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Chapter 24

洛斯華家的餐廳大的吓人,細長的桌子從這頭遠遠地拉向那頭,我們規矩的坐在桌子的兩邊,說話要用喊的。

於是我十分怪異的和他擠到了同一邊,再樂呵呵的像吃自助一樣的跑來跑去的選著食物。

有著長時間餓肚子經歷,現在的我對食物尤其執著。

洛斯華一邊品著紅酒一邊看著我,一只手悠閑地抵著下巴,一只手漫不經心的晃著酒杯。雖然優雅的坐在餐桌前,卻一點吃飯的意思都沒有。

他羽扇似的眼睫上氤氲著淺淡的陽光,漆黑的睫羽泛著迷離的金色,五官精致而不真實。

黑發随意的滑散在肩頭,光潔雪白的脖頸優美的微昂,低胸禮服露出誘人的鎖骨,略顯蒼白的臉色此刻也顯得紅潤。

我就這樣癡迷的看著他,無意間與他射過來的目光對上。他微微對我溫柔一笑,我就魂魄離體了,連送到嘴邊的事物都忘了嚼,直接吞了下去。

結果──“咳咳……咳咳咳!……”

“過來。”他攬過我,我重心不穩跌坐在他的腿上,脖頸貼著他的胸膛。

被這麽多侍女看著有點不好意思,我動了動,洛斯華卻親親我的發梢:“你再亂動小心今天發生點什麽,讓你這幾天都別想踏出寝室一步。”

愣了兩秒锺,都是男性我自然明白他說的話外音。我臉頰紅得更厲害,羞憤交加放下餐具就想跑,卻被洛斯華禁锢在懷裏。

“乖乖的。”洛斯華把他一口沒動的海蟹奶油濃湯舀了一勺,伸到我嘴邊,就像第一次他喂我吃牛排時一樣:“張嘴。”

我張嘴,他把湯喂到我嘴裏,一連喂了三四次。

其實我特別讨厭海蟹的怪味,對這種湯更是敬謝不敏,可這時候我卻喜滋滋的喝著,極其享受這個過程。然後我沖他甜膩膩的笑,周圍站著的侍者訝然的宛若石雕。

“今天還想逛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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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想到了今天早上剛發行的晨報,前三版用誇張的字體寫著“洛斯華殿下正式聲明,奧森未來君主誕生真正戀人”;“奧森繼承人街頭示愛,熱吻之後戀人嬌羞逃跑”;“洛斯華殿下穩定戀人,奧森何時誕生同性婚禮?”……

我趕緊搖頭:“不不不,逛街還是等以後再說吧!!能不能去些沒人注意到我們的地方?”

他側著頭略略想了想,“好。”

於是當我下了馬車,我差點沒被眼前全是人的景象吓得又逃回去。

“這是怎麽回事?不是說好不被注意的嗎?”我怒目道。

永晝海岸不像奧森的另外兩大奇景,不是只有特殊情況才能進入的。

永晝海岸面向所有人開放,其以不滅的光茫而聞名整個聖域,結果成了情侶的著名勝地,又稱真愛海峽。

所有稍微帶點浪漫情懷的情人都來過此地,甚至還有從其他國家慕名而來旅游的,永晝海岸終日人滿為患。

“對啊,永晝海岸情侶衆多,不會有人注意到我們。”他回答得到很自然,“你不喜歡人多?”

“有種沒隐私的感覺。其實作為大人物也不好,到哪兒都會被關注,一點兒個人空間都沒有,就比方你這樣的。”

他溫柔一笑,竟有幾分惡作劇:“像這樣的時候,通常我會這麽做……”

結果他濫用職權,遣退了海岸線上所有的情侶。理由給的還特拽:這是我要跟我的戀人第一次來永晝海岸約會!而且奇怪的是竟然還沒有一個敢跟他說不的人。

我目瞪口呆,哼哼:“你胡鬧,這樣會激起民憤的!”

