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結婚前奏
接下來的生活無非是兩個人回國,各忙各的,楊昉在忙碌之餘也不忘記要給溫煦送飯。
溫煦自從得到了資格證書後,終于結束了打雜的生涯,開始正式接項目,在正式接項目後,兩個人能夠單獨相處的時間很少,倒也其樂融融。
可惜有些人并不想讓他們的生活過的太順遂,尤其是曾經知道自己丢棄了如何寶貴的一個男人的狄明言,更是三天兩頭來圍堵溫煦,為的就是要挽回他。
在這樣窮追不舍的進攻下,溫煦不得不提前考慮和楊昉的婚事,他們其實本可以水到渠成的結婚了,但楊昉體諒他工作剛剛才進入正軌,也就沒有緊迫要求結婚。加之楊昉也不知道在忙什麽,偶爾兩個人碰頭,不是他在忙着趕做客戶的報表,分析走勢,就是她在忙着做一些設計草圖,花花綠綠的人形,讓他不由的想:她難道改行當服裝設計師了?
生活有時候就是那麽狗血,他本無意再介入別人的生活,可是,就有人認為他想成為別人家的小三。
在忙着總結年終彙報的時候,宋思語找上門來,他那一副憔悴而彷徨的樣子,讓溫煦皺起了眉頭,不想理,卻還是心軟的和他去了公司附近的咖啡廳。
“溫煦,其實我知道從前是我做的不對,可你知不知道為了能為明言生下這個孩子,我付出了什麽?”宋思語喝了一口咖啡,才擡頭看溫煦,他那本是幸福小男人的臉早已被悲苦所覆蓋了。
溫煦面前的是牛奶,很可笑吧,一個大男人卻開始喝牛奶了,但這是楊昉的意思,她說他工作的時間太長,牛奶裏富含了各種營養元素,多喝點對他有好處。他懂她對他的關心,所以就算他知道喝牛奶有那麽點丢臉,他還是按她的囑咐去做了。
“思語,其實你根本沒必要來找我,我不會再和狄明言在一起了,而且,我很快也會結婚的。”他看着面前這個臉色蒼白的男人,心中對他是憐憫的,他無意以自己的幸福去刺激他,卻也不可能因為他的痛苦而畏首畏尾。
啊?宋思語怔住了,他沒想到他還沒開始實行自己軟硬兼施的計劃,他就服輸了,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溫煦,你可以不必為了向我證明你的清白,而草率的找人結婚,這樣,會讓明言更加歉疚,也會更加後悔和我結婚的。”宋思語挺直了脊背,他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斷然沒有退路,溫煦可別妄想奪回狄家先生這個位置。
溫煦對于他
的話,啞然以對,他并沒有任何意圖,原本他就有結婚的打算,不過是提前進行而已,怎麽又能扯上狄明言。
“其實是我傻,為了愛她,我舍了一切,為她留下這個孩子,你知道嗎?我生我女兒的時候,是難産,醫生問保大人還是孩子,我說保孩子,孩子保下來了,我也活着,可是我……”宋思語說着,低頭捂住自己的臉,隐約間還能看到有淚水在指縫間滑落,“醫生說以後我再也不能生育了,當時,明言抱着我保證,以後要對我不離不棄,要對我們父女好。可是,轉眼間,她卻又來找你了,你是不是覺得很可笑,你是不是覺得很解氣?”似乎是想到了他自己受到的苦,宋思語擡起臉來,那臉上猶有淚痕,只是冷厲的表情,讓那份楚楚可憐變了味道。
“思語,或許狄明言和我分手的時候,我曾恨過你們,可是到現在,我已經不恨了,不恨,也意味着不愛。我不會為了一個我不愛的人做任何事,更不可能用終身幸福來報複你們,也沒必要。你的苦難,是你自己選擇的,我不能對你的選擇負責,你今天來找我,我知道為了什麽,我并不傻,以前你說和我做朋友,我很高興,你的小心機,我也理解。只是,思語,對待愛情,對待愛人,你應該真誠,寬容。對不起,我還有事,我先走了。”溫煦覺得再坐下去,就是在浪費時間,他從衣兜裏掏出一張一百元的鈔票放在桌子上,說了句抱歉後,起身走了。
宋思語沒想到一向拙于言語的溫煦會一下子說這麽多話,他看着那鮮紅的一百元愣住了,他難道不想搶狄明言嗎?狄明言,身家可不菲的,他就沒有一點動心?他機械似的轉了轉腦袋,透過咖啡廳的玻璃,他看到一身筆挺西裝的溫煦大步往辦公樓走去。那步伐很潇灑,沒有絲毫拖沓和猶豫。
溫煦從咖啡廳出來,其實心情已經糟透了,不為別的,只因為狄明言的多次騷擾,這一次連宋思語都找來了,他以後還要怎麽專心工作。
邊往樓上走,他邊掏手機,手機掏出來,撥號,然後聽到手機嘟嘟響了兩聲就被接起。
熟悉而好聽的女聲傳來,他繃着的臉才舒展開。
