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正經的書

清晨,寒露凝結在窗棂。

寧崇眼睫輕顫,緩緩睜開眼。

醒來時,寧崇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身邊還躺着只緊貼着他睡的小惡靈。

他昨晚……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睡着了嗎?

而他睡了一整晚,心頭的黑氣竟然沒有出現作妖,這件事簡直是前所未見。

寧崇緩緩地從床上坐起來,小心翼翼躲避着一旁還在熟睡中的小惡靈,怕不小心将他弄醒。

寧崇這一覺其實加起來也就只睡了四五個小時,按理說是沒有睡夠的,但這種放松對于緊繃了千年的他而言已經是難得的舒适,令他身體輕盈如雲。

看了一眼胡桃木書桌上的鬧鐘,發現未到上課時間,寧崇便幹脆在床上坐直了,繼續打坐等待小惡靈醒來。

大約七點五十時,寧崇再次睜開眼,卻見幽小夜竟然還在睡。

或許是昨日第一次和大邪祟睡在一個床上的緣故,幽小夜睡得很晚,這會兒到了往日起床的時間還沒有半點兒要醒的跡象,依舊攤着軟綿綿的肚皮躺在白色的床品上。

寧崇面無表情地看了小惡靈幾秒,随即伸出指尖在小惡靈柔軟的肚皮上戳了戳,肚皮凹陷下去小塊,小惡靈豆豆眼上的部位皺了皺,随後翻了個身,躲開寧崇的手指繼續睡。

寧崇便繼續伸手戳他。

三秒後,小惡靈伸出兩只小圓手緊緊抱住寧崇不安分的手指,讓他不能再打擾自己的睡眠。

看着自己多了個惡靈挂件的手指,寧崇不禁卡頓幾秒:“……”

嘗試了幾次想将自己的手指從小惡靈懷裏抽出來但都無效後,寧崇擡眼看了看鐘表,又看看抱着自己手指的小惡靈臉蛋上恬靜可愛的睡顏。

距離上課時間還有七分鐘,寧崇幹脆帶着手部挂件來到了書房。打算等整點時再叫醒小惡靈,也就不算是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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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惡靈柔軟的身體裏還包裹着熱火罐,這讓他摸起來又柔軟又溫熱,比起硬邦邦的熱火罐簡直不知道要高到哪裏去。

寧崇也不能免俗,未能抵抗住誘惑偷偷捏了小惡靈好幾下。

八點整時,寧崇準時叫醒了幽小夜。

幽小夜驟然被捏醒,整只靈還是懵懵的,豆豆眼裏滿是茫然無措,直到看清自己懷裏抱着的玉色手指時才反應過來,他忙松開被自己抱着,甚至留下了一點兒晶瑩液體的修長手指,僵硬着轉過身,正對上大邪祟似笑非笑的唇角。

又,又一次睡着後無意識地做出了和大邪祟貼貼的事情,而且還把口水留在了大邪祟的手指上,這讓幽小夜不禁生出一點想買塊豆腐把自己撞死的沖動。

居然對着大邪祟耍流氓,而且還是兩次!

幽小夜覺得睡着了的自己是真的勇。

在心中痛罵睡着的自己好幾遍,小惡靈拍拍自己的臉蛋,發出清脆的聲響,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而後對着寧崇真摯開口:“先生對不起,我平時睡覺真的很老實的,不是故意要打擾您打坐的!”

這話說完,寧崇面上的神色變得越發微妙。

幽小夜一愣,而後很快想到自己這麽一說,不是更加落實了他對大邪祟耍流氓的罪行!

小惡靈登時手足無措,小圓手慌亂地搖擺着,上下飄忽,整張臉紅得像是一輪紅日。

寧崇唇角笑意更深:“這次就先原諒你了,上課吧。”

幽小夜聞言頓時如蒙大赦,對着大邪祟狠狠地鞠了一躬:“謝謝先生!”