“不怕,這是我的一貫作風。”洛斯華輕笑,捏捏我的臉,“我這叫投其所好,現在全奧森都想知道咱們的動向,順應民意不會有錯的。”

最終綿延千裏的海灘上只剩下了我們兩個。

和風暖陽,燦若雲端。陽光穿透了碧藍的海水,燦爛的光芒刺的人眼睛發酸,微波蕩漾流華傾斜。輕柔的沙從之縫間溜走,快得像來不及挽留的美好的時光。

水面澄澈,不時拍打起的浪花濺起水珠,晶瑩剔透。

情人聚在一起,就特別愛說甜膩的話。有些話時候想起來都會覺得毛骨悚然,但當時氣氛在那兒呢,就算覺得難為情也一定要一吐為快。

“洛斯華,給我講講你小時候的事。”

“小時候的事有什麽好聽的,每個像我這樣的人小時候都差不都的,無非就是一門心思的鑽研魔法,看怎麽把自己變強。”

洛斯華有口無心,溫潤的唇惡劣的貼近我已經紅到不行的耳根,我乖順的坐在他的懷裏,舒服的不想動換。

我的腦子卻不敢安靜,動來動去扯出了另一個問題:“你說,同性戀真的會有好結果嗎?”

“當然,”洛斯華親親我,“聖域中的人麽大多沒有性向隔閡,更何況,咱們之間的困難,根本不在於性向。”

他後面的話說得這麽嚴肅,紫眸傳透我的瞳孔直抵內心,蓄滿了與此時不相符的悲傷。

我沒聽懂,沖他眨眼:“洛斯華,咱們認識多久了?”

“快五個月了吧。”他輕輕吻我額角,“怎麽了?”

“才認識五個月啊……為什麽我覺得自己已經愛上你好久了呢?好像從好久好久之前我就喜歡你,看見你第一眼我就不争氣的動心了,我覺得自己可笑,但是聽你跟我告白的時候真的很幸福……”這話我自己都聽著肉麻的不行,飛快的把臉埋進他胸口。

我卻覺得他僵了僵。他……不會是在害羞吧?

“小傻瓜,你對我的心思難道我看不出來。愛情就像毒品,沾染了總會有風險,不過這次我真的愛上了伊兒,伊兒你要負責到底哦。”

說著惡意的抓過我的手往他下身送去。

我面紅耳赤的抽出手,不理他。

時不時的有海鳥飛過,不變的光線照射著它們輕拍的翅膀。洛斯華将我摟在懷中,我半靠著他半撐起身玩沙子。靜谧而溫馨,和洛斯華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是如此,讓人禁不住想要永恒,想要不滅。

時間被凝固定格,烙印在了歲月的古籍中。多少年後滄海桑田物是人非,偶爾翻動,往昔的美好還歷歷在目,經久不衰。

“聖域裏的海是不是不多啊,為什麽永晝海岸這麽有名?”

“聖域這麽大海洋怎麽可能不多,不過你到哪裏找個永遠是陽光明媚的地方啊。”

我想了想也是:“這裏的陽光就像是特地為淨化煩惱而綻放的,看著這麽漂亮的光芒,怎麽可能還會想起憂慮和迷茫。”

洛斯華點頭,“曾有人說,在這裏的陽光下,所有的悲傷和不快都會被蒸發的一幹二淨,沈積於心的只有喜悅和幸福。”

我撩撥海水,壞心眼別的弄濕洛斯華的黑發,一邊壞笑的看著他一邊随口問道:“那這片海域的另一頭會不會也”永晝”啊?”

“知道這片海域對岸是哪兒嗎?是靈族的艾茨海島。那是個海中國,易守難攻。”

總覺得現在這個美好的時候談什麽“易守難攻”有些煞風景。

我還未開口,他又莫名其妙的說:“記住,伊兒,艾茨和奧森離得其實并不遠,只不過一片汪洋的距離。”

我點點頭,迷惑的說:“這跟我有什麽關系,反正我絕對不會離開你,更不會去什麽艾茨海島。”

他順手的捋著我的頭發,撫摸小動物一般,細碎的吻落在耳邊,又引得我臉上一片火燒雲。

他口氣看似漫不經心:“伊兒,如果有一天我們分開了,你會感到有多傷心?”

我被這問題搞得心情越發沈重,擡起頭來很認真的看向他。

“有多傷心我不知道,也許我會假裝無所謂,也許我會傷心到哭死,也許我會悲痛到殺了你……但問題是我們永遠也不要分開,我只知道,離開你我永遠不會幸福。”

真想看看他也被感動的樣子,可他只是把我抱得更緊,吻得更深。

發梢落在我的皮膚上,騷的我癢癢的。

我咯咯地笑了起來,抓住他的發也去騷他的臉。他的眼睛也笑的彎彎的,眉眼中滿是愉悅。

被我騷的實在癢了,一貫大方得體的洛斯華也開始孩子氣起來,他扳過我的手扣在腰後,又伸手撓我的脖子和腋下。最終我笑的眼淚險些出來,連連求饒他才放開我。

“你真是小孩子心性,做事一點也不考慮後果,你就不怕我獸性大發在這裏強要了你?”

