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葉家 葉家往事
葉家這次來的人是葉明志，族裏的族老。葉明遠的三弟弟，也是葉律的叔公。
“你可是讓我好等啊！哈哈哈！”葉明志先笑開了：“一轉眼就那麽多年了，你離開老宅後就怎麽和你見過。”
說完有些感慨，當年那事。族內對葉倉逼的有些過了，讓這一家離了心。現在有需求了，就讓自己跑來當說客。
“您老怎麽跑這來了，您該呆在安全區休息的。”葉律說道。對于這位族裏的叔公，他是心中有敬重的。這些個族老為了家族，年輕時一直活躍在前線，受了一身的傷才回來養老。
“葉璇那天回來就像我們這幾個老家告狀了。”他笑着說着：“說你不顧家族情面，要我們給她做主呢！”
“我當天已經同意給她3顆蜜香果，看來小姑姑是不知足了。”葉律冷笑着說：“您老也是來要蜜香果的嗎？”
葉明志看着他說：“哎……我明白你們一家對族裏有怨，除了規定該歸族內的份量外，我們不要求你一定得多拿！”
“葉律，我來，我想和你談談關于你們家和其他族人的相處的。”
“我明白，有些事情發生了，沒有辦法當成沒發生過，但是已經過去了的事，能不能勸勸你父親，別讓這件事哽在他和在意他的人之間。”
葉律沉默不回答。
葉明志看着河面說道：“當然，我來這一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自從我們我們這群老家夥退下來以後，整個家族已經是大不如前了………從你父親這一輩數，S級異能者加上你也才5個人。而你………哎………”
“你自小便有的天賦，在小輩之中可以說是鶴立雞群。同樣的，你從覺醒開始，族內的資源也有意的傾向你一些。這自然招人眼紅了。”
“你若還和以前一樣，當然不會有人說些什麽？但是，我想你也發現了，自從你受傷後，先是藥劑，再是你妹妹拒絕聯姻，已經有一些人很不滿了。”
“現在你爺爺還在，還是族長。如果有一天他退了，你們家會被怎麽打壓你有想過嗎？”
“我這個哥哥有些過于正直了。以至于讓你爸爸心中有怨恨。你爸爸也是牛脾氣，當時直接殺的大家都沒了緩和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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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律嘲弄道：“三叔公，在那事情上，我是和我爸爸站一邊的。不說其他，族內那些人的吃相過于難看了！”
葉律冷笑：“這些年我們在外單過，也沒短了族裏的供給，不靠族裏，不和族內人有深的接觸，我們過的不也挺好嘛？”
“你這個話就是氣話了！”葉明志聽葉律這麽說，厲聲說道：
“什麽叫不靠族裏？你和葉萩不一樣，你也是在族內長大的。你就是我們這些個老家夥當年拼着命找來各種資源養大的！”
“怎麽？現在你還想脫族不成？別說你，就是你爸葉倉，他也不敢說這話！哪怕我們這群老家夥全死了！”
“三叔公，您別生氣，我沒有那個意思！”葉律連忙安撫道。
“哎……說起來，這些年，我們葉家在尼普頓這些家族內的話語權重，越來越低了，可能真到了我們都死光了…也就會散了吧……”說着語氣中帶着深深的無力。
“怎麽會呢，叔公！”葉律看着面前的老人：“就算我不行了，還有葉炎啊。”