俨然是一副被寧崇賣了還會幫忙數錢的模樣。

……

寧小雪也過了一個暖和的夜晚,從溫暖的被窩裏鑽出來,用小爪爪推開了枯葉門,就在寧小雪猶豫着自己今天該去哪裏騙吃騙喝的時候,他聞到了空氣中一股,如同腐敗沼澤一般的惡臭氣息。

這種氣味和惡靈身上那種惡臭的味道略有不同,但同樣都十分難聞,寧小雪聞了幾秒便難以忍受地伸出爪子捂住口鼻。

除了那股滔天的惡臭氣味,寧小雪還在樹林裏發現了一串深淺不一的腳印,秋天的夜晚寒露大,太陽還沒有出來前整個地面都是潮濕的,因而要是有什麽東西走過,留下腳印也不是什麽怪事。

樹林中的腳印是人類的腳印,且這個人類的目的地十分明确,基本是走的直線,寧小雪沿着這個人類的腳印往前走,很快就來到了寧崇家門外。

寧小雪心中微訝,覺得現在的人類可真是不怕死,還敢主動上來招惹寧崇。

走到門前,寧小雪敏銳發現寧崇家附近的泥地上多了一些奇怪的潮濕血印,血印似乎是按照某種規律排列的,寧小雪走了幾步,就在地面上發現了不少。

聯系到昨天有人施法抓幽小夜的事情,寧小雪自然而然将這件事情歸咎到了邪修身上,猜測是有什麽邪修來到了這附近,想要把寧崇和幽小夜一網打盡。

寧小雪雖然看不出布下血印陣法的邪修是什麽來路,但他知道這人真是蠢得出奇,這世上那麽多的軟柿子他不捏,非要挑着寧崇這種硬茬子來,這不是找死是什麽。

寧小雪特別喜歡看熱鬧,趕忙進門将事情和寧崇彙報了下,随即又嘲笑了一通這邪修的愚蠢。

寧崇站在窗邊。看了看其他幾個露在外面的血印,便大概明白:“對我而言是雕蟲小技,但困住你應該是綽綽有餘的。”

寧小雪瞬間笑容凝滞在臉上。

有被罵到。

寧崇低垂着眉眼想了想,而後道:“這陣法現在只布置了一半,他今天若是回來補全陣法,我就把破這種陣法的竅門講一講。”

如此一來也算是給寧小雪和幽小夜上了門實操課了。

若是以後自己走了,至少不用擔心兩只小家夥會被這種半吊子陣法困住。

邪修廖無用不知道自己在寧崇心中已經成為了和毛筆書本一樣的課堂教具,還在心裏竊喜自己的聰明才智。

前幾天他偷聽到異管局的巡邏小隊講話,知道了這邊的鬼樓中住着一個很厲害的邪祟,也知道了那些巡邏小隊之所以嚴加防範,就是為了這只邪祟。

廖無用十分普信地覺得自己肯定能收服邪祟為己用,便在昨晚時來到了這棟鬼樓外,畫滿了血印,只要今天他再為這個陣法添補幾筆,拿下一只邪祟還不是簡簡單單?

這麽想着,廖無用再次來到了鬼樓外。

選擇白天動手,是因為廖無用知道白天時邪祟實力會被限制,因此特地選擇此時下手。

等他收複這只邪祟,一定能得那一位的青眼,學到更多的功法。

懷揣着這樣的念頭,廖無用十分賣力地拿起自己調配好的血漿,在地上畫完了剩下血印,而後從随身的口袋裏掏出一本舊書,磕磕巴巴地開始念誦上面的咒文,随着他的念誦,血光與腥臭味席卷而來,将鬼樓包裹在其中。

寧崇早有預料,早早将自己和兩只小的圈在保護罩中,讓他們免受陣法傷害,“這種陣法大多使用人血或是牲畜血液做引,破陣之法就在坎水與離火之間,你二人的實力雖然弱了些,但只要抓住這兩個方位攻擊,也能将這陣法破開……不過主要還是因為這人是個半吊子,連陣法都布了,竟然不放下陣眼填補陣內的薄弱之處。”

