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惡靈占有欲
向春裏思索片刻,反應過來畫皮鬼為什麽不靜悄悄地做完這件事,把廖無用殺了後不動聲色地離開。
這是一種廖無用背後之人的挑釁和示威,他們想通過悄無聲息潛入異管局殺死局長的方式來警戒異管局,不要妄想能夠抓到他們。
只可惜,向春裏并不像他們想的那樣,是個平平無奇的中年男人。
現在胖乎乎笑容和藹的向春裏,曾經是一支特種小隊的隊長,雖然他那時候就比其他特種兵要胖上一圈,但他打起架來無論是敏捷還是力量各方面都遠超其他的隊員,代號“野豬”。
查驗完廖無用的屍體,向春裏來到了王助理,或者說是王助理的人皮面前。
地上的那張人皮薄如蟬翼,在陽光下近乎透明,向春裏沒有上手去摸,只是蹲在地上靜靜地看着那張透明的臉。
王助理是從他傷退後就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那時候他還不是異管局的負責人,還在其他的普通人類部門中任職,王助理從那時起就是他的助理。
王助理這人什麽都好,就是膽子小,什麽神神鬼鬼的他都怕,向春裏随便給他說個鬼故事就能吓得王助理第二天頂個熊貓眼來上班。
後來,向春裏因為在任成績優異,被升到了異管局局長的位置上。
他知道王助理這人膽小,本來是打算留他在原單位發展的,但王助理卻堅持跟了來,從此之後過上了每天都被同事的原型吓一大跳的日子。
換工作第一個星期愣是沒有睡過一個完整覺。
向春裏覺得這也不是個事,便打算和王助理談談,把他調回去。
王助理卻格外堅決地拒絕了,從此一空下來就在家裏玩各種恐怖游戲看恐怖電影,硬生生把自己弄得能夠習慣異管局的環境了。
向春裏後來才知道,王助理是因為從前他母親生病時,自己毫不猶豫借了他十萬元做手術,才打定主意要跟着自己的。
王助理那時笑嘻嘻地說:“異管局裏這麽多牛鬼蛇神,豬局您身邊要是再沒個像我這麽優秀的,能幫忙的人,這工作怕是不好開展啊。”
王助理并不管向春裏叫向局,而是從他“野豬”的代號裏,取了個“豬”字,叫他豬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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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正是向春裏幾乎在瞬間就對畫皮鬼的攻擊做出反應的原因。
一滴眼淚落在地上,向春裏肥胖的身體不住地顫抖着,發出一種類似于野獸受了重傷後的吼叫。
三分鐘後,向春裏恢複好情緒,站起身來撥通了內線電話,叫來了各部門的負責人。
對着各部門負責人簡單描述了一番現在的情況,向春裏直接開始布置各部門工作:“保衛部現在就安排人封鎖局裏,給全體員工驗血,确認員工都是本人,外勤部在驗血後到李助王助和那名科員家裏去一趟,宣傳部向所有修行者發布畫皮鬼出沒的消息,提醒大家注意防範……其餘部門配合以上三個部門工作。”
将部門工作井井有條安排好,向春裏頂着一雙紅腫的眼睛,看了眼地上的人皮與屍體:“把他們帶出去吧,查查上面畫皮鬼留下的血跡。”
等到所有人離開了辦公室,向春裏站在窗前,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凝重。
異管局現在能用的人手雖然多,但始終沒有特別有威懾力的存在坐鎮,向春裏帶領的“野豬”小隊從前在特種兵中就是最赫赫有名的存在,其餘人一聽到這個名號,總要忌憚幾分。
異管局現在工作的人妖總數雖然不少,但總體實力平平,并無實力特別優秀的大妖和修行者參與,這也是那些邪修組織如此肆無忌憚的原因之一。
只是現今有實力能做到震懾邪修的人也是少之又少,其一是天師門的老師祖,其二就是妙法寺的老住持,只是這二者各有門派,也不可能抛下自身的門派鼎力相助異管局。
難道這世上真的就沒有那種實力強橫到所有人都忌憚,還可能讓他招安的存在了嗎?