“你的求婚我答應了,婚禮能不能越快越好?”他知道他這麽說有點任性,有點不負責任,畢竟準備婚禮可是需要時間的。
那邊或許真的被他突然的決定弄得不知所措了,他都能聽見椅子翻倒的聲音,而且還有小段取笑她那麽大人還能從椅子上跌下來的話。
過了一會兒,那邊可能是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才又開始問起他是不是遇到什麽不好的事了,才會突然這麽問。
“你到底娶不娶?不娶,我就找別人結婚去。”他挑了下眉,然後很斬釘截鐵地說。
那邊聽到他這麽說,聲音高了八度,既然求了這麽長時間的愛人都答應了,大女人的自然沒有後退的道理,在電話裏決定去楊昉家商量具體的婚禮細節,溫煦就挂了電話。
等把電話挂斷,他的臉一下子漲紅了,他就這麽決定了自己的終身喲,或許草率,可是,他知道他不會後悔,他将頭往身後的牆倚了倚,心中晃動着幸福的火焰。
在兩個人反複商量,确定後,都認為下個周末,是個最好的日子,好就好在他們兩個只在那天有時間,可以舉行婚禮。至于領證這件事嘛,楊昉提議先在這幾天有空閑的時候就去領了。畢竟到結婚那天太多事了,也不差這幾天。
至于發請柬這件事,就交給溫家的兩位家長了,聽到溫煦終于要結婚,而且對象是楊昉,別提溫家兩位家長有多高興了,他們盼這一天已經盼了很久了,拟好了賓客名單,立即就做婚貼,開始發邀請。
溫家兩位老人怎麽折騰,咱就不提了,單說溫煦這頭,因為一些細節問題都由楊昉來操持,他自然就該幹嘛幹嘛了,這期間,他還出了一趟短差,現在他可謂是情場商場兩得意了。
只是人太得意了,總是會忘記一些事情,比如情敵啦,或者是對他有意思的人啦之類的。
剛走出機場,他就看到同事務所的傅敏儀,他并不以為她是來接他的,可是,當她笑呵呵的走到他面前說是特意來接他的,他就有那麽點覺得不妙了,他立即很客氣的拒絕了她的好意。
楊昉可是說過要來接機的,萬一被看到他和女同事拉扯不清,她誤會了怎麽辦。
“溫煦,是在等你女朋友嗎?”傅敏儀看溫煦向通道那邊張望的樣子,便笑着問道。
溫煦又往遠處看了幾眼,并沒發現那個熟悉的身影,聽到傅敏儀問起,他點了點頭。
“有些話,本來我不想說。”傅敏儀站在他身邊,欲言又止,似乎在等他接下句。
溫煦并沒有按她的話意發問,只是笑了笑。
“是這樣的,我剛才在來的路上好像看到你女朋友了,她和個男人在一起,而且很親熱的樣子。”她的話就像
一把錐子紮進了溫煦的心中,他本來還沸騰的心剎時冷了下來。
“他們做什麽了?”他握緊行李箱的皮帶,他在心裏告訴自己要冷靜,可是問話的語氣還是透出了一些火氣。
傅敏儀的唇角微微勾了勾,然後好似很遺憾的說:“我正在開車,所以也就是看了那麽一眼,到底是不是那麽回事,我還真的不太敢确定。看樣子,他們應該是在親吻。”當然,她不會讓自己有把柄落在他的手裏,這麽說才極為穩妥不是。
啪--
箱子從溫煦手中滑落,他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是真的,那個總是對他很包容的女人不會朝三暮四的,可是傅敏儀的話又說的那麽具體,她一向都是嚴謹做事的,如果不是她真的看到了,又怎麽敢告訴他。
他直愣愣地看着前方,他該怎麽辦?還有幾天就是婚禮了,而且他和她也已經是法律上的夫妻了,難道他要因為這件事離婚嗎?
正在他發愣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他身邊,車窗搖下,是一張精致美好的男子的臉。
傅敏儀看到男子的臉時,愣了一下,接着,臉上的表情很詭異。
“是溫煦嗎?”男子開口問道。
溫煦麻木的看着他,然後點了點頭。
“我叫厲笙,是楊昉最親密的朋友,她有事來不了了,讓我代她接你。”厲笙點了下頭,做完自己我介紹後,将後座的門打開。
“溫煦,你還是別上他的車了,今早我看見的就是他,萬一他……”傅敏儀神色緊張地阻止溫煦。
溫煦轉頭看了看傅敏儀,又看了看略顯不耐煩的厲笙,搖了搖頭對傅敏儀說:“不,他既然是阿昉的朋友,就不會害我。”
說完,他已經将箱子放進了後車座,自己也跟着坐了進去,沒錯,他不相信楊昉會做什麽背叛他的事,既然當事人就在面前了,他就要弄個清楚。
傅敏儀有點慌了,她本來就是因為喜歡溫煦,想要借着這個機會将他奪過來的,沒想到他竟然坐上了情敵的車,他是怎麽想的?