“葉炎？呵！他和你不一樣。你們兩個的性子雖然說都有些獨。可你的獨是在外，不善與族內人交際。他的獨在內，冷不丁的就能搞出血事來，背後……”說道這，葉明志看了眼葉律：
“你……可能不知道，他去了你原先的隊伍後沒多久就調離了，也不知道走的誰的門路。然後他就給徐家和萬家牽線，向你爺爺打聽葉萩呢！”
“爺爺答應了？”葉律聽後驚道，轉念一想：“他們為什麽會對篍篍有興趣，他難道……”
“你稍安勿躁！”葉明志按耐下暴躁的葉律：
“你爺爺自然沒有答應。自從上次你們去老宅推了和俞家的聯姻後，你爺爺就沒打算再用葉萩聯姻了。特別是知道你爸爸有打算讓葉萩進軍團學院的事情後……”
“但是，還是那句話。在我們這些人眼裏，家族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你爺爺現在還能力排衆議，只是沒到必須聯姻的程度而已，但是如果真到了衆人覺得有必要時，你爺爺也反對不了的……”葉明志點出這個殘酷的事實。
“那您和我說這些有什麽意義呢？”葉律看着眼前的老人疑惑。
“我想告訴你，不要把自家人的命運交給別人！原先你是族內年輕一輩的第一人，看的出來族內的小輩們還是很聽你的話的，哪怕你不搭理他們！”
“但是可惜你受過傷，有些人已經開始轉向葉炎了！”葉明志道：“葉楓和你爸雖說是親兄弟，但是他自小被你爸壓一頭，所以葉炎現在的野心不小。”
“叔公，您其實沒必要和我說這些。”葉律說的：“我對于未來族長的位置沒有什麽想法。”
聽葉律這麽說，葉明志冷笑道：“好好好，你目下無塵，眼光高！不屑這些蠅營狗茍，那我就問你一句！”
“就你能護的住葉萩嗎？她什麽體質你不清楚？”葉明志厲聲問。
葉律聞言握緊拳頭。咬牙暗恨。
“還是你覺得你反正已經廢了，但你還有你老子，你老子還能向上走走？”
“怎麽不說話了？你是打算以後把你那個妹妹的将來交給葉炎？還是打算将你後輩的前程也交給葉炎？”
“你敢？我都不敢！”
“葉炎這個人，你也應該明白，他覺得我們從小就虧待他，他只想自己能爬上去，關鍵時候不會顧忌族人！”
葉明志收聲，悠悠的嘆道：“我沒想讓你們堂兄弟鬥！可是族內沒人了！沒人了啊！”他說着不由的敲擊着身旁的矮桌。
“原先也像你說的，還有個葉炎。但是這段時間我們也看明白了，他和他爸葉楓一樣，心太大，心眼太小……”
“讓你爸爸回族內擔起責任吧，給我們這些老家夥多争取些時間，在小輩中，在扒拉一個好苗子出來………”
“我爸他……”葉律說不出口，葉倉大概率是不願意的，可是叔公說的也沒錯，難道将自己一家人今後的日子交給葉炎？那還不如脫了族呢？
可是脫族嗎？那畢竟是養大他和他爸爸的地方。
一時間，沉默在兩人中間環繞。葉明志不由的想起了以前，幾兄弟在這個星球掙紮求生，想起了他小時候第一看到中央星葉家的人……
他回過頭看着葉律：“自我們祖輩從中央星的葉家分支出來到這裏開始，從上等家族落到了幾百年前的無名無姓！你爺爺和我們幾經辛苦才在這裏重新建起了葉家，你爺爺一心想要複興！我想這些你爸爸應該都懂。”
“近幾十年，族人晉升的都太慢了，我們連一個隊長都需要通過聯姻來讓俞家的施舍……葉律。等我們死了，葉家又要散了呀！”葉明志滿臉的複雜。
“該說的我都說了，我還是想着你勸勸你爸爸，回來吧。”說完，葉明志又拍了拍葉律的肩膀就走了。
留在原地的葉律心緒不定。【等我們死了，葉家就又要散了……】這句話在他腦海中不斷的回想。
他知道幾百年前，自己爺爺和那幾位族老。就像現在的顏良生一樣，掙紮在這個社會的最底層……
