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這輩子都翻不出師尊的手掌心

“真是可憐啊,都這樣了,居然還忍得了。”

玉離笙搖頭喟嘆,鮮血順着指縫滴落在地,像是那怒放的海棠。

“映雪,你瞧你,玩得多開心啊。”

映雪?

這貨喊誰呢?

許慕言早已神志不清,只覺得天地之間都蕩然無存,只餘他二人,在此間沉淪。

驟然一聽這名字,還思索這名字是哪個狗比的。

“你說,若是你這副模樣,讓擅青律瞧了去,他還會如從前那般喜歡你麽?”

“你生得這般合歡骨,容貌映麗,身段極佳,就該雌伏人下,婉轉求歡。”

許慕言驟然清醒了幾分,咬牙切齒地道:“小寡婦,你給我等着!等我傷好了,看我不弄死你!”

玉離笙搖頭嘆氣:“你還是沒明白你現在的處境。”

說着,手掌發力。

許慕言猛然揚起修長的玉頸,慘烈地大罵了一聲:“玉離笙!我淦你祖宗十八代!”

回答他的,卻是非常淩厲的三鞭,直鞭撻得他痛苦掙紮,宛如蛆一般扭動着,從喉嚨底溢出了慘叫。“看來,昨夜之事,你真的半分印象也沒了。不過也無妨,我總歸能讓你長長記性的。”

玉離笙随手丢開鞭子,才将束縛着許慕言的靈鎖解開,這少年立馬就如狼一般撲了過來。

他并未躲閃,随手攥住許慕言的右手,掐着他的脖頸,将人狠狠怼在了冰床上,笑道:“你敢弑師?”

“我呸!你算什麽師尊?你枉為人師,枉修正道!你道德淪喪,不知廉恥!你殘害徒弟,天理難容!”許慕言破口大罵起來,不着寸縷地被摁在冰床上,渾身都顫抖起來。

鮮血汩汩往外湧出,混着眼淚,糊在了冰床上。

“我何時也沒說過,自己是正道之士。至于枉為人師......”

玉離笙的聲音漸沉,思緒一下飄到了很遠。

當年,他誤入玄門,師門乃修真界一個不大不小的門派,名喚缥缈宗。宗主收他為徒,卻不用心教他修行。

反而把他圈養在大甕之中,每日每夜地在他身上試毒,還美名其曰,說他沒有修真的靈骨,要為他調養身體。

日複一日,夜複一夜地受毒蟲蛇蟻折磨,終有一日小有所成,宗主隔三差五就割他一刀放血。

那時玉離笙才知,自己原不過就是宗主飼養的藥人罷了。

那時每日來缥缈宗求醫問藥的修士不計其數,也并非無人知曉他是受人所騙,并非自願成為藥人的。可那會兒怎麽沒人站出來,說什麽枉為人師,枉修正道?

明明是用他的血救的人,可被救的人只會感激宗主,卻從未有人感謝過他,甚至對他如避蛇蠍。

觊觎着他的皮嚢,破口罵他人盡可夫,卻還想一試他的滋味。

世人皆惡,許慕言又憑什麽指責他不夠善良?

“看來還是為師下手太輕了,你這張嘴,明明很會說甜言蜜語,讨擅青律高興,怎麽到了我這,就這般桀骜不馴了?”

“哦,我知道了,還是欠管教,是也不是?”

玉離笙搖了搖頭,很快又道:“既然你管不住自己的嘴,那師尊便替你好好管管。上面,下面,一起

管。”

“你......你想做什麽?你......你不要胡來!”

“噓,別動,待會兒你就知道了。不好教人發現你臉上有傷,這上面的嘴,今日便不掌了,但你下面的嘴,可就要遭殃了。”

玉離笙說起這話,就跟尋常拉家常是一樣一樣的,根本沒有任何語氣起伏,神色也坦然自若得很,可說出來的話,字字句句都讓人膽寒。

他當着許慕言的面,修長的手指扶在了腰間。

“不......不行,不行!”

在許慕言驚恐的目光中,玉離笙抓過了他的腳踝,不由分說,就将人拖至了身下。

叽咕一聲,許慕言頭皮猛地一炸。

只覺得頭頂的天都要塌了。

他居然被師尊......反攻了?

這對許慕言的沖擊力實在太大了!

好端端的絕世大黃瓜,就他娘的,這麽輕而易舉就被師尊攻了?

“玉離笙,我要......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許慕言通紅的眼,蹦出了滾丨燙的眼淚,像岸邊擱淺的魚兒,死命掙紮着。

劇烈地搖擺着身子,連踢帶踹,試圖擺脫玉離笙的桎梏。

可愔沒有用的。

半分用都沒有。

人為刀俎,他為魚肉。

他就好似那案板上的魚,慘遭師尊淩遲。

玉離笙笑容滿面,慢條斯理地欣賞着徒弟掙紮的狼狽姿态。

壓根就不管許慕言疼得要死要活的,冰冷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臉,欣賞着少年痛苦的神色。

玉離笙喜歡看人臨死前,痛苦掙紮的模樣,見許慕言罵罵咧咧地掙紮,越看越是欣喜。

原來折辱徒弟,竟會如此快樂的。

他像是天神一樣,居高臨下審視着身下的少年,肆意折辱,将之生生釘在冰床之上。

任由少年怎麽掙紮,怎麽睡罵,就是逃不脫他的手掌心。

他要讓面前這個少年,雌伏身下,茍延殘喘,永遠都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玉離笙!有種你今日就弄死我,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你給我等着!等我找到了系統給的金手指......老子一定弄死你!!!”

“慕言,你可真是讓為師大開眼界。在我面前,都罵得如此難聽,可見私底下沒少在旁人面前,辱罵我這個師尊罷?”

玉離笙笑容非常燦爛,卻未曾抵達眼底,他像是一個惡鬼,套着斯文的皮囊,骨子裏流淌着罪惡的鮮血。

他不是個好人,沒理由顧及什麽禮義廉恥。

就是要将人擺出最不知廉恥的姿态,像勾欄院裏閱人無數的賤人一樣,婉轉求歡,涕泗橫流。

伴随着咔擦一聲骨裂的脆響,許慕言痛得仰起了脖頸,豆大的冷汗簌簌滾落下來。

幾乎是從嗓子底嘶吼出來的:“你殺了我,殺了我!”

這他媽的,把他當成個啥了?

有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

“才這種程度就受不了了?你不是想十八年後再當一條好漢麽?我告訴你,當年是我從死人堆裏把你救出來的,你當時滿身血污,髒得像條流浪狗!”

“要不是我救你,你早就死了!”

“你連命都是我的,我動了你,又如何?”

玉離笙鉗着許慕言的下巴,迫他與自己對視,言辭冷冽道:“我若讓你死,你就不能活!”

該死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

只覺得身子好輕好輕,像是整個漂浮在了水面上,身子軟成了爛泥,根本動彈不得。

修得那些術法啊,通通都修到了狗身上了。

根本無法反抗,無法阻止,無法掙脫!

整個背後都被人禁锢在了懷中,嚴絲合縫,緊密無間。

任憑他把嗓子都喊啞了,變着花樣罵玉離笙祖宗十八代,愣是半分用都沒有。

玉離笙自背後鉗緊他的下巴,一手可握他的後腰,用那種悲天憫人的語氣,輕聲道:“真是可憐,明明都這樣了,還要忍着。”

許慕言晈牙切齒,不停地咳嗽。

他一定要弄死小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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