寧崇指出坎離兩個方位所在,而後輕輕揮手,兩道淩厲的劍鋒滑過,如同利劍般刺穿腥臭撲鼻的血霧。

幾秒後,一臉獰笑,以為自己就要得逞的廖無用被破開陣法後剩下的凜冽劍氣劃破了衣角與胸前皮膚,血液流出。

廖無用驚詫于自己陣法被破開的同時,口中吐出一口鮮血,噴濺在玻璃窗上,随後整個人身體一軟,倒了下去。

眼看着人倒了下去,幽小夜忙湊到窗便去看。

寧小雪也湊過去看熱鬧。

唯有寧崇眉頭緊蹙,盯着玻璃窗上的血液,随即施了一個潔淨術将血液收拾幹淨。

幽小夜看了一會廖無用,發現這邪修長得和普通人也沒什麽區別,并未生出什麽三頭六臂後便回到了寧崇身邊:“先生,我們怎麽處理他啊,這樣讓他躺在外面好像有點礙眼。”

寧小雪捂着鼻子:“而且還很臭,還是快點想個辦法弄走吧!”

寧崇垂眸思索片刻,召來一張黃符,飛快在符紙上寫上幾個字,而後打開窗,将漂浮着的符紙放了出去。

符紙飄出去後直奔邪修而去,而後迅速變大膨脹将那邪修的手腳死死得纏住,讓他無法掙脫分毫。

符紙裹着邪修飄上高空,朝着某個熟悉的方向飛去,很快來到一棟老舊的辦公樓前,見沒有開着的窗戶可以供自己進入,符紙直接暴力砸開其中某個辦公室的窗戶,而後将邪修丢在了最顯眼的辦公桌上。

三分鐘後,向春裏和幾位下屬開完小會,确認了異管局最近一些安排,旋開門把手回到了自己辦公室,随即瞳孔地震。

他……他的辦公桌上怎麽躺了個人!

而且裹着這個人的黃色符紙為什麽看上去那麽眼熟!

這這這,這不是那只邪祟收拾妙法寺神鳥時用的嗎!

就在向春裏猶豫自己到底該不該進入辦公室時,那張符紙就如同上次一樣急速得縮小,變成了小小一張,向春裏本以為它會像上次一樣從窗戶飛走,但這次,符紙卻是徑直飛到向春裏面前,朝着他勾動四角。

向春裏看着這人性化的舉動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符紙的意思是讓自己湊上去看它身上的字體,猶豫幾秒,向春裏大着膽子莽了上去。

只見上面的字體飄逸出塵,寫着:此人是邪修。

看到邪修幾個字,向春裏目光頃刻間嚴肅起來,也顧不得其他,連驚恐都暫時放在腦後,忙叫來幾個外勤人員,讓他們将書桌上的人看好了,好好審問對方身份。

就在向春裏失神間,寫着字的符紙從他手中掙脫開去,飛進了窗外的藍天白雲之中,很快消失在高樓大廈之間。

異管局內的審問同普通的審訊自然有所不同,審訊室內有一種用吐真草研磨而成的粉末,只要讓人或是妖怪,服用一點,就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很快,審訊員就從廖無用口中得知了廖無用的全部信息。

廖無用,男,45歲,曾經因為故意傷人而坐過一段時間的牢,出來後就不知怎得無師自通般掌握了邪術,而後利用邪術傷人。

廖無用本身就屬于反社會人格,在經歷過坐牢後更是瘋得徹底,他對着審訊員自述自己曾潛入一戶人家,将一家三口捆起來後讓他們自己選擇誰先死,誰後死,只可惜那家人是真的很無趣,竟然都争先恐後想要自己先死,廖無用覺得無趣,便很快把人殺了抛屍,再将他們的魂魄煉化吞噬。

短短半年間,廖無用犯下了數十起案件。

而在他的身上,審訊員更是搜出了多人血液混合而成的“顏料”,還有用人類毛發制成的毛筆。

看着審訊員帶回來的審訊報告,即便是脾氣和緩如向春裏,也不禁生出了想把廖無用碎屍萬段的沖動。

将那些罄竹難書的罪行看完,向春裏皺眉看向審訊員:“這次的審訊不是用上了吐真草嗎,為什麽關于他是怎麽掌握邪術的這一段卻沒有記錄?”