無人可用的向春裏愁眉苦臉地想。
……
車水馬龍的橋洞下,血肉模糊,渾身沒有皮膚坑坑窪窪的畫皮鬼看身後沒有人追來,便停下了腳步,随後從口中吐出幾張大小顏色不一的人皮,這些人皮都是畫皮鬼的收藏,她翻找了一會,從裏面掏出一張比較白皙的像穿衣服一樣穿上,身體上的紅肉也跟着變形,變得完全貼合皮膚。
片刻後,一個皮膚白皙身材嬌小的可愛女性出現在橋洞下。
在她身後,一個額發過長,完全遮蔽住雙眼與面頰的男生從橋洞陰影處走了出來。
畫皮鬼開口:“廖無用已經殺了,但那個人類局長我沒殺掉,他反應特別快,幾秒就識破了我的身份……要不是我跑得快,就被他的子彈打到了。”
男生愕然擡起頭,額頭随着他的動作落在兩旁,露出他那張蒼白瘦削密密麻麻長滿眼睛的臉。
“沒事,這不是好歹還完成了一半,應該不會弄死我的,最多把我往海裏泡幾天,反正死不掉。”畫皮鬼的語氣十分輕松,把自己将要迎來的酷刑說得像是準備做個spa。
但男生的腦袋還是低垂着,整張臉上所有的眼睛都委屈地看着畫皮鬼。
沉默了幾秒,畫皮鬼最終妥協一般道:“好,這次還帶上你的眼睛。”
是夜,夜空中繁星點點。
寧小雪搖擺着貓尾巴回了家,留下寧崇和幽小夜坐在沙發上。
幽小夜心裏還有點不爽大邪祟的別扭,這會兒自然也不想去大邪祟的房間住了,硬着頭皮在大邪祟的注視下飄回到自己的房間。
幾分鐘後,剛才還十分硬氣的小惡靈默默地抱着一床小被子飄到了大邪祟的房門前,伸出小圓手敲門:“先生……我能再在您這裏借宿一宿嗎?”
一閉眼睛滿腦子就是漩渦和被吃掉的小惡靈十分清晰地意識到今天光憑自己是睡不着了,遂選擇滑跪。
寧崇很快便給他開了門:“進來吧。”
幽小夜點點頭,“謝謝先生。”
畢竟不是頭一回了,這次幽小夜就沒有等寧崇上床後再上床,而是直接抱着小被子飄到了床角,而後小圓手捏着被子疊成長長的細條,将它擺成一個口的形狀。
處理完這些後,小惡靈直接裙邊搖擺着飄進了口裏面,而後對寧崇道:“先生,我今天就睡在這個裏面,肯定不會再打擾到您打坐的。”
小惡靈信誓旦旦地說着,在用被子圍出來的小窩裏躺下。
寧崇倒也沒那麽排斥小惡靈的靠近,但見他已經連窩都搭好了,幹脆也就随他去了。
很快,幽小夜便在被窩裏調整出一個舒服的姿勢,兩只小圓手乖巧地垂在身側,閉上豆豆眼,活像是一顆被灑在四四方方的奶油塊上的小果凍。
因為昨天已經适應了有大邪祟在身邊的情況,幽小夜今天入睡的倒是格外快,很快就發出了細微的呼吸聲。
小惡靈柔軟的身體慢慢地呼吸起伏着,随着他的呼吸,柔軟的靈體也在輕輕顫抖着,看起來格外誘人。
寧崇便沒有幽小夜這麽自在了,不知為何,今日的他格外靜不下心,只是聽到身後一點兒細細簌簌的動靜,就控制不住回頭查看情況。
其實只是小惡靈在睡夢中翻了個身,換了個睡姿而已,他的聲音也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記,但寧崇就是想要回頭去看,唯恐小惡靈是發生了什麽突發情況。
如此反複幾次後,寧崇也沒了打坐的心思,幹脆在小惡靈的被窩外躺下,既然昨日睡覺後也沒有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躺一躺應該也沒什麽問題。
寧崇這麽想着,雙眼很自然地落在了小惡靈身上。