一步一步，在不願依附別家的前提下，硬生生的在這片地方有了一席之地。漸漸的也有了葉家。但是後輩的确不争氣。
星際人的壽命太長。長到後來人和人的感情也慢慢淡去了。漸漸的，直到現在，葉家在一些職位的變動上已經沒有多少話語重量了。
所以那次自己受傷，自己職位竟然需要葉萩聯姻個無能廢物才能換上葉炎。對于這個，自己的父親葉倉也是無力。渺小的個體注定會被蠶食消亡。
葉律心情沉重的去找了葉萩。“三叔公就和說我了這些！”他複述了一遍葉明志的說辭。“你有什麽看法？”
“我？我聽你們的啊。只要別讓我聯姻就行！”葉萩說道：“當年爸爸為什麽會離開的呢？”
“這和你的母親琳姨有關！你母親來自金家的旁枝，血脈也已經很遠了。但是她在父親A級的時候生下了你，但是這個外人知道的。”
說着看了看房間外沒有人，壓低聲音說：“其實那時候父親剛剛晉升S！”
葉萩驚訝：“不是說，S的時候，很難懷上嗎？”
“其實這說法不準确，S時候的确很難，但不是絕對沒有，哪怕SS都會有。但是母體承受不了胎兒強大的能量需求，基本都會流産！”
“但你沒有，一開始發現的時候意外是巧合，雖然給了琳姨一些高能量食物和能量藥劑，但是那時候父親還是個隊長，我們葉家本也正在走下坡，根本不夠你成長的，但是琳姨卻平安無事的把你生了下來。”
“然後族裏就傳開了，知道你母親估計遺傳到了金家女兒獨有的孕體體質，所以在你滿月的時候，全族人聯合起來要求爸爸，讓他将琳姨“分享”出來！”葉律說的時候聲音漸漸低了下來！
“什麽？這……特麽的還是人嗎？還是自己族內親人！”葉萩憤怒的叫到。
“那時候就數五叔公的兒子葉良叫的最兇，因為他也要晉升了。但是他和她的老婆，沒有誕下一兒半女！”
“琳姨本來就不願意多夫，加上和爸爸感情比較好，所以一直拒絕！爸爸每天都頂着那些壓力，直至有天，有人乘他在外做任務進了琳姨的房間……”
葉萩整個人都站了起來：“都是畜生，那樣的地方，還回去幹什麽？”葉萩渾身發抖。
“琳姨因為這個事情大病一場，身體就成了現在這樣。爸爸回來後，将那個人廢了！但也是因為這樣，和族內的一些人也交了惡。所以我們才離開自己過的！”
“那爺爺呢，他就不管不顧了？”葉萩不可置信。
“爺爺他…爺爺當時也難……族內高基因序列的血脈難以延續，我們族說是個家族，但是在生育補給的東西上根本沒有什麽底蘊。像這次的蜜香果，如果不是我們在季翎辰收下，別說一整顆果樹，就是果實也落不下幾顆……”
“況且，琳姨的體質如果真的能孕育S的血脈，那麽共夫是………就像你和俞家的婚約，分別在于當時俞家是交易，利益最大化。琳姨是單純的為了生育！”
“這個事情在中央星是很常見的。特別像金家，因為體質原因，基本上每個女孩子都有多位丈夫……所以爺爺站在族長的立場，沒有辦法反對。也因為他是一族之長！所以爸爸他才會那麽反感做什麽未來族長！”
“太荒謬了！”葉萩說：“那我呢？哥哥，你說過我可能也是……那我是不是………也會”說着說着，葉萩眼淚就下來了。這和剛開始知道自己有兩個未婚夫不一樣。
現在更多的是一種在大環境中的無力感。除非她絕育。
但是在星際中，為了延續人類的傳承。絕育是被禁止的，如果被發現，先用醫療手段再造。失敗就是流放荒星了。不到萬不得已，葉萩也不會這樣做。
“你別怕，有我和爸爸在呢！”葉律環着她，安慰道：“所以，季少将的提議我們得接受，他現在真成了我們要抓住的大腿了！而且，要讓他盡快安排你去學院。你要成為契師，篍篍！”