“向局,廖無用的這段記憶似乎是被人下過禁制,每次只要我提及這方面的問題,廖無用就會露出呆滞的神色,而後開始颠三倒四地重複先前說過的內容,我也曾試着想讓他寫下來,但他根本就做不到……”審訊員為難地說。

“您看廖無用這人現在要怎麽處理?”

“先關押起來吧,雖然我也很想現在就把他處死,但根據他被人下過禁制這一點,還有前幾天鄰市邪修的那些小規模作案,我有理由懷疑現在有一個專門向特定人群灌輸邪法的邪修組織……這樣的組織要是壯大起來是會出大事的,所以他暫時還不能死,我們還得想盡辦法從他嘴裏撬出東西來。”向春裏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

……

符紙回到了鬼樓中,飄到寧崇面前時就燃成了一小抹黑灰。

幽小夜:“這是已經送到了的意思嗎?”

寧崇平靜地應了聲,并未多加解釋。

小惡靈心中卻燃起了困惑,既然先生都能将邪修送到異管局去,可見先生和異管局的人是認識的,那為何異管局的人還要巡邏防備着先生呢?

看出幽小夜的困惑,寧崇淡淡地解釋道:“認識,但不算熟,他們是人,我是邪祟,他們忌憚我也是情理中的事。”

寧崇記得自己大概是幾十年前,同當時的異管局局長見過一面,那位局長分外謹慎,在他多次解釋的情況下仍舊無法完全信任他,從那之後寧崇就一直處于被監視的狀态。

寧崇也就此放棄了同人類機構達成合作的的念頭。

說起來現在人間已經數十年,現在的異管局局長,應該已經不是當初的那一位了吧?

就在寧崇回憶往事時,小惡靈氣鼓鼓地瞪着兩只豆豆眼:“這才不是什麽情理之中的事情,明明就是他們笨,我當初看到先生的第一眼就覺得先生肯定是個好邪祟了!”

幽小夜兩只小圓手在半空中揮舞着,似乎把空氣當成了最初忌憚大邪祟的人。

寧崇聽着小惡靈氣呼呼地為自己說話,凜冽的眼眸中染上了一絲淺淡的笑意。

小惡靈在半空中打了一套王八拳,似乎是要把所有欺負大邪祟的人都打上一頓,等見到大邪祟眼中的笑意後停了手。

終于把大邪祟哄開心了的幽小夜功成身退,飄到了沙發邊。

寧小雪見幽小夜飄過來,腳步輕盈地跳到了他面前,尾巴擺啊擺,暗示幽小夜給自己做個馬殺雞。

雖然昨天幽小夜提出要把貓窩送給別貓的事情讓小黑喵很生氣,但在暖和的貓窩裏睡了一晚上,寧小雪已經大貓有大量地單方面原諒了幽小夜。

小惡靈這會兒也有點饞貓貓了,遂對着小黑喵上下其手起來。

寧小雪被撸毛撸得舒服到不行,喉嚨裏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一雙圓形的貓瞳也跟着眯成了細縫。

寧崇看着幽小夜娴熟撸着小黑貓的兩只柔軟小圓手,眼中的笑意緩緩消散,唇角也抿了起來。

說起來,寧小雪剛才來的時候,正好是往常小惡靈主動把自己貢獻出來給大邪祟rua的時候。

可以說是,寧小雪的到來打斷了寧崇的rua靈時光。

如此想着,看着在小惡靈懷裏被rua的寧小雪,寧崇眼中更冷了幾分。

寧小雪享受着貓奴的馬殺雞,敏銳察覺到有人瞪了自己一眼。

客廳裏一共只有第三個人,首先排除自己和正開開心心撸自己的幽小夜,也就是只剩下寧崇一個人。

但……寧崇為什麽要瞪他呢?

寧崇應該不是這種人吧?

出于對大邪祟人品的信任,寧小雪将剛才的冰冷眼刀當成了自己的錯覺,并且腦袋貼幽小夜貼得更近,讓他給自己撓撓下巴。

寧崇:“……”

沉默數秒後,寧崇聲調冷然地開口:“你今天還沒修練吧?”