“我才不怕,如果、如果你敢,我就、就……”半天說不出話來,我羞憤欲死,沖他身上揚起一大把沙子。

洛斯華笑意更深,繼續把我折騰到求饒。

平時還看不出來,洛斯華也有這麽幼稚的一面。不過我看見了,也只有我能看見,因為他是我的戀人,他說過我們是平等的……想到了這些,我又傻笑。

伸手捶著他的背,不疼不癢的像是調情。

他拽過我的手輕輕撫摸:“伊兒,你覺不覺得自己丢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我低著頭想,看見了光禿禿的手指,臉色漸漸陰沈下來。

自從我被洛斯華從血舞森林救出後,近五天的時間。我幸福的如同浸泡在蜜罐裏,這種患得患失讓我極怕惹他不高興,所以那件事情就一直被我瞞著。

定情戒指丢了不管是不是事出有因都是一件極不好的事,我怕他生氣一直不敢說。

我真笨,手上的傷都是他幫我治的,他怎麽可能不知道!

我的聲音低了一個八度,怯生生地說:“洛斯華,對不起……我把你送我的戒指弄丢了,我明知道它很重要……”

“小傻瓜,幹嘛這麽害怕。我心疼你還來不及,又怎麽會怪你。”他忍俊不禁的笑道,“伸出手。”

就像在罂粟花海裏,眼前驚現了“定情信物”時一樣。手掌上落下了失而複得的戒指,暗金相映,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我激動的看著洛斯華:“你怎麽找回來的?他們搶的時候不要命了似的。”

“人快沒命時還會在乎身外之物嗎?”

我默。洛斯華狠的時候千萬不能惹,這可是真理一條啊!

洛斯華安慰的拍拍我的肩,似乎很歉意又提到不好的回憶:“伊兒,我一直有些疑惑,你是什麽時候被搶了戒指?”

“進血舞森林之前。”

洛斯華哭笑不得:“那你前兩天為什麽不幹脆逃出懲戒禁獄,雖然那裏戒備森嚴不過主要是魔法防禦,你若是想逃出來應該也不困難……你不會忘了我給你戒指的初衷了吧?”

初衷?

我狠狠一拍腦袋。

我簡直比豬還笨!有了洛斯華的魔力流在奧森相當於來去自由,懲戒禁獄的魔力屏障顯然對我無效。

我事實上只需要将戒指上的寶石對準防禦屏障就可以直接出去……還有,要是我更早想起來,我完全可以離開魅族布下的魔力護壁,根本不存在後續的問題。

我白受那麽多天罪了!我說為什麽洛斯華完全沒想到我會被關在魔力屏障裏呢!!連豬都比我聰明!!!

……所以說伊兒你的智商真的有待提高,以後遇到事先用腦袋想一想,你的頭不是擺著用的……這句話是誰說的來著,雖然語調毒辣了些,但真是一針見血。

我郁悶了。

“好了別後悔了,傻孩子,反正你現在已經平平安安的出來了。”

洛斯華用胳膊從背後環住我的腰,修長的手指在我小腹上滑動,暧昧的低聲說道:“而且這好歹也算我們的定情信物,被別人搶了也不告訴我,你到底想瞞到什麽時候?”

說完他的唇就貼上來,一片柔軟觸感。

我十分尴尬的發現自己還不是很會接吻,這個吻幾乎快奪走了我所有的呼吸,時間長到我最後開始神志不清,甜膩又溫情的卻讓我不想結束。

就像沈迷於某樣東西,即是虛幻,即使易碎,你也會抓緊眼前的時間,絕不放手。

接著洛斯華溫柔的捧起我的臉,唇齒留戀了一會兒,“你的身體好了嗎?”

“嗯。”我迷迷糊糊的回答。

“傷痕也都下去了?不會再痛了?”

“嗯。”他對我真好。

“那麽今天晚上可以做了?”

“嗯……嗯?”

他眨著眼睛,眼睛上的蝴蝶翩然欲飛,脈脈含情深情款款的注視著我,幾絲挪揶的笑。

嗯嗯嗯?我答應了什麽?!

“可以做了”是什麽意思?!是我太淫穢了還是他太直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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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話:

給投票呗~我已經在鮮網上發狂了一個月的文了,為什麽還是沒有留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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