“這樣你才能擁有自己決定未來的實力。契師，按星際規定，是不能強迫其成為誰的配偶的！”
“好……我…嗚嗚…我明天去找季翎辰！”葉萩哭的都叉了氣。
“然後還有葉家，葉家不能散！散了的你會更危險。當年就是為了要隔絕外族的窺視，所以族內人一個都沒往外說！”葉律說道。
“他們對媽媽難道還不死心嗎？”葉萩問。
“誰知道呢？”葉律輕聲說：“自從琳姨病了後，族內也漸漸沒有那種聲音了。”
“但是你不一樣，一開始大家并不确定，但也已經有你易孕的消息在外流傳了。不過那時候你沒有覺醒，所以各家對你興趣不大。現在不行了，你覺醒了，再加上魚竿的消息估計也已經外傳了，還有那顆蜜香果樹。加上族內有人想用你鋪路，打你主意的人也多了起來！”
“不論是我和爸，都得回去一個。葉家不能散的，散了後，那些人才真的會肆無忌憚，到時候你我們護不住，同族的孩子也………”葉律堅定說道。
他太知道了，也親眼看過那些沒落家族分崩離析後，連最基本的溫飽也不能解決。依附在別的家族下，過着像貨物一樣的生活。
葉萩很擔心。即擔心自己也擔心自己的親人。該怎麽辦。怎麽證明自己沒有遺傳到媽媽的體質呢。
爸爸回去後就真的能讓族裏的人聽自己家的話了嗎？
葉萩內心很惶恐。瞪大着眼睛盯着一處流淚。默默的發呆。
葉律看着心疼不已。“別怕，沒那麽壞。琳姨發生的一定不會發生在你身上！”葉律安慰着，責怪自己嘴巴不把門。和她說這些幹什麽？
“季少将既然說了能安排，肯定能安排你進學院。進了學院你就是預備契師。沒人可以強迫你！”
葉萩聽到這裏，點點頭，擦了眼淚。“對，先進學院。進了學院就好了！”
“然後我和爸爸就有很長的時間在族裏布置。你忘了你的魚竿和藥灰了？就這兩樣東西，我們就能讓大多數族人因為利益站在我們這一邊！”葉律自信說道。
“嗯嗯，你們要多少我都能煉！”葉萩開始活泛起來。
“最後就到那幾家和我們對着幹的了。這你就不用知道了，交給我和爸爸就行！”葉律垂下眼眸，不讓葉萩看到自己的陰狠眼神！
那些小人就是像葉家爛掉的根，該清理也該拔出！
葉萩被這麽一分析，稍微安定了一些。“那…那提出聯姻的那幾家呢？怎麽辦？”她可沒忘記，剛穿來時可給她安排了2個未婚夫。
“我們那時候明确的表示過你不聯姻。短時間內，爺爺。不會應下任何婚事，你不用擔心！你現在身上挂的利益比聯姻大！他會算的！”
葉律也了解自己的爺爺。心硬也真是真的硬，當時一句都不為爸爸和琳姨做主。
但心也真的軟，這麽些年，覺得對自家有愧疚，私下裏經常維護自己家。
葉律說完，把妹妹塞進被窩裏：“看你在野外膽子那麽大，怎麽現在這麽孬！”葉律好笑道：“說這些事不是要讓你害怕的，是為了讓你心裏有數，別在琳姨面前說漏了，到時候如果爸爸過不去那個坎你也幫着勸勸，他那麽疼你！”
“我才不勸呢。我開不了這個口，我媽都被………這事我不知道還好，知道了去勸。太為難爸爸了！”葉萩說道。
本來就是，那個地方對于爸爸來說，得多難堪。
“爸爸能不回老宅嗎？我們搬到攬勝苑後，就把藥灰種植什麽的都告訴爺爺不行嗎？有了這個，我們家族內很多問題都能解決了……”
葉律使勁揉她的腦袋：“這事你別操心，藥灰的事情，還得和爸爸好好商量，告訴族裏沒什麽，但是怎麽讓族裏人拿了東西和我們一條心才是問題！”
“如果當初我沒受傷……起碼，現在不會這麽糾結。”葉律暗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