小惡靈睡着時也是可可愛愛的,柔軟的身體小小起伏着,黑乎乎的小嘴巴一張一合。
看着小惡靈睡着後還不停來回撲騰的小圓手,寧崇的眸光不禁幽深幾分。
想rua……
但是小惡靈已經睡着了,這時候驟然伸手去rua,要是吵醒睡得正香的小惡靈就不好了。
糾結片刻,寧崇最終還是沒有伸手去rua。
就在他猶豫是不是起身繼續打坐時,睡熟中的小惡靈忽然對着虛空使出一套王八拳,兩只小圓手亂七八糟地在空氣中揮舞一通,然後又忽然瑟瑟發抖起來,整只靈縮成一小團。
寧崇:“……“
猶豫着要不要将夢魇了的小惡靈叫醒,但就在寧崇猶豫時,小惡靈忽地飄了起來,直接飄出被子的圍困,準确無比地飄進寧崇的懷中。
感受到溫熱落在自己的胸口,寧崇一時間愣住。
但下一刻,不安分的小惡靈就仗着自己是在做夢肆無忌憚地用兩只小圓手扒拉他的領口。
寧崇穿的本就是古代的領袍,衣領很容易被扯開,剛被幽小夜扒拉了幾下,領口便亂得不成樣子,畫面看起來十分的不和諧。
就在小惡靈的圓手觸及寧崇冰涼細膩的皮膚時,他終于被寧崇掐着腰抓了起來。
說是抓,但寧崇并未使上多大的力氣,故而幽小夜也就沒有醒。
寧崇捏着小惡靈思索片刻,打算将他放回被窩裏,然而剛松開手,小惡靈便再次飄了起來,直直地撞進他袖口。
寧崇的袖口本就寬大,小惡靈飄進去竟也不顯得臃腫。
寧崇怕傷到小惡靈不敢用術法去抓,只是将手探進袖口摸索小惡靈的位置,但睡着的小惡靈走位竟然比清醒時還要好,完美躲避過每一次寧崇朝他探去的手。
試探幾次後,寧崇幹脆也就不再去管了。
反正小惡靈在他的袖口裏還算安分,也碰不到什麽不該碰的地方。
如此想着,寧崇感受到一道柔軟的溫熱慢慢貼上自己的手臂,在輕輕地調整了一下睡姿後,那團小小軟軟的東西便不再動彈了。
像是找到了安全感般,重新睡熟了。
方才夢魇後驚慌失措逃竄的不安蕩然無存。
奇跡般地,寧崇在感受到那道溫暖貼上來後沒有多久,也有了困意。
他在困意侵襲下也沒有忘記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側躺着,将藏着小惡靈的那邊袖口放在上面,以免自己不小心壓到小惡靈。
如同潮水般的睡意湧來,寧崇陷入了柔軟的夢鄉。
翌日清晨,幽小夜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而後看見一片濃郁的黑暗。
幽小夜:“?”
感覺睡了好久,天居然還沒有亮嗎?
就在幽小夜思索自己要不要再睡個回籠覺之際,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今天自己的懷裏好像也抱着什麽東西……不,不會又是大邪祟吧!
小惡靈戰戰兢兢地用小圓手輕輕在自己抱着的那東西上戳了戳。
是大邪祟結實的手臂肌肉。
小惡靈一時間驚慌無比,只想趁着大邪祟沒醒的時候趕緊逃離,免得自己的流氓行為被發現。
這都是第三次了!
再被發現那他還要不要做靈了!
幽小夜小心翼翼地開始了逃出大邪祟袖口的計劃,他先是慢慢地放開被自己抱了一晚上的大邪祟胳膊,而後如同一只蠶寶寶般,在大邪祟的袖口中蠕動前進。
害怕自己的動作幅度太大會吵醒大邪祟被抓個正着,小惡靈的心髒幾乎奏起了交響樂。
他決心捍衛自己身為正經靈的身份,堅決不做好色靈!
