對方主動咬上來。
溫如雲低下頭看着她拿的這一盤草莓,臉色和它們一般紅,只覺得這是在作繭自縛。
大半夜她到底是為了什麽主動洗草莓?
卿夏含糊不清地發了一聲音,估計是要咬掉了。
溫如雲糾結地擡起頭,正對上卿夏戲谑的目光。
溫如雲心中立即警鈴大作。
激将法!不能上鈎。
可她想完這句話之後,她還是咬住了另外半個草莓。
第二天她們又起得較晚。
卿夏手機屏幕上全是show的推送消息,已經99+。
卿夏點開看了一眼,與昨天的沒什麽兩樣,只是多了許多誇株枸樂隊這次翻唱的完美,與誇卿夏勇敢的聲音。
昨天主要在應對遛個六樂隊的事,便沒在株枸樂隊官號上做本期節目的宣傳。但卻有樂評大V發了她們的表演視頻,做出評價。
有一條點贊最高的,說:“如果說常宏的故鄉的秋天是高遠的天空,一望無際的麥田;那麽株枸樂隊的故鄉的秋天便是在落葉紛紛的林蔭大道中,你低頭看着腳下的黃葉與塵土,慢慢走。卿夏的聲音帶着夏天雨後的清新與慵懶,幹淨的同時又很容易将人帶進她想營造的氛圍裏去。就好像卿夏幾個小時前的回應,我們可以想象卿夏在此之前的措手不及,但她那些話一出來,我們看到的就是一個堅定不退縮也無挂念的卿夏。”
卿夏點了個贊,評論了一句謝謝。而後翻到株枸樂隊官號看了一眼,株枸樂隊官號的粉絲數居然已經四十萬了。
卿夏呼出一口氣,起床去做早餐。
今天和節目組約了拍攝,十點之前要到她們平時練歌的出租屋內。
卿夏今天便沒想帶溫如雲一起去了,昨天那件事之後,一定會有很多人再找溫如雲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她想帶着溫如雲一起走到燈光下,卻不是想以這種被窺探的方式。
溫如雲那會正困,卿夏跟她說完之後迷迷糊糊地應着,也不知道聽進去了多少。卿夏無奈地笑了笑,留了張紙條在桌面上。
“怎麽樣,有什麽靈感嗎?”卿夏坐在小屋內,問蘭洲和丹塵。
丹塵說:“上次你發我那個詞我覺得挺有歷史的感覺的,不過曲我只寫了一半。”
卿夏想了想點點頭,“那就這個吧,不過詞我想改一下。我前幾天把溫如雲以前寫的歌詞翻出來了,我打算截取一段放進去。”
節目組來前給她們打了個電話,蘭洲一直負責給參考意見,現在詞曲都未完成,沒什麽事做,便出門去接節目組的人。
卿夏進入狀态之後很難抽身,滿腦子都是怎麽編排好一些。節目組的人走進來,她也只是淡淡擡頭看了一眼。
跟來的導演本來已經準備好臺詞了,忽然被這一眼看得不知道要說什麽。
蘭洲見導演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笑道:“實習生嗎?放輕松點,随便坐。”
導演又看了眼卿夏,卿夏正走着眉頭,嘴裏不知道在念着什麽而快速動着。随即導演都把目光移到了一邊的丹塵身上,走過去問:“方便打擾嗎?”
丹塵嗯了聲,給攝像騰了點位置,主動說:“我現在在編曲。”
“所以卿夏是在寫詞是嗎?”導演問。
丹塵正要回答,只聽卿夏舒了口氣,“對,我寫好了。”
卿夏将歌詞輸入到電腦文檔中,而後将寫滿歌詞的草稿紙遞給丹塵。
“卿夏寫詞,丹塵作曲,那蘭洲呢,你負責什麽?”
“我負責聽。”
“她負責聽。”
三人不約而同道。
導演翻了翻手上的臺本,走到卿夏順便,問:“我可以問你關于昨天的事嗎?”
從創作狀态中抽身的卿夏,恢複了平時的可親,笑道:“沒事,随便問。”
“昨天那件事對你當下的狀态影響大嗎?”
卿夏倒是認真地想了想,好像只有昨天氣了點,迫不得已把溫如雲介紹給大家的時間提前了。今早看到暴漲的粉絲量,有一些不安,但很快就好了。
卿夏:“大概不大吧。”
“如果下一期節目遛個六樂隊複活你會對他們說什麽?”
卿夏:“恭喜。”
“為什麽?”
“複活了,是一件好事。”
“如果他們複活不會覺得心裏不平衡嗎?”
“他們能複活是觀衆票選的,說明他們有這個實力,我沒資格不平衡。”
導演笑了一下,換了個話題。
“這次你打算呈現一首什麽樣的歌?有創作心得嗎?”
卿夏挑眉回答道:“敬請期待,心得就是到時候你們看作詞。”
“作詞會有什麽特別嗎?我看了你們的題,覺得挺難的,沒想到你們寫得這麽快,現在就已經把詞寫好了。”
卿夏笑了一下,開玩笑道:“這不是你們要來拍嗎?”
導演拍到午後,丹塵寫完曲說了一句可以了,之後他們便告辭了。
株枸樂隊陪他們吃了一頓飯後,将他們送上車,繼續回到排練室內将詞曲結合,看看還有哪些需要修改的地方。之後便是練歌了。
八月二十五號下午,她們四人又坐上去A市的列車。
等着節目組安排時間,做了簡單的排練後,卿夏将黎橋設做了聯系人置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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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不太會寫打臉的劇情啊...我下一本好好寫感情流吧會加油的俺一定有寫很好的那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