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師徒水下驚魂夜

許慕言突然覺得手裏的蓮子不香了,神色極為複雜地看着手裏還沒吃完的蓮子,陷入了沉思。

一直等到天色昏黃,許慕言才匆匆穿好靴子,對着水面照了照,見臉已經消腫了不少,只是青青紫紫的,看着好生可憐。

尋思着,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要是肚子沒吃飽,晚上哪裏有力氣幹點羞羞的事情?

于是乎,許慕言将沒吃完的蓮子用手帕包了起來,欲尋玉離笙借花獻佛去。

誰曾想書房的門敲了幾下,愣是無人答應。推門一看,裏面空無一人,連火爐子都熄了。

師尊不知去了何處。

一入夜,清淨峰更加凄清,到處黑燈瞎火的,別說人了,就是半個鬼影都見不着。

許慕言擔心師尊寒疾複發,若是往哪個犄角旮旯地一倒,怕是臭了都沒人知道。

要是死了倒也罷了,最怕是倒在了路邊,再遇見色膽包天的弟子,萬一輕薄了師尊,那怎麽辦?

憑着這具身體的記憶,許慕言開始找了,從東邊的房子,一邊找到西邊,愣是一無所獲。

這偌大的山頭,找起來的确有些困難。

因着天色暗了,許慕言也看不太清腳下的路,誤打誤撞不知怎麽就走到了一片小竹林。

按照他對原文的理解,小竹林就适合幹三件事:一是,殺人埋屍。二是,淦死師尊。三是,美人沐浴。

別問許慕言是怎麽知道的,反正原文裏就是這麽寫的。

一入小竹林,迎面就是一股子淡淡的蘭草香,晚風吹得竹葉簌簌作響,頭頂烏雲遮月,連半顆星子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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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夜黑風高夜,最适合殺人放火和裸|奔。

當然,作為一個正經人,許慕言兩件事兒都不會幹的。

他現在只想趕緊找到師尊,然後帶師尊平安回去,如果師尊願意的話,為了回家,他同意獻祭出自己的絕世大黃瓜。

耳邊隐隐傳來叮叮咚咚的水聲,在寂靜的夜下顯得極其清晰,許慕言尋着聲兒找了過去,遠遠就見面前一片朦胧水光。

一方極大的暖湯,周圍遍值了蘭草,還有不少嶙峋怪石遮掩,許慕言看不太真切,輕手輕腳地往前靠近了些許。

果然在岸邊不遠處,撿到了玉離笙的衣裳。

“啧啧啧,師尊真是的,過來洗澡,也不喊我一起,太小氣了。”

許慕言無意去動玉離笙的衣服,正欲再靠近些,瞧瞧傳聞中美人出浴是個什麽香豔場景。

餘光忽然瞥見不遠處的假山後面,晃動着一團黑影。許慕言趕緊矮下身來,屏息凝氣,心裏暗罵,這是哪個不要臉的東西,居然敢過來偷看玉離笙洗澡!

不要臉,太不要臉了!

許慕言氣鼓鼓地摩拳擦掌,打定主意要讓對方吃不了兜着走,誰曾想那黑團團一晃,迎着些許的光亮,露出了一只繡花鞋。

要死,來人居然是個女修啊!

許慕言覺得,不打女人和小孩,是作為一個人最基本的教養。

遂悻悻然地将拳頭放下來了,他很郁悶地想,這年頭男孩子在外,一定得學會保護自己。

下一瞬,那黑團團就貓着腰,兩手攀着石頭,鬼鬼祟祟,探頭探腦的,好似在确定玉離笙的具體位置。

之後就不知打哪兒摸出一個蛇皮袋子。

也是這會兒許慕言才瞧清了對方的容貌,竟然是小師妹!

這死丫頭,深更半夜不睡覺,一個人溜進清淨峰不說,還跑來偷看玉離笙洗澡!

無論哪一條單拎出來,門規都足以将她摁在地上捶了。

“哼!欺負了檀師兄不夠,竟然還罰許師兄留在峰上!前幾日還那麽吓我!看我不給你點顏色瞧瞧!”

說着,就把蛇皮袋子的繩子解開了。

因為距離得不算遠,許慕言眼睜睜地瞧見,一條五彩斑斓,足有小兒手臂粗細的蛇,一骨碌就游到了暖池裏。

當即暗罵小琉璃糊塗啊,萬一被玉離笙捅到了重明君那裏,就以重明君賞罰分明的脾氣,即便再寵愛小琉璃,也勢必要将她罰到玄冰洞跪省思過的。

最要緊的是,萬一這蛇咬着了玉離笙,那可怎麽辦?

許慕言記得特別清楚,原文裏玉離笙還挺怕蛇的,因為他落在魔尊手裏為奴為鼎的那些年裏,萬惡的魔尊,曾經将蛇塞進了玉離笙不可言說的地方,甚至還把他整個人吊起來,硬是封了整整一夜。

想到此處,許慕言立馬要沖出去。

可随即又想,自己現在沖過去,該怎麽解釋,他出現在此呢?

還未等他多想,小琉璃貓着腰就要走,哪曾想,腳下不小心踩着了樹枝,咔擦一聲,極是刺耳。在夜色下顯得尤其突兀。

緊跟着就傳來了玉離笙驚怒的聲音:“是誰在那?”

吓得小琉璃就跟兔子一樣,慌不擇路就往外跑。

許慕言正猶豫要不要出來,冷不丁聽見一聲悶哼,暗道糟糕,該不會是師尊被蛇給咬了吧?

腦子那麽一熱,根本顧不得別的了。許慕言快步跑了出來,一頭紮進了暖池裏。

一入水,他的身子越發靈活起來。

他會水,并且很能憋氣。

說起來這也多虧了他親爹,喝醉酒的時候,就沒皮沒臉地打他,有時候還會發瘋一般,拽着許慕言的頭發,把他的臉往水盆裏摁,久而久之,他憋氣的本事也就練出來了。

這水溫熱得很,人一進去,骨頭都似軟了一般,水底下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

摸索了一陣,竟什麽也沒摸到,許慕言靈動地在水下一擺,又往前游了片刻,忽然頭頂撞到了什麽東西。

他先是一愣,而後下意識地一擡頭,一根粗長粗長的東西,自他的唇角滑了過去。

下意識舔舐了一下唇角,有點鹹。

許慕言的第一反應就是水蛇!

當即二話不說,擡手就一把拽住了!

拽住的第一剎那,尼瑪,這蛇好生粗長啊,不知道為啥,有點糙,肉筋嶙峋的,十分滾|燙。

燙得許慕言的手心都有些發麻了。

往上摸摸,卧槽,蛇頭!

媽的,好大的蛇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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