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師尊喂慕言喝姜湯

“真是可憐,哭成這模樣。檀青律如果看見了,一定會很心疼你的。”

玉離笙微笑着,提劍挑起許慕言哭得濡濕的小臉,輕聲道:“眼淚要在喜歡你的人面前流,才會有人心疼。你在為師面前流淚,全然無用。”

許慕言哭得稀裏嘩啦,肩膀都一抽一抽的。

只覺得下巴好疼,那劍抵着他好冷。

玉離笙使劍的姿态十分好看,行雲流水,優雅無比,即便是打人的動作,也好似焚香撫琴,不見半分粗俗。

擡手一抓,那柄玉戒尺就落入了掌心。

玉離笙盯着看了良久,喃喃自語起來。

“慕言,師尊原是想對你好的,可養了你十多年,你都不曾對師尊有過半分真情。”

玉離笙的聲音聽起來冷清的像是秋天的霜,聽不出半分感情。

“你總是喜歡跟為師作對,為了你的那個寶貝師兄,你一次又一次地同為師作對。”

“你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師兄。既然如此,何故又來招惹我?”

“你接近我,只怕又是你想讨檀青律高興的小把戲,作賤我,就那麽讓你高興?”

“我就是養條狗,養了十多年了,還知道對我搖搖尾巴,不高興了,還能殺了吃狗肉。養你有什麽用?”

語罷,玉離笙手裏運勁兒,攥着那玉尺,狠狠往下連砸了幾尺。

一邊砸,一邊訓話,罵他是個孽畜,孽障,孽徒。不知廉恥,品德敗壞,欺師滅祖,以下犯上!

許慕言眼淚簌簌往下掉,頭疼腰疼腚疼,四肢百骸都疼,跪趴着動都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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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裏昏昏沉沉的,壓根聽不懂玉離笙在說什麽,只聽見“師尊”“師兄”“作對”等字眼,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呢。

不僅不求饒,嘴裏還罵罵咧咧的。

罵玉離笙是個小寡婦,罵他刻薄,罵他脾氣古怪。

落在玉離笙眼中,就是那傳聞中的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玉奴……呵,好些年都沒人敢喚我玉奴了,記得那些曾經喚過我玉奴的人,一個個全死了,他們都死在了我的手裏。”

說到此處,玉離笙又開始笑了,慢條斯理地道:“我用劍割開他們的喉嚨,将他們倒着吊起來,慢慢放血,一直等血徹底流幹、流盡。”

“他們不是視我為爐鼎麽?我便将他們綁在木凳上,強行灌下魅藥,讓世間最髒最賤最粗鄙之人淩|辱他們,讓他們知道,究竟誰才是人盡可夫的蕩夫。”

“我自認為這一身皮囊,沒什麽特別的,時到今日了,連你也不肯放過我。”

“慕言,你也想試試,被人囚禁起來淩|辱的滋味麽?”玉離笙低笑道:“只要你想,師尊都會滿足你的。”

許慕言壓根聽不懂,只知道身上好疼,頭好暈,好想睡覺。

可是不知道哪個王八羔子,一直不肯放過他。

他很難受,以至于根本顧不得廉恥了,當着玉離笙的面,就扭成了蛆。

玉離笙見了,冷笑道:“為師竟不知,你對這種事情如此饑渴?也罷,我既是你師尊,自然事事都得言傳身教。”

語罷,竟收回了長劍,走近些才半蹲下來,一手摁緊了許慕言的腰,迎着燭光,那手指纖細雪白。

許慕言“啊”的一聲,那眼淚落得更兇了,只覺得哪哪都不舒服,哪哪都難受,跟驢子似的,下意識地尥蹶子。

那只不安分的腳踝,立馬就被玉離笙一手攥緊了,扯下衣衫上垂落的腰帶,往那嫩白的腳腕上一纏,随手就綁在了床腿上。

不僅如此,玉離笙又逐漸增了一指,直到四根手指齊展成扇,才笑道:“別急,等下給你時間好好哭。”

許慕言哪裏吃過這種苦,受過這種罪,嘴裏罵罵咧咧,硬氣得很,可眼淚珠子卻噼裏啪啦往下掉。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麽處境!

甚至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直到玉離笙收回了手,重新提起了長劍,連劍帶鞘,在半空中揮舞了一下。許慕言才扯着嗓子,大哭出聲。

滾燙的鮮血溢滿膝間。

“嗚嗚嗚,好疼,好疼啊!哪個天殺的,居然拿刀砍我!”

許慕言嗚嗚咽咽地哭,都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疼。

他的腦子很渾沌,連任何思考的能力都沒有。

渾身軟綿無力,不一會兒就熱汗淋漓,吃痛的叫聲,漸漸在玉離笙的逼迫之下,化作了沙啞的低吟。

痛并快樂着。

只是可惜,許慕言翌日醒來,怕是就不記得這種銷魂蝕骨的滋味了。

“……你還未弱冠,原是要在你弱冠時,為師要給你取個表字,不如現在便替你取一個?”

玉離笙笑容不減,手裏仍舊攥着長劍,力氣不減只增。

直到鮮血将許慕言膝下跪着的地毯潤透,那地毯是白色的羊毛所制,鮮血又那般紅豔奪目,遠遠看着,好似雪地裏覆蓋着一層紅梅。

又似雨後的海棠花,嬌豔欲滴。

許久之後,玉離笙才又道:“柳垂江上影,梅謝雪中枝。夜下見慕言,雪色相映合。雪同血,映雪,許映雪。你覺得映雪二字如何?”

許慕言現在哪裏知道什麽雪啊,血啊,映的究竟是雪,還是他滾燙的鮮血。

他想掙紮,擺脫。

可玉離笙死死摁緊了他的腰,不準他擅動分毫。

“你那麽喜歡檀青律,想來他也喜歡你。青梅竹馬,兩情相悅。可倘若他知道,你私底下那麽貪吃……他還會喜歡你麽?”

“這個世間,沒人會喜歡一個殘花敗柳。”

“你知道外面那些人都罵為師什麽?他們罵為師是人盡可夫的賤人!”

“你想變得和為師一樣髒,好繼承師尊的這些污名?”

許慕言猛地一揚後頸,嘴巴張得很大,發出了類似于小獸的嘶吼聲。

很快又重重趴了回去,淚水和熱汗早糊了一臉,長睫上都垂着淚珠,整個人瑟瑟發抖,連哭的力氣都沒了。

“難為你給師尊送來這姜湯了,”玉離笙端了過來,見烏漆麻黑的一碗,眉頭蹙緊了些,餘光瞥着一眼埋頭哭泣的少年,又笑:“怎麽,你想喝?”

許慕言未答,哭得渾身一抽一抽的,眼皮非常沉,根本睜不開眼睛,只覺得很累很累,好想蒙頭大睡一覺。

“也罷,你想喝,師尊便親自喂你喝下。”

玉離笙滿臉慈悲的笑意,可動起手來,異常的狠辣,竟也不管許慕言渾身哆嗦,硬是摁緊了他的腰。

将那剩了半碗的姜湯,強行灌入了他還在流血的嘴裏。

全然不顧耳邊凄厲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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