驟然被cue的寧小雪貓身一僵:“我……”

“既然今天還沒修煉就快些開始,不可再貪圖享樂,”寧崇手掌揮了揮将小黑喵從幽小夜的身上提溜了下來。

馬殺雞做到一半就被無情制裁的寧小雪嘴上罵罵咧咧,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坐下,雙爪朝上開始打坐修煉。

眼看着寧小雪被教訓了,幽小夜忙主動表示:”那,那我也回書房再學習一會。”

寧崇滿意地看着自覺的小惡靈,露出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小惡靈飄在寧崇面前,半透明的靈體随着他的動作微微漾開,十分地誘人犯罪。

回到純白的書房中,寧崇寫下幾個字,讓幽小夜繼續學習,将剩下的半小時課程補完。

小惡靈乖巧地點點頭,認認真真的記憶起這幾個字。

半小時後……幽小夜看着已經轉到12的分針,忙起身道:“先生,下課時間到了,我回樓下給小雪上課啦。”

幽小夜說着就要往書房外飄,但被寧崇叫住:“等等,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眼見着小惡靈還沒想起來,寧崇忍不住出口提醒。

“忘了什麽?”小惡靈皺着豆豆眼想了想,片刻後對寧崇鞠了個大大的躬:“謝謝先生給我上課,您辛苦了!”

寧崇:“……”

寧崇面色漆黑地看着小惡靈沿着樓梯飄遠。

不多時,小惡靈再次飄了上來。

寧崇別扭地背過身,只當小惡靈終于想起了自己忘記什麽,等待他主動開口,卻聽小惡靈道:“先生,我給小雪上課需要紙筆幫助他理解,現在外面太冷了,我能在書房給小雪上課嗎?”

寧崇:“……”

寧崇深吸一口氣:“去吧。”

“謝謝先生!”小惡靈開開心心地說着,随即飄回到走廊上,對着客廳裏的寧小雪喊:“小雪,上來上課吧。”

寧小雪第一次進書房,發現裏面別有洞天後竟然也沒有表現出多大的驚訝,不愧是一只見過世面的小貓咪。

只是目光觸及書架上的書籍時,寧小雪展現出幾分動容:“這些書好像是從前藏書閣裏的那些……原來被寧崇安置在這裏了啊。”

聽着這個頗有些古韻的名詞,幽小夜:“藏書閣?”

“我們清泉派的藏書閣那可是天下一絕啊,不知道多少修行者想進我們的藏書閣裏悟道,就連我也經常去呢。”

幽小夜聞言驚訝:“……你不是連字都認不全嗎?竟然還會到藏書閣裏看書?”

“不是為了這個,主要是藏書閣裏人多,大多看到我都願意給我帶點吃的,”寧小雪坦然道。

小惡靈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寧小雪感覺到自己被小瞧,很快道:“我也不是完全看不懂書的,也有一些我能看懂的,你,你等着!我現在就去找來!”

寧小雪能看懂的書很少,所以他在每個有自己能看懂的書籍的書架上都做了記號,很快,他就順利找到一個貓爪記號的書架,輕靈跳躍到了記號所在的那一層,用爪子扒拉出一本厚厚的書籍遞給幽小夜。

幽小夜十分好奇這是什麽好書,竟然能雅俗共賞到不認字的小黑喵也能看懂的地步,遂翻開了書頁。

原來是畫冊,畫師的筆觸溫柔細膩,第一頁便描繪出了一對情意綿綿的小夫妻坐在軒窗前對鏡描眉的場景。

倒也難怪寧小雪能看懂了。

因為畫冊翻看起來極快,幽小夜便幹脆又往後翻了幾頁,随即發現不對勁起來。

兩位主人公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少,并且畫面也開始發展成了晉江會打碼的限制級,十分少兒不宜。

更可怕的是……一直被幽小夜認為是女性的那位,實際上是個相貌秀美的男性。

第一次看到小黃書的小惡靈瞳孔地震,一張靈臉熱得比熱火罐還要誇張。

反倒是寧小雪表現得十分有見識,無語道:“你幹嘛臉紅成這樣,只不過就是幾張你們人類肉體的圖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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