就在小惡靈即将爬出袖口,見到勝利的曙光的瞬間,他加快了速度,直接裙邊起伏就要飄出袖口,卻在剎那間直直撞上一只忽然垂下來的手。
小惡靈一頭栽進了大邪祟的掌心裏。
感受到掌心中難以忽略的力道,寧崇迷迷糊糊地動了動冰涼的手指,将小惡靈捏得更緊了些。
“別鬧,”寧崇的聲音帶了點久睡後的沙啞,但并不難聽,反倒像是親密情人間低聲絮語般的呢喃。
幽小夜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大邪祟的聲音,一時間渾身酥酥麻麻,耳朵懷孕。
寧崇還不大清醒,但也反應過來自己手裏抓着了什麽東西,便慢悠悠地将手中的東西舉到了眼前,緩緩睜開眼。
眼看着大邪祟的俊容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幽小夜也知道掙紮無用,遂安安分分地躺平,不再掙紮,直接失去靈魂地挂在了大邪祟修長的手指上。
片刻後,濃密的眼睫輕顫,寧崇一雙淩厲的鳳眸中此刻還蒙着一層霧氣,沒有往日那般冷,帶着別樣的風情。
寧崇慢慢地眨了眨眼,看清手中捏着的是幽小夜。
寧崇無奈的聲音帶了點困倦,聽起來倒是比尋常時候更加攝魂奪魄:“昨天才說過自己睡相很好,今天怎麽就睡到我袖子裏來了?”
純情的小惡靈哪裏見過這場面,當即就有點暈暈乎乎了,老老實實地挂在大邪祟的手指上挨罵,根本顧不上反駁。
兩只豆豆眼全顧着看睡眼惺忪的大邪祟了。
寧崇看着蔫巴巴的小惡靈幾秒,以為他是被自己罵得難受了,蹙着眉松開手。
但他不知道的是,幽小夜這會兒所有的注意力全在看他的臉上了,剛才挂在他手上時根本沒有自己飄,這會兒看呆了更是反應不過來擺動裙邊,遂直直地砸在了大邪祟的臉上。
小惡靈是柔軟的一小只,砸在臉上倒也沒什麽疼痛感。
愣了幾秒後,幽小夜感受到從自己肚皮處傳來的,一點冰涼柔軟的觸感。
這種柔軟的觸感是……他的腦海中迅速滑過大邪祟蒼白但形狀姣好的薄唇,一時間整只靈都快要炸開了。
幽小夜整只靈滾燙起來,紅成了小龍蝦,蹭的一下從寧崇的嘴唇上離開,一秒飛出好幾米遠。
寧崇的身體也同樣僵住,一時間竟不知該做出什麽樣的反應。
明明只是想放開小惡靈……怎麽就偏偏……
幽小夜兩只小圓手死死捂住自己的靈體,打算給自己物理降溫,但他此刻全身都是熱乎乎的,根本于事無補。
思索片刻,他只好安慰起自己,勸說自己現在是惡靈形态,惡靈和貓貓狗狗的也差不多,自己不小心用肚皮碰到大邪祟的嘴唇其實就和人類吸貓是一個道理,完全不用覺得尴尬。
但……即便是這麽說,小惡靈還是覺得自己的腦仁都快要炸開了。
也不知道先生會不會生氣……幽小夜想到這裏不禁害怕起來,整只靈直接化成一灘,小心翼翼地擡起豆豆眼去看大邪祟的面色。
随即卻驚訝地發現大邪祟面色如常,竟然沒有任何一絲異樣的表情。
幽小夜:!
不愧是大邪祟,遇到了這種事情竟然還能這麽鎮定自若。
幽小夜絲毫不知寧崇袖口下的手已經将衣袖攥破,心中還在感嘆大邪祟的淡定。
等等……大邪祟為什麽會這麽鎮定啊,難道是從前曾經和人做過更親密的事情嗎?