“溫煦,你聽我說,你別……”
厲笙看了一眼還在喋喋不休的傅敏儀,有點不耐煩的打了方向盤,拐彎,将那個女人甩在車後。
車子行進了一半路程的時候,厲笙有點忍不住了,這一路上,後座的人什麽都不問,也不說
,難道他不愛楊昉嗎?
“你怎麽不問我和楊昉到底親密到了什麽程度?”
溫煦正在看外面的風景,直到坐上了車,他才平定了心情,剛才他太激動了,傅敏儀說看到楊昉和厲笙在親吻,如果真的是她背叛了他,那麽她大可不必讓厲笙出現在這裏,還說了那麽多暧昧不明的話,況且,以厲笙的條件,若是兩個人真的好了,那麽也就不會有他溫煦什麽事了,所以,他決定相信楊昉。
“我和阿昉已經領了結婚證了。”溫煦很輕地将話說出口,話語很平淡,沒有炫耀,更沒有耀武揚威。
嘶--嘎--
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顯得很刺耳,車子在馬路邊被強迫停了下來。
厲笙瞪着鏡子裏的溫煦看,似乎想要從鏡子裏将他的身上刺出幾個大洞來。
“你……你撒謊。”厲笙緊緊地攥着方向盤,楊昉根本就沒說她已經結婚,她只說,她說她有一個家了,她不會再回到舞臺上了。
他瞪大眼,心中已有些明白了。
家,是啊,她一直想要的就是家,他以為她不過是因為累了,才會一時沖動,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她竟然真的為了一個家,放棄了許多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我不知道你和她的關系究竟是如何的近,但我知道阿昉并不願意傷害你們,你,還有她那位小姨卻總是在逼她。你們都做錯了,她其實很渴望家,也渴望親情。”溫煦看着他美麗臉頰上的黯淡,有些不忍心,畢竟都是男人,他并不想為難他。
“你就了解她?”厲笙轉過頭去冷冷地看着他,他才認識楊昉多久,他憑什麽敢大言不慚的說他們都在逼她。
溫煦苦笑了下,要說他了解她,其實也不算吧,應該是她很了解他才對,但從他們平日的相處中,他不難發現,她對家人很照顧,這麽說可能也不很準确,該怎麽說呢?對了,是她認為的家人,他的爸爸媽媽,她都當做自己的父母來對待,她認為他們對她好,所以,她會回報他們更好地照顧,這就是楊昉,渴望家庭,渴望天倫之樂的女人。
聽了溫煦的話,厲笙沉默了許久,他臉上的黯淡漸漸散去,有了那麽點故意地說道:“楊昉的母親本來應該是大企業的繼承人,可惜她愛上了出身書香世家的男人,很不幸的是那男人家也反對他們的結合。後來,楊昉的父母死了,楊昉母親那邊一直希望楊昉回去繼承産業,
可惜,她怎麽都不肯。不過,人到底還是敵不過親情的,你說如果有一天她回去了,她還會和你在一起嗎?”
溫煦迎着他的目光,笑了,他是在故意試探他嗎?這麽多年,在楊昉最困難的時候,她都沒有回去,難道現在日子過好了,她反倒要回去了?
“我相信她!”他以着堅定地口吻回答他,楊昉做了那麽多的事,如果連他都要懷疑她了,那麽,他就不配她全心全意的對待。
厲笙看到了他那笑着的臉,他終于承認自己不如他,真的不如,當知道楊昉的真實身份時,他就已經在退卻了,可是,心裏的那點點不服輸讓他來了,他故意在她去接機的路上堵住她,非要讓她抱他一下,還強吻了她,他以為她會生氣,卻沒想到她只是用看做錯事的弟弟的眼神看着他,然後摸了摸他的頭發,讓他來接溫煦。
是了,她是要他徹底死心吧,她竟然真的做到了,他死心了,他不會再糾纏她了。
“你下車吧,楊昉在小段牛肉面店旁的聚夢坊裏,她說要給你個驚喜。”厲笙笑了,他眼中劃過一個惡作劇的光芒,這讓他精致好看的面孔更加生動。
溫煦看着鏡子裏他的臉,竟有片刻失神,聽到他說楊昉要給自己個驚喜,他眨了下眼睛,她要給自己什麽驚喜?
他打開車門,拖下自己的行李箱站在路旁,突然想到了什麽,他趴在車窗上對厲笙說:“謝謝你!你長的這麽好,一定會遇到個好女人的。”
厲笙沒說話,只是笑了笑,眼中似有什麽劃過,等溫煦站開,他發動車子,走了。
溫煦站在原地,左右看了看,發現此處還真是四不靠的地方,沒有公車站,沒有出租車站,沒有地鐵站,也沒有三輪車站,滿眼看去,只有已經幹枯了的行道樹。他嘆了口氣,早知道這樣,他就學楊昉,死皮賴臉也要讓厲笙把他送到有地鐵公交什麽的地方去,他拖起行李箱,還是靠走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嘿嘿,俺這幾天光榮滴感冒了,腦袋沉沉,鼻子癢癢滴,所以就沒來更新,不過,快要尾聲了,應該也是值得原諒地吧,對不,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