幽小夜很快想起了寧小雪從前說過的話,從那些話中,不難推測出那時候的大邪祟其實并沒有這種不能靠近他人的限制,是能夠随心所欲和他人接觸的。
既然沒有限制,而大邪祟又這麽優秀,說不定當時便有不少的追求者,和別人做過這種親密的事情也不算奇怪。所以大邪祟才表現得如此鎮定。
小惡靈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推理十分符合事實,同時腦洞也越發地大。
說起來既然和人做過親密的事情,那有幾個孩子什麽的應該也是說得過去的,大邪祟的年紀也不小了,說不定子孫都繁衍過好多代了……
幽小夜這麽想着,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難過。
他覺得自己簡直是不可理喻,大邪祟有沒有子孫後代和他有什麽關系啊,那是大邪祟的自由。
自己不應該因為現在住在大邪祟家裏,就覺得自己成為了大邪祟的家人,從而害怕大邪祟還有其他的家人,會分走大邪祟對自己的關照。
他應該是……這樣想的吧?
片刻後,小惡靈垂着小腦袋,打開房門飄了出去。
寧崇看着幽小夜離開,眉心深深蹙起。
小家夥很介意剛才發生的事情嗎?
難過到連招呼都不記得打就直接離開的地步?
寧崇知道,親吻對于很大一部分人而言,都是對很喜歡的人才會做的事情,但剛才的意外……
寧崇有些心煩意亂,臉色不善地整理了一下袖口與領口後便從床上爬起來。
八點整,幽小夜與寧崇前後腳進入教室。
即便心情糟糕,但一靈一邪祟的責任心都不允許他們曠課。
幽小夜今日心情極差,記憶字體時總是會不受控地想起今早和大邪祟發生的事情,以至于他今天默寫時,有好幾次字都沒有寫出來,完全不是平時該有的水平。
寧崇則誤會成了小惡靈對于那次意外的在意,破天荒地覺得焦頭爛額。
明明從前那麽難熬的日子,他都一天一天地憑借着自己熬過來了。
但小惡靈的事情卻讓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無措。
幽小夜覺得自己實在是只很壞很壞的靈,大邪祟好心教他讀書識字,還要傳授他門派功法,又收留他在家裏住下,處處對他關照庇護,他卻在暗地裏嫉妒着大邪祟的後輩,害怕那些不知在何處的後輩分走大邪祟對自己的關愛。
他不齒自己對大邪祟強烈的占有欲,但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內心。
或許是因為從前從沒有得到過這樣細致的關愛,現在在大邪祟身上得到,他便格外地不想将他分割出去,與其他人共享。
他想獨占大邪祟的好。
小惡靈心煩意亂,随口說了句我去看看小雪來了沒有就直接沖出了書房。
二人默契地,誰都沒有提起學費的事情。
客廳裏空蕩蕩的,唯有幾盞幽藍色的火焰。
寧小雪不知道是在哪裏絆住了,這會兒也沒有過來。
幽小夜孤零零地一只靈蜷縮着坐在沙發上,兩只小圓手抱着裙邊。
從樓梯上居高臨下看清了小惡靈的姿勢,寧崇眉心蹙緊,想說點什麽寬慰小惡靈的話,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便只能沉默着下了樓,坐到幽小夜對面的沙發上,面容陰沉如滴水。
看着這樣的大邪祟,幽小夜越發地不知所措,以為是自己在課堂上的不佳表現讓大邪祟覺得不悅。
幽小夜豆豆眼眼角慢慢地被淚水濡濕了,他将腦袋埋在兩只小圓手之間,偷偷地在懷裏哭成了荷包蛋眼。
不知過了多久,小惡靈擡起腦袋,一雙豆豆眼上還蒙着一層水汽,聲音澄澈地開了口:“對不起先生,我不應該嫉妒您的後代能夠得到您的關愛,更不應該上課不認真聽講,我知道錯了。”
寧崇陰沉的面色上染上困惑:“……?”